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路梆子老旦唱腔问题讨论纪要(五)之筱桂香筱桂香

北路梆子老旦唱腔(中路梆子老旦唱腔问题讨论纪要)(1)

谈谈我扮演过的几个老旦角色

过去我也是演小旦的,六岁上改唱青衣;一九五六年,在“杨八姐游春”节目中,我开始扮老旦,当时还有些思想问题。当读了剧本以后,感到剧本还可以,表起来,也不人费力,就没有深钻角色,进人到排练埸中,谁知一上场就没有进入角色,出来去好几次,不是不会走,就是不会唱。一唱是青衣腔,过去演小旦,青衣是两条腿,如演老旦是三条腿(拄拐杖),别别扭扭,总是演不成佘太君。后来自己想,演好老旦也要走群众路线,找老艺人学习,吸收群众意见,并结合个人钻研,街上遇到老太太,就注意学习她的走路,以后又以农村劳动老太太的动作为基础,结合了一些老生的动作,慢慢地琢磨到一些佘太君的动作。

北路梆子老旦唱腔(中路梆子老旦唱腔问题讨论纪要)(2)

就拿挂拐杖来说。(筱桂香同志离座,在屋子里边表演边发言)一般老太太常用右手拄拐杖,我演佘太君却是用左手拄拐杖的。因为当演员的,右手动作用的多。开始,我提一下拐杖,走两步,感到太碎,后来我发现我八十来岁的婆婆,一般走完三步,第四步才提一下拐杖,这样走比较稳一些。我就把她的走路学习上了。

我把学习到的动作演給老艺人们看时,他提出我的步伐不对,不能象小旦、青衣的步法,“走直线“,老太太走路要把脚步撇开,屁股不能大动,否则裙子就会摆动,完全收回去,也不行,那样就会上身重、下身轻飘了。上身要轻,下身要重,上身带动下身,再用一些老生的动作,把膀子放下来,全身劲都放在两腿上。这么走来,苍劲有力,这就像佘太君了。但是,这只像“杨府送印”中的七十多岁的佘太君。要扮演“太君辞朝”中一百多岁的佘太君,还不够。

“太君辞朝”里的佘太君了,虽然已经一百多岁了,但也不能显得太衰老、太颤抖了。还是那句话,因为她是武将。佘太君这个人谁也没有见过,可是可以推察。比如现在练武术的人,他虽然七八十岁了,白胡白发了,但是身干健壮,带有当年的英雄气概。所以,我演一百多岁的佘太君时,改为三步一提拐杖,但拐杖不能探的太远,步子要碎一些;大腿间和膝盖上用劲,腿上的肌肉一紧,一提气,面部肌肉会颤抖一些;头不要摇的太厉害了,只要把丹田气提上来,上身就会轻;上身带动下身。手掌包一点,因为骨节僵硬,抬手动作不能太花了。既不能完全用青衣动作,也不能完全用胡生动作。要根据佘太君的身份、各个时期的年龄和当时的情绪,琢磨她自己的动作。

在唱腔方面,一般来说,青衣和胡生唱腔我曾结合运用过一些,但是还要像老旦的唱腔。如果完全过去老旦的腔,太塌没音,应該把青衣、胡生的腔和老旦原有的唱腔揉合起来。唱腔变化要与剧情挂起钩来。不要认为“我的嗓子好,能叫个好儿。”可是和剧情挂不上钩,不行、纵然叫上几个好,可是动不了观众的心。

嗓子细和嗓子粗,都可以唱老旦。不过在行腔上多用中音、低音字,不多走老生的高腔。首先弄清楚剧词意思,把字吐出去,字和音不混到一起。先考虑把字清清楚楚地送出去,你是爱“嗨嗨”还是爱“啊啊”,都可以。

唱老旦,齿音要大,音要宽。齿音大,字就会咬的真;齿音寬,发出的声音就宏亮,有共嗚。如果鼻音大了声音发出去就会细,就会变成小旦腔,青衣腔。口形也注意,尤其是一些难唱的辙口,比如有的人唱“皱眉头”本是“由求辙”,可是落音却在“唉”,到了“怀来辙”,落音落字不统一,就会走了词意,观众听不懂。

现在我们正和文武场的同志一起研究,改革老旦唱腔,运用老生腔时,要用它的低音。我唱“四股眼”乱弹时,头一句“老身我……”,就变了一下,改成胡生腔。唱“垛板”乱弹,不能太花了,落音字不能拖腔、落音落的齐一些,重一些。唱“二性”时,音乐上要哑一些,过门时再强一些。唱腔中坍音要,高音也要,尽用老旦的或尽用胡生、青衣的不行。

我在现代剧“武大妈”中扮演过武大妈。她和历史上的老旦又不同,她是抗日战争时期的一位英雄老妈妈。我扮演这个人物,沒有生活,主要是通过上山下乡演出,和一些老根据地的老妈妈接触过好多次,懂得了一些抗日战争时期做敌后地下工作的生活。要扮演武大妈完全用传统的动作、道白、唱腔都不行。

首先,在道白的语气上要讲究,软了不行,硬了也不行,喜怒哀乐感情丹田用气,才能舒发出。(这时有的同志要求如把“武大妈”给我军送情报后,部队打了胜仗,她在万分高兴时候的一段唱腔唱一唱,筱桂香同志接着說)在武大妈那段腔里,我稍微花了一些。比如“鬼子们吃败仗喊爹叫娘,高兴的我老婆连拍巴掌…”,因为武大妈兴奋,高兴,我是笑着唱的,虽然花稍了一些,可是我考虑是符合剧情的。人们反映说,里边还带有些上党落子腔的味道。

总的说来,我感到老旦这个行当是不好唱哩。过去我演小旦,青衣,没有感到太难,如今唱老旦,这是个新的角色,要继承,又要创造,要重新摸索。真正的演好一个老旦不容易。老旦这个行当是大有前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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