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雪艳总也不老。”

为什么喜欢尹雪艳(在感情里做一个)(1)

作为《台北人》这本小说的开篇之作,尹雪艳是白先勇先生笔下一个特别的存在——

无论在十里洋场的大上海,还是在寥落衰败的小台北,曾经那群不知疲倦的五陵少年早已鬓发花白,曾经风华绝代的贵妇名媛也早已青春不再,但是,满身风雨的尹雪艳却像站在了时间之外,总是不老,永远年轻。

时间在流逝,岁月在变迁,没人能逃出时间的法则与定律,但是尹雪艳凭什么能“总是不老”?总是“一径那么浅浅地笑着,眼角也不皱一下”?

答案很简单,三个字——“拎得清”。

拎得清,是一句上海话,大抵的意思是一个人处理事情或者情感的时候,能分清轻重缓急,处理果断,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简单点说就是“识相,识时务。”

因为“拎得清”,她不沉迷于感情,在进退有度中固守着自我的情感里的一片“净土”;

因为“拎得清”,她纵横捭阖,妒心最重的女人在她那里也如沐春风;

因为“拎得清”,她永远有着“自己的旋律”、“自己的拍子”,无论在纸醉金迷的红尘还是繁华落尽的俗世, “绝不因外界迁移影响她的均衡。”

尹雪艳究竟是谁? 这个“拎得清”的女人又能给我们那些启示,或许是时候和我一起来走进她的人生了。

为什么喜欢尹雪艳(在感情里做一个)(2)

因为“拎得清”,所以不沉迷眼前的繁花似锦

我有一个年轻的小友,有一次特别沮丧的告诉我,她不知道为何得罪同事。

细问之下才知道是她“好心办了坏事”。

原来同事怀疑老公出轨,原本心理烦闷就告诉了她,原本只是发泄发泄情绪,她却一听来了精神,帮忙出主意,想对策,还发动周边的人一起来出主意,结果弄得当事的同事尴尬不已,不仅疏远了她,还四处说她是个“大嘴巴”。

这名小友的行为就是典型的“拎不清”。

“拎得清”的人,识时务,懂分寸,即使冷眼旁观也不把别人的悲伤当作自己的谈资。

为什么喜欢尹雪艳(在感情里做一个)(3)

尹雪艳就是这样的人。

她太清楚有多少男人爱慕尹雪艳,就有多少女人嫉恨尹雪艳。

她的身份就是她的枷锁,尽管她“从不放浪形骸”,即使在舞池中“从没有失过分寸”,但是她还是踏不进上流社会的门槛,也入不了风尘女的厅堂。

本是“同为天涯沦落人”的小姐妹说她是“重煞”,是不吉的“白虎星”,用最恶毒的话诋毁她,侮辱她——

“沾上的人,轻者家败,重者人亡。”

看似与她结交的那班名媛太太们,一边“离不开她”,一窝蜂地聚到尹公馆,一边却“从上海起就背地里数落她”——

“凭你怎么爬,左不过是个货腰娘。”

聪明如她,怎能看不破这些人心里的弯弯绕, 所以,尽管被一群群旧友新知簇拥着,她“总是不出声”,“像一球随风飘荡的柳絮,脚下没有扎根似的。”

为什么喜欢尹雪艳(在感情里做一个)(4)

但,尽管心细如发,洞若观火,她却不曾失了体面,错了方寸。

她“拎得清”男人:所以她从不情感迷惑自己的双眼,男人爱她的美貌,她爱男人的富贵,她享受但不沉迷,当感情结束,以体面的方式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她“拎得清”女人:她听这些半老徐娘谈过往,忆昨日,听她们的怨艾和委屈,安抚她们的焦躁与落寞,她的同情虽然廉价却如一剂带着镇痛作用的熏香,“熏得这起往事沧桑的中年妇女都进入半醉状态。”

因为她太“拎得清”这无常人世:时代的变迁无法避免,虽然身份不一,地位高低,但是属于眼前这帮沉溺于纸醉金迷的岁月里的人的时代终究是过去了——

“徐徐的喷着烟圈,以悲天悯人的眼光看着她的这一群得意的、失意的、老年的、壮年的,曾经叱咤风云的,曾经风华绝代的客人们,狂热的互相厮杀、互相宰割……”

她没有选择去揭破与戳穿,没有选择在以炫耀别人的痛苦作乐,她妥帖地在尹公馆里为他们这些“失梦人”造梦——会总开标、生日会、牌局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为什么喜欢尹雪艳(在感情里做一个)(5)

有人说这是一种虚伪,一种为了生存的伪装,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这世间太多人打着“为你好”而凌迟你的自尊,靠着“我们关系好”而越界接管你的人生,却很少有人问你一句“累不累”。

尹雪艳的就是那个不愿撕开你伤口的人,她活得艰难,所以她懂得悲哀;她心中满腹委屈,也便听得进去怨言。

所以,她的一句话、一个微笑能让受挫者备受鼓舞,他们在她这里获取安慰,她则是他们“不老的传奇”。

为什么喜欢尹雪艳(在感情里做一个)(6)

因为“拎得清”,所以不把人生寄予在男人身上

“妈妈,爸爸不在车上,妈妈,我害怕!”

这是前一阵子,一个中年女人在飞车抓小三时,行车记录仪录下的一段话。

在将近一分钟的视频里,母亲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我们只能听见马达加速时的轰鸣和车上两个小女儿的恐惧地呼喊。

视频的末尾,车子撞上了路旁的石墩,让人的心猛地一揪。

这种心惊,不仅仅是因为担心车上母子的安全,同时也从这个失控的女人身上或多或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年少时,我们总以为真心付出就能换回自己想要的一切,于是你打着爱情的名义脱下了高跟鞋,放下文件夹,穿上了围裙,拿起了扫帚,从职场走向了家庭。

但当你年华老去,所有的真心只换来一句男人冷酷地“瞧你成了什么样子?!”

为什么喜欢尹雪艳(在感情里做一个)(7)

这是一种悲哀,但造成这种悲哀的根源不仅仅是男人,很多时候于女人自身。

因为太执着,所以不清醒,把自己的一颗真心捧得高高的,却从来没有想过未来,想过离开。

董卿曾说:“一个聪明的人不仅仅知道,他什么时候上场,还要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显然,尹雪艳就是这样的聪明人。

作为上海百乐门的红舞女,她的资本就是就是“美”——清水芙蓉的美,冷艳逼人的美。

男人们爱她,爱她的美貌,爱她的风姿,爱的是那个“一身蝉翼纱的素白旗袍”,一举手,一投足,“总有一份世人不及的风情”的女子。

洪处长为她休妻弃子、丢官破财;王贵生 “愿意爬上天空去把那弯月牙儿掐下来,插在尹雪艳的云鬓上。”;而曾经的好男人徐壮图为她心烦意乱,年轻横死。

他们每一个都说爱她。

为什么喜欢尹雪艳(在感情里做一个)(8)

面对如山金银,面对甜言蜜语,尹雪艳对此十分“拎得清”——

她从一开始就明白,他们爱的是她的青春尚好的皮囊,是男性群体争夺猎物的成就感,或没有这些,所谓爱情,不过是水中的浮萍,一吹就散。

所以,王贵生死了,她在百乐门停了一宵,算是致哀;洪处长破产、丢官,她也不愿意受道德绑架,离开时一清二白,一句“我的永远是我的”,冷酷却又超脱时代的自立;徐壮图被刺身亡,她也没有顾忌满天的流言,凝神敛容,坚持送他一程。

年少时,觉得她无情,但是随着年龄渐长,才明白她活得通透——

作为一个传统妇女,作为一个旧时歌女,她的命运就是依附男人而生存,当你成为一种依附时,你就将自己的命运交到他人的手上。

一旦男人变心,她们的天就塌了。就像《红楼梦》里的林黛玉,宝玉就是她的全部,一旦宝玉另娶他人,她的生命就枯萎衰败了。

为什么喜欢尹雪艳(在感情里做一个)(9)

但是尹雪艳不同,因为 “拎得清”,所以,她知道男女之间,再重的承诺也抵不过易变的人心。

她靠着男人的物质生活,但哪怕是最意乱情迷的时分,她也从未让自己沉迷于任何人的甜腻。

她只为自己活着,她不把自己的命运绑在一个男人身上,她清醒地穿梭于红男绿女之间,你把她捧上云端,还是踩入脚底,她都波澜不惊,看似薄情,却是对自己的深情。

而大多数女人一生的悲哀恰恰是缺少了对自己的深情。一如那个带着孩子冲向小三的人。

尹雪艳做到了,她“拎得清”,所以,她永远那么美,那么年轻……

为什么喜欢尹雪艳(在感情里做一个)(10)

尹雪艳是“拎得清”的,是清醒的,这份“拎得清”成就了她的“永远不老”,她活在那些同样不愿梦醒的人的心中,他们成就了她的“传奇”, 也帮助她在这个浊世中完成了“自我救赎”——

要活着,只有靠自己。

这世间所有的繁华不过一场春梦,梦中起高楼、宴宾客,不过都是云烟,梦醒了,云散了,留下的只有你自己。

所以,身为女人,你可以骄傲,但不要失了分寸;你可以深情,但不要失了离开的勇气。

毕竟,人生那么长,你得为自己“拎得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