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楼梦》里面,作者笔下的人物何止成百上千?贾宝玉、林黛玉、薛宝钗、王熙凤等等,成为了书中着墨最多的几个重要人物,自然也是人们最为熟知的对象。然而在这其中,有一个人物出场机会很少,可是名气却非常大,他就是宁国府里面的焦大。

焦大在整部《红楼梦》以及宁国府中,是一个独特的存在。他出场的描写也非常有画面感。当时贾宝玉和王熙凤准备乘车返回荣国府,忽然听到一个老头的高声叫骂:“每日偷狗戏鸡,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红楼梦里的焦大是谁(红楼梦里的焦大)(1)

当然,宁国府里,究竟是谁爬灰,谁在养小叔子,作者没有通过焦大的口给读者以更详细的讲解,而是留下了一个悬念,让后人从各个角度去展开解说。文中的焦大,在骂出了这模棱两可的半句话之后,就被宁国府的小厮们一拥而上给按倒了,在他嘴里塞了马粪,这也让焦大再不能发声了。

这段描写,只出现在书中的第七回,之后整部《红楼梦》的前八十回里,再无焦大的身影,按照曹雪芹“草蛇灰线”的写作手法,或许在后面被毁掉的几十回里,会有对焦大命运下场的交待,只是限于原本的残缺,我们已经看不到了。

但就是这样一个出场镜头如此少的小人物,却在书中占有了极为重要的地位。一方面,荣国府、宁国府的辉煌,有焦大很大的功劳。当年焦大跟随老太爷出征,在死人堆里救出了主子,靠着一片死忠,救活了宁国府的老太爷,这才让日后的贾府有恩封国公的荣耀,延续了贾府将近上百年的辉煌。

另一方面,焦大的出场,通过他的怒骂,也揭露了当时贾府腐朽不堪的现状,从荣、宁二公之后,贾府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坐吃老本,奢靡享受,这座外人眼里看似依旧一片繁华的王公贵族的府邸,其实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即使那些依靠贾府为生的奴仆们,也一个个都在想着法子欺上瞒下,可劲儿往手里捞钱,更不用说那些贪图享乐的主子了。而在这样的一个“暗黑”的贾府里面,只有焦大敢于发出自己的声音,痛斥这些不知检点的纨绔子弟,甚至扬言要“红刀子进,白刀子出”了。

红楼梦里的焦大是谁(红楼梦里的焦大)(2)

对于焦大的表现,脂本上的批语,也是一语中的:“忽接此焦大一段,真可惊心骇目,一字化一泪,一泪化一血珠。”在这里,焦大被视为贾府里面的忠心分子,为贾府的没落而悲愤莫名。

同样,鲁迅先生也曾评价焦大说:“焦大的骂,并非要打倒贾府,倒是要贾府好……所以这焦大实在是贾府的屈原,假使他能做文章,恐怕也会有一篇《离骚》之类。”在鲁迅眼里,焦大就是贾府的“屈原”,为贾府操碎了心,一片忠心却无人能够理解。

从焦大的人生经历看,他堪称贾府的“三代老臣”了,保护了宁国府的老太爷,是宁府老太爷在世时最青眼有加的人物,是自己的贴心小跟班,这样的资历,即使到了贾珍这些晚辈这里,对焦大也是“惹不起躲得起”的态度。

红楼梦里的焦大是谁(红楼梦里的焦大)(3)

但问题是,劳苦功高的焦大,为何混到了如此不堪的地步,以至于被人给嘴里塞了马粪呢?显然,焦大在人生最为风光的时候,没有抓住机遇,让宁府老太爷给他谋取一个有职位的差事,始终是一个下人的存在。这是焦大缺乏人生规划的后果,老主子走了,在贾府没有职位的他,自然不被人看重。

另一方面,焦大性情执拗,脾气暴躁,仗着有功劳,看到谁都张口就骂,一股子火药味,所以让人敬而远之,你看荣国府里面的几位老嬷嬷,比如赖嬷嬷,虽然年纪大了,但比凤姐还有面子,深受贾母敬重。因此这里也有焦大不会做人的因素存在,导致他晚景凄凉,空有一肚子牢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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