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章
进入大厅,四面都亮哗哗一片,走进电梯口,一会儿便升起来了,感觉新奇。办公室的陈设着实让邓荣兴奋起来,一大片玻璃窗外树影婆娑,那墙壁上的柜子,屋当中的亮晃晃的桌子都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这城里的东西是与我们乡下的不一样,想起自己家里的那些个桌子,柜子,粮仓沉重而繁冗的样子。这里的东西显得轻巧简便:
“这个年轻人救了我们儿子。我才下楼这家伙转眼就不见了,跑去马路中,险些被货车撞了……这小家伙竟然不让我抱他了。”
年轻太太对着那桌子里面坐着的个中年男人说:
“这是我家先生。”
邓荣是认识些字的人嘛,见到桌子上的牌子上写着白家驹行长。见那架势就是官长吧,至少是这块地方的官员吧,心里想着:
“是吗?”
听他的口音是个外地人。
那男人急着走岀来,浑身上下西装履革,脖子上系着紫色的领带,让邓荣多盯了两眼。伸手去抱他的孩子,也不让。小男孩大约两岁多的样子,紧紧抱住邓荣咯咯笑:
“把这年轻人留在家里吧。”
“我也是这个意思。“
夫妻俩引着邓荣坐在旁边的皮沙发里,邓荣将孩子放在当中,因为是第一次坐还个沙发,新奇,抚摸着笑着,那小孩在上面蹦哒着欢喜地笑着,仿佛逗邓荣开心。
对面坐着夫妻俩也笑得合不拢嘴。
明明门开着的,一个穿着整齐的女人站在那里敲门:
“请进。”
“白行长,外面有你的电话,美国那边打过来的。可以接进来吗?”
“接进来吧。”
小孩儿的老汉才到办公桌旁边接电话。
“你们先回去吧。”
太太抢先去抱着自己的儿子,邓荣跟在后面一起出来。
行长,看那样子是这里的最大官儿吧。又回想起先前在学堂里的先生,子乎者也曰,沒听说过什么行长。自己的老汉成日都是什么先祖呀,朝廷呀、皇家密探呀……这行长真的是个什么东西呢。
出来银行,那个挑水的还没来得及走开,蹲在门口,见到他们出来,蹿出来向太太说:
“祝太太大富大贵,小少爷富贵长寿!”
“他是我一起上来的……”
“我是在这条街上挑水的。这个小兄弟是我在码头上认识的。我先看见你们家小少爷往马路上走……”
“你到里面门卫去上班吧。就说是白行长太太介绍的。”
那个挑水的中年男子笑着往里面跑去了。
回头望邓荣做了个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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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银行,那个挑水的还没来得及走开,蹲在门口,见到他们出来,蹿出来向太太说:
“祝太太大富大贵,小少爷富贵长寿!”
“他是我一起上来的……”
“我是这条街上挑水的。这个小兄弟是我在码头上认识的。我先看见你们家小少爷往马路上走……”
“你到里面门卫去上班吧。就说是白行长太太介绍的。”
那个挑水的中年男子笑着往里面跑去了。
回头望邓荣做了个大大的笑容。
走出美丰银行,前行不到三百米往右拐走进一条也宽敞的支路,两旁树木葱茏之间仿佛都是有钱人家的院子,那装璜雕刻很洋气的。进入第一家院子的门,里面也是宽敞的空间,花木繁茂下停着铁皮壳子的两个黑色的小车子。门厅在一排石阶上,棕黑色的门窗设计格外讲究。三层楼;
“这里面都是住的我们银行的高管。”
邓荣只管跟着她进去,无心理她说的话。
这一来,从此邓荣便成了这个家的一分子,夫妻俩都待他如这家的人,平时他的事就是与那个小男孩一起玩耍。也帮着家里人出门跑腿买东西,那太太甚至教会了他开小轿车。
没过两年,小男孩上幼稚园了,邓荣十七岁便进入美丰银行工作,到的部门竟然是金库,才去上班不到几日,便直接做了部门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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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几日,便直接做了部门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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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玉兰行走了一整天,天己黑尽了,还未到码头,见到路旁的一个小店子便进去开房子准备住一宿再走,谁知道己经没有单独的房子了:
“那厨房后面有个杂物间,你要住的话可以少收点钱。”
破破烂烂的柜台中的那个男的告诉她。
也住下了。心里想还是少了钱,正好。
“往右拐的巷子进去走到那间便是”
拎着包袱往里走,黑灯瞎火的走到哪里,吱呀一声推开门,连没有烛火都没有。借着木板隔壁依稀的烛光,看到这屋子破壁烂洞的,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发出一股浓浓的霉味道。令她觉得作呕的是门口外面是一排尿桶,墙壁也是破烂不堪的,靠门这边有一张摇摇晃晃的木头床,铺垫的是谷草。跟乡下庙子的自己家一样的,还嗅哄哄的感觉。进了屋子里,关上门,将那些破烂的东西堆到门口去堵起。又听见有男人在门外哗哗地撒尿。那里敢睡。摸索到一杆秤杆,心里怕,将那秤杆抱着斜坐在床上:
“听说又开始打了。冲进政府了,今天还挂出牌子了。”
“这下真的成立共和国了。”
“那怕我们老百姓的日子好过一些了吧。”
“好过个屁!历朝历代帝王都是只顾着有权有钱的人……管你老百姓的死活才怪……”
听到隔壁的男女说话的声音。迷迷糊糊地坐了一夜。到丰都县城的码头,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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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去重庆是上水的船,顺着江涛看了一会儿,身上有银元,去到乱石嶙峋的沙滩里的小房房的售票窗口,里面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啃玉米,像是吃早饭:
“老先生,我要买去重庆的票,上水的船。”
“去重庆的票嘛,什么上水下水的呢。”
见到叫自己先生,还是个眉清目明的小姑娘:
“我给你立刻上船的票,没有坐位,但是下午后即可到重庆,下午的票有位子,钱贵些不说,还要深更半夜到达重庆。我看你一个姑娘家不方便。”
“谢谢先生。”
识字,沿着船上的标识上到船上。不放心,又问了船中机房的人,都说是上重庆的船,这才走到船尾的甲板上,站在栏杆旁等待开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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