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殷子涵

人物生平:王渠氏,1911年3月27日出生,江苏徐州丰县人,1929年出嫁,丈夫王金升,一辈子以农业为生,育有2子5女。老人家性格温和善良,睿智通透,一生与人为善,如今重孙辈的人已到了成年的年纪,儿孙满堂,一大家子的人相处和睦,母慈子孝。

人生最大的痛苦是老来丧子(出生贫寒历经千辛万苦终日艰难度日)(1)

百岁老人王渠氏

一、土地与饥荒

“快,快,那棵树!”门外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伴随着树枝折断和撸树叶的声音,门口不多的还有叶子的柳树上几个晃动的身影,地上被阳光打蔫的柳树叶越来越多,大门“吱呀”一声:“少摘点儿,给俺家留点儿。”

一个枯瘦的身影有些急切地从院子里走出来,语气不强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看到树上的人都悻悻地兜着刚刚摘的叶子下来走了之后,转身回到院内,地上堆积着煮好的柳树叶,她用棍子撇了撇,使得叶子与土地的接触面积更大一点。

“嘶”,一不留神,一根不小的木刺插人手掌之中,她瞥了一眼用中指和拇指的指甲盖将其拔出丢进灶台里,仅仅用唾液沾湿了一下,沾了点土捂上止血。

回到厨房,她拿了一个大盆将院子里的叶子淘起来,此时的她已然当了许久的王渠氏,生活使得她学会了各种劳作,所有的叶子翻进盆里,地上是一片灰绿色的水渍,她眨眨眼将快流到眼睛里的汗水抹开,扬了扬头,透过破败的院门看到太阳走着与过去完全相同的路径缓缓落入地平线,落下一抹不那么刺眼的霞,这个月才过了一半啊。

她把这个月最后一点粮食倒进盆里,大幅度地搅拌着,尽量使每一片柳树叶沾上面糊,最后一屉柳叶面窝窝已经是几片柳叶上将将挂着一点点糙米面,锅里的蒸汽一股股地冒出,模糊了泥土糊的墙,像极了这发了霉一般的生活,锅里的糙米面和着柳树叶子散发出的苦涩味道,在她那时的记忆里,却是带着绝望的香甜。

“那柳树叶子哪能吃啊,拉嗓子,还又苦又涩,那时候没办法呀,煮了之后摊在地上,得是那种土路,让那个水渗到地里去,就能把那苦味儿去掉一些。”

老人的儿子回忆起那柳叶面窝窝的味道时如是说,“那时候地里又不长东西,村里面的树叶子基本上都被撸完了,好多树树皮都给薅没了,能不饿死就不错了,那时候俺爹去山西干啥子去了俺也忘了,家里没吃的了,咋办?后来俺娘就带着俺和俺妹去要饭,三姐和大姐就留在家里等着。”

那时候老大有十几岁了,老三大概七岁的光景,母亲离开后,家里已经两天揭不开锅了,那时候各家的地里都荒得厉害,俩孩子在家大眼瞪小眼,老大摸摸索索终于找到小筐子里还有两把谷糠,舍不得吃,饿得实在不行了,两个人就分别捻一点点吃。

谷糠很快也吃完了,老大便把老三留在家里,在晚上的时候偷偷爬到田里去偷,那田里只有大葱。

半夜三更,一个小小的身影拿着铲子走路都不稳当,却还是猫着身子给妹妹带回来一小把羊角葱。“单吃葱那哪受得了啊,但饿得又没办法,每天睡觉前啃一口,辣得直吸溜气,就上床睡觉了。”

老大如今也已是年逾古稀的高寿老人了,回忆起这一段时却仿佛有一种童真的自豪,“后来就再没去偷那葱了。”据老人讲述,后来她就趁晚上去各种她觉得可能有东西的地里乱扒,“俺娘说过,有力气就去找吃的,哪怕找不着也比在家饿死好!”

结果还真让她在田旁边扒到两个甜菜疙瘩,她讲到这里的时候右手攥起拳头,左手在上边绕圈比画着,“有这么大两块疙瘩,可给俺高兴坏了!”但由于太久没有吃到饱饭,都没什么力气拎回去,她抱着那俩疙瘩一路走走停停,回到了家,就这样又撑了三两天。

“那天舅爷把我俩叫去跟老大说,西边大路溜边上有毛草根儿,让老大带着俺趁夜里去刨,刨完之后舅爷给用火燎了一下,记得那盘草根真香,真好吃。”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老三跟我们补充了后面的一段经历,“后来俺娘就回来了,一回来看见俺就哭啦,俺娘那时还以为老大饿死了就剩俺一个了嘞,其实俺那时也没饿死。”

讲到这里时老三还笑了出来,三个老人并排坐着,眉眼间都不约而同地染上些笑意,她们每个人讲那最困难的时期自己的经历的时候,竟几乎没有一丝难过,更多的是历劫过后的岁月静好,仿佛过去的磨难都已被时间过滤掉了苦涩,揉进她们美好的回忆里去,留下的只剩心安与对当下的珍重。

“和那时候比呀,现在可是神仙般的日子哟!”阳光下,老人环顾着周围笑着说,“俺那时候讲‘楼上楼下,电灯电话’。这眼前不是,啥没有啊?”

老人用力地从轮椅上坐起来,伸出右手颤颤巍巍地向前够去,直到手碰到了地里庄稼的叶子,满足地笑了,眼底的幸福感漾开了整张脸的线条,这是老一辈农民对土地对庄稼那种发自心底的亲近与眷恋。

“还记得那时候俺爹揣一大麻布口袋,驮在牛身上,走老远去找保长,交皇粮,其实每次交完之后家里就不剩多少吃的了。”王渠氏老奶奶回忆起从前的日子,对交皇粮的场景记忆犹新。

诚然如此,土地支撑粮食,粮食支撑人民,而人民撑起国家。在交粮这件事上,老人的孙子补充道:“之前国家说不收粮了,还说要给农民发补助,奶奶高兴啊,一直不相信,在地里边坐着,摸着田埂子来来回回地说过去种地都要交皇粮的,这门子皇粮不用交了,还给钱让种地,这日子真好!”

老人一家都是祖祖辈辈的农民,至今大部分孩子也都还是靠种地为生,老人看向农田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与依赖,仿佛带着人类原生的对土壤的亲切与感念。

王渠氏所在的王家在李河也算是比较体面的人家,在过去的时候,家里有十几亩地,养活一家人不成问题。尽管如此,家里还是只养得起一头牛,但由于土壤碱性偏重,一头牛犁不动地,整个李河的人家多半都会和别家搭伙种地,一家出一头牛,两头牛一起犁两家地。

“地的肥力不行,种子也都是自己家留的,没有好的品种,有的玉米棒子上就长几个粒儿,现在一亩地能赶当时十亩地,那时候没有化肥,仅有的肥料就是自己家养的牛产的牛粪,要不就让孩子背着筐子到外面捡牛粪去,上到地里就算是上肥了;没有农药,只能自己搁地里捉虫子,捉不着的就只能让它吃了。”

而现在的李河,农田一片欣欣向荣,机械化作业也逐步推开,各家纷纷加固了小楼房,买上了小汽车,就在我们采访中途,老人的重孙子开着一辆新买的轿车回来看老人,老人忍不住摸着车身,回头冲重孙子竖起来一只大拇指。

“那饿得不行的时候怎么留种子呢?”“那哪能吃种子呢?饿死了也不能吃种子呀!来年还要种地呀!”老人们脸上诧异而笃定的神情中,可以看到中国农民骨子里的坚韧。在农民眼中,再饿也不能吃种子,许多年过去,变的是生活条件,变的是科学技术,不变的是老一辈人对土地的信任与敬畏,更是对耕作的尊重与坚守。

二、出嫁与家庭

记忆中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在街边响起,那是1929年8月22日。“渠家的闺女出嫁了!”“模样俊一小丫头,竟然嫁到李河续弦去了,可惜了喽。”

“这年头能吃上饭就不错了,留在家里只能等着饿死,嫁出去不错啦!”就是在这样的熙熙攘攘中,小霞(化名)坐上了前往李河的牛拉的平板车,孤独地去向一个未知的世界。

这是她第一次坐四个轱辘的车子,也是第一次穿上这红色的大褂,劣质的布料在太阳的炙烤下暴露无遗,不一会脖子和袖口的皮肤上都印上了深浅不一的红,像她的名字那样,不刺眼的红。

老人回忆起这一段时,手中捻着盖在膝盖上的蚕丝被,还能清晰地形容那布料拉手的质感和粗糙的匝线,眉宇间带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从中不难窥得这场婚礼于她而言那种历久弥新的珍贵。像王渠氏这样智慧的女人,无论生活多么寒碜,都能咀嚼出丝丝缕缕的甜。

在那个少女18岁就要嫁人的年代,30多岁的王金升已经算是个中年人了,上一个妻子难产离世不久,便娶了小霞过门,吃不饱穿不暖的战乱年代,爱情是富贵人家才值得考虑的事情。

小霞是三座楼出了名的美女,聪明伶俐,却被乱世赶上,各座城外战火纷飞,日军即将过境,政府征兵数量不断提升,作为渠家唯一的男丁——渠善(化名),小霞的哥哥谎称眼瞎才躲过一劫,造化弄人,没过多久,渠善的眼睛真的看不见了,这使得渠家本就窘迫的生活雪上加霜,哥哥嫂子再养不起妹妹,将她嫁出,也算是放她一条生路。

老人的眼神黯淡下来,分离换来的生路终是令人难过的。出嫁从夫,自打那一天起,小霞这个名字便再没出现在过她的生命中,取而代之的是温和端庄的王渠氏,老人平和的表情使得脸上的沟壑舒展开来,让我隐隐觉得,倘若能温和地面对生活,处变不惊,成长也并不是一件可怖而难过的事。

当年出嫁的少女一转眼已经坐上了长辈的位置,一辆崭新的红色轿车开进院子,老人至今都记得那个场景,车轱辘还是漆黑的,途经的地方扬起的尘土都仿佛一朵朵绽开的花,大红色的车身洋溢着喜庆,两边的后视镜再宽一点就要擦到大门的框上,这是王家嫁孙女的陪嫁,老人坐在床上,看着孩子们把一床床绣好的喜被搬上车里,还有电视机和电风扇的纸壳子,机器早已送入二人在城里的新房,看着远处新郎官的接亲的车队慢慢靠近,老人略显混浊的眸中似乎闪现了光。

“奶奶当时握着我的手慢慢地收紧,很快我的手就出了汗,另一只手捋着我的喜服的一角,我当时还听到她说着‘出嫁了真好,咱小桂香(化名)都出嫁了,这风风光光的,多好。’”老人最小的孙女这样向我们描述她出嫁时老人的模样,现如今,她的孩子也快要成家立业了。

中国传统的大家族人丁兴旺,但是人际关系错综复杂,若要处理好这一大家子人的各色矛盾,还得靠老人家的睿智与通达情理。婆媳关系自古是中国人难以调和的家庭矛盾之一,王家的儿媳却出奇一致地对这个婆婆交口称赞,都说婆婆要将儿媳当女儿看待,但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到,王渠氏却是如此。

在一次家庭矛盾中,大儿子和媳妇尊兰闹了矛盾,那时年轻气盛,大儿子打了尊兰一巴掌,尊兰当即离开了家门,一整天都没有回来,老人带着全家人满村寻找一直到深夜,才在隔壁村的一家亲戚那里找到,儿媳妇赌气出走,在那时足足值得王家人好好教育一通,尊兰后半夜跟着回到家之后,却只是进了王渠氏的房间,躺在被子里,尊兰装作睡着的样子,听到的却是老人家的哭泣,老人一边轻轻捋着尊兰露在被子外的胳膊,一边小声啜泣着“乖乖,你可吓死俺了,安全回来就好,你可吓坏娘了,俺训老二了,下次可不敢这样跑了……”言语间尽是担心牵挂后的难以平复,尊兰没忍住,连忙从被子里探头出来,冲着王渠氏一个劲儿地笑,“嘿嘿,吓着娘了,俺以后不跑了。”那一夜,尊兰到入睡时依然紧紧拉着王渠氏的手。

王渠氏有两个儿子,自然便有两个儿媳,大儿子的媳妇尊兰和二儿子的媳妇翠莲家长里短免不了常常产生矛盾,王渠氏就常常到两个儿子家里看看,一家媳妇这边有什么忙不过来的了,王渠氏主动去帮忙,同时让另一家的儿媳妇去帮助有困难的一方,老人虽是温和,但说一不二,二者最初的不情不愿,在这么一来二去的相处中,变成了真正的互帮互助,误会也因长期的沟通而解除。

孩子与表兄弟之间的矛盾也是不可避免的,成年之后更是如此,二儿子就曾因利益问题与表兄产生争执,并非大事,却使得两家绝交了不短时间。一次正赶上那位表兄家办丧事,二儿子下完地一回来,老人便拉着他的手说,刚刚表兄来找过他,请他前去帮忙,没见他人,便先去了。

听母亲这么说,二儿子便飞快赶往,两兄弟便化解了矛盾,许多事情都说开了,两家人也恢复了正常的相处,一大家子人又和谐如初。“说到底,都是自个儿带大的孩子,自个儿熟悉,都不是不讲理的,把话说开了,一家人能有多大的仇呢?”

老人笑眯眯地看着儿孙们,从她的慈眉善目中渗透着家主的威严。不但对自家人熟稔温情,骨子里的善良更是体现在她对别家人的关照上。

“渠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善良啊!”五十多岁的连涛(化名)在我们一旁坐下说,“俺爹还是渠奶奶抚养大的。”那年她刚刚结婚没多久,连涛爷爷就被抓去当壮丁,就剩连涛父亲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在家,虽然王家在当时算得上中农,但抚养这样一个小孩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当年王渠氏也才十七八的样子。

但她不愿意看着邻居家的小孩陷入必死的境地,王渠氏最终还是把他抱回了家。如今不仅连胜(连涛父亲,化名)长大成人,连他的孙子都已成家立业,最终护下的是一整条血脉。当年她以一个柔弱的身躯力排众议,背后受了多少指指点点,个中又有多少辛酸,王渠氏不曾提起,我们也无从得知,但从老人看着连涛的温暖笑容中便可看出,老人从未后悔当年救过那个孩子。

三、关于现在

如今老人家已是子孙绕膝六世同堂,过上了老人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的生活,百岁老人每月有当地政府300元的补助,农村人之前是没有按月拿过工资的,这300元虽然并不算多,在老人眼里却是意义非凡,许多年过去了,每当孙子从城里带回那300元的时候,老人都郑重其事地双手接过,成就感与喜悦溢于言表。

老人如今和儿女生活在一起,最小的女儿如今也是60岁高龄了,几家却还坚持每隔几个月让老人换一家住,一来是各家孩子都能和老人亲近一些,二来也怕老人总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无聊。

留在村里的孙辈几个孩子轮流照看着几个老人,已经在城里生活的几个重孙辈的孩子们也常常回家来看望老人,也会带一些新鲜玩意供老人消遣,比如有质地轻柔的蚕丝,有雕花精致的戏匣子,等等,盘点着孩子们送来的这些礼物,老人的眉宇间尽是欣喜,甚至还带着点炫耀的骄傲感,好不可爱!

老人年轻的时候是村里唯一一个开小卖部的,小孩子都爱来这里买零食,老人也喜欢小孩子,便会在兜里揣上糖果,只要有小孩子来就给一个,因而到今天老人兜里的糖果也没有断过,只要有小辈们来看望她,就往手里塞糖,虽然时代已经进步,一块糖果已经不复当年的吸引力,孩子们还是会开心地接过,老人也会为孩子们的笑脸而舒展开脸上的皱纹。

老人家的勤劳仿佛是长在骨子里的,虽然如今已经有108岁了,却还是闲不下来,家里门上常年挂着干玉米,老人闲着无聊就坐到门下顺手搓搓玉米粒,家里人怕她累着,不愿意她多干活,却是几天就要被催着换门上的玉米了。

谈到长命百岁,王渠氏一家人都表示,不过图个天伦之乐,儿孙孝顺,老人自身心灵通透,才是最大的养生秘方。

面对如今的幸福生活,王渠氏最想对年轻人叮嘱的就是:“现在生活这么好,大家都开心就好呀!知足常乐呀!”“大家都开心就好”,看似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是老人一生所奉行的行事准则。

蔡康永说:“高情商从来都不是委屈自己,而是在捍卫自己真实想法的同时,让大家都体面,自己也开心。”王渠氏是一个有这样大智慧的人,一生与人为善,不委屈任何人,像一缕风,聪明地周旋调和周围人的矛盾,同时也舒服地做自己。

采访手记

在采访王渠氏老人之前,“长命百岁”对笔者而言不过是常常出现在饭桌上或拜年时对他人的一句代表吉祥的祝福,笔者无法想象一个走过百年风霜岁月的生命,应是在以什么样的姿态面对生活,以为更多的会是藏在皱纹中的难过与沧桑,不想竟是沉于眼底的平静温和。

采访过程中,老人给笔者最深的印象就是睿智与温柔,老人说话总是慢慢的,轻轻的,没有什么大幅度的表情,讲到最艰难的时候,只是时不时地看向远处,不时停下来咂咂嘴,而讲到一些珍贵的美好的记忆之时,嘴角会微微上扬,为恬淡的表情增添上一丝温暖。百年的时光使她波澜不惊,所有苦难与幸福都生长成了如今的平静。

通过与老人周围的人聊天了解到,老人年轻时是出了名的美人,却一直不愿照相,这令笔者这个学电影热爱影像的人有些疑惑,后来确实在采访中发现,老人的情绪最激烈的时候便是抵触相机的时候,老人的孩子解释道,老人一直坚定地不想在身后留下太多影像,老人家讲究被收进相片上是不吉利的。

一代人有一代人身上的烙印,长时间的采访已是对老人体力精力的极大挑战,便没有强求与老人合影。我们新生代,拥有超高的物质生活支持,充满活力却也溢着浮躁戾气,或许时常回首看看那些离土地与历史更亲近的人,才懂得温和宽厚的力量吧。

采访最后,笔者与老人道别,老人拉着笔者的手,一遍遍地重复着:“小娃子真好啊!常来家里玩啊!”

温柔慈祥,看着几位老人挥手道别,笔者心中一时五味杂陈,王渠氏老奶奶的一生坎坷颇多,她有太多的理由悲泣,却依然欣喜。她以温善和智慧与生活握手言和,不曾怨人,百年岁月匆匆流去不曾带走她的善良通透,她在内心深处悄悄地将所有不幸与难过埋葬,仅留美好的回忆放在心底,历经雨雪风霜,却眉眼如初晴朗,而我们身处最好的时代,却常常为一点小事怨天尤人,满身蛮横地对待世界又口口声声说是生活的暴击改变了我们,是不是因为我们总是充满戾气地面对生活,才使得怨气愈烈,渐渐泯灭了最初的温和?

愿你我都能温柔地对待生活,也能被这世界温柔以待,永存善念,温暖纯良通情理,知足常乐,便是百岁老人王渠氏的人生哲学。

资料来源:100个百岁老人的传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