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安岭上高林密,怪石嶙峋,黑土地养育了一代又一代人。在它的南麓西端诺敏河畔像一颗绿宝石镶嵌在广袤无垠的黑土地上。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潘清屯依山傍水,水草丰茂。林间野地,花香蝶舞,獐狍野鹿,随处可见。野鸭在天空中成群结队扑啦啦飞过,野鸡飞窜,兔子蹬鹰,鸟雀啁啾。生态环境好,景色宜人。

乡村爱情解说12(大呲花和二白唬)(1)

(诺敏河)

潘清屯就做落在诺敏河畔,这里的社员手工劳动,牛马耕田,粮食产量低,很多家庭吃不饱穿不暖是普遍现象。大呲花和二白唬是潘清屯里两个有故事的人物。大呲花脸上有两道烫伤,小时候不慎被开水烫的,留下了疤痕,由此得外号大呲花。二白唬不说话送你二里地,能说会道,巧舌如簧。二白唬是语言的巨人,行动的矮子。他在生产队干活,从来不肯出力,泡蘑菇,耍滑头,队长叫他“二懒尖子大布衫子”,每天上工人家一个劳动日12分,二白唬6分,属于“半拉子”社员。

大呲花和二白唬年龄都二十左右岁,没有对象。大呲花长的挺漂亮,有些胖,底盘大,就是脸蛋好看,体型臃肿了些。平时把脸上的两道疤痕用雪花膏抹严,不细看看不出来。在生长队干活,大汗淋漓的时候就露馅了。她说话像放枪一样,直来直去。屯子里人都说她脑袋缺一根弦,虎了吧唧。很多小伙子故意耍戏大呲花,拿她开心。

乡村爱情解说12(大呲花和二白唬)(2)

(大呲花)

潘清屯五小队,房屋坐北朝南,有一百多户。一条小河沟子南北走向,穿过五队屯子东侧。我家在小河沟西侧,距离小河沟500多米,大呲花家的三间草房子就在小河沟东侧四五米远的高岗上。每到夏天雨季,大雨过后,小河沟里的说哗啦啦的从北向南流去,流进潘清屯南边东西走向的一条大河里。这条大河再往南三四里路就是诺敏河的支流。

潘清屯的历史要追溯到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这个屯子里有个大地主叫潘清,家里农田几百垧,长工短工几十号人。后来,土地改革,打土豪,斗地主,分田地,潘清的地被分了,长短工也散了,潘清和普通农民一样了。在后来,这个屯子就用潘清的名字命名。

潘清屯子里的小河沟子,到了冬季河里依然有水。那个年月,下雨的时候比较多,小河沟子干涸的时候很少。冬天的时候,小河沟子结冰了,屯子里的孩子在小河沟冰面上打尜,滑冰鞋,滑冰车,打出溜滑。男孩子,女孩子成群结队的在冰面上嘻戏打闹,晚上冰面上热闹非凡。

乡村爱情解说12(大呲花和二白唬)(3)

(孩子们冰面玩耍)

有一天晚上,二白唬和几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小伙子在冰面上玩耍,还有我们一些小孩伢子也跟着起哄。玩着玩着不知道谁在沟子边发现一条冻僵死狗,皮被扒光了,狗的身体赤条条的。二白唬过去一看一把把死狗抱起来,两只手抓住死狗的两只后腿,举过头顶。二白唬在前面举着死狗扭大秧歌,后面一群小孩子站成一队,在冰面上咿咿呀呀的附和着也扭大秧歌。嘴里唱着:“滴滴啦嗒,滴啦嗒…”鬼哭狼嚎一样顺着冰面往北奔去。有的孩子不慎滑倒了爬起来继续扭。

估摸这个时候差不多是晚上九点多,扭着扭着就到了大呲花家门口。大呲花家就在河沟东侧四五米远。这时,二白唬就起了幺蛾子,他举着死狗直接奔大呲花家院子里。扭秧歌的孩子都静静的跟在二白唬身后进了院子,鸭子一样的趴在地上。二白唬举着死狗到了大呲花家房门钱,他把死狗轻轻放下来,顶在门上,猫着腰回到院子中趴在地上。我们都屏住呼吸,看一会发生的事情。

乡村爱情解说12(大呲花和二白唬)(4)

晚上月光昏暗,地上有稀疏的积雪有些光泽。大呲花家的窗户已经没有亮光,估计是睡觉了。二白唬把死狗顶在门上的时候有些动静,约莫五分钟,大呲花家的房门就有人往外推,怎么推也推不开。二白唬和我们一群小孩子都憋着笑,为恶作剧得意。里面的人见推不开门,就拿一根烧火棍別开了门。出来的正是大呲花,大呲花姐四个,她是老大,没有哥哥弟弟。大呲花出来用脚一踢死狗:“妈呀,死狗!”“哈哈…”二白唬和在院子趴着的所有孩子都哈哈笑出声来,起来就四散逃跑,我只顾傻笑,起来慢了一点,大呲花知道是这帮孩子的恶作剧,不容分说,“呜!”把烧火棍甩出去,正打在我的眼眶子上,至今还留有一点印痕。

大呲花的母亲姓萨,从辽宁来到黑龙江落户到我们五队。她梳大辫,长的漂亮,在大队文艺宣传队唱歌,有的时候演女兵。她的名字叫萨守英。刚好大队排练文艺节目有一舞蹈歌曲的歌词是:“飒爽英姿五尺枪,曙光初照演兵场”,萨守英与飒爽英有些谐音,那个舞蹈当时很火,妇孺皆知,萨守英正是那个舞蹈的领舞,后来人们都叫她萨爽英。只要萨守英在大街上出现,屁股后面就会跟着一群小孩子高喊:“飒爽英姿五尺枪…”萨守英气的小脸煞白,赶走了这群孩子,一会功夫又撵上来喊,弄的萨守英哭笑不得,很无奈。所以,这帮孩子就和大呲花和她的母亲插科打诨,胡闹,不分长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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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爱情解说12(大呲花和二白唬)(5)

(萨守英站岗演出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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