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阅读世界名著、塞万提斯的《唐吉诃德》(Don Quixote)而写的第三篇读后感。阅读1775年版英文翻译版,文本艰涩,进展缓慢。但我这一次下决心要死磕到底,一定要读完。目前已经读完第一部分,至第434页。
内容概要唐骑士和他的跟班桑丘在一间旅馆里睡觉。三位年轻、美丽的女士虽然彼此都是陌生人,但却住进同一个房间。另一房间里,女士的男伴们围着一个法国男人,听他讲故事。法国人的故事是这样:
有一天,父亲把三兄弟叫到一起,你们该出去闯荡一番了。最好的、最理想的方式是,一个去当牧师,一个去从事法律,一个去军队。我是老大,去参军;老二是学法律;老三去学神学。
父亲将庄园卖掉,分成四份,每份四千法郎;自己留一份,三个儿子各四千法郎。兄弟三个都只要一千法郎。父亲买回房子和一小块土地,仍居住在村里。
我参军后,东征西战,获得军功,提拔为中尉。在一次战斗中,我不幸被阿拉伯人俘虏,先是在一条船上当划桨的奴隶,后被押往阿尔及尔,在一个公共浴室当奴隶。浴池前方的一栋楼房里,住着一户非常富有的父女二人。女儿佐莱达被一位基督徒女佣人感化,相信圣母,想逃到基督徒的世界去。
佐莱达从小小的窗户里看到我长相不错,像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便传信、送钱。最后,为我们一行四人赎了身,买了船。趁父女二人到海滨度假时,我将佐莱达带到船上,要划船穿越地中海,从西班牙上岸。不巧在途中遇到法国海盗,抢去所有的财物。但海盗们没有为难我们,在西班牙附近给了我们一条小船。于是,我们划着船来到西班牙。几个同伴都回家了,只剩下我和佐莱达继续前往法国,不知道什么样的命运在等着我们。
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故事刚讲完,一位大法官带着一名美丽无双的少女,在随从的簇拥下,来到旅馆要求住宿。讲故事的男人激动地发现,那位法官正是自己的弟弟。他现在一无所有,担心弟弟不肯认自己。于是,牧师自告奋勇,走上前,把刚刚听到的故事讲给大法官听,还说那个从阿尔及尔逃回来的男人是自己多年好友。法官听说后,流下眼泪,说那个人肯定是他的哥哥。讲故事的男人这才走上前,兄弟相见,嚎啕大哭一场。
美丽的少女是法官的女儿。女人们住一房;男人们住另一间房。因为没有办法睡觉,在屋里聊天直到天亮。唐骑士则说他要保卫这个城堡,便全身披挂,立马持矛,守护在旅馆门口。
这帮人终止消停了一会儿。凌晨两点三点,门外传来一阵动听的歌声。大家说是一个赶骡子的人在唱歌。可法官的女儿说,她知道是谁,是住在她家对面的年轻人。他显然爱上了她,经常为她唱歌。这一次,她父亲要到墨西哥当大法官,年轻人肯定是舍不得分离,便尾随而来。
夜里,旅馆的女佣和旅馆老板的女儿跟唐骑士开玩笑,设计用一根长绳子,一头绑住将他的手,另一对拴到门拴上。第二天一早,又有四名男子来旅馆,不住店,是来打听人的。在几个女人的见证下,他们找到夜半唱歌的少年。四名男子受主人之托,前来寻找离家出走的、十五岁的少年。少年来到法官面前,说要娶法官的女儿为妻,希望得到他的允许和祝福。法官知道少年的家庭特别富有,两家联姻完全是门当户对。但他希望年轻人先要征得父母的同意,不能如此草率。
正在这时,一队军士来到店里,被唐骑士抢走了铜盆和驴子的理发师也来了,跟桑丘抢盆子和铺在驴身上的垫子。军士们也发现,唐骑士就是那个在半道上强行释放一群罪犯的大强盗。
一阵撕扯之后,唐骑士被装进木笼子,放到牛车上;四个男仆三人回家交差,一人留下跟着少爷;两名军士留下来押送唐骑士回家;费南多为唐骑士在里店造成的破坏,向旅馆老板赔偿损失;其他人各回各家,其找各妈。
唐骑士的牛车队后,跟上来一群教士。教士长与唐骑士同村的牧师聊起了游侠文学和戏剧。路上又遇到一个牧羊人,听他讲了一个伤心的爱情故事。唐骑士跟牧羊人扭打在一起,桑丘去帮忙。接着,众人又遇到一群穿着古怪服装抬着圣母像求雨的农民。唐骑士冲过去要解救被歹人劫持的贵夫人,被人一棒打翻在马下。不管他愿不愿意,唐骑士在集市日那天,坐在牛车上的木笼子里,出现在粪坑村的大街上。
读后感想
1 赎身的经历
小说这一部分只有34页,讲的都是别人的故事,唐骑士差不多成了打酱油的局外人。猜想可能是作者塞万提斯根据本人的经历创作的。他也曾经被俘虏到非洲当奴隶多年,多次逃跑都被抓回。最后,家里东挪西借,终于凑够了赎金,塞万提斯才重获自由。
2 标点符号
一位编辑说,标点符号,最好只用逗号和句号。莫言老师的《蛙》里,所有对话都没有使用引号。这样,看起来文本干净,整洁。现在的网文里,标点符号泛滥,甚至在长长的标题中也使用很多标点。
但在这个版本的《唐吉诃德》中,小说的标点符号实在太奇怪。可能古代英语的标点就是这样的。举个例子如下,第430页桑丘的老婆问桑丘:
“Thanks be to god, cried she, for that and all his other mercies. But, now tell me, friend, what good have got by your squireship? Have you brought home a new petticoat for me, or shoes for your children?”
“谢天谢地,她喊道,感谢老天特别的照顾。但是,现在告诉我,朋友,你当跟班得到了什么好处?你是给我带回一条新衬裙,还是给孩子们买了鞋子?”
“I have brought no such matters, my dear, replied Sancho, but, things of greater consideration and importance.”
“我没有带这些东西,亲爱的,桑丘答道,但是,带了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东西。”
上面两段,改成现代的标点,应该是这样的:
“谢天谢地,”她喊道:“感谢老天特别的照顾。但是,现在告诉我,朋友,你当跟班得到了什么好处?你是给我带回一条新衬裙,还是给孩子们买了鞋子?”
“我没有带这些东西,亲爱的,”桑丘答道:“但是,带了更重要更有意义的东西。”
3关于翻译是否要忠于原文的思考
第一个例子:驴去哪儿了
在第十章,唐吉诃德遇到一队士兵押解一群罪犯。他非要知道每个罪犯的罪行。士兵让他自己问,罪犯们一个一个地回答,结果,这群人非偷即盗,没一个好人。
唐吉诃德还是士兵们干起仗来。在罪犯们的配合下,唐骑士成功打败士兵,解救出所有罪犯。罪犯不愿意答应唐吉诃德的要求,去给他那美貌天下无双的情人多稀泥丫服役。罪犯们用石头砸伤唐骑士主仆二人,四散奔逃。
晚上,唐骑士二人在树林里睡觉。白天领头的犯人碰巧也来到此地,顺手偷走桑丘的驴。第二天一早,桑丘找不到驴,大声叫骂。唐吉诃德安慰他说,回去赔给他三条驴。桑丘才高兴起来。后面,桑丘又像个女人一样,侧身坐在驴身上。
英文版的翻译注释说,作者在这里弄错了,显然忘记驴已经被偷走。
而我手头碰巧有一套中文版。这个版本中,根本没有提驴被偷的事情。翻译的人替原著掩盖错误。这种美化,是好,还是不好呢?
第二个例子:三兄弟的职业
大法官偶遇哥哥时,说自己的弟弟去了南美洲。英文版译者在书页下注释说,塞万提斯显然忘记了,他在前面说过,三兄弟中的老大去参军,老二去了南美洲,老三才是这个法官。
徐岩老师的中文版中,大法官说大哥参了军,二哥去了南美洲,自己是老三,自动纠正了作者的这个错误。
4 神奇的旅馆实际上是个盛装故事的容器
这个旅馆非常重要,唐吉诃德前后来过两次。在这里发生很多故事,讲过很多故事,是整篇小说中,有名有姓的人最集中的地方。
这个旅馆也很奇怪,客房里还存放着老板的东西。比如,有一天晚上,唐骑士、桑丘和一个牧羊人住在同一个房间。唐骑士梦见巨人,起身挥剑,将老板装在羊皮袋里的酒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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