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封丹寓言是哪个国的故事 400年空前绝后的寓言诗人(1)

  寓言是最古老的文学体裁之一。我国古代有庄子(约公元前369-前286)寓言,古希腊有伊索(约公元前620-前560)寓言。庄子和伊索都是哲学家,他们的寓言言简意赅,包含着丰富的哲理。例如庄子的《井底之蛙》《鹏程万里》,伊索的《农夫与蛇》《狼和小羊》等,都是有口皆碑的名篇。经过长期的民间口头传承,寓言体裁在拉封丹(1621-1695)笔下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它们不再像庄子和伊索寓言那样过于简单,而是有人物、有情节,既是生动有趣的故事,也可以视为经过提炼的短篇小说,实际上就是后世哲理小说的雏形。

  反映17世纪法国社会的宏伟画卷

拉封丹寓言是哪个国的故事 400年空前绝后的寓言诗人(2)

谷歌纪念拉封丹的插画

  让·德·拉封丹出生于法国蒂耶里堡,今年是他诞生400周年。他的父亲负责管理当地的森林和水泽,童年的拉封丹不仅熟悉农民的生活,而且对大自然有着浓厚的兴趣,经常沉湎于对动植物的观察和想象。他整天心不在焉、想入非非,31岁继承父职后不务正业,也不会持家,最后弄得卖房卖地、倾家荡产,只好到巴黎去寄人篱下,为财政总监富凯写作诗剧领取年金。1661年富凯被捕,拉封丹一度逃亡,至1663年重返巴黎,在一些贵妇的庇护下出入上流社会,结识了莫里哀、拉辛等大作家,年近半百时开始文学创作,终于大器晚成,以12卷《寓言诗》闻名于世。

  拉封丹起初写过几卷《故事诗》,这些故事取材于薄伽丘的《十日谈》和拉伯雷的小说,往往带有色情的趣味。其中的人物从王公贵族到平民百姓,从小姐到修女都是情场老手。这些故事得罪了情妇众多的国王路易十四,因此拉封丹直到62岁时才当选为法兰西学士院的院士。

  拉封丹的《寓言诗》共248篇,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每一篇都是一个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其中的主要角色约有12类,即人、神、鸟类、野兽和水生动物等;它们的活动地点也有12个左右,即森林、田野、河流、大海、城市和房屋等。这些寓言构成了一个以宇宙为背景、由人和动物组成的世界,可以说是巴尔扎克《人间喜剧》的雏形和先声。

  拉封丹的寓言诗大多取材于古希腊、罗马和印度的寓言,以及中世纪和17世纪的民间故事。古代的寓言过于简短和浅显,要使之成为完整的故事,就必须按一定的道德观念来增加情节和人物(往往是动物)。拉封丹在这方面充分显示了他的艺术才华:他不是简单地模仿古代寓言,而是从内容到形式都加以革新。在短短一则寓言中,他既要描写情节的变化和人物的心理,还要寄托自己的寓意。例如《乌鸦、羚羊、乌龟、老鼠》赞颂友谊的珍贵;《蝉和蚂蚁》批评了懒惰的恶习;《乌鸦和狐狸》告诫人们切勿爱慕虚荣;《狐狸和鹳》阐明了对坏人要以牙还牙的道理。

  拉封丹在创作《寓言诗》时已经47岁,对社会的各个阶层有充分的了解和认识,因而能够得心应手地利用古代的题材来揭露当时的社会现实。《寓言诗》生动地刻画了国王、贵族、商人、法官、教士、医生、农民、骗子、恶棍等形形色色的人物,讽刺了贪婪虚荣、奸诈欺骗、忘恩负义等种种恶习,抨击了强权的专横残暴,歌颂了弱者敢于斗争和团结互助的优秀品质。例如《群兽献给国王亚历山大的贡品》暴露了国王的贪婪;《患瘟疫的野兽》与《狼和小羊》抨击了强权政治;《吹嘘家谱的骡子》嘲笑了妄自尊大的贵族;《戴颈圈的狗》赞颂了有骨气的狼,它宁愿饿得皮包骨头,也不愿像狗那样为了有饭吃而被戴上颈圈;《农夫和他的孩子们》《死神和樵夫》等则赞扬了劳动者的勤劳诚实,或对他们的遭遇表示同情。正因为如此,他的《寓言诗》才得以成为反映17世纪法国社会的宏伟画卷,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在世界上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拉封丹继承了中世纪市民文学的传统,不受古典主义规则的束缚,是法国17世纪唯一的抒情诗人。他采用优美的自由诗体,把寓言写得自然流畅、韵律和谐,而且寓意深刻、富于哲理。他以无与伦比的想象力和艺术造诣,栩栩如生地描绘动物的神态,细致入微地刻画它们的心理活动,堪称描写禽兽的大师。加上勾画得恰到好处的自然景色,使寓言诗具有特殊的魅力,令人充分感受到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意境。正因为如此,他的《寓言诗》才成为家喻户晓的名著,前人的题材到他笔下就别开生面,焕然一新,后人对他的作品却叹为观止,望尘莫及。

  在拉封丹之后,还出现了德国的莱辛(1729-1781)和俄国的克雷洛夫(1769-1844),他们和伊索、拉封丹并称为世界四大寓言家。不过莱辛主要是剧作家和戏剧理论家,并不专门从事寓言创作,而且他的三卷寓言是用散文写成的。克雷洛夫也是剧作家,主要从事写剧本和办杂志。他的有些寓言改写自拉封丹的作品,他改写的拉封丹寓言有些甚至又被译回法语。因此从寓言和诗人两方面来看,称拉封丹为空前绝后的寓言诗人确属实至名归。

  文如其人

  俗话说文如其人,这些寓言诗自然也反映了拉封丹的性格。他终其一生都我行我素,未能改掉衣冠不整和丢三落四的习惯。他年轻时因此闹出了许多笑话,例如在送一份急件时碰到几个朋友,就把急件忘在一边和他们一起看戏去了。还有一次在朋友家里聚会,到了吃饭时间却怎么也找不到他,原来他参加了一只蚂蚁的葬礼,一直在花园里跟随着那群送葬的蚂蚁。由于动植物的数量极多,他养成了对什么都感兴趣,但又经常转移注意力的习惯。他曾把自己比作从一朵花飞到另一朵花,但从不在一朵花上停留的蜜蜂,这种性格不适于写作巨著或长篇小说,但是对于写作一则则体裁简短的寓言来说,也许是最合适不过的了。(社会科学报社融媒体“思想工坊”出品 点击“了解更多”获取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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