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壁之战,是决定中国命运的一次大决战,也是决定刘备命运的一次关键性战役。孙刘联军获胜以后,瓜分了荆州,刘备获得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从此有了自己的地盘,改变了长期漂泊的命运。刘备是赤壁之战最大的受益者。
《三国志》记载,诸葛亮出山辅佐了刘备,为他谋划军机大事,使刘备感到如鱼得水。刘表的长子刘琦,当时处于家庭内斗的危险境地,他佩服诸葛亮的智谋,想让诸葛亮给出个主意。诸葛亮处事谨慎,不愿意涉足刘表家庭内斗之中,几次搪塞过去了。
刘备就给刘琦出了个主意,让刘琦请诸葛亮浏览他的后花园。两人上了高楼以后,刘琦命人撤去楼梯,对诸葛亮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人,而且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话从您的口里出来,只进到我的耳朵里面,这样总可以说了吧?”
诸葛亮见刘琦确实一片诚心,于是献上一计,微笑着说:“君不见过去申生在内而危险,重耳在外而安全吗?”刘琦立即醒悟,拜谢诸葛亮。于是,刘琦设法谋取了江夏郡太守的职务,领兵在外,解除了自身危险,后来依附了刘备。
公元208年,曹操平定北方之后,听说孙权攻打江夏,生怕荆州落入孙权之手,于是迅速挥师南下,夺取荆州。这时,刘表病死,他的小儿子刘琮接了班。
《三国演义》为了表现刘表忠厚,说刘表在临终前,想把荆州让给刘备。但从《三国志》记载来看,根本没有这回事,也是不可能的。刘表历来对刘备提防猜忌,怎么会把荆州托付给他呢?再说,如果想把荆州让给刘备,刘表就没有必要费尽心机地废长立幼,让自己的儿子们势不两立了。
刘琮接了父亲的班,成了荆州之主。然而,他刚一即位,周围的人就劝他投降曹操。刘琮有点不甘心,说:“如今我和诸位占据整个荆州,守着先父留下的基业,以观天下之变,有什么不可以呢?”
周围的人苦心婆口地劝他,说曹操代表的是朝廷,不能以下犯上;荆州力量不如中原,难以抵挡;想联合刘备抗拒曹操,更是靠不住的,即便刘备战胜了曹操,那荆州也会落于刘备之手。何况,孙权也对荆州虎视眈眈。所以,只有投降曹操,才能保住性命和富贵,才是万全之策。刘琮无奈,只好投降了。
《三国演义》说,刘琮投降以后,连同母亲蔡夫人一同被曹操杀掉了,其实没有。刘琮先是被任命为青州刺史,后来入朝当了谏议大夫,还被封为列侯,结局还是不错的。蔡瑁也没有被杀,而是入朝做官。
刘琮投降了曹操,却没有告诉刘备,直到曹操大军快要到达的时候,刘备才知道。刘备十分气愤,但也无可奈何,只好率军南撤,许多老百姓自愿跟随。
刘备南撤路过襄阳,停下马来招呼刘琮,并斥责他。刘琮又愧又怕,站立不住。诸葛亮建议刘备攻取襄阳,凭借襄阳城池坚固,来抵抗曹操。刘备叹口气说:“我不忍心呀!”于是绕过襄阳,继续南撤。襄阳的许多豪杰和民众,不愿意投降曹操,也追随刘备而去。
有的学者认为,诸葛亮建议攻占襄阳,是个馊主意,因为曹操大军即将赶到,即便占领了襄阳,也是守不住的。笔者却认为,在当时情况下,占领襄阳,不失为权宜之计。因为襄阳是个大城,城墙坚固,凭坚据守,是能够抵挡一阵子的,总比跑到当阳旷野之中,被曹操骑兵追着屁股打,要好得多吧。
刘备在南撤途中,沿路有十多万百姓扶老携幼跟随,运载货物的车子有几千辆,行军速度很慢,每天只能走十多里地。有人建议抛弃百姓,快速南下去占领江陵。江陵是荆州重镇,而且储备着大量军用物资。
刘备不同意,说:“干大事者,必须以人为本。现在百姓愿意归附我,我怎能忍心抛弃他们呢?”刘备也知道,这样带着百姓行军,是很危险的,于是派关羽另率一支兵马,先向江陵一带开进。
据《三国志》记载,早在近两千年前,刘备就说出了“以人为本”,具有进步思想,反映了刘备“得民心者得天下”的意识,是具有长远眼光和远见卓识的。当然,刘备说的以人为本,是指以人为资本,而不是现在说的以人为根本。
曹操大军南下,轻松占领了襄阳城,听说刘备南逃,便亲率五千精骑急追,一天一夜跑了三百里,在当阳县的长坂坡追上了刘备,双方在野外开展激战。虽然赵云、张飞等人拼死血战,但兵少将寡,又无坚可守,敌不过曹操的精锐骑兵,最终大败,部队溃散。
刘备丢弃妻子儿女,与诸葛亮、张飞、赵云等数十骑逃走,大量人马辎重被曹操缴获。
《三国演义》对长坂坡之战有着精彩描写,尤其突出了赵云的神勇,虽有夸张和渲染,但基本符合史书记载,比如赵云救刘禅,张飞断后等,不过,没有刘备摔孩子的事情。
刘备遭此打击,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刘备知道,凭着自己的实力,远不是曹操的对手,便想继续南逃,去投奔苍梧太守吴巨。苍梧在今广西境内,吴巨与刘备是朋友。
恰好在这个时候,孙权派来的使者鲁肃找到了刘备,力劝刘备与孙权联合,共同抗曹。刘备当然求之不得,立即决定,不再南逃,调头向东,直奔夏口。刘琦和关羽率领的兵马,后来也去了夏口。夏口与东吴接壤。刘备住在夏口,派诸葛亮去东吴,共商抗曹大计。
曹操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得到荆州,而且收降刘表水军七八万人,于是飘飘然起来,想要顺江而下,攻击江东。但曹操低估了孙权的抵抗决心,对孙刘联合更是缺乏警惕,结果犯了一系列错误,导致赤壁大败,一把火把曹操恢复国家统一的梦想烧得化为乌有。曹操带领残兵败将退回北方,此后,他的足迹再也未能踏上江南土地。
赤壁大捷之后,刘备和刘琦率本部人马,乘机收复武陵、长沙、桂阳、零陵四郡。这四郡的太守,原本就是刘表的部下,如今见曹操败走,就全都投降了刘备。庐江人雷绪,也率领数万人归降,刘备的实力猛然大增。刘备让刘琦当了荆州刺史,刘琦不久病死,刘备就自封为荆州牧,治所设在公安县。
孙权自然不会让荆州全都落到刘备手里,命周瑜率军攻取了江夏、南郡,占领了西起夷陵、东至寻阳的长江沿线。襄阳、南阳则仍在曹操控制之下。这样,荆州就被瓜分了。
在孙权与刘备争夺荆州地盘的过程中,免不了发生磨擦,但当时大敌当前,两家需要携手对付曹操,自然要保持友好关系。孙权把妹妹嫁给了刘备,两家结成了亲戚。在这种情况下,有些事情就不好讲得那么清楚了,于是,便有了不清不楚的“借荆州”之说。
不管是借也好,抢也好,总之刘备是有了一大块可观的地盘,势力也迅速增强,实现了诸葛亮“隆中对”中的初步计划。下一步,刘备就要借助荆州这个根据地,向西谋取益州,创立自己的基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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