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至2019年6月30日,钉钉用户数超过了2亿。”
8月27日的钉钉未来组织大会上,无招正式宣布了这个数字。
作为阿里all in C端社交后的一个意外,钉钉发展的势头和速度超出了起初业内的猜测和预判。
在智能移动办公领域市场份额与活跃用户数,钉钉已经超过第二至第十名的总和,成为行业巨擘。但这个破茧成蝶的故事,很难用一句话简单叙述。
五年前北京房价还没有现在高,如果咬牙买下,现在已经能够安置妥当一个温暖的家。
那年老百姓用上了iPhone 6,却已经失去了乔布斯。
阿里巴巴登陆纽交所,市值突破2300亿美元,成亚洲市值最高上市公司。
那年,无招刚刚经历「来往」的落寞。这个承载着阿里对社交的渴望,集团倾斜了大量资源的产品,无论怎么做,依旧没法扭转下滑的曲线。
他抽调了几个员工选择换道,打造彼时还是一片荒野的“工作场景的即时通讯工具”,团队还搬进了湖畔花园闭关修炼,结果误打误撞踩到了企业服务市场的大风口上。
从0到1,1到2亿,钉钉诞生于「来往」,「来往」的尽头连着钉钉的涅槃,向死而生,只要没死透,就有希望。
2014年5月26日,无招带着自己的团队6个人出来,搬进了湖畔花园。
在杭州湖畔花园的居民们眼中,这里住着六个可疑的小伙子,白天几乎看不到人,偶尔被撞见,也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
到了夏天,他们会集体出现,欢腾在小区的游泳池里。“有张有弛,充满精气神,结果就做成了。”回忆起那段日子,无招还是挺兴奋的。
没人知道,这群人,猫在马云曾经创业的房子里,打造出了阿里的又一只独角兽——钉钉。
但当时,这样的组合显然不是最优解。如当时负责运营的一岱所说,在方向不确定的情况下背水一战,是很痛苦的。
无招决定,不坐在房间里面拍脑袋了,“我们要走出去,拜访客户。”
“忽悠”来的第一位钉钉用户如果「来往」的失败,是对于用户需求一厢情愿的想象,那么钉钉的成功,来自于无招团队和每一家企业的实际共创。
200-300人的企业,是当时无招心仪的目标对象。但是“没需求、不感兴趣、我们没啥痛点”的回复,是回复给无招团队的统一态度。
这让2014年的4月,显得并不那么温暖。
一阵雷雨过后,无招把大家带到杭州黄姑山路的一个小店里,用一顿臭豆腐来振奋士气。
几个大老爷们端着臭豆腐蹲在路边的景象,就跟上一秒在楼里被人拒绝一样凄凉。
一抬头,一岱突然发现,自己那个“卖了十年电脑”的老同学,公司就开在头顶上,“要不要上去聊聊?”
这时的无招对于选取客户已经开始谨慎,“你先打个电话问问。
毕业多年后,史楠接到了大学同窗一岱的电话,第一句话却是:你们公司有多少人?
“史楠他们公司叫康帕斯,80来人。”挂了电话,出乎意料地听到无招说:“走,上去看看。”
那天史楠再接到无招的电话时,已是一个月后了,他已经不记得对方是哪位。直到电话那头说:“我请你到马云的湖畔花园坐坐怎么样?”
“创业圣地啊那是,一定要去看看,管他无招是谁。”于是史楠成了第一个心甘情愿被“忽悠”的人。
墙上的老照片、白板上马云的题字,都让史楠印象深刻。
“史楠,我想代表阿里巴巴跟你谈个合作。”史楠记得,刚开始无招是这么说的。
于是心下一盘算,代表阿里巴巴来跟自己合作,“是要分我钱,还是有股票呢?”
无招否认得很干脆:“我没有钱,也没有股票。但我可以免费给康帕斯做一款产品,让你用到爽为止。”
这种先搞定一个用户,再去服务其他用户的坚定,让史楠当时就决定,“我好像要和阿里巴巴发生点儿关系了。”
那段共创的日子 “很嗨”聊完的第二天,无招就带着团队,拎着水果和酸奶敲开了康帕斯的大门。
很快,整个公司都被他们的热情,和下午茶“收买”,给安排得明明白白。
包括“打卡”这件小事。
每天早上8点25到8点30,无招会蹲在打卡机旁边,看康帕斯员工如何打卡。
一旦前面有人指纹按不出来,后面就会有人拼命叫。有时候为了不打迟到卡,月末还会上演“我按了可是机器没录到!”的戏码。为此,史楠曾经换过3台打卡机。最后没法,在旁边装了摄像头,“逼”得不少员工都干脆先赶来打完卡,再下去吃早餐。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大家的打卡更自由,最好是早上还没到公司,一边吃早餐,就能一边打上卡?”无招的提问,听起来有点像是无稽之谈。
“用WIFI!”冥思苦想之后,团队里出现了解答的声音,这样就可以在方圆100米的范围内都接收到打卡信号。但测试下来,无论几千块的WIFI,都经不起80人同一时间接入。
“不对,为什么一定要接入呢?看到广告牌就意味着进入了范围,没必要一定要抱住广告牌啊!”不知是谁喊了这句话,直接启发了钉钉上面的智能打卡,无需连入WIFI,只需搜索到WIFI信号,就能被读取。
这样的创新思路给史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有时他也会到湖畔花园去。
“屋子里一台挨一台全是电脑,50个人挤在里面,没有什么空间,窗帘拉起来,从外面看跟黑网吧一模一样。”这是史楠中间造访的真实感受。
只不过这群人疯狂起来,根本不挑场合。有时还会在马路牙子上撸代码。
史楠记得,某年杭州的夏天已是“烧烤模式”。从下午5点一直聊到晚上11点半,生生把杭州城西的星巴克聊到了关门。
无招却还不尽兴,一个电话打过去,半个小时内几个产品经理全都出现在了史楠面前。
33℃的夜间高温里,一行人撸起袖子就写起了代码。“真的很嗨,虽然跟我没啥关系,但那股精气神隔着空气影响到了我。”
结束“化缘”的日子史楠永远也忘不了第一版钉钉交到自己手上时的情形。
2014年,正是iPhone5、6热门的时候,可是无招拿给史楠的移动端软件,却只有安卓版,“也就是说当时我们公司只有40%的人能体验,其他人都安装不上。”
装上之后更懵了,面对面站着的两个人,连消息都发不出去。第一天就原地改了100多个bug。
史楠一年后才知道,原来当时的无招团队,连最基本的开发闭环都不具备,六个人里面,五个都是安卓前端。
最刺激的是,很快无招团队就拿出了ios的版本。问起怎么做到的,他理所当然地回答:“买书现学啊,你看我们买的书,每天晚上都在你这里学习。”
像康帕斯这样深度驻扎的企业,钉钉经历了不下1200家。和每个岗位的人畅聊需求之后,都针对不同公司的痛点,就有了钉钉上现在的每一个功能更新。
2015年1月16日,钉钉1.0版正式上线,一向注重发布会的阿里巴巴并未对此进行大肆宣传。
第一个尝到“甜头”的史楠,就成了钉钉的布道师。
企业通讯录、已读未读、DING消息、企业群、个人免费电话和密聊等功能,靠着口口相传的口碑效应,迅速吸引并扩大了用户规模。
以至于在2015年马云去复星集团参观时,才听说“你们阿里旗下有一款产品,帮复兴解决了不少管理问题。”
钉钉成为了马云口中的“惊喜”,并在当年5月终于成立了事业部,结束了到处“化缘”的日子。
言之凿凿,板上钉钉2017年的发布会上,无招哭了。去年忍住没哭,说了不少金句。
他喜欢印在《The Whole Earth Catalog》-全球概览杂志的封底,这本深深影响乔布斯的杂志在上世纪70年代停刊时,最后一期的封底是一张清晨乡村公路的照片,上面写着:Stay hungry, Stay foolish。“我们钉钉的Slogan是Stay hungry,Stay foolish,But be Crazy。”无招解释,什么是疯狂?疯狂就如同许三多,又傻又天真,坚守理想决不放弃。
2018年,林清轩的孙来春来见无招。他还背着黑色的双肩包,把桌上的东西往旁边一扒拉,坐在工位旁的纸箱堆里,就开始聊起了智能导购。
一会儿跑出去拿个打印机回来,一会儿又跑去拿个wifi盒子回来,一会儿又抱来人脸识别的东西一边演示一边讲。
“折腾”的结果是,接入智能导购的林清轩,当年的会员招募效率就提升了30倍,以前3年发展会员40万,现在3个月积累100万。
如今越来越多如房地产、制造、线下的零售等行业,也开始意识到信息化和效率提升的重要性。
IDC的数据表明,数字经济爆发已是全球趋势,预计到2021年,全球数字经济规模将达到45万亿美元,占经济比重将超过50%;中国已经成为全球数字经济的引领者之一,届时中国数字经济规模将达到8.5万亿美元,比重将超过55%。
从2015年1月,发布1.0版本开始,1680多天的轮回,今天你打开钉钉,会看到大量的通用性功能以及培训管理等,像一个无边界的功能箱子,每一次更新的小功能,都是帮助中国4300万企业完成数字化转型的钥匙。
大润发的黄明端曾经说,过去大润发的沟通模式都是通过邮件的,每次自己的讲话,从区总、经理、科长,一层一层的传递下去,“我讲的话可能他们都不清楚。”
“现在我们一线工作人员,收银人员都是年轻的,他们每天做什么事我都很清楚,而且她们如果想联系我,直接钉钉就可以了。”黄明端说。
钉钉内部有共创机制,要求所有员工必须要和用户密切地呆在一起。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还发现,100人的公司结算工资,表格排版、打印工资表、手工裁剪、人工装订、发送员工......大概需要5个专职人员连续加班7天,每天工作14个小时才能完成。
HR还要一直紧绷着神经,不间断地盯着屏幕,眼睛时常看到流泪,最后再忍受一遍工资条发放后的问题轰炸。传统方式下的算薪困境每月都在击溃HR们的心理防线。
而现在,在钉钉上给10000人工资条发放需要多久?无招给出的答案是:3秒!
这样的共创催生的原创新功能,让企业的数字化转型有据可依,也让钉钉真正地更懂企业。
之前产品上线前团队经历无招严格的Review
如今从龙章大厦到未来Park,钉钉的办公地点已经三迁,团队规模也在不断丰盈。
但每一个工位上,“用户第一、创业之心、向前一步”的标语,仍然在让创业的激情,弥漫四散。
一切都仿佛和那年在湖畔花园时一样,激情和敬畏从未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