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作家老三,头条号素老三,出版过长篇小说《离婚真相》《血色缠绵》等。
先说个事情:
昨天文章里,写大姐夫70出头,写世伟30来岁,写大姐夫和大姐的婚姻快30年了——
后来,这些数字我都进行了修改。
但修改得也不精准。
每天的连载故事,我都是写完就发出来,没有存稿。很久之前发布出来的文字,头条系统已经不允许修改。
还有,有时候前面写的故事,我也忘记了一些 :)
我今天就统一回答一下,以后我尽量模糊数字,免得造成读者阅读的不畅快。
还有,文章里,我也是道听途说,本应该把数字模糊化处理。
更正如下:
大姐夫60多岁,大姐50多岁,不到60岁。大哥是家里的老大,比大姐二姐都大,大哥比许先生大16岁。许夫人和许先生都不到50岁。
这几组数字,基本上是不变的,固定的了。
以前的文章,无法进行修改,就那样吧。后面的文章,会以这个为准。
如果我再有其他漏洞,朋友们尽管给我提。能修改的,我会修改。不能修改的,我如果没忘记,就会在文章里提一下。
昨天,文章里写错了两处,一处是大姐夫和小豪吃饭,应该更正为:大姐夫和世伟吃饭。
还有一处是,大哥给大姐夫叫大姐夫,这是不对的,因为大哥比大姐大,所以,大姐夫是要给大哥叫大哥的。
这两处我能修改,所以,昨天的文章,我后来都进行了修改。
谢谢你们阅读得这么仔细!
谢谢你们的支持!
也谢谢你们的宽容和大度!
素老三 2023年1月9日星期一
书归正传——
我给大姐夫送饭回来,打车来到许家,发现后面一辆车也停在许家门外,那是老沈的车。
说句实话,我心里是复杂的。我希望老沈跟我道歉,向我保证,以后不搭理他的前妻,我和老沈就重归于好。
可是,我心里又很清楚,老沈不会对我做出这样的承诺。
老沈买的那个电梯楼,他可以承诺写上我的名字,甚至我跟老沈每月要两千的零花钱,老沈也能承诺,每月按时给我。
但唯独让老沈别搭理他的前妻,老沈做不出这样的承诺。
这就是老沈,他按照自己的规矩,去生活和工作。他不会因为我的出现,而更改他的原则,他的计划,他的想法。
这就是老沈,一个我喜欢又不喜欢的男人。
我没有和老沈打招呼,直接进了许家。
担心看到老沈的微笑,闻到老沈身上的味道,我就会心一软,原谅了老沈。
可如果我重新接受老沈,就势必要接受老沈的前妻。我和老沈之间,不仅夹着他的女儿,还夹着他的前妻,这是多么厚的汉堡包啊!
将来,我们还会为此争吵。
重复地为一个问题争吵,那就没意思了。也不是我要的生活。
不是我要的生活,我就不要,老沈,就不要再见了!
我进了许家。
客厅里,许先生和许夫人在逗着妞妞玩,秋英没在楼下。老夫人坐在沙发上,和许先生夫妇在聊天。
看见我回来,许夫人说:“红姐,快吃饭吧,面条要是坨了,你煮点方便面?”
我说:“没事儿,面条坨就坨吧。”
我来到餐桌前,看到餐桌上扣着两碗菜,扣着一碗面条。
我把鸡蛋焖子放到微波炉里加热,把面条用热水冒了一下。
许夫人走到吧台前,一双丹凤眼注视着我,脸上带了笑,说:“红姐,你跟老沈——生气了?”
我一愣,抬头看向许夫人,问:“你咋知道呢?”
许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她说:“刚才老沈来咱家了,说是来看望我妈,他坐了一会儿,有点神不守舍——”
许夫人回头,向客厅里的许先生张望了一眼,又回过头,看着我,轻声地说:“海生说你去给大姐夫送饭去了,老沈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我叹口气,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微波炉发出“叮地”一声,热鸡蛋焖子的时间到了。我打开微波炉,用餐巾纸垫着碗,把鸡蛋焖子端出来。
许夫人也把餐桌上的肉末豆角端给我,我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好像不说点啥,又不太礼貌。我只好说:“我和老沈吵架了,不跟他不处了。”
许夫人脸上依然带着笑意,她淡淡地问:“为啥呀?”
她问完这句话,并没有等我回答,她就说:“是不是因为老沈的前妻呀?”
我点点头,说:“你咋知道呢?”
许夫人脸上的笑意更多了,腮上竟然显出一点梨涡。
许夫人说:“老沈这个人,啥都好,包括对他的前妻——”
我说:“那还是好?谁给他做女朋友,能愿意他跟前妻来往啊。”
许夫人说:“也不能这么说,他跟前妻来往,不是感情上的事儿,他就是帮前妻点忙——”
我说:“我的男朋友,没啥事就被前妻喊去帮忙,这我受不了。”
许夫人淡淡地说:“他们已经分开了,就不会在一起了,他只是去帮点忙,你呢,大度一点——”
我心里不太高兴,凭什么大度呀?我找个男人,就希望他的心里,都是我。可老沈心里只给我留了四分之一的位置,太少了。
许夫人说:“比如,孩子在澡盆里洗完澡,你倒掉脏水,是不是要把孩子从澡盆里抱出来,再把脏水倒掉?你不能把孩子和脏水都一起倒掉吧?”
许夫人的话,无法说服我。
我说:“你这个比喻不恰当,这是两码事。”
我也不管许夫人是雇主了,心里想啥,我就说啥。我不想憋着,不想忍着。
我坐下吃面条。感觉不出面条是啥味道。鸡蛋焖子也没吃出味道,豆角肉末只是吃出点酸味。
难道失恋,连味觉都失去了?
许先生抱着妞妞,在客厅里来回地走着,后来,走到餐桌前,说:“小虎不来玩,没有意思呢。”
许夫人回头看着许先生,淡淡地说:“小虎来了之后,妞妞和小虎就会打架呀。”
许先生却说:“我最愿意看他俩打架,各自都使出绝招,妞妞的绝招是咬人,小虎的绝招是以不动应万变——”
许先生一来,就把许夫人和我都逗乐了。
许夫人用手指杵了许先生的肩膀两下,又向我的方向摆了下头,说:“这儿有打架的,你参与参与,给红姐出个主意,看能不能打败老沈。”
许先生听许夫人这么说,他感兴趣地看向我,一脸不怀好意的笑。
许先生说:“红姐,咋地了,跟老沈吵架了?”
我苦笑着,点点头。
许先生急忙把妞妞交给许夫人,他坐在餐桌前,锃亮的脑袋探过来,郑重地问我:“咋地,老沈还敢欺负咱家的人?”
我不好意思地说:“老沈可不是东西了,他成天跟他前妻打恋恋!”
许先生“啪地”一拍桌子,吓了我一跳。
也吓了许夫人一跳。她回头,抹搭许先生一眼,说:“好好说话,别动手。”
许先生也不搭理许夫人,两只小眼睛盯着我,说:“红姐呀,我早就跟你说过,老沈最不是物,他那个败家老婆,就是他前妻,比他还不是物!”
我好奇地问:“他前妻咋不是物?”
许先生说:“有一次我们开会,她前妻大概是给老沈打电话了,老沈没接吧,这个败家娘们竟然来到公司,直接闯入办公室,把我气的,公司的人在开会呢,她算老几呀?我几句话就给她撅出去了!”
我脑子里犯开了核计,什么?许先生说开会,老沈的前妻直接闯进会议室,那说明,老沈也在开会。
老沈几个月前,还是司机,开会的事情跟他没关。老沈是最近几个月,回到公司,开会才有他的一席之位。
那么说,老沈的前妻闯进会议室的事情,是最近几个月发生的?我都和老沈相处一年多了,老沈跟他前妻的关系还这么亲近?
我都不敢跑到公司,直接闯进会议室找老沈,可老沈的前妻,竟然敢直闯会议室。她以什么身份去呀?知不知道磕碜呢?
许先生意犹未尽,说:“这个败家娘们,当年给老沈戴了一顶又高又厚的绿帽子,现在,还舔着脸回头找老沈。我要是老沈,我一脚踹她南门外去,我还搭理她?给我八万块,我都不跟她说一句话!”
我看着许先生,说:“你的意思是,我跟沈哥就彻底地分开,别搭理他,是不?”
许先生重重地点头,说:“红姐,你就得拿出点态度来,这么不干脆的老爷们,你要他干啥?说句实话,他办事还没你干脆呢!”
我被许先生的恭维给气笑了。
我叹口气,说:“现在问题是,我跟沈哥说分手了,他却磨磨唧唧地总来找我,他不说分手!可我一旦搭理他了,回头他那个前妻又来找他,他还屁颠屁颠地给人家扛活去!我多来气呀!”
许先生嘿嘿地冷笑,他用手搔着光秃秃的脑袋,他的脑袋在棚顶的吊灯下,显出微微的青色。
许先生说:“我有办法,你想听吗?”
一看许先生那个样子,就知道他的办法肯定不咋地。但是,对付老沈,就没必要用好办法了,用个不咋地的办法,正配他。
我说:“你说吧,啥办法?”
许先生笑得很得意,他两根手指打着响指,说:“你有没有其他备选的男朋友?”
许先生的话,把我问蒙圈了。
一旁,许夫人踢了许先生一下,说:“别出馊主意。”
许先生用手揉了一下被许夫人踢中的小腿,回头坏笑地看着许夫人,说:“你不是让我参与吗,别打岔儿,我和红姐议事呢。”
我说:“啥备选男朋友?就是备胎吧?”
许先生连连地点头,说:“对!对!”
我摇摇头,说:“没有啊。”
许先生有些鄙夷地看着我,说:“红姐,你混的可真失败。”
许夫人伸手去捏许先生的耳朵,说:“你话里有话呀,你有几个备胎啊?”
许先生一晃脑袋,没让许夫人捏住他的耳朵。他说:“别打搅乱,我和红姐说正经的呢!”
许先生又看向我,两只小眼睛滴溜溜地一个劲地转。他说:“你认识的男人呢,有没有啊?”
呀,我忽然想起前两天夜里喝醉给我打电话的小兄弟。
我说:“比我小几岁的,行不行啊?”
许先生两只手掌“啪地”拍到一起,说:“成了,红姐,就这个,比你小几岁更好,让老沈看看,你的男朋友比他小多了!”
我说:“咋让老沈看看呢?”
许先生说:“老沈要是约你到哪里吃饭,你就直接带着你的小男友,到老沈约你的地方去吃饭。你和男友吃,让老沈在隔壁干瞅着。教育他一次就好了,让老沈知道知道,你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啥滋味!”
这招挺绝!就这招了!
我当即拿出手机,给我的文友打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我说:“兄弟,干啥呢?”
他说:“没啥事,姐,你找我有事?”
我说:“别给我叫姐,想追我,还给我叫姐?一个字,傻,两个字,傻头腔了!”
他笑起来,说:“有啥事你就吩咐吧。”
我说:“我请你吃火锅,你现在来吧。”
我把许先生家的地址告诉了他,他高兴地答应了。
我站起来,对许先生说:“我不吃饭了,一会儿我朋友来接我,去吃火锅。我现在赶紧收拾厨房吧。”
我拿着碗筷,准备往厨房走。
许先生却拦住我,说:“撂下!撂下!要出去约会了,就不用你干活了,让小娟刷碗吧。”
许夫人笑了,横了许先生一眼,半开玩笑地说:“你给红姐出的注意,凭啥让我刷碗呢?”
许先生赖皮赖脸地看着许夫人笑,说:“那咱俩各大家的,谁输了谁刷碗。”
许夫人和许先生同时把一只手背在身后,许夫人先伸出手,是拳头。许先生后出手,但后发先至,出的是巴掌,包住了石头。
许夫人有些沮丧,说:“你耍赖,你的手是后出的,这次不算,再来一次。”
许先生从许夫人怀里接过妞妞,说:“你刷碗,我抱孩子陪你还不行吗?”
许夫人没办法,只好说:“行吧。”
这两口子,羡慕啊,一般人,处不到这么打打闹闹又和谐的地步。
王先生,我的文友,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我指定的地址,在路边等我呢。
我放下手机,才看到老沈的对话框里,已经塞满了短信。
我没顾得上看,就披上大衣,离开了许家。
我从许家院子里出来,路边老沈的车灯就亮了起来。
但我绕过老沈的车子,往路边走去。
路边,王先生的车子也亮着灯,我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王先生笑嘻嘻地看着我,说:“今天咋想起我来了?”
我说:“想跟你聊聊文学。”
王先生笑了, 说:“跟我聊啥都行,你聊啥,我都爱听。”
王先生的嘴特别甜,女人愿意跟他说话。
王先生扭头看向许家的院落,说:“后面是别墅区,这也是跃层,这家挺趁呢,你怎么从这里出来的?”
我说:“你不知道我做保姆吗?我每天写的文章,都发在朋友圈里,你没看到?”
王先生笑了,说:“我以为你瞎白话呢,你还真去做保姆了?”
我说:“还有我不敢去做的吗?”
王先生笑了,说:“想去哪吃火锅?”
我说:“哪个火锅店开了,就去哪儿。”
和王先生认识,超过十几年了。我们是2005年认识的。那时候是在本地的一个论坛上。我当时刚来白城不久,人生地不熟,也没什么朋友。
那个时候,我也挺希望结交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闲来无聊,我就到论坛上发表一些闲愁别绪。不过,写的都是真事。
有一天,收到一条私信,这个人竟然说:“你是不是大安的某某某?你写的《萝卜干鸡蛋酱》这篇文章我最喜欢了。”
我真是大安的某某某。我这么一个掉到人堆里都看不见的普通女人,突然被人以这种方式认出来,别提多惊喜了。
我更惊喜的是,这篇小文章,是我1991年的秋天写的。十几年过去了,竟然还有人记得这篇拙作。
这个给我发私信的人,就是王先生。
王先生后来把电话打到我单位,见我接的电话,他又惊又喜。那时候,我住在单位,我还没有手机呢。
王先生随后频繁地请我吃饭,当时他在一家私企任职,搞企业文化。后来,他竟然从那家公司辞职了,跑到我们单位,做广告员,跟我成了同事。
在文学理论这块,我很佩服他。这个家伙脑袋非常聪明,但是,他很少写,他爱说,幽默风趣,就是不爱写。
2010年,我写的第一部网络小说《离婚真相》,还曾经跟王先生商量过。我说:“我是写孔二狗那样的东北往事啊,还是写婚恋故事?”
王先生给我的建议是,让我写婚恋故事,他说,东北往事写穷了,别人再写,也没什么意思。
王先生是个完美主义者,所以,他干什么不容易成功,因为达不到他自己预设的目标。
我还好,有时候可以将就,这样的人,只要勤奋点,总能挣来一口饭吃。
那部长篇里,男二号,就是王先生的原型。我甚至还用了他的真名。当时说好了,他愿意把他的名字贡献给我的第一部网络小说。
我们认识的时候,王先生追过我,但因为他太年轻,我又自卑,觉得控制不了他,我也渐渐地打消了结婚的念头,就拒绝了他。
这次,我们进了火锅店,点完菜,喝啤酒的时候,王先生忽然说:“哎,我离婚了。”
我笑了,说:“我还不知道你结婚呢,你咋就离婚了呢?”
王先生呲着两排小白眼,说:“当年结婚的时候吧,没好意思告诉你,后来离婚了,也没必要告诉你了。这次是坐在一起吃饭,那就务必要告诉你一声,你有权知道。”
我说:“你不用告诉我,我也不用知道,反正,咱俩这辈子就是纯洁的友谊。”
王先生笑得很可爱,说:“一点机会都不给我?”
我说:“别逗了,我大你太多了,当年我年轻的时候,都没敢答应你,现在我彻底老了,那心思都没了。”
王先生端起啤酒,说:“那就剩喝酒了?”
我说:“我们还可以谈文学。”
一说谈文学,王先生双目放光,他很有这方面的天赋,但是人家就不写。理论上,我聊不过他,但我重在实践。
我们在饭店吃火锅的时候,我看了一次手机,老沈的短信又发来几条,是埋怨我,跟别人出去吃饭,也没告诉他一声。
我想好了,一条短信也不给老沈回复,让他干着急。他跟他女儿前妻在一起时候,从来不回复我的短信。我让他尝尝干着急的滋味。
饭桌上,王先生说他最近打算沉淀下来,写一部东北的长篇巨作。我说:“写吧,我当第一个读者。”
王先生说:“等着看吧,等我的长篇改编成连续剧,我请你当女一号。”
他的话彻底把我逗乐了。
我说:“我不当女一号,我自卑,演不好,我就当女配吧。给我写成反派,泼妇,反正不是好女人。在电影里,我得演另外一种人生。”
王先生也被我的话逗乐了。
聊天轻松有趣,火锅吃得也挺香。我假装上洗手间,绕到吧台结账。胳膊忽然被人拧住了,我刚要横眉冷对,却听王先生笑嘻嘻地说:“让女人花钱买单,我可干不出这么磕碜的事儿!”
夜深了,聊得也挺尽兴。坐着王先生的车回家,到了楼下,王先生看着我笑,说:“到你楼上,再聊一会儿。”
我摇头,说:“哥们儿,该聊的,都聊完了,上楼,就是换频道了。咱们还是保留点纯真的东西吧。”
王先生点点头,说:“我尊重你的意见。”
他看我向楼里走,就说:“不握个手啊,就再见?”
我笑着,向他伸出手。
他拽住我的手,用力地把我代入他的怀里,拥抱了一下。
我说:“少来这套!”
他笑了,说:“本来想跟你暧昧一下,一点机会都没有。”
我上楼了,王先生开车走了。我们止步于友谊。这样的关系,是我们之间最好的相处模式。
我来到楼上,拿出钥匙打开楼门,我的妈呀,我差点吓死,头发都竖起来了——
老沈竟然出现客厅里,坐在我的写字台前,听见门响,他回头看向我。
老沈这次真的触碰了我的底线!
虽然老沈有钥匙,但我从来没有说,他可以随时随地用那把信任的钥匙打开我的房门。
我一个单身女人,走进家门,却忽然看到一个男人出现在我的房间里,那种惊恐和震撼,没有人能理解。
我近乎于恼怒地看着老沈,说:“你怎么进来的?”
老沈说:“你给我的钥匙。”
他说得理直气壮。
这是给我一个教训,和男人,一定要保持安全的距离,永远不能把家门的钥匙给他!
我没好气儿地说:“我给你钥匙,不是让你随便进来的。”
老沈说:“我进来什么也没动,我就是等你。到小许总家,没等到你,到饭店,你和别人吃火锅呢,我跟个傻子一样在车里等了很久,我就想着来你家等吧,肯定能等到你。”
我觉得老沈这次突然来到我家,没经我的允许,就自己用钥匙打开房门,别有用意。
他是在房间里守株待兔呢,他认为我会带着王先生回家吧。
我要是真的把王先生领回楼上,我的天呢,两个男人,他们不尴尬吗?
过了一会儿,我已经冷静了下来,也不想再逃避这件事。
我说:“你来,有啥事儿?”
老沈却问我:“开车跟你吃饭的男的,是谁呀?”
我也不知道我咋想的,脱口而出:“我前夫!”
说完,我自己肚子里都笑开了花,我可真聪明啊!
老沈不信,又有些相信,说:“我看着他挺年轻的,对了,你好像说过,你前夫不是没了吗?”
我说:“你就把过去我说的话都用橡皮擦了吧。现在我说啥,你信啥就行了。”
然后,我看着老沈,说:“你还有啥问的?”
老沈说:“我都来半天了,又饿又渴,你给我煮点面条吧?”
天呢,私闯民宅,还要女主人给他做面条,他咋那么臭不要脸呢?
但我什么也没有说,走进厨房,把我最小的小锅插上电,烧上水。
我又给老沈倒了一杯热水。我想跟老沈好好谈谈。
老沈也跟到厨房。
我一边煮面条,一边说:“我说的条件,你考虑了吗?你要是没考虑好,你回家接着考虑去。这段日子,我们就不要来往了。”
老沈不说话,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
我煮好面条,又炸了鸡蛋酱。看着老沈狼吞虎咽,觉得自己刚才在饭店吃火锅,把老沈晾到一边有点过分。
可是,老沈和他的前妻在一起的时候,不回我的电话,也很过分呢!
我不敢再看老沈,怕自己接受这样的老沈。
老沈对我的感情是四分之一,他只能把他的四分之一给我。
我要这样不完整的他吗?
我到厨房刷碗的时候,老沈在我身后,轻轻拦住我的腰,把下颌抵在我的肩膀上。
他说:“别闹了,我们和好吧。”
听着老沈的声音,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我的心动了动。
我说:“你前妻呢?”
他说:“你总提她干啥?”
我说:“我提她,是因为这个时候,她如果突然来电话,让你去修下水道,你会去吧?”
老沈又不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揽着我的腰。
他的手掌,有一股温暖的力量。
我没有动,洗完碗,我回头看着老沈,说:“天不早了,回去吧。”
老沈说:“我们一起去新楼。”
我摇头,说:“我自己有房子,以后,我哪儿也不会去了。”
老沈半天没说话,默默地看着我。我也不再说话,避开他的目光。
大乖不知死活地往老沈的腿上蹭。
我弯腰抱起大乖,给大乖戴上狗绳。看着老沈说:“哥,再陪我遛一次狗吧。”
我们一起下楼了。
楼下,今晚没有下雪,小区里很安静,不过,楼里有许多灯光还亮着。
不知道谁家的后窗户开了,厨房里飘出炖肉的香味,伴随着花椒大料的味道。
东边的天空上,竟然升起一轮圆圆的月亮。今天是初几?月亮这么圆呢,快到十五了吧?
老沈陪在我身边,我们一起带着大乖,绕着小区走了一圈。以往,我们俩遛狗,是多么甜蜜呀,可是现在,我们的心有距离了。
看清了老沈的同时,我也看清了自己。
我对老沈也不是实心实意的,我也不是飞蛾扑火。我的感情付出,也是有条件的。老沈对我好一分,我愿意多加一分回报他。老沈如果少一分,我就会撤回两分。
回到楼下,老沈没有要求上楼,他站在他的车前。刚才王先生送我回来的时候,我怎么没有发现老沈停在路边的车呢。
我带着大乖,独自上楼了。这一次,我没有跟老沈要回钥匙。
如果这么硬邦邦地跟老沈讨要钥匙,会伤害他的。
可以不爱,但尽量不要伤害。
这天晚上,我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有点轻松,有点沉重。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对我来说,有甜蜜,也有束缚。
自己一个人生活,有孤单,但也有自由。
就看我喜欢什么样的生活了。
人都是矛盾的。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想起一段话,少和让你生气的人在一起,少和事多的人在一起,少和谎话连篇的人在一起。
谁让你堵心你就离他远一点,生闷气等于慢性自杀。
谁让你高兴你就和谁在一起,实在没有,就学会独处。
第二天一早,我干完家务,写完文章,就从抽屉里找出一张名片,按照名片上的号码打过去,他说一会儿过来。
不一会儿,有人来敲门。我打开门,修锁师傅背着工具箱上来了。师傅很麻利地卸掉以前的门锁,换上新的门锁,给我留下几把钥匙。
换了门锁,我的心也安宁了。
几把钥匙,都收进抽屉里,这回,我的钥匙再也不会送出了。
去许家上班,路上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热闹了很多。
路两侧的饭店,基本上都开门营业了。大家都陆陆续续地恢复了健康。
一家商店的门前,摆出许多红色的果品盒子,有水果,有酒,有糕点,有饮料。
还有一家饭店的门前,已经挂上彩灯。
过年的气氛,有点浓了。年,已经近了。
心里莫名地有点喜悦。对于年,还是很盼望的。
路上,竟然又遇到王先生,他把车窗降下一半,说:“红啊,你干啥去?”
呀,他不给我叫姐了。
我说:“上班。”
他笑了,说:“我办年货呢,你要啥,我给你买点。”
我摇头,说:“快去办年货吧,我的年货办完了。”
我跑上人行道,去许家上班。跟王先生做朋友,喝酒聊天,就是最好的情义。
到了许家,却发现家里气氛有些不对,苏平没在。
秋英和妞妞在大厅的地板上玩呢。老夫人在自己房间呢,她罕见地没有看戏曲节目。
我在玄关换拖鞋的时候,问秋英:“家里咋地了?气氛有点不对呢。”
秋英小声地:“姐,家里出事了——”
啊?吓了我一跳,看着秋英脸上凝重的表情,我急忙问:“谁出事了?”
秋英压低了声音,不想让老夫人听见吧。她说:“大姐夫出事了,高烧不退,半夜送医院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生活,什么时候才能风平浪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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