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刊载于《三联生活周刊》2020年第30期,原文标题《与神奇动物共享魔法》,严禁私自转载,侵权必究

每一户巫师家庭都有一本《神奇动物在哪里》。

记者/陈璐

神奇动物在哪里跳舞 与神奇动物共享魔法(1)

卢娜的扮演者伊万娜·林奇和鹰头马身有翼兽的模型站在一起

“我最美好的愿望是新一代男女巫师会在这本书里找到新的理由,去热爱和保护那些与我们共享魔法的无比神奇的动物。”——纽特·斯卡曼德

《神奇动物在哪里》是霍格沃茨一年级新生的入学必读书籍。在猫头鹰送给哈利·波特的那封入学通知书的第二页信纸上,这本书和《魔法史》《初级变形指南》等书目并列为全部学生均须准备的课本,其作者是著名神奇动物学家纽特·斯卡曼德,最初是1918年受默默然图书公司的奥古斯塔斯·沃姆的委托动笔的,自1927年出版以来就成为了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标准教材。同时,这本书也是J.K.罗琳创作的三本官方衍生书之一。

麻瓜们可以读到这本书,但就像巫师版本的作者序言中写到的一样,麻瓜版本里只有一些通常的废话,“一看就是虚构作品——十分有趣——无需担心——希望你能喜欢”。而巫师们可以从中窥探到纽特对于20世纪20年代历史的描述,“在那个时期,没有哪个从事间谍活动的巫师会选择伪装成一位神奇动物学家。对神奇动物感兴趣被认为是危险和可疑的”。

这段澄清的话语是为了反驳丽塔·斯基特撰写的传记《是人是兽?纽特·斯卡曼德的真面目》。对,丽塔·斯基特就是出版《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的那位令人生厌的《预言家日报》记者。她在这篇文章中认为纽特是邓布利多的一位密探,只是以神奇动物学作为掩护潜入美国魔法国会。

不过,就像查理·韦斯莱因为喜欢户外活动而选修保护神奇动物课一样,对于纽特而言,成为神奇动物学家这个选择比想象中还要简单。他的母亲对饲养鹰头马身有翼兽充满热情,这显然影响到了年幼的纽特,他自述7岁时便在卧室解剖霍克拉普,这是一种看起来像肉乎乎粉色蘑菇的神奇动物,是地精最喜欢的食物。所以当奥古斯塔斯向彼时还在魔法部工作的纽特发出撰写神奇动物手册的邀请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一方面是为增加每周两西可的可怜薪水,另一方面是为在环球旅行中寻找新的神奇物种。

纽特没有完成在霍格沃茨的学业,罗琳曾针对他被学校开除一事作出解释。当他的好友莉塔·莱斯特兰奇在一场与土扒貂有关的实验中,威胁到一个学生的生命时,纽特替她接受了惩罚,离开了霍格沃茨。但因为邓布利多的保护,他并未像海格一样被剥夺使用魔杖的权利。

邓布利多钦佩纽特。在《格林德沃之罪》中,邓布利多赞赏他“不追寻权力,只做对的事”。纽特不符合传统的英雄形象,他有些害羞和笨拙,甚至还有点孤僻,相比较和人类待在一起,和神奇动物相处似乎更让他感到自在。但很快可以看出,纽特敏感、低调,但勇敢且心胸开阔,是赫奇帕奇学院的典型代表,与哈利·波特颇为不同。

许多粉丝认为德拉科·马尔福是家庭环境的受害者,并不像他的父母一样坏,如果哈利最初能够以不同的方式和马尔福相处,或许他们能够成为盟友而非敌人。斯内普在“哈利·波特”系列中形容哈利“傲慢自大,同时又固执霸道,自以为是”。这或许没错,在《哈利·波特与魔法石》中,两人初见就成为死敌,因为马尔福对巫师血统的偏执态度,哈利拒绝和马尔福握手,并表示:“我想我能分辨出谁是另类,多谢了。”

但纽特总是试图站在其他立场促进不同人群和种族的理解。即使面对人人恐惧的默默然,纽特也并没有选择立刻摧毁他们,而是希望跟他们构建共同生存的场景,用自己的善良来帮助克雷登斯。他积极地期望能够为全世界传授神奇动物的知识,不仅要保护它们的存在,还要增进理解、减少恐惧,解决虐待问题。

所以当纽特把驺吾从马戏团中拯救出来时,他解开锁链,放它自由,也因此赢得了驺吾的帮助。纽特在这本此后成为年轻巫师们必备教材的书中诠释了神奇动物学的重要意义,“为什么我们作为社会群体和个人,试图继续保护和藏匿神奇动物,甚至包括那些凶残的无法驯服的动物呢?当然,答案就是:为了确保未来一代代的巫师和我们一样享有欣赏它们那美丽奇特的外表和神奇本领的权利”。

在电影中饰演纽特的演员埃迪·雷德梅尼称这部电影反映了“世界上正在发生的巨大变化”。他问道:“当外面的世界变得越来越重要的时候,善良就足够了吗?”纽特也认识到了这一点,当他试图将雷鸟送回亚利桑那州的家中时,雷鸟从他的行李箱中逃走,他清醒地指出,“它们现在正在异国他乡,被数百万这个星球上最邪恶的生物——人类包围着”。所以纽特选择投入其中,并采取行动。

“来吧,来吧,抓紧点儿!今天有一样好东西给你们看!这堂课精彩极了!人都到齐了吗?好,跟我来吧!”——鲁伯·海格

“哈利·波特”系列中,有谁对神奇动物的喜爱和纽特值得一拼?答案毫无疑问是鲁伯·海格。自教授保护神奇动物的西尔瓦努斯·凯特尔伯恩在1993年退休后,海格终于如愿以偿成为这门他最喜爱课程的任课老师。

海格对神奇动物的了解毋庸置疑。尽管接任这门课程后,他在课堂上教授的动物都有点危险,第一节课就发生了鹰头马身有翼兽袭击马尔福的事件,甚至连课本都挑选了颇具挑战性的《妖怪们的妖怪书》,这本书让丽痕书店的店员们吃尽苦头,成为他们继《隐形术的隐形书》后最新的噩梦,但没人能否认他对动物的丰富知识。

这种对危险的偏好,大概可以追溯到他的巨人血统。海格的父亲是麻瓜,母亲是巨人。1940年收到霍格沃茨的通知书后,他进入格兰芬多学院学习。在海格饲养过的诸多神奇动物中,对他意义最为重大的大概还是八眼巨蛛阿拉戈克。

阿拉戈克第一次登场是在《哈利·波特与密室》中。阿拉戈克回忆起海格因为自己被学校开除的经过,“他们相信我就是那只住在他们所谓的密室里的怪兽。他们以为是海格打开了密室,把我放了出来”。

然而,根据纽特的那本《神奇动物在哪里》,八眼巨蛛的魔法部分类级别为“XXXXX”,这是神奇动物分级中的最高级别,表明八眼巨蛛是一种十分危险的动物。里面写道:“尽管八眼巨蛛的智力接近人类,但它却不能加以驯化,因此对巫师和麻瓜都具有高度的危险。”因此,阿拉戈克向哈利和罗恩讲解完这段历史后,却并没有放过他们,将让自己的子孙可以自由地捕食他们。海格总是错误地估计了神奇动物的危险性。所以当两人从禁林逃离后,罗恩愤怒地表示,“跟着蜘蛛,我永远不会原谅海格。我们活下来算是幸运”。

在“神奇动物”系列播出后,粉丝们推测纽特可能是那位把阿拉戈克送给海格的“来自遥远国度”的旅行者。但仔细分析,这显然不太可能,在面对危险的动物时,纽特比海格更为理智。曾就职于魔法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的纽特,认同魔法部对神奇动物出售和饲养的管理职责。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将八眼巨蛛卵定义为甲级非贸易商品,意味着进口或销售八眼巨蛛卵将受到严厉惩罚。所以如果纽特发现海格非法交易和养育了阿拉戈克,一定会勃然大怒。

不过,海格确实对神奇动物抱有不同常人的深厚感情,在魔法世界极为难能可贵。所以海格会和纽特成为朋友吗?

两人之间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都被学校粗暴地开除过,并且都热爱着神奇生物的美丽。但追其本质,两人实际对神奇动物的态度存在许多不同。纽特致力于保护濒危物种,比如那对被他救下来的Graphorns,“它们是世界上最后一对有繁殖能力的动物”。但海格却为了满足自己的私心,饲养过不少稀有的神奇动物。他喜爱火龙,从小就渴望有一只火龙作为宠物,所以受到奇洛蒙骗,为得到火龙蛋不小心泄露了魔法石有关的秘密。而这只挪威脊背龙“诺伯”,正是“珍稀龙种之一”。更不用说,纽特颇为自豪他在1965年通过的《禁止为实验目的而饲养》法令,而海格却在学校带头做实验培育炸尾螺。

然而,这种不同并不妨碍我们试图将海格和纽特联系起来,并寻找两个世界并行的蛛丝马迹。比如我发现,原来海格早就介绍过“神奇动物”系列中最受欢迎的两种生物——嗅嗅和护树罗锅,前者是他引入保护神奇动物课中最受学生们欢迎的一种动物,就连罗恩也不禁期望能够获得这样一只喜爱闪亮亮财宝的可爱生物;而后者受到海格的帮助,进入了海格的房子中疗伤,却随着大战前被烧毁的屋子一同逝去。

“我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用你的隐形衣。哟,快看,一只泡泡鼻涕怪!”——卢娜·洛夫古德

如果说重温“哈利·波特”的过程中,有什么发现是最令我欣喜的,那一定是我最喜欢的角色“疯姑娘”卢娜·洛夫古德原来是纽特的孙媳妇。罗琳曾在采访中提到这段未发表的未来。“我在这个虚构的世界中生活了这么长时间,我已经对纽特有诸多了解,我如此喜欢他,甚至于把‘哈利·波特’系列中我最喜欢的角色之一卢娜·洛夫古德嫁给他的孙子罗夫·斯卡曼德。”

罗琳透露,从霍格沃茨毕业后,卢娜成为了一名神奇动物学家,发现并分类了许多新的动物物种,最终嫁给了同为神奇动物学家的罗夫·斯卡曼德。于是,在重温的过程中,我发现原来罗琳早已为此埋下诸多伏笔。

作为“哈利·波特”系列中最重要的女主角之一,卢娜出现最晚,直到第五部《哈利·波特与凤凰社》才首次登场。她是金妮的好朋友,比哈利低一级,来自拉文克劳学院。在哈利五年级坐上前往霍格沃茨的列车时,他第一次认识了这个特立独行的姑娘:把魔杖插在耳后,戴着用黄油啤酒软木塞制作的项链,倒着拿一本杂志。

卢娜对神奇动物知之甚多。下了火车,哈利质疑大家为什么看不到拖马车的夜骐时,是她告诉哈利,只有见过死亡的人才可以看到这种生物。和亲眼见证双亲死亡的哈利一样,由于卢娜目睹母亲的去世,她也能够看到夜骐。

“卢娜是赫敏的对立面”,罗琳曾如此形容。赫敏在很多方面都很有逻辑,而卢娜却直觉敏锐。在比尔和芙蓉的婚礼上,她一眼便认出喝了复方汤剂的哈利,并再次表现出自己疯疯癫癫的那一面:相信地精唾液带给自己的才华,在婚礼上独舞起来。

尽管经常被人嘲笑,但卢娜毫不在意,并一直坚信弯角鼾兽的存在。她和父亲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经常会在《唱唱反调》上发表与之有关的故事,并曾计划在1996年的夏天前往瑞典寻找这种神奇动物。赫敏曾指出谢诺菲留斯送给卢娜的那只“弯角鼾兽的角”其实是独角兽的角,有爆炸的风险,但他们却并不相信。直到卢娜成为神奇动物学家,开始环游世界,并认识了很多新的神奇动物,却从未碰见过弯角鼾兽后,才不得不接受这种生物并不存在的事实。

所以这导致了她们在职业道路上的不同选择。根据官方设定网站Pottermore上的资料显示,赫敏毕业后在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开始了职业生涯,“极大地改善家养小精灵及其同类的生活”。但就连罗琳也调侃她最后仍然去了魔法法律执行司的选择。

神奇动物无处不在:韦斯莱家后花园的地精、楼上的食尸鬼,魔法巫师们最喜爱的蟾蜍、猫头鹰,麻瓜们也愿意亲近的独角兽、仙子,还有那些令人生畏、需要管控的火龙和雪人……伏地魔复活时曾对他的食死徒们说道:“我将找回我所有忠诚的仆人,重新拥有一批人人畏惧的神奇动物……”当人们无法与神奇动物取得和谐共处时,这一切都会成为反击人类的邪恶力量,就如同现实一样。

所以,欢迎来到魔法部四楼,这里是“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包含野兽、异类和幽灵办公室,妖精联络处和害虫咨询处”。

认识魔法世界,从了解神奇动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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