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作家马家辉曾经在采访中提过自己的长相“少年老成”,早早就被人叫“阿叔”了。这让我想起了我的父亲,同样的长相“老成”,同样的63年生人。
关于父亲的“少年老成”,奶奶告诉我的,印象特别深刻的一个事是,父亲少白头,从小个子就高,有一天,14岁的他和大人一起帮村里砌田坎,因为做得不好,被旁边人骂,“这么大的人,这点事还做不好”。邻居看不下去,叫他对孩子宽容点。那人看了看我爸,说,“还孩子呢,孩子他爸吧。”
我的父亲在南方的乡下长大,马家辉则从小生活在繁华的香港。他在散文作品集《大叔》中有回忆小时候父亲带一家人到游乐场游玩,可见当时香港的生活还是比内地的乡下好上不少,因为我父亲的记忆中尽是吃不饱、馋的记忆。
《大叔》一书是马家辉对自己人生的回忆与感悟。分为“沧海”、“嘈切”、“行旅”、“迷乱”四部分。最喜欢“沧海”这一部分,这让我想到了“沧海桑田”、“沧海明珠”,我认为这部分记录的是他人生中最珍贵的回忆。
“沧海”主要记录了马家辉的家庭生活和校园生活。他在书里说,“家,是生活的资源,亦是精神的寄托;家,是梦想,亦是现实”。马家辉的家庭是个大家庭,他和父母、姐妹还有外祖父母住在一起,有时候两个舅舅也会来借住,一大家子住在一套50平米的房子里,喜怒哀乐都有过,但是他认为,“家,总有珍惜的理由。曾经成为家人,共处过,喜乐过,争执过,笑过哭过,便是谁都夺不走的独特体验”。
马家辉和外婆的感情很好,马家辉会把自己暗恋女生的故事告诉外婆,外婆会开导他,还给他说自己的初恋故事。通过外婆和初恋错过的故事,马家辉还得到了一个感悟:既然无法肯定自己错过了什么,世上便不存在“错过”。生命毕竟只能是眼前的生命,现在有的便已是全部,面对它,其他免谈。其实人生就是这样,每天要面临很多选择,既然选择了就不要后悔,因为你并不知道你选了另一个人、另一条路,会过怎样的生活。
谈到老友的久别重逢,马家辉说,“不管分别多少年一旦见面了,当时在哪里停顿,就从哪里重来,无缝接合,中间没有失去任何光阴,或假装没有失去。”这句话说得太好了,去年回老家和两个高中好友见面,我就是这种心情。
在“嘈切”一节中,马家辉谈了很多疫情生活。疫情下流浪猫、狗的生活,意大利的“虚拟葬礼”,学校的“焦虑”氛围等。疫情让人无力,但马家辉还是很乐观,他说,“咬紧牙根,加上一点点运气,总会熬过去”。
“大叔”是一群有生活阅历的人,他们走过的路很多,他们有很多人生智慧。谢谢马家辉这个大叔,让我读到了《大叔》这本轻快犀利的书,有些感悟我还不是很明白,但是将来的某一天,我遇到了同类事情时,我一定会想起我读到过的这些文字,然后发出感叹,啊,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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