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奶奶杨九红的悲剧,最直观的感受是,她的运气实在太差了。
刚结婚,赶上公公去世,七爷肯定不能带她回去的;
杨九红初到京城,遇上大房景怡被抓,生死不明,家里乱成一锅粥;
黄春一进家门就生了儿子,二奶奶一听孩子哭声就接受黄春了,杨九红如愿给七爷生下闺女,却被七爷安排在外面住着;
同样是玉芬从中说和,帮黄春说好话,二奶奶能听进去,到杨九红这儿,就不好使了;
杨九红以为过了玉芬那关,有勇气挑战大宅门,没想到二奶奶抱走孩子,直接让她傻眼;
一抱还一抱,一时的气愤,酿成半辈子的恩怨;
二奶奶临终前,杨九红自己做好孝服,想让全家人看到她的态度,不料二奶奶到死不许她戴孝;
杨九红快熬到太太的位置,又来一个槐花争宠;
杨九红忙着修理槐花,不敢提扶正的事,倒让香秀捡个大便宜;
逼死槐花,臊着香秀,杨九红把她和七爷的感情都耗光了;
最欣赏杨九红的白玉婷,却支持七哥娶香秀。
七爷真的是活土匪,坏透了,只有黄春能“看懂”他,曾经吐槽他充好人,在杨九红看来他愚孝至极,七爷正好在这种为难中,平衡关系。其实七爷和二奶奶永远是一条心,比如杨九红上吊,红花来了两趟,二奶奶故意装傻,拖住景琦看戏,就是不让景琦去看她。
七爷本来和杨九红说好的,呆在济南,二奶奶也一开始就挑明了,杨九红不能进大宅门。七爷怪玉芬糊涂,杨九红自己就是个有主意的人,她要不想来,玉芬劝也没用,说到底是她自己想进大宅门。而七爷和二奶奶是那种,拿定主意的事情,谁劝都没用;不想做的事情,谁煽风点火也不听,比杨九红狠心得多。他们经历的事多,演反派无所谓,但杨九红耗不起,也经不起考验。
最近细品《大宅门》,才发现杨九红和香秀的差距是摆在明面儿上的,而杨九红和黄春的差距藏得很深。黄春不温不火的,可真是个狠角色!
钱和人,都在黄春手里,她能不大方嘛如果杨九红在济南衣食无忧的话,她还惦记进大宅门干嘛?如果七爷把杨九红照顾得妥妥的,她还让哥嫂放印子钱干嘛?黄春人在京城,手都伸到济南去了。黄春说“要不仗着济南,这儿的日子没法过”。石元祥让太太别担心,说泷胶庄生意好着呢,北京这边要遇到事,济南全包了。杨九红在济南,还有玉芬照应着,却没能掌握经济大权。
十年,七爷才去济南两回。就算住进新宅,七爷也是好不容易才到杨九红屋里去一趟,其余时间都是陪黄春。家里根本没人理杨九红,她只好接哥嫂来作伴。杨九红太傻了,她竟然丝毫没察觉黄春的厉害。这才是黄春所说的“换换口味”的内涵。七爷自己也说了,娶杨九红是被逼上梁山了。黄春和七爷交心,黄春对杨九红,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反正她提醒过杨九红,七爷是大大咧咧的人,要看开点,至于听不听,那是杨九红自己的事。
家人对比
杨九红带哥嫂一起到新宅,七爷纳闷,她以前不是最恨他们嘛。杨九红觉得她之所以受欺负,是因为没娘家人在。他们算哪门子亲戚,要不是他们把杨九红卖到窑子里,七爷现在也不用这么窝囊。杨九红成为他们赚钱的工具,现在还要给他们养老,那两个人又没眼力见儿,尽招七爷心烦。
他们终究还是把杨九红带到“暗门子”里去了,他们看杨九红太寂寞了,就给她买大烟抽,解解闷儿。杨九红自己呢,纵容他们放印子钱。这两者之间一定有着必然的关系。杨九红对七爷说“过完年就叫他们收手”,时间她定,主意她出,要不然钱怎么在她手里。之后七爷没管她,她又抽上了;杨九红还让七爷去捞哥嫂,果然印子钱,没有不沾血的。杨九红真如二奶奶预料的那样“心术不正”啊。
黄立在亲妹妹黄春,最难的时候,骗走她的银子,害她怀着孕营养不良,也就是在那时候,坐下病根的。老了老了,黄立却让七爷给他养老,一身本事,活了个故弄玄虚,黄春都走了,他看家护院,赎罪给谁看。七爷亲爸去世,都没掉一滴眼泪,黄立死的时候,七爷却哭了,爱屋及乌吧。
曾经黄立多次试探妹妹,会不会认他们,没想到看到了黄春冷漠的一面。比如去济南的路上,就算钱被黑了,也只信七爷的,懒得搭理黄立。黄立骗走钱,考验了七爷,却伤到了妹妹。
黄春挺狠的,亲爸贵武找上门来要银子,黄春只给五两银子打发他走,七爷都看不下去了,说“咱能多给点嘛”。黄春没听七爷的,她的理由是“他给过我什么啊?他做的孽,叫我受了那么多苦”!可想而知,要是杨九红跟她叫板,不亚于二奶奶的手段。好在黄春足够了解自己,以柔克刚,以智取胜。
黄春能做到公私分明,顾全大局,以七爷为主,正合七爷心意。第一次知道黄春爸是贵武的时候,七爷就说“我要早知道,肯定不能娶她呀”。黄春和贵武保持着距离,让七爷刮目相看。修花园子的时候,黄春就说不能让贵武参与,没想到贵武把工程款翻了一番,黄春索性就不让他管工程了,一点也没让七爷为难。相反杨九红总是让七爷夹在中间,比如婆媳、母女、兄妹、女人之间的关系,让七爷不得不逃避。只有黄春把“大大咧咧”理解到极致了,一直在成全。
香秀妈就更别说了,连王喜光都能看出来,香秀在家是被宠大的。香秀妈是个性格豪爽、为人大方、热情温暖的人,她和香秀,都跟七爷对脾气,七爷在她们家都待出感情了,甚至让玉婷也来玩。香秀妈识抬举,看出香秀喜欢七爷,七爷一开口说娶她,香秀妈就答应了,嘎嘣脆的,又不卑微。
香秀妈还经常神助攻呢,七爷问香秀想他了没有,香秀怼他,“一辈子不来也不想”,香秀妈说“她啊,一天没见就跟丢了魂儿似的”。母女俩一样,知道适可而止,真性情又惹人喜爱。香秀妈早就提醒过她,“别等着人家赶大骡来接你”。香秀任性归任性,挺争气的。七爷能来,够给面儿的,香秀更是周到,给他的椅子上铺垫子;又让他一个人先吃,七爷吃着窝头就大腌儿萝卜,说“真香”;七爷下大狱的时候,都想念这一口。香秀妈厉害,给七爷母爱,给的正是时候,不像杨九红哥嫂,毫无存在感。
黄春、香秀从不说二奶奶坏话
二奶奶对黄春是爱护,对杨九红是怜悯,对香秀是宠爱。
黄春怀着孕被赶出去,从来不说妈的不是。杨九红来了,黄春没去看杨九红,当她和老姑奶奶去看杨九红的时候,她说“早就想来看看你,可你也知道老太太那脾气”,黄春点到为止,绝不留下话柄。就算老太太抱走杨九红女儿,黄春也不会数落妈的不是。老姑奶奶很自觉地当恶人,说二奶奶跋扈、过分。
杨九红呢,带女儿来,博七爷的欢心,以为七爷会懂她的心思,让她进大宅门。教训槐花也是,杨九红着急当太太了。她就是该说的不敢说,不能说的,她全说了。二奶奶都快不行了,她居然当着七爷的面,咒老太太“我看她还能活多久”,并且放狠话“咱们看谁耗得过谁”。
杨九红一边做孝服,一边带着终于熬出头的语气,迎接新生活。她是用穿龙袍的心情,做的孝服吧。二奶奶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不让杨九红戴孝,景怡纳闷怎么想起这么一句?可见二奶奶并不是有意的,大概是杨九红做孝服这件事传到二奶奶耳朵里了吧。毕竟红花说过,下人们的孝服也都是公中发的,杨九红显摆贤惠,惹恼二奶奶。
杨九红都能把猫捂死了,真怀疑大顶子不吃不喝,是有人做了手脚,只是香秀没有证据。香秀说大顶子有情,讽刺杨九红无义。连香秀都知道,杨九红教训槐花,是对老太太不满,七爷能看不出来嘛。七爷早就提醒过杨九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修理槐花,是跟老太太过不去,教训香秀,那就是跟七爷过不去。杨九红也不想想,七爷为什么让香秀来新宅,除了七爷孝顺,主要原因是他喜欢香秀呗。
表情管理,彰显当家实力
“你在外面三年,哪还知道有我”!黄春对七爷发出灵魂拷问,黄春孩子都会叫爸妈了,七爷才想起来问她生了没有。黄春当然生气,但就生一会儿气,她知道七爷是干大事的人,所以,七爷一哄她,她就释然了。七爷夸黄春,“这世上啊顶数你最俊了”。当黄春听老姑奶奶说,杨九红比她俊,她根本就不在乎,那句“七爷,你也换换别人,换换口味”就是她真实的想法,七爷主要还是属于她的。
杨九红是比较感性的女人,才四十几岁就熬不住,抽大烟了。长了一根白头发,也要生半天气。更何况,七爷每次去她屋里,都得劝一劝她,她自己不累,别人也会累。杨九红就是太把七爷当回事了,才会越陷越深,越来越糊涂。比如:她知道香秀跟七爷好上了,一门心思地折磨香秀,让她知难而退,她全然不知,是七爷主动爱上她的,怪不得别人。杨九红要对付香秀,也应该先提扶正的事情,来日方长嘛,杨九红毁在性子太急了。所以,七爷那句“欲速则不达”,说的不是玉芬,而是杨九红。
再看看香秀,她能得宠,不光是因为年轻,她确实是有能力的。跟黄春一样,无条件地支持七爷的事业。香秀还没当太太,就已经当家掌权了。仗着七爷喜欢她,七爷进监狱的时候,白家就香秀可以进去看七爷,香秀都敢拦杨九红了。杨九红就知道发邪火,对王喜光说“大宅门李香秀当家,是她不叫七爷出来的,你去找她吧”。实际上香秀一直在照顾七爷,利用这一片清净之地,潜心制药呢。现在,香秀再怎么使坏,七爷只会更欣赏她。香秀反套路王喜光,一毛不拔,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把王喜光气得爆金句“我不能说你手腕太黑,只能说我道行太浅”。香秀不光嘴皮子功夫厉害,面对逆境也霸气。就凭这两件事,七爷让她当太太,应当应分。
到底是谁假贤惠
七爷眼毒,吐槽黄春假贤惠,这不是玩笑话。七爷夸杨九红通情达理,让他心里过意不去,这倒是真的。七爷是个明白人,他自己就是假愚孝罢了。七爷一下猜出黄春妈为什么不敢跟黄春相认、知道朱顺把韩家老太太交给他们白家是什么意思……可见七爷是个有心计的人。
七爷对她们的评价靠得住。杨九红倒是真有贤妻良母的样子,比如刚跟七爷结婚的时候、在门口看佳莉的时候,柔情似水的,感觉心都快化了。可她的真心不适合七爷,七爷就喜欢啃硬骨头。
杨九红没黄春会演戏。黄春一开始就给杨九红打预防针了,七爷很忙,顾不上杨九红的,其实是黄春自己霸占着七爷,然后还假贤惠。
比如有一次,黄春跟杨九红躺一个炕上,亲如姐妹,聊着天,七爷一回来,黄春就急着离开。看七爷拎着补品,也毫无醋意,临走前还对七爷眼神杀,意思就是贤惠到位了。黄春这么淡定,因为七爷主要在她那儿,何必争朝夕呢。黄春一不小心还是暴露了心思,既然来了半天了,怎么早不走晚不走,七爷一回来,她就要回去了。
杨九红一直没个好脸色,直到七爷回来,送她的时候,才露出一点点笑模样。杨九红太不懂规矩了,反衬黄春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对比杨九红和槐花。
有一次,槐花来给七爷送鼻烟,杨九红一回来,槐花就要走,槐花和莲心打招呼,故意略过杨九红,把她当空气了。杨九红一直记着仇呢,憋到二奶奶死后,才慢慢折磨槐花,嚷嚷着立新宅规矩。不知该夸杨九红战斗力强呢,还是如二奶奶说的“瞎搅和”呢。那时当着玉芬的面,也在数落槐花,真的是仗势欺人了。
槐花也够笨的,看不起杨九红,成天往枪口撞,自找麻烦。
杨九红呢,小肚鸡肠,睚眦必报,确实没有当太太的气量。
别看黄春不温不火的,她就像大清朝的东太后慈安一样,外柔内刚,大智若愚。
杨九红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预备着进大宅门,二奶奶连半点机会都不给她。香秀则不同,真贤惠假贤惠都不会,她就是她自己。不管她是有意无意的,确实她一开始就吊着七爷的胃口,七爷当着胡总管的面,差点失态了,一直追问香秀是哪个房头的。七爷不光心动,还有所行动,让香秀跟着来新宅,就是个例子。所以,杨九红闯关东,不是给了香秀机会,主要是七爷自己早就有想法了,只不过当时有槐花,还没腻罢了。
香秀是欲擒故纵的高手,表面看她挺有魄力的,放狠话,给七爷当姨奶奶还不如回家种地,其实就像她妈说的,上哪儿找这么好的差事。香秀自己也明白,七爷这么喜欢她,嫁给七爷是捷径。三个女人在新宅天天斗嘴,香秀就是想要七爷一个态度,每次说走就走,是以退为进,哪次七爷不是追着喊着要去她家。杨九红无理取闹,反而给七爷和香秀,制造了谈情说爱的环境,七爷像回到年轻的时候,和初恋黄春在一起的感觉。
杨九红每次离开北京,回济南,都是灰溜溜的。她的任性,表现得不痛不痒的,七爷顶多心疼她一下,大多数时间,还是怪她自找,呆在济南就没这么多糟心事。香秀就不同,再喜欢七爷,都会逼他先开口,不会主动承认的。大不了一走了之,可家里有妈能拿住七爷,连首富玉婷也愿成全她,又有高人指点,杨九红最看不起的抱狗丫头,才是个不折不扣的捡漏大王。槐花不过就是一时荣宠,杨九红就忍不了,只顾眼前利益,缺乏远见,无人提点,真是悲哀。
相比之下,城府最深的黄春,才是一个值得重新认识的狠角色
黄春知道杨九红要来了,先试探七爷的口气,“你是怕我不高兴嘛,你是怕妈不高兴吧”,七爷果然说了心里话,是妈不叫她进大宅门。黄春早就察觉出二奶奶反感杨九红,这时候才故意提出来,去跟妈说说,所以七爷怼她假贤惠。妈不认可的事,谁说都没用,七爷、黄春也不例外。黄春明知道是这样,仍然没阻止玉芬去碰钉子;明明是黄春自己抱走孩子的,结果逼得老姑奶奶去抢孩子。到底是杨九红还是黄春在挑唆呢?
难怪杨九红对黄春,总是爱搭不理的,大概女人更能看透女人吧。从杨九红视角看,在这件事情上,她真的很委屈,明明可以怀疑黄春别有用心,却只能大大方方地维护关系,把黄春她们当救命稻草。黄春很聪明,二奶奶不接受杨九红,黄春还拿自己当时的情景做参考,觉得杨九红有了孩子,二奶奶同样会心软的,七爷一句话就点醒了她“九红跟你没法比”。万一杨九红被认可,那可就有得比了,黄春身体又病殃殃的,她斗不过杨九红的。这下好了,二奶奶愿意做坏人,黄春怎么演好人都合适,这也是内耗的最佳方式。
黄春一共去看过杨九红三次,第一次是二奶奶让她去抱孩子;第二次是杨九红怀二胎,生闷气,她去劝劝;第三次是杨九红上吊,其实她也不想去,看妈的意思,纹丝不动的,更不让七爷管杨九红,但玉婷已经起身了,黄春必须去看看。景怡已经把杨九红救过来了,家里人一来,景怡只让黄春一个人劝杨九红,是她们房头的事情,不能让大家跟着丢脸。所以,谁不管都可以,黄春作为太太不管,别人就会说她的不是。
细思极恐。当初黄春和杨九红,头一次见面,就叫称呼姐妹了,说了不必行礼,可黄春的眼神里全是细节,一副很嫉妒很不爽的样子。就像七爷说的,她们身份有别,黄春才不至于失了分寸,老姑奶奶夸杨九红比她俊又如何,七爷觉得她最俊就可以了。黄春就是老好人,如果她真的把杨九红当姐妹,怎么从不替她开口,说一句好话?
杨九红和二奶奶正面刚,是巧合,也是必然的。
二奶奶第一次去新宅,黄春说她正收拾房间呢,预备着二奶奶过来住,二奶奶答应她了,等高兴了一定过来住几天。当时,二奶奶还挺八卦的,问姨奶奶什么时候接来?还不止一次提到杨九红呢。比如,二奶奶埋怨七爷“你要是当初听我的,你那九红就不该走,孩子就不会在火车上小产”。
杨九红隔了三五天就到新宅了,二奶奶知道她在,还来新宅看戏,丝毫不影响心情,可见二奶奶已经认可她当姨奶奶了。黄春如果真的为杨九红着想,一定会提前剧透,趁这个机会,成全杨九红的。如果杨九红有心理准备,不至于一见到二奶奶,吓得拔腿就跑。黄春纵容她不懂礼数,是在害她。毕竟这样正面刚的戏,早晚会上演的。二十年不让见女儿,杨九红哪能平静地面对送命题,她反应过激才是正常的,忘了规矩可就犯大忌了。
黄春那句“她就是姨奶奶”真的很多余,如果说“她就是杨九红”,那杨九红不懂规矩,二奶奶会怪罪黄春的,但黄春表现得够客气的,正好反衬杨九红的嚣张。黄春全程就说了这一句话,其实二奶奶急着上厕所,随便像三爷那样打岔就混过去了,别人不说都行,黄春是太太啊,她偏不管,就让二奶奶生气,自己假为难就行。之后二奶奶被三爷逗笑,黄春立马就跟着笑了。
黄春是明哲保身型的,杨九红遇到天大的委屈,黄春也不会拿婆媳关系去交换姐妹情,她犯不着得罪二奶奶。黄春不替杨九红求情就算了,二奶奶让七爷打她的时候,黄春还不是干看着,由她们闹去。黄春在杨九红那儿受的气可不少,黄春能忍,可二奶奶才不会受这种气,二奶奶收拾她,一举两得。
黄春和杨九红,本性都是好的;香秀倒未必,嫁一个比自己大34岁的,图的是后半辈子丰衣足食。
黄春和杨九红是最爱七爷的,差别在于,黄春为人大气,懂得取舍,杨九红用情至深,丧失自我;香秀呢,七爷爱她比较多,又没有与她抗衡的,幸福来得是时候。
这三个女人,最喜欢的还是杨九红,第一印象决定的。尽管她后来变得不可爱了,做了许多糊涂事,还是理解她,但不认可。其实七爷是真的喜欢她,中间有十年,七爷都没找过别的女人。就算后来喜欢香秀,都一直顾及着杨九红的面子。可惜她总是弄巧成拙,七爷的喜欢也就止步于喜欢,成不了爱。
杨九红要的太多了,如果她真的不介意,跟七爷住在小破屋里,那呆在济南,就是人间天堂了。到了京城,七爷在十条给她买了房子,之后又盖新宅、花园子,哪一处她没享受,如果她真的拎得清、知足,这些真的够了。杨九红既要人,还要权,潜力早被野心吞噬了。二奶奶当家的时候,家里人对她算不错的。可轮到香秀,基本让杨九红凉凉,家里没人敢跟她说话,郭宝昌也是趁周末悄悄陪她聊天。郭宝昌把杨九红的戏份写得这么重,全家只有他是最爱杨九红的,也是因为这点,郭宝昌和养母隔阂很深。
大概也只有郭宝昌,敢于客观地承认杨九红的智慧
“你要不是活土匪坏透了,我还不喜欢呢”。
“我真是糊涂,忠孝节义本不错,可一走到了愚,这人就不分是非了”。
“你奶奶恨我,我也认了!可你奶奶说的就全对吗?不认亲娘也对”?
“她还是那个七爷吗”?
“出门在外没人护着你,正因为我是过来人,才知道过来得不容易啊”。
“大宅门里哪个心术是正的”。
“就是您不抱走孩子,老太太也会让别人抱走的”。
杨九红金句有点多。
第二部里,杨九红和佳莉、祺祺分别的情景,杨九红靠在窗户边,等佳莉叫她一声妈,却始终没等到。这一幕就像杨九红临终前的场景,已90岁高龄,却赶上特殊时期,家人把她关小黑屋里,她莫名其妙地就被吓死了,没熬过一个星期,没等到周末郭宝昌去看他。郭宝昌因此错过了送老太太最后一程的机会,因为郭宝昌每个星期都要去陪她,就差那么一点点时间。郭宝昌用镜头还原了杨九红的绝望,也用旁白表达了他的难过。
郭宝昌在挑演员的时候,看重演杨九红的演员,毕竟他注入的感情很特殊。而戏份最重的二奶奶,是白家几代女性的结合,只要是好演员都会珍惜的。何赛飞很争气,用她的话说就是:“我是谁,我是何赛飞,就我能演杨九红”。确实如此,她演出了女人的魅力,陈宝国又演出了男人的魅力,惊艳、绝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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