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第一部史书是什么?你可能会想到是《尚书》。
的确,《尚书》是中国最早的、而且流传到现在的一部散文体的古书,它记载了从五帝一直到夏商周三代的历史。但是,《尚书》的文字非常简略,更像是一篇一篇的档案。对此,著名历史学家钱穆先生曾经打过一个比方,他说我们的一个球队到国外去比赛,结果打了败仗回来,报纸上刊登的都是赛前赛后各位领导的讲话和致辞,但是对于比赛的详情,却没有任何报道。这就是《尚书》的风格。
所以钱穆先生说,中国真正意义上的、正式的第一部史书,应该是《尚书》之后的《春秋》。
那么,《春秋》是一部什么样的书呢?
它有四个主要特点。
第一个特点,就是《春秋》是按照年月日的顺序,一年一年、春夏秋冬地把历史事件记载下来的史书,这种写法叫“编年体”,它不仅有事件发生的时间、地点、人物,还有事件的前因后果,而且中间没有中断,所以我们能够通过阅读《春秋》了解那个时代。
第二个特点,就是《春秋》是孔子根据鲁国的史书修订的。
我们都知道,周代是分封制,就是天子之下又有很多诸侯国,比如齐国、鲁国、卫国、晋国、郑国、秦国等等,至少有上百个。周代建立之后,周天子向各个诸侯国派驻了很多的史官,这些史官就负责把各国发生的大事,报告给周天子、周王室,所以当时各国都有史书,墨子就说他曾经见过“百国春秋”。但是后来由于战争和各种动乱,史官制度荒废了,很多国家的史书都没能继续下去,只有鲁国的史书比较完整,所以鲁国人孔子就以鲁国的史书为基础,又结合了其他来源的资料,编成了一部后世广泛流传的《春秋》。
《春秋》的第三个特点,就是它记载的核心内容,是诸侯争霸。
说起春秋时代,很多人会马上想到春秋五霸,比如齐桓公、晋文公、楚庄王、越王勾践、吴王夫差;我们还会想到一系列著名的战役,比如长勺之战、城濮之战、泓水之战。争霸的确是春秋时代一个极其重要的历史现象,在春秋的三百年里,围绕争霸这个主题,一堆大大小小的诸侯国打来打去,战争几乎从来没有中断过,所以有的历史学家,就把春秋时代称为“霸政时代”。
第四个特点,就是《春秋》在古代地位非常高,古人把它奉为“六经”之一。《六经》是什么呢?分别是《诗》《书》《礼》《易》《乐》和《春秋》。自古以来,有很多的著名学者都给《春秋》作传,也就是解释《春秋》,解说《春秋》。这些“传”也成了经典,最著名的就是所谓“春秋三传”,就是《左传》《谷梁传》和《公羊传》。其中《左传》记述历史最为详细,它弥补了《春秋》的许多缺失,所以历来被认为是一部伟大的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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