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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愈(768~824),字退之,唐代著名诗人、文学家、散文家、哲学家、思想家、政治家。河南河阳(今河北孟县)人。自谓郡望昌黎,世称韩昌黎;晚年任吏部侍郎,又称韩吏部;谥号文,又称韩文公。他是中唐古文革新运动的主将,“唐宋八大家”之一,与柳宗元同为“古文运动”倡导者,故与其并称为“韩柳”。

韩愈为什么会来到潮州(韩愈在潮州)(1)

唐宪宗元和十四年(819),皇帝派遣使者去凤翔迎佛骨,京城一时间掀起信佛狂潮,韩愈上《论佛骨表》,激怒宪宗皇帝,被贬为潮州刺史。韩愈在潮州刺史任上只有短短8个月时间,却作了许多让后人感念千古的好事,历代潮人对他奉若神明,立祠加以纪念。至今当地仍有许多纪念他功绩的传说和遗迹,以致潮州“山也姓韩,水也姓韩”,比如,人们把韩愈祭鳄鱼的地方叫做“韩埔”,渡口叫“韩渡”,把大江叫做“韩江”,江对面的山叫做“韩山”,这些地名成为潮州的一张张“名片”。 这些“名片”足以证明潮人对韩愈的敬仰和爱戴,并世世代代缅怀、推崇。概括说来,韩愈在潮州的功绩主要是:驱鳄鱼、办乡校、修水利、释奴隶。唐代潮州地域广阔,包括今汕头、潮州、揭阳全部以及汕尾、梅州的部分地方。

一、被贬潮州

元和十四年(819),唐宪宗遣使者往凤翔迎佛骨入宫中,三日乃送佛祠,王公士庶奔走膜拜,以致灼伤体肤,委珍宝贝腾沓满路。时任刑部侍郎韩愈毅然上《论佛骨表》切谏,痛斥佛之不可信,要求将佛骨“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宪宗读表,龙颜震怒,要对韩愈处以极刑。大臣裴度、崔群谏曰:“愈言讦牾,罪之诚宜,然非内怀至忠,安能及此?!”于是,宪宗皇帝贬韩愈为潮州刺史。

韩愈《论佛骨表》:

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自后汉时流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者黄帝在位百年,年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百岁;颛顼在位七十九年,年九十八岁;帝喾在位七十年,年百五岁;帝尧在位九十八年,年百一十八岁;帝舜及禹,年皆百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中国未有佛也。其后殷汤亦年百岁,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书史不言其年寿所极,推其年数,盖亦俱不减百岁。周文王年九十七岁,武王年九十三岁,穆王在位百年。此时佛法亦未入中国,非因事佛而致然也。 

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后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已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四十八年,前后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昼日一食,止于菜果,其后竟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得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事,亦可知矣。 

高祖始受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材识不远,不能深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救斯弊,其事遂止,臣常恨焉。伏维睿圣文武皇帝陛下,神圣英武,数千百年已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又不许创立寺观。臣常以为高祖之志,必行于陛下之手,今纵未能即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 

今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于凤翔,御楼以观,舁入大内,又令诸寺递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于佛,作此崇奉,以祈福祥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安有圣明若此,而肯信此等事哉!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苟见陛下如此,将谓真心事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何人,岂合更惜身命!”焚顶烧指,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后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若不即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 

夫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情。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之于境,不令惑众也。况其身死已久,枯朽之骨,凶秽之馀,岂宜令人宫禁? 

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之诸侯,行吊于其国,尚令巫祝先以桃茹祓除不祥,然后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茹不用,群臣不言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之有司,投诸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后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人之所作为,出于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岂不快哉!佛如有灵,能作祸祟,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上天鉴临,臣不怨悔。无任感激恳悃之至,谨奉表以闻。臣某诚惶诚恐。

导致韩愈被贬潮州的《论佛骨表》是一篇洋洋洒洒、纵横捭阖的论文。当时,潮州乃蛮荒之地,韩愈心存畏惧,对前程充满绝望之感,他才离开长安不远,人还在陕西境内的蓝田关,就已经预想此去潮州必死无疑。在蓝田关,他写下一首七律《左迁至蓝关示侄孙湘》:

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

本为圣朝除弊政,敢将衰朽惜残年。

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

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

韩愈对被贬潮州的前景显然十分悲观,他将后来潮州人纪念他的韩江,当时叫恶溪,认为是毒瘴弥漫、置人死地的“瘴江”,他在诗中叮嘱其侄孙韩湘(即传说中的“八仙”之一韩湘子)到“瘴江”之滨去为他收尸。众多亲朋好友十分担心韩愈此去凶多吉少,他的好友、唐代著名诗人贾岛非常牵挂,为此写下《寄韩潮州愈》:

此心曾与木兰舟,直到天南潮水头;

隔岭篇章来华岳,出关书信过泷流。

峰悬驿路残云断,海浸城根老树秋;

一夕瘴烟风卷尽,月明初上浪西楼。

韩愈为什么会来到潮州(韩愈在潮州)(2)

二、建立学校

韩愈于元和十四年(819)正月十四日离开长安,长途跋涉2个多月,于三月二十五日抵达潮州。甫达潮州,韩愈即写下《潮州刺史谢表》,向宪宗皇帝认错,请求皇帝宽宥他的过错。《潮州刺史谢表》:

臣以狂妄戆愚、不识礼度,上表陈佛骨事,言涉不敬,正名定罪,万死犹轻。陛下哀臣愚忠,恕臣狂直,谓臣言虽可罪,心亦无他,特屈刑章,以臣为潮州刺史。既免刑戮,又获禄食,圣恩宏大,天地莫量,破脑刳心,岂足为谢。

臣以今年正月十四日,蒙恩除潮州刺史,即日奔驰上道,经涉岭海水陆万里,以今月二十五日到州。与官吏百姓等相见,具言朝廷治平,天子神圣威武,慈仁子养,亿兆人庶,无有亲疏远迩。虽在万里之外,岭海之陬,待之一如甸畿之间,辇毂之下。有善必闻,有恶必见。早朝晚罢,兢兢业业,唯恐四海之内、天地之中,一物不得其所。故遣刺史面问百姓疾苦,苟有不便,得以上陈。国家宪章完具,为治日久,守令承奉诏条,违犯者鲜,虽在蛮荒,无不安泰。闻臣所称圣德,惟知鼓舞讙呼,不劳施为,坐以无事。

臣所领州,在广府极东界上,去广府虽云才二千里,然来往动皆经月,过海口,下恶水,涛泷壮猛,难计程期。飓风鳄鱼,患祸不测。州南近界,涨海连天,毒雾瘴气,日夕发作。臣少多病,年才五十,发白齿落,理不久长。加以罪犯至重,所处又极远恶,忧惶惭悸,死亡无日。单立一身,朝无亲党,居蛮夷之地,与魑魅为群。非陛下哀而念之,谁肯为臣言者?臣性愚陋,人事多所不通,惟酷好学问文章,未尝一日暂废,实为时辈所推许。臣于常时之文,亦未有过人者。至于论述陛下功德与诗书相表里,作为歌诗荐之郊庙,纪泰山之封,镂白玉之牒,铺张对天之闳休,扬厉无前之伟迹,编之乎诗书之策而无愧,措之乎天地之间而无亏,虽使古人复生,臣亦未肯多让。

伏以大唐受命有天下,四海之内莫不臣妾,南北东西,地各万里,自天宝之后,政治少懈,文致未优,武克不刚,嬖臣奸隶,蠹居幕处,摇毒自防,外顺内悖,父死子代,以祖继孙,如古诸侯自擅其地,不贡不朝。六、七十年,四圣传序以至陛下,即位以来,躬亲听断,旋乾转坤,关机阖开,雷厉风飞,日月清照,天戈所麾,莫不宁顺。大宇之下,生息理极。高祖创制天下,其功大矣,而治未太平也。太宗太平矣,而大功所立咸在高祖之代。非如陛下承天宝之后,接因循之余,六、七十年之外,赫然兴起,南面指摩而致此巍巍治功也。宜定乐章以告神明,东巡泰山,奏功皇天,具著显庸,明示得意,使永永万年,服我成烈。当此之时,所谓千载一时不可逢之嘉会,而臣负罪婴舋,自拘海岛,戚戚嗟嗟,日与死迫。曾不得奏薄技于从官之内,隶御之间。穷思毕精,以赎罪过;怀痛穷天,死不瞑目。瞻望宸极,魂神飞去。伏惟皇帝陛下,天地父母哀而怜之,无任感恩,恋阙惭惶,恳迫之至。谨附表陈谢以闻。

这份言辞恳切、文情并茂的谢表什么时候送达宪宗皇帝手头?不得而知,按当时的交通条件和官吏的办事效率,怎么也得3个月以上吧。既来之,则安之,韩愈并没有消极应付新职,而是面对现实,积极行动。重视教育,是韩愈一贯的思想,他是一位热心的教育家,能逆当时的潮流,积极指导后进学习,他“收召后学”、“抗颜而为师”(柳宗元《答韦中立论师道书》),特别重视教育和培养年轻作家。在潮州,他所作的第一件事是“办乡校”。

据《潮州府志》载,韩愈“以谏迎佛骨谪潮州刺史,首置乡校,延赵德为师,捐俸百千为举本,收其赢余给学生厨馔费。自是潮笃于文行”。从上面的记载看来,他为了办好乡校,还慷慨解囊,把自己的工资都贴进去,这是非常难得的。韩愈来潮之后,听说潮州有一位秀才赵德,并了解到他“沉雅专静,颇通经,有文章,能知先王之道,论说且排异端而宗孔氏,可以为师矣”,便向上司推荐他“摄海阳县尉,为衙推官,专勾当州学,以督生徒,兴恺悌之风”(唐代县尉通常为进士出身者初任之官。“推官”实际上为一郡之佐官,协助刺史办理政务)。他不仅重视郡治的教育工作,还在属县潮阳创设乡校。由于韩愈重视兴学育才,把中原文化带到潮州僻壤之地,“自是潮笃于文行”是毫不夸张的。

赵德是海阳县人,号天水先生,配祀韩庙。韩愈在潮州兴办学校,牒请赵德摄海阳县尉,为衙推官,专门负责学校事务。后来韩愈迁袁州刺史,邀赵德一起赴任,赵德辞谢,临别赠诗:“婆娑海水南,簸弄明月珠。”

韩愈在潮州兴学育才,其事迹见于韩愈的《请置乡校牒》:

孔子曰:“道之以政,齐之以刑,则民免而无耻。不如以德礼为先,而辅以政刑也。”夫欲用德礼,未有不由学校师弟子者。此州学废日久,进士明经百十年间不闻有业成。贡于王庭,试于有司者,人隶目不识乡饮酒之礼,耳未尝闻鹿鸣之歌。忠孝之行不劝,亦县之耻也。夫十室之邑,必有忠信。今此州户万有余,岂无庶几者耶?刺史、县令不躬为之师,里闾后生无所从学尔。赵德秀才,沈雅专静,颇通经,有文章,能知先王之道论说。且排异端而宗孔氏,可以为师矣。请摄海阳县尉为衙推官,专勾当州学,以督生徒,生恺悌之风,刺史出己俸百千为举本,收其赢余以给学生厨馔。

三、捕杀鳄鱼

潮州的韩江,从前有很多鳄鱼,会吃过江的人,百姓苦不堪言,人们叫它做“恶溪”。韩愈到潮州后,下决心治鳄,以绝后患。韩愈的做法出人意表,他撰文对鳄鱼严厉宣布:“今与鳄鱼约,尽三日,其帅丑类南徙於海,以避天子之命吏!”如若鳄鱼冥顽不灵,不听劝告,则将“选材技吏民,操强弓毒矢,以与鳄鱼从事,必尽杀乃止。其无悔”。从此,江里再也没有看见鳄鱼,所有的鳄鱼都出海到南洋去了。

韩愈治鳄,究竟采用何种措施?未见史料记载,未便妄猜。但韩愈为此事而写下的《祭鳄鱼文》却广为流传,文采斐然,亦庄亦谐,全文如下:

维xx年x月x日,潮州刺史韩愈使军事衙推秦济,以羊一猪一投恶溪之潭水,以与鳄鱼食而告之曰:“昔先王既有天下,列山泽,罔绳擉刃,以除虫蛇恶物,为民害者,驱而出之四海之外。及后王德薄,不能远有,则江汉之间,尚皆弃之,以与蛮夷楚越。况潮岭海之间,去京师万里哉?鳄鱼之涵淹卵育於此,亦固其所。今天子嗣唐位,神圣慈武。四海之外,六合之内,皆抚而有之。况禹迹所揜,扬州之近地,刺史、县令之所治,出贡赋以供天地宗庙百神之祀之壤者哉?鳄鱼,其不可与刺史杂处此土也!刺史受天子命,守此土,治此民。而鳄鱼睅然不安溪潭,据处食民畜,熊豕鹿獐,以肥其身,以种其子孙;与刺史亢拒,争为长雄。刺史虽驽弱,亦安肯为鳄鱼低首下心?伈伈俔俔,为民吏羞,以偷活於此耶?且承天子命以来为吏,固其势不得不与鳄鱼辩。鳄鱼有知,其听刺史言:潮之州,大海在其南。鲸鹏之大,虾蟹之细,无不容归,以生以食,鳄鱼朝发而夕至也。今与鳄鱼约:尽三日,其帅丑类南徙於海,以避天子之命吏!三日不能,至五日;五日不能,至七日;七日不能,是终不肯徙也;是不有刺史,听从其言也;不然,则是鳄鱼冥顽不灵,刺史虽有言,不闻不知也。夫傲天子之命吏,不听其言,不徙以避之,与冥顽不灵而为民物害者,皆可杀。刺史则选材技吏民,操强弓毒矢,以与鳄鱼从事,必尽杀乃止。其无悔!”

清代选辑《古文观止》的吴楚材、吴调侯将《祭鳄鱼文》选入该文集后,在文后神乎其神地注释——韩愈发出这篇讨鳄檄文后,“是夕有暴风震雷,起湫水中。数日,水尽涸,西徙六十里,自是潮州无鳄鱼患。”用今天流行的网络语言来说:“我和我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四、兴修水利

在潮州,有这么一个传说:韩愈上任时,正逢潮州大雨成灾,洪水泛滥,他到城外巡视,只见北面山洪汹涌而来,他骑着马,走到城北,先看了水势,又看了地形,吩咐随从张千和李万紧随他的马后,凡马走过的地方都插上竹竿,作为堤线的标志。韩愈插好了堤线,通知百姓按着竿标筑堤。百姓纷纷赶来,岂料一到城北,就见那些插下竹竿的地方已拱出了一条山脉,堵住了北来的洪水。百姓纷纷传说:“韩文公骑马牵山。”这座山,后来就叫做“竹竿山”。

传说荒诞不经。关于韩愈重视农业、兴修水利的史料记载,具体事迹皆为口碑资料。其一,古时潮州西湖乃为恶溪之一小潭,潭连大江,为鳄鱼出没之地。韩愈祭鳄之后,便在城北竹竿山至凤城驿处,发动群众,筑了一道约700丈的堤防,即今之北堤。修此堤之目的,不仅是为了防止鳄鱼害,更重要的是保护农田和人民生命财产的安全。其二,在今潮州市磷溪镇之金沙溪处,当时内涝严重,农作物常遭水浸,韩愈亲临视察,倡议开辟金沙溪。那里的龙门关为韩江导涝之关口,也是饶平、澄海二县分界,龙门关“凡四墩,为门三,长六丈五尺,中广一丈四尺,设闸版以备蓄泄”。经过这一番整治,这一带的水利便起了防洪、蓄水的作用。为了纪念韩愈这一开溪导涝之业绩,后世人曾在关侧建起韩祠,但已倾圯。

韩愈重视农业生产、兴修水利的功绩,可以从他在潮州期间所写5篇祭神文章看出来,分别是《祭大湖神文》、《又祭大湖神文》、《祭城隍文》、《祭界石神文》、《祭止雨文》。这些文章内容,或祈祷雨晴,或驱邪消灾,或请求降福,或哀悼死亡,从中可以看出韩愈想民众之所思,急民众之所急。明代潮阳的一位知县曾经说:“尝观公来潮祭神诸作,卷卷以稻蚕耕织各宁厥为念。”

《祭大湖神文》:“维元和十四年x月x日,潮州刺史韩愈谨差摄潮阳县尉史虚巳,以特羊庶羞之奠,告于大湖神之灵:愈承朝命,为此州长,今月二十五日至治下。凡大神降依,庇贶斯人者,皆愈所当帅徒属奔走致诚,亲执祀事于庙庭下,令以始至,方上奏天子,思虑不能专一,冠衣不净洁,与人吏未相识知,牲糈酒食器皿觕币,不能严清,又未卜日时,不敢自荐。见使摄潮阳县尉史虚巳,以告神其降监。尚飨。”

《祭止雨文》:“维xx年x月x日,潮州刺史韩愈谨以清酌月叚 之奠,祈于大湖神之灵曰:稻既穟矣而雨不能熟以获也,蚕起且眠矣而雨不得老以簇也。岁且尽矣,稻不可以复种,而蚕不可以复育也。农夫桑妇将无以应赋税,继衣食也。非神之不爱人,刺史失所职也。百姓何罪,使至极也?神聪明而端一,听不可滥以惑也。刺史不仁,可坐以罪。惟彼无辜,惠以福也。划蠫云阴,卷日月也。幸身有衣口得食,给神役也。充上之须,脱刑辟也。选牲为酒,以报灵德也。吹击管鼓,侑香洁也。拜庭跪坐,如法式也。不信当治,疾殃殛也。神其尚飨。”

五、赎赦奴隶

唐代法律规定:不准贩卖奴隶。但地处“蛮荒”的岭南,贩卖奴隶之风甚盛,甚至被大批贩卖到京师一带。而所掠卖的对象,则多是聚居在这里的少数民族。韩愈刺潮之后,他深感这是一种违反朝庭法律的行为,便坚决制止。唐人皇甫湜在《韩文公神道碑》中写道:韩愈对“掠卖之口,计庸免之,未相计值,辄与钱赎,及还,著之赦会”。从这些碑文可见韩愈在赎赦奴隶时所采取措施之坚决。

韩愈为什么会来到潮州(韩愈在潮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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