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天正电气股份有限公司（公司简称：天正电气）主要从事低压电器产品的研发、生产、销售业务，主要产品包括配电电器、控制电器、终端电器、电源电器、仪表电器等。2016年12月，天正电气递交了辅导备案申请，拟冲刺上交所主板。
从经营业绩来看，在2016年至2018年的三年报告期内，天正电气的营业收入分别为21.70亿元、21.42亿元和21.03亿元，连年下滑，营收似乎陷入瓶颈；归母净利润分别为8914.06万元、1.03亿元和1.38亿元，年化复合增长率为24.63%。
经研究发现，天正电气营收下滑主要源于公司主要产品的销量缩水，相应地，公司主要产品产量也出现下滑，导致产能利用率在可比前三年内累计减少15.88个百分点。其中，终端电器产品的产、销量下滑最为明显，但天正电气拟通过募投项目对其扩产176.53%，新增产能消化或成问题。2019年，天正电气还因终端电器产品存在质量问题被告上法庭。
另外，公牛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证券简称：公牛集团，证券代码：603195.SH）及其子公司宁波公牛电器有限公司是天正电气的重要客户，但双方披露的购销数据存在差异，难以合理解释。而天正电气在供应商方面也存在疑点，OEM生产厂商温州颐家电气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温州颐家”）在成立一个月后即与天正电气开展合作，不符合制造企业的一般生产周期。
产销量双双下滑逾10%，产品因质量问题被诉至法院
据招股书披露，天正电气的主要产品为配电电器、控制电器、终端电器、电源电器、仪表电器。报告期可比前三年内，公司主要产品的销量、产量均大幅缩水，导致营业收入和产能利用率持续下滑。
自产品销量方面，2016年～2018年，天正电气主要产品的合计销量分别为9117.70万台、8299.92万台、7687.67万台，累计减少15.68%。从细分产品来看，终端电器、配电电器、仪表电器的销量均有下滑，分别累计减少1399.45万台、86.81万台、58.69万台，而控制电器、电源电器销量略有上升，分别累计增加62.65万台和52.27万台。
其中，终端电器销量下滑对整体销量影响最大，这直接导致终端电器的销售收入从2016年的5.89亿元下滑至2018年的4.92亿元，累计减少9721.33万元。招股书称，报告期内天正电气主动减少账期较长、毛利率较低的电力渠道业务，从而使得终端电器销售收入有所下降。
其次，仪表电器的销售收入从报告期初的1.24亿元下滑至2018年的5690.05万元，累计减少6703.28万元，这主要源于公司2018年未中标国家电网的电表招标项目。终端电器、仪表电器的收入下滑导致天正电气主要产品的合计销售收入从20.28亿元下滑至19.78亿元，累计减少4950.35万元。
自产品产量方面，2016年～2018年，天正电气主要产品的合计产量分别为9015.96万台、8532.08万台、7816.54万台，累计减少13.30%。从细分产品来看，终端电器、配电电器、仪表电器的产量均有下滑，分别累计减少1421.15万台、78.08万台、64.89万台，而控制电器、电源电器产量略有上升，分别累计增加299.11万台和65.59万台。
产量下滑带动产能利用率持续走低，2016年～2018年，天正电气主要产品的产能利用率分别为106.55%、97.46%、90.67%，累计减少15.88个百分点，其中，配电电器、控制电器、终端电器、电源电器、仪表电器产能利用率的累计增幅分别为-7.47个百分点、0.25个百分点、-23.28个百分点、1.60个百分点、-16.76个百分点。
在此背景下，天正电气拟募资6.90亿元大幅扩产。据披露，天正电气拟分别募集5.37亿元和1.53亿元用于“基于中国制造2025方向的低压电器产能扩建项目”和“智能型低压电器产品扩产建设项目”，项目实施后将分别新增9104万套低压电器产能和1712.67万套智能型低压电器产品产能。
“基于中国制造2025方向的低压电器产能扩建项目”生产方案
“智能型低压电器产品扩产建设项目”生产方案
从细分产品来看，上述募投项目实施后将合计增加8892万套终端电器（包括小型断路器、小型漏电断路器）、259.87万套配电电器（包括万能式断路器、塑壳断路器）、840万套控制电器、722.30万套电源电器、100万套仪表电器和2.5万套电子模块及组件产能。
不过，招股书显示，天正电气2018年终端电器产能为5037万台，因此，新增产能（8892万台）为2018年产能的176.53%。在终端电器销量、产量、产能利用率均大幅下滑的背景下，天正电气拟对终端电器产品扩产近两倍，新增产能如何消化将值得考虑。
值得注意的是，终端电器产品还导致天正电气在报告期内被告上法庭。
据（2019）鲁0283民初9141号民事裁定书显示，2019年6月，袁某在使用平度市白沙河街道后李付庄村民委员会提供的电源浇地时触电，事故发生时安装在变压器房的漏电断路器没有发生工作，导致袁某双手受伤，先后住院35天。由于该漏电断路器系天正电气生产，袁某将公司诉至法院。
购销金额与公牛集团有出入，外协厂商成立一月就合作
据招股书披露，公牛集团及子公司宁波公牛电器有限公司是天正电气的重要客户。2016年～2018年及2019年1～6月，天正电气对公牛集团的销售收入分别为4240.28万元、4775.92万元、6056.91万元和5410.78万元。
但是，公牛集团招股书则显示，天正电气为公司主要OEM供应商，2016年～2018年及2019年1～6月，公牛集团与天正电气的OEM交易金额分别为4354.84万元、4656.12万元、6095.42万元和5411.13万元。
资料来源：天正电气招股书
资料来源：公牛集团招股书
那么问题来了，按理说，无论是天正电气的销售金额，还是公牛集团的采购收入，如果都含税或者都不含税，那么两者的金额应该相等，没有差异；如果一方含税，另一方不含税，那么含税的一方理应持续高于不含税的另一方。
可是，天正电气的销售收入在2017年比公牛集团采购金额高，而在报告期内其他时段里均比对方采购金额低，这并不符合常理。
除了客户销售金额异常以外，天正电气的供应商方面也存在疑问。
招股书显示，温州颐家是天正电气的主要OEM成品生产厂商，天正电气向其采购墙壁开关，双方自2014年12月开始合作。不过，据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显示，温州颐家成立于2014年11月19日，也就是说，温州颐家成立一个月后即与天正电气开始合作。
正常情况下，一家新设的制造业企业，要实现产品量产至少需要半年或半年以上的时间，大多数情况下，没有一年的磨合很难实现正常的生产经营。但温州颐家成立一个月后即成为天正电气的OEM生产厂商，并不符合制造企业的一般生产周期，这一点也值得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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