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昌大儒慕甲荣”连载之145】
炸雷：乱了方寸‖老家许昌
文‖蒋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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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九江，张院长多次到潇湘书院找寻慕院长，都没有见到他。明天就要开学了，张院长心里有些抓狂，这么多年来，慕院长每次都会提前回到书院。他是一个非常守时的人，一定是家里出现了什么情况，他从书院门口走到书院后院，这样来回溜达了三圈，仍然不见慕甲荣，他才确信慕甲荣真的没来。
他站在慕甲荣住过的屋前良久，仰头看着天，大脑一片空白，一只乌鸦落在了门前的梧桐树上，张院长低下头捡起一粒石子抛向空中，惊得乌鸦张开翅膀叫着飞走了。
张院长找到了张训导，他第一句话就是：“慕院长没有来，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来，连封信也没有。”
张训导坐在桌子前正在看书，他抬起头扶了扶眼镜框，打量着张院长说道：“看你，跟没了魂一样，慕院长一向守时，他若没来，必定有特殊情况，咱们也不能坐等，你赶紧物色人选，不能误了开学。”
此时的慕甲荣和杨再旺一块来到李婉妮家，她家的大门口围了很多人。两人拨开人群挤进去，正好看到杨李氏抱着儿子，站在大门口哭泣，一打听才知道，杨家二伯已经把大门锁砸掉换了锁，把管家杨土旺和丫鬟秋月全部赶了出来。
围观的人群敢怒不敢言，看着哭泣的杨李氏，杨再旺不由得怒火中烧，他用脚去踹大门，紧闭的大门却朝里上着。
杨家二伯听到了大门被敲打的声音，他在屋子内走来走去，他老婆慌得连声说：“看看，看看，人家找上门来了吧，我们这样做不好吧，还是开门让她进来吧！”
杨家二伯勾着头对老婆翻白眼，呵斥她：“妇人之见，妇人之见！”
慕甲荣看杨家二伯铁定了不开门，再看杨再旺气得脸都变紫了，就劝说杨再旺先回去，杨再旺摇摇头，背起手踱来踱去，他通知李婉妮所有的本家，到他家里商量此事。
明天书院就要开学了，慕甲荣这才想起该给张院长写一封信，这个年过得让他有些心力交瘁、身心疲惫，他感觉最近明显力不从心，从今天的形势看，杨李氏要想夺回自己的房产和田产，困难重重。
他回到家看到四哥和五哥在他们家里，看到慕甲荣，他们“哗”的一下全站起来，走到慕甲荣身边，用询问的眼光看着慕甲荣。慕甲荣没有看他们的脸，他不想看到那一双双贪婪的目光，更不想看到这些眼光由充满希望瞬间变成极度失望。
他看着窗户外的那棵榆树轻轻地说道：“杨家的房契和地契我已经物归原主！”这句话虽然声音很低，但对满屋子的人来说不亚于炸雷，杀伤力也不亚于炸药，令他们片刻间乱了方寸。
慕甲荣没有听懂一句话，他只感觉得到，听到的满是他们叽叽喳喳，不停唠唠叨叨的声音。
连着几天杨家二伯不肯让出房子，土地也被大家瓜分了。
这几件事把杨再旺惹恼了，他警告这些妄自尊大的人，非要把此事管到底，他和慕甲荣商量来商量去，他向慕甲荣打包票说，一定要将李婉妮的这些财产讨回来。
慕甲荣正在焦虑，张院长的书信就到了，他拆开书信正在看，听到孙大妮在院子里和人打招呼，慕甲荣隔窗朝大门口看去，是李俭来访，左手里还拎着两个捆绑在一起的木头匣子，右手还是一个木头匣子。他收起书信，从里屋迎了出来，接过他左手中的木头匣子，“哎呀，李兄如此客气，李兄能够前来，冠胪不胜喜悦。”李俭双手一躬说道：“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为兄今天前来拜访，一是负荆请罪，二是有要事有求于你！”慕甲荣挠了挠光秃秃的脑门，重新戴上帽子。
听李俭这么说，他有些意外地看着李俭，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李兄有啥吩咐尽管说，说什么求不求的，客气了！”
慕甲荣说着将李俭让至屋内，孙大妮出来看是李俭，有些眼红，看到他们进来，孙大妮脸耷拉着，李俭打招呼也不搭理他，还用眼睛狠狠地剜慕甲荣，慕甲荣尴尬地冲着妻子努努嘴，讨好地笑笑。
是呀，孙大妮看见李俭确实眼红，老爷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考取进士，是这个人毁了老爷的梦想，毁了老爷的大好前途。当年替考后官府下令缉拿慕甲荣，慕甲荣被迫远离家乡，孙大妮日夜担忧，再加上街坊邻里像躲瘟疫一样躲闪她和她的家人，让她备受煎熬，那阵子家里的一切负担，全由她一个人来承担，精神上和体力上的负荷压垮了她，让她倒在床上一病就是一年多，至今回想起来都令她不寒而栗。
（婉儿，今晚来看你，就想和你说说话。你看到了吗？你的仇已经报了，被杨家本家夺走的田产和房产都如数追了回来，这下你可以瞑目了……精彩故事，明天继续。）
【作者简介】蒋晓云，女，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2006年在起点中文网发表长篇历史小说《褒姒传奇》；长篇历史小说《窑变》入选《中原实力派文丛》，2014年由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后，被评选为“中国钧瓷优秀图书”，许昌市、县“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2018年在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长篇人物传记《许昌大儒慕甲荣》，被评为“建安区第一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近年来小小说创作成绩突出，在《百花园》、《小小说出版》、《参花》、《奔流》、《郑州日报》、《河南科技报》等报刊发表作品多篇，小小说《心中有盏灯》入选《2015河南小小说年选》，中篇小说《伐桂》获得首届师陀小说奖新人佳作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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