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皮卡」~~,自从看完电影《大侦探皮卡丘》,波叔家的猫每天神经兮兮地,总是用这句当口头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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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电影在上映不到两天,票房就已破两亿,这全球第一吸金IP,真不是吹的。

有多少小菠菜是看着小智和皮卡丘长大的,留言举个爪。

作为《精灵宝可梦》812只虚拟宠物的一员,标准身高0.4m,体重6.0kg,肌肤黄色,背部有褐色条纹,耳朵尖端为黑色,皮卡丘是最为知名的宝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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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不完全统计,自1996年首次推出《精灵宝可梦》游戏,到1997年《宠物小精灵》动画上映,宝可梦通过游戏、周边、影视等各种产品一共获利900亿美元,成为史上最赚钱的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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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神话的创造者,不得不提任天堂公司前总裁山内浦(原名山内博)。

在他执掌任天堂的52年,公司从年销售额不足20亿日元的纸牌工厂发展成了市值200亿美金的世界型企业,一手缔造了辉煌的电子游戏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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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黑道起家的电子游戏大佬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任天堂最初是靠卖花札起家的,而且直到现在依然有在卖花札。

花札(HANAFUDA),日本一种纸牌,牌上画着12个月份的花草,有多种玩法和花样,类似于扑克牌,是日本赌场的常备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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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日本,花札和黑社会、赌博、血腥有着剪不断的关系。

任天堂初期就是黑帮赌场花札的专属供应商,靠着东京的黑社会组织才活下来的。

本来任天堂第三代社长应该由山内溥的父亲当的,但因为父亲爱上了其他女人,早早离开了。

父亲外遇,母亲也觉得丢人离开了,外祖父就把他当成家族企业的继承人,给他取名「博」(山内博),希望他能好好继承依靠赌博起家的家族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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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外祖父突然中风,不能理事。那时还在早稻田大学法律系读大二的山内博被紧急叫回家,接替外祖父的工作。

就这样,年仅22岁的山内博退学当上了任天堂第三任社长。

02.

从「纨绔子弟」到「铁血掌门」

一个大学生当老板,全公司都不看好,私下还笑话他是「从东京回来的纨绔子弟」,任天堂迟早倒闭。

其实,当时的任天堂离倒闭也不远了。内忧外患之下,早已濒临破产。

内忧,因为公司「蛀虫」多。当时任天堂有112名员工,但大部分的员工都是山内家的亲戚,倚老卖老的关系户,严重影响了公司运营。

外患,市场不景气。战败后,日本的传统娱乐行业受到了极大冲击,任天堂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花札牌生意也陷入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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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危受命的山内博做的第一件事是——裁员

老员工的思想过于腐朽,任天堂需要新血液。

上任后两个月内,有将近一半的员工被辞退,其中不乏经理级别的人物。甚至公司内部有传言:三代目将辞退所有工龄在20年以上的职工。

一时间公司上下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被抓去「祭天」就是自己。

不苟言笑且行事严谨……在经营会议上总能够在员工发言结束后立即做出准确答复,这种答复往往是不容更改的!社长非常讨厌迂腐刻板的人,在与属下开会时经常即兴转换话题,与会者的神经必须时刻保持高度紧张!——今西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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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にられーば)

与此同时,他收回了各级管理权限,将公司大小事务纳入自己的决断范围,连新晋员工也可以直接找他陈述看法和议题。所有的议案,一经他拍板,任何人都不容更改。

独裁、铁血,成了他的代名词。

在公司站稳脚跟后,山内博开始思考如何把自己的纸牌卖出去。

他去找迪士尼合作,拿到迪士尼卡通人物形象的独家授权,把卡通印人物在了扑克牌上。这种专门针对青少年儿童的产品,一上市就大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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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成人纸牌市场,山内博打起了「情色」的主意——生产印有裸体美女的成人纸牌产品。

这些纸牌上的主角不仅仅有日本美女,还有久负盛名的花花公子封面女郎玛丽‧莲梦露。与后来80年代变得极为保守的任天堂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后来,他力排众议,添置了大量先进机械,大胆采用了塑料制造扑克牌,获得很好的市场反响。

凭借铁血手腕,接手4年后,任天堂占据了全国纸牌市场60%的市场份额,卖出63万套的扑克牌,是过去15年以来的花札销量总和。接手6年后,任天堂成为日本第一大扑克制造公司。

03.

“做最好玩儿的东西。”

山内博是一个野心家,成为日本第一后,他专门跑去美国世界最大的扑克牌制作公司取经。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他很失望,世界第一的规模也不过是多了几间厂房而已。他深深地觉得,卖纸牌没前途,回国后就立马着手转型。

转型干什么呢?

山内博也不知道,总之都试试吧。在这个时间段里,任天堂尝试过很多行业,以至于网上有这样一句话:

民间高手任天堂,业界标兵丁三石。

他开过出租车,遭到同行围攻,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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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发过方便米饭,因为太难吃,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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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过婴儿用品,因为设计缺陷,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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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木、棉花糖机、家庭影印机……甚至是情趣旅馆。

坊间传闻,狂野的山内老头因为尝到了情色的甜头,开过情趣酒店。但由于日本的情趣酒店竞争太大,山内博生意惨淡,无奈关门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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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N多次失败后,山内博才把确定了目标——做最好玩儿的东西

在60年代,公司转型失败,又遇上了纸牌市场饱和,任天堂的支柱产业迅速衰落。他不得不静下心来,好好想想究竟要成为怎样的企业。

这时,他遇到了人生中非常重要的一个人——横井军平 ,一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最大的爱好就是鼓捣一些奇怪的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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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横井还是公司的机械保养工,平时无聊就喜欢自己瞎折腾点小玩意。在1966年圣诞节前夕,他用手头的废零件组装了一个简易伸缩机械手,并在工厂里向同事炫耀。

而这时,刚好经过车间的山内博看的了。这个玩意吸引了山内博的注意:这是有趣的东西。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山内博将这个小玩意儿做成了产品,取名「超级怪手」,在圣诞档发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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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惊讶的是,超级怪手成为了当年日本最受欢迎的圣诞礼物,一个假期卖出100多万个,大获成功。

这次的成功,让山内博发现横井这个小年轻,看着不靠谱,但很会玩。于是他设了任天堂第一个开发部,提拔横井当开发负责人。

他们做过很多稀奇古怪的玩具,有些意外,有些颇具前瞻性。

例如健身浮标,曾经在80年代的中国大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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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遥控吸尘器是不是跟现在的扫地机器人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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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任天堂比你妈还关心你的恋爱状况系列」,伴侣对讲机、光线电话、爱情测定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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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的世界里除了天堂就是地狱,没有中间地带,所以更不能停下尝试的脚步。

其中,最火爆的要数激光枪。他抵押了公司固定资产,然后大量租赁场地,开设激光射击场,并把激光枪出口到美国和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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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media.tumblr)

人算不如天算,石油危机爆发了。

人们的消费变得格外谨慎,娱乐消费更是少得可怜。大量的激光射击场关门大吉,海外订单被纷纷取消,任天堂负债累累。

04.

辉煌的游戏王国

在这个生死关头,山内博的应对之策是:

我们必须开发出一种大人小孩儿都能喜欢的产品,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如果大家闭上眼睛,想到任天堂三个字第一个浮现出来的是什么画面?

超级马里奥,勇者斗恶龙,洛克人……任天堂的基因就是做「小孩子」的游戏,而这个社会上有能力掏钱的都是大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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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力欧大赛车》)

在这个危险与机会并存的一年,任天堂也慢慢从一个玩具制作商,转变成电子游戏制造商。 同年,50岁山内博改名了,把「博」改为了「溥」,不想再被外祖父的期望所束缚。

山内溥坚信,游戏主机只是一个破铜烂铁,游戏的核心在于游戏软件的开发。所以他把自家的游戏主机价格压得极低。

主机只是游戏的载体。

1977年,他跟三菱合作开发了两款面向家庭的彩色电视游戏机。当时平均市场价2万以上,而他们家的两款游戏机平均价不到1.5万,其中一款低至9800日元。凭借低廉的价格,顺利杀出重围,成为最受欢迎的电视游戏机,销量突破一百万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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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火爆全球的红白机(又称FC、NES)价格同样低廉,不到1.5万日元。

要知道,红白机的制作成本可比电视游戏机高多了。采用插替式卡带设计思路,8位CPU6502主处理器,64色的图像控制器PP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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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降低成本,形成价格优势,当年山内溥亲自跑去跟供CPU应商谈价格。可是价格实在太低,双方一直谈不拢。最后,他一咬牙承诺两年内卖出300万台主机,给出一份价值60亿日元的订单,人家才能接受。

要知道当年热销的电视游戏机的市场总规模都不足300台,这样的承诺简直就像一场豪赌。所有人都不同意,但他坚持。

这一次,他赌赢了。

红白机一经发售就大卖,有数据表示,将近30%的日本人曾经购买过红白机。后来的升级版「超级任天堂」同样大受欢迎,开售3日内全部库存清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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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价格优势,任天堂的核心竞争力是——独创性。

性能再优异的硬件设备,如果没有有趣的游戏软件协同那无疑形同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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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内溥非常注重游戏的开发,任天堂一直都在持续开发新游戏。

例如马里奥之父宫本茂开发的《超级马里奥》系列、《塞尔达传说》系列、《银河战士》系列都取得辉煌佳绩。

连山内溥本人也曾参与游戏开发,例如游戏《新鬼岛》的剧本和游戏主要架构设定都是由山内溥亲自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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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对自己严格,山内溥对其他的游戏软件开发商也非常严格。市面上很多游戏软件都是把流行的游戏元素,随意组合,甚至抄袭制成的,非常粗糙。

他通过FC的产品专利,把游戏软件开发控制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减少劣质游戏流入市场。例如限制厂商每年推出游戏的数量,对质量进行严格的评估。

1989年,还专门设立了软件质量审核组织,根据评估的高低来决定第三方软件的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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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内溥铁血的手段让游戏市场一改以前鱼龙混杂的风气,为公司带来极大的利益,当同时也为日后埋下了祸根。

05.

与索尼的恩怨情仇

随着技术的不断发展,任天堂开始转向和技术界的扛把子索尼合作,拉开了任天堂和索尼十几年的恩怨情仇。

其实索尼很早就盯上电子游戏这块肥肉,在任天堂研发GameBoy时,索尼内部也在开发一款非常相像的游戏机GameMan。不过任天堂抢先发布,抢占了大部分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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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索尼终于等来了机会。

当时任天堂的竞争对手世嘉MD新一代游戏主机采用16位CPU,性能超出了任天堂的预计,而合作伙伴三菱的技术跟不上,必须马上找到更强大的新合作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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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尼就利用任天堂的迫切心理抬高价码,要求获得发售与任天堂新主机SFC互换的CD—ROM游戏主机的开发权,利用合同条文的漏洞,抢夺任天堂的市场主导权。

当时山内溥急于抢回市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答应了这个条件。醒悟后,立马跟索尼分道扬镳,但为时已晚。

索尼早已掌握了游戏主机的特征和市场运作方式,开发了新游戏主机,而且还拉拢了一批第三方游戏软件制造商,就连任天堂的老朋友SQUARE都倒向了索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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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自己的霸主地位受到威胁,山内溥决定加入VR元素,开发VR BOY游戏机与之抗衡。当时的VR技术并不是很成熟,公司的反对声很大,觉得风险太高。

可是一向专断的山内溥根本不听,甚至扬言如果索尼PS游戏机销量超过一百万台,他就头朝下走路。

结果大家都知道,PS游戏机大卖,而任天堂的VR BOY却销量滑铁卢。当时老部下横井军平引咎退社,并在媒体采访中强烈抨击山内溥独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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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任天堂想主攻N64主机研发,可是在索尼的PS、世嘉SS游戏机的猛攻下,仅有6家第三方游戏软件制造商参与了合作。其中某厂商的老板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公然声称:

加盟N64的原因是任天堂门前的草坪过于青翠了。(意即讽刺任天堂门庭冷落)

雪上加霜的是,退位没多久的横井君平车祸身亡。多年的部下身亡,对山内溥打击极大。任天堂股价暴跌,外界普遍认为这个曾经辉煌的庞然大物要倒下了。

06.

最温柔的离开

那时山内溥已经年近古稀了,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早已没有当年力挽狂澜、锐意进取的能力了。可即使年迈,他也要为自己贡献一生的事业拼尽全力。

在这个困难时期,他眼光独到地选择了岩田聪

2000年,在岩田聪的带领下,任天堂推出N64高性能主机获得市场的高度认可,这使得任天堂的股价在暴跌后再次回到30000日元的历史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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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5月,73岁的山内溥决定退休。独裁了一辈子的他,这次走得很温柔。

行走电玩业多年,虽然被冠以强硬、独权的恶名,但没有谁比这个倔老头更爱任天堂。他深知任天堂需要一个怎样的继承人,也明白家族企业的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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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Liblu)

在离开时,他劝退了女婿荒川实,将美国任天堂总裁的位置交由专业经理人掌舵,让山内家族势力彻底退出任天堂。

为任天堂的未来留下更大的空间,为自己最爱的游戏事业搬开最后一块绊脚石。

2013年9月19日,山内溥因肺炎在日本京都去世,享年8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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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纸牌工厂到电子游戏大佬,山内溥的成功被很多人誉为“商业神话”。但他本人却不这样认为:

我没有雄心壮志,今天的一切只是数次失败后的运气罢了。

他也尝试过无数的失败,也曾濒临破产,也曾遭到同行围攻。然而,他都挺过来了,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无论这是运气,还是实力,这个整天黑着脸的老头子,最终用游戏给无数人带来了欢乐的童年,也用游戏让世界记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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