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北方的势力-前凉

江东的局势在平定了苏峻的叛乱后暂时安定了下来,我们回到当时中国的北方,除了后赵、前赵两个比较强盛的国家之外,还有凉州的张轨、辽东的鲜卑慕容氏以及鲜卑拓跋部的代国,这三股势力分别创建了十六国中的前凉和前燕以及后来北朝的魏国,我们放下魏国,先分别讲讲其余两个国家的的情况。

先说前凉,在《晋书》中前凉并没有归入到十六国之中,而是放在了列传之中,前凉起初也一直没有独立称国,一直奉晋为正统,永嘉之乱的时候当时的凉州刺史张轨还派遣大将北宫纯领兵救洛阳,并杀退王弥,后来东晋忙着镇压内乱,北边的后赵和前赵打的不亦乐乎,前凉倒是没有卷入其中的争斗,久之就成了一个独立的小王国了。

前凉为张氏一族,要从张轨到凉州担任刺史说起,

张轨,字士彦,安定人,汉常山景王十七世孙,出生的家族以孝廉,儒学知名,晋武帝泰始年间,因为他的叔父张锡入京为官,张轨也随着去了,当时张华经常与张轨谈论政事,非常器重他,后来又晋升为太子洗马、散骑常侍、征西将军司马等职,张轨间当时局势混乱,就想到河西去,于是就请求去凉州,公卿们也都举荐,在晋惠帝永宁年间(公元301年)出为凉州刺史。

当时的凉州其实也不安定,鲜卑叛乱,盗贼横行,张轨到了之后,讨伐鲜卑,击灭盗贼万余人,他以宋配,阴充、氾媛等为股肱谋主,课农桑,选贤才,又设置崇文祭酒,位同别驾,召集九郡的贵族子弟五百人,兴学教授,于是凉州逐渐安定下来,一些有识之士就传道天下混乱,避难之地惟有凉州。

晋武帝泰始年间,河西混乱,不再使用两汉通用的五铢钱作为货币,而是将布帛撕成条来充当货币,交易起来就很不方便,当时的的参军索辅就建议张轨,还恢复五铢钱,张轨同意了他的意见,于是钱遂大行,人赖其利,看来经过这番改革,河西的经济开始繁荣,人民的生活也有了改善。

前北方期:北方的势力-前凉(1)

凉州虽然安定,但是中原混乱,一旦王室有难,张轨义不容辞,王弥攻击洛阳时,张轨派遣北宫纯等人领兵亲王,击败王弥和刘聪的大军,声势大振,京师的人甚至编了歌谣唱什么:“凉州大马,横行天下。“可见凉州军的勇猛。后来刘曜进攻长安,张轨再次派遣军队护卫长安,虽然以凉州一州之力,不能改变大局,但张轨始终以晋臣自居,有兵出兵,有钱出钱,为王室效力。

张轨在凉州多年耕耘,深受当地民众的爱戴,在凉州经营十三年,公元314年5月去世,年六十岁,临终还留言说:“因为无德与人,所以老天不让多活,我死之后,大家都要上思报国,下以宁家。我自己简单安葬就可以,不要放什么金银宝玉。帮助安逊,听从朝廷的旨意。”

安逊是张轨的儿子张寔,张轨死后,氾媛等人上表奉张寔为主。张轨的西平公的爵位张寔继承没问题,但凉州刺史的职位按说一般不可以继承,但此时,晋愍帝还要依赖凉州的军马和粮食,也就认任命张寔为凉州刺史。这样张家世袭的局面就此形成,凉州也就基本成了独立一国了。但张寔和其父亲一样,并没有称帝称王,还是奉晋廷为主,军士们在青涧水中找到一个玉玺,写着“皇帝玺“三个字,敬献给他其实就是奉他为王,他却拒绝接受,把玉玺送到了京师。

晋愍帝在投降刘曜之前,下诏给张寔封其为大都督,侍中、司空及凉州牧,并让琅琊王司马睿继承晋室大统,并请张寔辅佐琅琊王,共济艰难。使者到达凉州后,张寔的叔父张肃,虽然年高,但依然请缨做先锋以击刘曜,因为年老张寔没有答应,其后来听说长安也沦陷,悲愤而死,也是忠烈之人。张寔于是派遣王该带兵援助长安,但当时南阳王司马保派遣的胡崧虽然小有胜利,但因为麴允没有封赏直接怀恨而去,王该兵力不多,不能起到什么作用,但凉州的义勇有几人人,入城助守,誓死不移。

后南阳王被陈安进逼,张寔再次遣兵帮助,但因为司马保欲自己称尊,张寔于是发布檄文,号召天下推崇晋王(琅琊王)为皇帝,并派牙门蔡忠到江东劝晋王继位,虽然张寔自己支持琅琊王做皇帝,但是他却并不采用晋元帝的年号,仍然使用晋愍帝的年号。公元320年,京兆人刘弘装神弄鬼,说什么自己应该为凉州王,蛊惑了好多百姓,连张寔的部将也都很信仰他,这些人就密谋杀死张寔奉刘弘为王,张寔知悉了阴谋先杀死了刘弘,但是被部将中刘弘的老乡死党杀死,张寔在位六年,死时五十岁。因为其儿子张峻年纪还小,便由自己的兄弟张茂继位。

张茂继位后,杀死了杀害兄长张寔的凶手,并立张峻为西平公世子。张茂在位只有四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建树,反而因前赵刘曜的侵逼,上表向前赵称藩。公元324年,张茂去世,死时四十八岁,临终之时,张茂拉着侄子张峻的手叮嘱道我家以孝友见称,自汉出以来,世执忠顺,现在虽然华夏大乱,你也必须要谨守人臣之节。

张峻在位二十二年,他在位期间是西凉发展相对稳定的期间,一方面凉州地势险峻偏僻,前赵,后赵等都无暇顾及,另一方面先是称藩前赵,后石勒杀死刘曜灭了前赵后,张峻就向后赵称臣,并和益州李雄交好,所以得以发展。公元332年群僚劝张峻称凉王,但张峻拒绝道:“此非人臣所宜言也,敢有此言者,罪在不赦。”所以张峻本人始终认为自己的晋朝的臣子,还派遣使者劝益州成汉的李雄去帝号,向晋称藩,但李雄并无此意,但是和李雄建立了比较顺畅的联系,后来为了和东晋联系,不得已又向李雄称藩,向其借道才到达建康。那时候凉州要和建康通个信简直太难了,晋愍帝建兴年中(313年-317年),凉州派遣到长安的官员耿访到达长安,但是因为战乱,不能返还凉州,于是便取道汉中,好不容易在319年到达建康,他因为凉州始终不知道东晋中兴的消息,屡次上书求为向导回去传达,但朝廷那时候内部多事,一直没有成行,后来总算选了来自陇西人贾陵越等十二人一起随耿访西还,拜张峻为镇西大将军,刺史,西平公,但走到梁州,因为驿道不通,等了七年也没有走成,只能又招了回去,耿访把诏书托付给贾陵,伪装成商人到了长安,但是还不敢进,在公元333年总算到达了凉州,把诏书送到张峻的手中。随后上疏向东晋称臣,但是还是采用晋愍帝的年号。之后虽然也经常遣使往来,但是经常被后赵所获,也是很难才能通信一次。

其后张峻派将军杨宣领兵攻龟兹、鄯善,西域各国都归顺前凉,西凉达到了鼎盛时期,地域包括今年甘肃大部以及西域大部,士马强盛。可惜张峻本人十八岁继位,在位二十二年,年仅四十岁就去世了,祖孙三代的去世年龄是越来越小,没想到后面的年龄更是越来越小,张峻死后其子张重华继位。

张重华之后的故事我们放到后边再接着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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