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农家小院果实累累(瓜果飘香的维吾尔族农家小院)(1)

文/孙建业

新疆是我的第二故乡,我曾在这里工作生活了几十年,让我对边疆的山山水水都有一份厚重的情感。

年轻的时候,我的工作单位驻地在库车市,这是一座地处南疆中部的城市。它北部紧靠天山山地,有着广阔无垠的冲积扇形砾石戈壁地,南部则是平整的冲积平原,是一个以维吾尔、汉、回等多民族居住的城市。

最让我有年份记忆的是维吾尔族的农家小院。当年,我们单位的党委书记是一位维吾尔族,是建国后成长的第一代石油人,先后参与了中国第一个大油田克拉玛依的建设,八十年代调到南疆油田工作。他精通汉语,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领导和长者。依书记的老家就在库车农村,每当出差路过他的家乡时,书记都会带我们去他老家做客。

记得第一次秋天去依书记老家时,正是瓜果飘香的季节,让我感受到维吾尔族农家小院的温馨和浓郁生活的气息,不仅让人欣喜让人陶醉。

农民的房子是用土块垒起来的,墙体很厚实,看起来很原生态但冬暖夏凉,这是南疆农村的一大特色。招待客人的地方是在主人房前的葡萄架下。这是一个约半米高,3米长的正方型的土炕,上面铺着绣着十分好看的民族花纹地毯,靠墙的一面挂着一幅维吾尔特有的艾德莱丝绸,图案中自然形成的色晕,参差错落,疏散而不杂乱,既有图案的层次感和色彩的过渡面,从而形成了艾德莱丝绸纹样富有变化的特点。这是当地妇女特别喜爱的一种绸料,给它起了个“玉波甫能卡那提古丽”,意为“布谷鸟翅膀的花”,从而衬托出维吾尔家庭特有的文化情调。炕上放着一个小方桌,精美的拼盘里摆放着切好的哈密瓜、葡萄、桃子、杏干等各种各样的水果,还有酷似大锅盖的库车大馕,在空气中飘散着阵阵浓郁的洋葱和面食独特的香气,十分诱人。

我们一行学着当地老乡样子了,盘腿坐在房前土炕的地毯上,品尝着老乡不时地端来招待客人的时令水果。有淌着蜜汁粘手,咬一口又甜又脆香气四溢的哈密瓜;有甜掉牙的青白色的小桃子,用手把桃皮一掰,猛吸溜里面的果肉,此时的桃子如蜜汁似滑到口中,从嘴里甜到心里;葡萄也格外的好吃,吃了一串还想吃另一串,还想换个品种再想尝尝,大家边吃边欣赏着农家小院的风光。

维吾尔族农家小院很有特色,房子被周围绿树成荫的小树林包围着,小桥流水,农村土路上两边是高大的白杨树,中间还穿插着一些桑树。农家院子的大门都是很高很宽,可以进出两轮毛驴车的。从大门进去,便是农家小院了,房子前面是一个3米多高的葡萄架,架子是用剥了树皮的树杈搭起来的,看起来十分干净,一边整体搭在房顶上,一边分别搭在院子的3个木桩上,偌大的葡萄架几乎是量着地面尺寸定做的。葡萄树藤顺着木桩爬满了整个架子上,上空被绿叶覆盖着,架下吊满了一串串葡萄在空中摇曳,有紫色的,还有绿色的。型状不一的葡萄,让人抬头有了看头:长形的是马奶子葡萄,小颗粒圆圆的那种是早熟的品种,还有秋后打霜后才摘的木纳格大颗粒葡萄,它们好似一串串珍珠玛瑙在你眼前晃来晃去,特别养眼,是这里的农家独有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我们品尝了老乡的水果,又好奇地到果园去转了转。

老乡的果园很大,房前房后都是果园,种满了杏、桃、李子、核桃、梨树,果园的四周种了高大的桑树。南疆的水果多而且特别的甜美,得益于这里独特的地理环境,夏天日照可达十几个小时,水果格外的好吃。

每当春季来临,老乡们便有了口福了,四月份吃桑子,六月麦黄杏成熟了,紧接着桃子,梨子、苹果蜂拥而上,再把哈密瓜、葡萄储存起来,一个冬天都有水果不断,还有夏秋天晒成的杏干、桃皮,加上核桃,老人孩子都有零嘴吃。

我们在果园转了一圈,主人又招呼我们吃了午饭。只见一盘盘热气腾腾地抓饭(维吾尔族的一种饮食),每个盘子上的抓饭都有一块很大的连骨羊肉,让人看了就想吃的感觉。

抓饭是用当地的大尾巴羊,盐碱旱地稻田的红米,再加上红黄两色的胡萝卜,经主妇在锅里放上羊肉、洋葱炒制后,再加上适量的水,在羊肉八成熟后,放上胡萝卜炒制翻炒,再把已用水泡制的大米放到锅里焖制,以达到羊肉、胡萝卜与大米的完美结合。约一个多小时的功夫,一锅金灿灿的抓饭出锅了,焖制后的抓饭,一颗颗微红色的米粒中掺杂着黄色的胡萝卜,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粘合抱在一起,再配上经爆炒后成红黑色的大块连骨头羊肉,不管是从感官还是味觉上,实为一道美味工艺品,谁看了都会食欲大增。这顿饭可口实惠,营养丰富,抓饭拌着黄瓜或洋葱的凉菜,让人吃着舒服。吃完抓饭,我们又喝了维吾尔族特有的砖茶。

在亲近大自然农家小院后,我们又踏上了出差的路程。

在以后的岁月里,我还跟单位的一位维吾尔族阿达西(维语:朋友的意思)去过郊区老乡的杏园子。

库车的小白杏享有盛名,那是六月初的一天,正是杏子刚成熟的季节。在偌大的杏树林里,遍地都一片金灿灿的景象,满园飘散着清新的果香味。绿树上挂满了已成熟或还正在成熟的黄杏,犹如一个个小精灵,倒挂在伞状的树杈上,像孩童捉迷藏似的在微风吹拂下藏在绿叶之间,时现时露,仿佛让我们进入了一个童话的世界。

我们站在果树下,边欣赏果实边挑着熟透的杏子品尝。库车的小白杏个头不大,甜酸可口,果汁丰富。一口一个,杏仁还是甜的,把果肉吃完了,再在嘴里把杏核咬碎吃杏仁,这是一个享受品质水果的过程,也是欣赏大自然的美景的时光。

时隔多年,我再也没去过南疆的乡村果园。但维吾尔兄弟的情谊,还有那瓜果飘香温馨的农家小院,就像一幅珍贵的画卷时刻珍藏在我的心田。

北方农家小院果实累累(瓜果飘香的维吾尔族农家小院)(2)

作者简介:孙建业,山东省龙口市人,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笔名为海韵、文涛。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新疆油田公司退休干部,下过乡,工作后又参过军,在石油企业任办公室主任等职,是新疆石油报、中国石油商报记者。在《中国石油报》、《中国石油商报》、《新疆石油报》、《新疆石油政工》、《准东石油》等报刊杂志上发表多部作品,早期代表作《慈母心》、《西部石油管道发展历程》刊登在《新疆石油报》和《中国石油报》。近期有多部作品在胶东散文年选微刊等文学平台上发表;作品入选《胶东2021年作家亲情散文选》、《胶东20家散文.孙建业卷》。在2021年9月29日烟台市举办的“寻找身边的诚信人诚信事”活动评选中,其作品《网购羊角蜜甜瓜》荣获二等奖。

北方农家小院果实累累(瓜果飘香的维吾尔族农家小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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