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时期,陵州有一位刺史,叫周遇,此人是个素食主义者,从不吃荤腥,鸡鱼肉蛋都不碰,甚至还总是劝别人也吃素。
至于周遇为何吃素不吃荤,和他以前出海经历过的事情有关。周遇出海看到了什么呢?他曾经对好友刘恂说过。
原来,很多年前,周遇外出做生意,在周边一些国家卖瓷器、茶叶、绸缎、漆器等。这些东西,在国内很便宜,但是到了高丽、新罗、百济、倭国、交趾、泥婆罗等国家,都能卖很高的价格。
那一次,周遇带着船队的人,从海上出发,准备在福建登陆。起初几天,一切顺利,风平浪静,但是后面遇到了大风,他们的船失去了控制,在大风的作用下,船只都顺着风的方向漂,一直漂了五天五夜,才到一处地方稳定下来。好在大家都没有受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五天五夜,他们漂了至少五千里路。等他们找到方向,再次返航时,一路上遇到了不少奇怪的事情。据周遇回忆,他们经过了五六个奇怪的国家,现在回想起来,还颇有余悸。
第一个国家是狗国。当时,众人看到这个国家时,发现这里的人都不穿衣服,每个人都抱着一条狗,有大有小,有白有黑,十分奇怪。同船的船员中,有很多外国人,他们对这里似乎很熟悉。
其中,有一人是新罗人,他看到后对周遇说,这里是狗国。因为人人都抱着狗,人人都爱狗,因此被人们称为狗国。狗国的人胆子小,他们看到大船即船上的人后,吓得抱着狗就走了。
第二个国家是毛人国。毛人国的人,模样和人差不多,但是个头较小,他们都披散着头发,覆盖着脸面,他们也不穿衣服,身上有长毛,就像是长尾巴猴子身上的毛一样。
第三个国家是野叉国(其实就是夜叉国)。当时,周遇等人因为对这里的环境不熟悉,导致大船撞到了水下的暗礁,因此船下面破了。无奈之下,大家只好把船上的东西,都搬到岸上,打算等潮水下去之后,再进行修补。
一开始,他们还不知道,已经到了野叉国。后来,有几个人饿了。就到岛上深林之中去找野菜、野果吃。忽然,这几个人听到了动静,原来有一群夜叉发现他们,并冲了过来,几个人吓得赶紧逃跑,但有一人没跑掉,终究还是被捉过去了。
那几个人一回头,看到几个夜叉已经在吃同伴了。他们一拥而上,直接把那个人撕碎了,分着吃。夜叉本就高大,赤发蓝脸,足有一丈多高,像是妖怪一样。再加上他们吃人时十分血腥,因此导致众人都觉得恐怖。那个场面,真是令人终身难忘。
等大家还没回过神来时,又来了一百多个夜叉,一个个都披散着长长的红头发,也都不穿衣服,嘴里叽里呱啦不知道说什么,瞪大了眼睛,冲了过来。
这些夜叉,有的拿着一头削尖的长棍,也就是木枪,作为兵器;有的一看就是雌夜叉,身上还挂着个小夜叉;有的赤手空拳,什么也不拿,个头小一些,似乎是未成年或者刚成年的夜叉……都在吼着喊着,似乎随时都要冲过来。
当年出海也不太平,加上唐朝尚武,因此船队的人,除了要懂航海知识,贸易知识外,一个个还会剑法与箭术。必要时刻,他们要与海盗又或者其他敌人、猛兽作战。周遇的船中,大约五六十人,一个个都会射箭。
因此,等他们看到这些夜叉要闯过来时,马上调兵遣将,装备兵器。在周遇的调度下,篙工(负责掌篙的船工)还有其他船员,五十多人马上分成三排,第一排十七人,第二排十八人,第三排十八人,都手持弓箭,还有几个人,或是拿长枪,或是拿剑,在两边护卫。
这些弓箭手,在周遇的指挥下,分段射击,这样可以保证一直有箭射出去,免得被夜叉钻了空子。
那群夜叉不知道是胆子大,还是不害怕,直接冲了过来。弓箭不断射出去,很快有两个高大的夜叉浑身中箭,死了过去。还有几个夜叉要冲过来,身上也中了一两支箭。这下,夜叉害怕了,拖拽着死去的夜叉的尸体,然后咆哮而去。
等夜叉离开后,周遇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他们担心这群夜叉还会再来,于是就近伐木,制作拒马、鹿角等,放在周围,初步具备了的营寨规模,又在几处都点燃火堆,放好了兵器,以备随时取用。
等忙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好在那群夜叉似乎害怕了,再也没有来。
白天,他们一边防备着夜叉,一边抓紧时间修船,一直忙了两天,船才修好,于是众人不再停留,乘船而去。
第四个国家是大人国。这里的人,都很高大,模样看起来和人一样,但是个头都有一两丈高,看起来很骇人。这些人看到船后,都跃跃欲试,似乎想冲到船上。周遇叫人敲鼓呐喊,这些人害怕,马上逃跑了。
第五个国家是流虬国。流虬国的人,个头比正常人小一些,他们都穿着麻布衣服,十分有礼貌。看到船上有钉子、铁后,他们都用食物来换钉子和铁。
至于双方怎么交流,全靠新罗人翻译。不过,新罗人也只能翻译出来一半,并非都懂。他让大家都快些走,不能多停留。众人问他为何如此?新罗人说,流虬国的人,遇到漂流至此的中华人氏,常常担心有灾祸。
周遇寻思,可能是对于这些小国之人来说,中华上邦的人,船上都有好东西,他们一旦急了,说不定就会过来抢,到时候可能就会引发骚乱,惹出灾祸。因此,周遇让大家马上启程,不许停留。
周遇还问了新罗人,为何这里叫流虬国,新罗人说不知道,也许之前曾有虬龙在这里吧。
第六个国家是小人国。小人国的人,不穿衣服,个头仅有五六岁小儿那么高。此时,船上的物资用尽了,众人都没东西吃,于是就上岸捕食这些小人。他们跟随小人,闯入到起洞穴之中,抓了三四十个小人儿回来,全部烹而食之。
周遇不知道怎么办,他想阻止众人,但谁也不想饿死,他自己也不想饿死。他不阻止众人,又不忍心看着小孩儿被吃。最终,他屈服于现实。吃饱之后,众人还要去抓小人,但再也没有抓到。
两天之后,一行人路过一个小岛,大家到上面取水。忽然,出来一群山羊,它们都很肥胖,个头也大,看到人后只是好奇,也不害怕。
周遇怀疑,这是岛上有人饲养,但是,他们在岛上赚了大半圈,也没看到一个人。于是,大家捕捉这些山羊,足足捉了一百多只。后来,他们就是靠吃这些山羊,才活了下来。
回到家中,想到之前看到夜叉吃人,以及那些被吃掉的小儿,周遇就犯恶心。从那以后,他就再也不吃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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