《1》 婚宴  经媒人介绍,陈谨秀看中了牛浸塘里屋的古润才,看中他的理由很简单:一是古润才彬雅帅气;二是田地责任制后分得的山林田地多,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枣花嫁傻子第二十章?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枣花嫁傻子第二十章(石牛记第一章婚宴)

枣花嫁傻子第二十章

《1》 婚宴

  经媒人介绍,陈谨秀看中了牛浸塘里屋的古润才,看中他的理由很简单:一是古润才彬雅帅气;二是田地责任制后分得的山林田地多。

  与陈谨秀不同,古润才是被父亲逼婚的。

  婚期定于一九八四年十月初八。 为了彰显家庭的实力,古雨志意欲宴请村里人来庆祝一番,便叫来了他的四个儿子来商量,大儿子古润德和三儿子古润宏都说顺从父亲之意,二儿子古润武却不冷不热的说了句:“你是一家之主,钱都在你手里。要怎么样还不是你说了算数?又何必问我们。”

  古润宏最看不惯他顶撞父亲,就冷冷的说:“你的意思是不同意的啦?”

  古润武阴阳怪气地说:“我可没这么说,你要是听不明白就叫你老婆出来,她读书多,‘奴相的’。”

  古润武在说到‘奴相的’时声音特别小,但还是被古润宏听到了,气得他发抖,紧抓拳头怒气冲冲地说:“你…你说什么?”

  古润武不以为然,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说:“我说什么?你没听闻吗?”

  古润宏更是被气得两眼冒火,就要冲上前去与他拼命,却被站在他们中间的古润德拦了下来,并说:“润武,你也应该改改你的口德了,你这样下去迟早闯祸。”一边又安慰古润宏说:“你知你这二哥就是这德性,别理他,就当他是发狗疯乱吠。”

  站在一角落的二嫂子这时也插口说:“他就是这样口无遮拦,说话从来就不经大脑,想说就说,我都说他好几十次了,就是改不了,特别是饮了点酒就更加不得了。”

  古润武大声骂道:“你一妇道人家懂什么?我也由你管了?”

  二嫂子被他这样一骂,害怕得低下了头,小声嘀咕地说:“你得罪的人还少吗?”

  “你们吵什么吵?每逢说点事情,话还没说两句就吵?有这样当兄弟的吗?吵闹打架能办得了事吗?请不请宴现在不正在和你们商讨吗?”她的话被古雨志大声的叱喝给盖了下去,也许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到了。那边的古润宏也只得作罢,恨恨的瞪了瞪古润武,一声不吭的坐了下来。古润德望了一眼古润才说:“四弟,还你来说说吧!那是属于你的大喜日子。”

  古润才本来就不答应这门亲事,只是又不敢顶撞违背父亲的旨意不得以而为之,于是淡淡的说:“我能说什么?还不是父亲说了算!”

  古雨志一听,用他锐利的目光瞅了古润才一眼,好像就已洞察他的思维,马上就严厉的训斥说:“你这个好逸恶劳的东西,别以为很了不起,你能取陈谨秀这样的人作媳妇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以后你这个家我看还要人家来支撑,靠你?啍。”

  张美葵看着心疼,忍不住说:“你呀!都七十多了,说话还是那么冲!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古雨志说:“还不是因为你一直这样纵容着他才导致他今天的无能?”

  古润德忙圆场说:“爸!要不这样吧:我们先问问女方家有什么要求再谈酒席或许会好办些。”

  古雨志想了一会说:“这样也好,你尽快叫媒人问问女方。”

  很快媒人就带来了女方的消息说,酒席不必要太过铺张浪费,意思意思一下就可以了。还说如果能将宴席的钱省下来买辆自行车和缝纫机还来得实际。至于礼金,女方要求谷两担,钱一百。

  最终古雨志只邀请了他们里屋的四户人家以及一些远亲,即便如此,大大小小也有七八十人口。婚期当日,古雨志把自家养的一头百五六斤重的猪宰了,热热闹闹的折腾了两天两夜。

   婚宴过后的第三天,陈谨秀正欲和家人去干活,却被婆婆张美葵拉住她说:“你让他们干活去吧,我和你聊聊话儿。”

  陈谨秀只得放下手里的农具,随着婆婆来到屋外侧边的一棵参天桂树下,张美葵拉着她一同坐在一块由红砖垫起的长木板上,然后才柔声说:“你刚入我家门,对我家的人事还不了解,我想和你说说,好方便你日后和他们相处。”

  陈谨秀看了看她满脸皱纹而又充满慈爱的脸,忙点头答应着。张美葵接着说:“首先说说你这个古润才吧,他还是个刚刚长大的大孩子,很多事情都还不懂,需要时间去历练,他有什么不是的,你就多宽容他开导他。”

  陈谨秀“唔,唔”的点头应着,张美葵又说:“你们作为新婚夫妇,思想难免有分歧,那是要经过时间的磨合磨合才能融洽。我都快七十岁了,见过许多新婚夫妇都是先争吵后和睦的,希望你理解之后多宽怀些。”

  “再有就是你的那些哥哥嫂嫂,大哥还算沉着稳重,让人宽心;倒是你那二哥是个愣脑子,如若喝上两杯,更是胡话连篇,让人生厌,他要是说了些难听的话,你就当作耳边风,大可不必放在心里。至于你三哥嘛……。张美葵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像是有什么顾虑似的,思考了一下才接着说:“他是个憨厚的人。”

  陈谨秀正好奇三嫂子的事而又无从问起,如今听娘家说起这些事,正是时候方便问起,于是问:“三哥的诚实我是看到的,可是三嫂子她…她怎么就不出来和大家一起吃饭呢?是不是她……她?”陈谨秀故意欲言又止,意思是要让张美葵明白她不是想说三嫂子的不是。“她是不是不喜欢我进入这个家呢?”

  张美葵听了,凹陷的眼睛挂着忧虑,沉思了好一会,才长叹一声说:“唉!这哪是因为你呀!自从她进入这个家以来就少有和我们一起吃饭了。”

  陈谨秀听了,虽然很想知道其中原因,但却不好开口,只得默然的低下了头。

  张美葵说:“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的事了,村里里里外外有谁不知呢?只是大家都不愿提起罢了。现在你既然提起,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即使这并不十分合理。”

  陈谨秀听了忙说:“既然这样,那就别说了吧,我只是想知道此事与我无关就行了。”

  张美葵看了看她不停跳动的眼睛,接着说:“这件事说起来或多或少都与这个固执的食古不化的老头子有关。”

  “你这个三嫂名叫李诗婷,她的家离龙井镇只有一里之路,她妈曾是生产队的大队长,一支钢笔插在胸前的口袋就不少人为之羡慕。得益于她妈的良好人事关系和家况,李诗婷读完了一个完整的中学,也基于她长得农村人难有的白净和曲线分明的身材。令不少男人倾慕于她,也令不少女人心生妒忌。而这个李诗婷却看不上众多年轻的追求者,直到二十二岁那年却鬼使神差的和镇里的一副局长有了关系并怀了有三个月大的孩子,谁知这副局竟是有妻有儿之人,为了他的仕途,他打死也不承认和她有关系。李诗婷只得在妈的劝说陪同下把孩子打掉。从此之后她的声誉一落千丈,男人见了她嗤之以鼻,女人见了她评头论脚。做父母的只得托媒人引线推介,希望她早嫁早好。后经过媒人几次的试引,最后到了我家的古润宏这,不知润宏是出于对她的怜悯还是被她的才华或容颜所吸引?反正润宏是不计前嫌愿意娶她。我家老头子极力反对,说娶了这样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会败坏家风遭人耻笑。但我这个傻儿子润宏却誓言旦旦的非她不娶,老头子最终也奈何不了他,也就听之任之了。”

  “这个李诗婷自嫁入我家后从未出门也极少说话,就连吃晚饭也是端回她房里边吃,就不知是不是因为记恨老头子还是其他原因。家里的农活从未做过,活像个富裕人家的太太,害得家嫂们怨声不断。好在润宏还勤勤恳恳不畏艰辛,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哥嫂们也不好说什么。两年后,李诗婷才为润宏生了个女儿,到如今已两岁多了。有了孩子的润宏更是喜欢,干活更加卖力,白天忙完农活回来又忙着帮老婆提洗澡水帮洗老婆和孩子的衣服。虽然忙忙碌碌的但我却见他总是满脸喜悦,活得倒也幸福。但村里人却见润宏帮老婆洗衣提水的,背地里就说他是‘奴相’,意思是一幅媳妇奴隶的样子,这样是不好的,毕竟现在都在宣传男女平等了,人们就不应该再这样取笑他了。”

  陈谨秀听了,又是羡慕又是嫉妒又是叹息。只听张美葵又说:“昨天润森二哥家来人告诉我说他明晚待新娘,明天晚上家里就不用作我们的饭了。”

  陈谨秀听得莫名其妙,眼睁睁的看着张美葵不知说什么。张美葵见了连忙解释说:“你看我这个老糊涂,说着说着就不分东西南北了。还是先让我给你介绍一下我们这里的风俗人情吧。”

  “就是我们这里有一个习俗,即婚后的几天里,里屋的四户人家要各自逐一邀请新娘到家里吃便饭。俗称:‘待新娘’。说白了就是请新娘吃晚饭,认识认识一下兄妹叔伯。‘待新娘’的当晚,由我带上一两个小孩和你一起去。”

  张美葵介绍说:“所谓的里屋,其实就是我们五户人家,这五户都是同一血统的几代人,都是兄弟叔侄。发展到现在的‘雨’字辈的人,里屋就只有我这老头子古雨志和东北方的古雨强三哥了。”

  “古雨强、古雨志和东南方的古雨仁当时被人们称作“里屋三人帮”,是很要好的“哥们”。可惜作为老大的古雨仁几年前就陪他的老婆一同仙游去了。”

  “古雨仁育有六个儿女,依次是古润华、古润蕊、金妹、银妹、古润石和古润文。作为没了父母的家庭,所谓长哥作父,长嫂作母,作为大哥的古润华带领着他的弟妹们勤勤恳恳的开荒劈地,日子倒也过得去。但自从两年前古润华娶了媳妇后,他的弟妹日子就不好过了。据说是他的媳妇很势利,拿着共同劳动所得的钱据为己有,平时买肉买油的钱都舍不得拿出,更别说是买衫买裤的钱了。而古润华又是个顺从老婆的人,弟妹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经常看到金妹和银妹在风里雨里去山上觅些能换钱的蕨根回来,到了晚上就剥皮取蕨心,往往忙到三更半夜才睡觉。等到聚多了就拿到镇上售卖,得来的钱无非就是帮他的两个弟弟买衫买裤。即便是古润蕊,他是和你古润才同龄的也是最要好的,都是血气方刚的大男子,他也不怕有失的面子,同样去做那些只有女人和孩子才去赚的微薄的零碎钱,实在是难为他们了!”

  陈谨秀心里却想:贫穷的人,又何来面子?我是巴不得古润才也去赚点零用钱。

  张美葵接着说:东北方的古雨强,育有四子一女,大子古润森和二子古润饮都已结婚生儿,并且分了家。现在陪伴着他和他老伴的过日子的是两个未婚的儿子和一个小女儿。古雨强是个要强的人,年轻时就和你公公相比较,现在都七十多岁人了还是要比,单说分家这事,就一直是他过不去心坎,他不时就会向大儿子唠叨说:人家古雨志孙子都已结婚了,还是一个大家庭;而我们家一旦结婚了就闹着分家,相比之下我们还是不如他家呀!古润森被他唠叨得烦了,就会说:人家是人家,我们是我们,你唠叨什么呀?”

  “现在,古润钦虽然分了户,但仍同父母以及他的弟妹们住在老房子。大哥古润森却建了房子,就在我们家的斜对面,也是首先邀请我们吃饭的一家。”

  “说到古润森,我就不得不提醒你,润森的老婆贤德淑是村里出了名的‘鞭炮嘴’,‘事非搬弄人’,以后若遇到她,最好别在她面前说事,以免祸从口出。但润森他却是个不爱说话不修边幅的厚道人。”

  张美葵说完了里屋的人事关系,接着又对陈谨秀简单介绍地理位置,她说:“从里屋往外走不远的大湾,叫作“黄家湾”。“黄家湾”就住着黄姓一户人家。出了黄家湾,便是牛浸塘,我们里屋的人习惯叫他作外屋,其实不管里屋外屋都属于牛浸塘,只是把地名分详细而已。”

  “牛浸塘大约四十五六户人家,人口约四百多。牛浸塘有六姓氏,其中古姓占去了一半,李、陈、张、刘、黄占一半。”

  “牛浸塘往外走三里路,便是牛肚屯,牛肚屯才是石牛村的中心村,人口的稠密度和房屋的密集度以及地理位置的宽阔度都要比牛浸塘好得多。如果把石牛村比作是牛的形状的话,那么从324国道为起点开始切入来看,坡道上的一坪二坪三坪这三个地方是些散户人家,是石牛村的牛头;牛肚屯是牛肚;牛浸塘是牛臀部位置。再说详细点的话,我们的里屋就是牛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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