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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诵:赵玉(读创/深圳商报《文化广场》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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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童年虫趣

作者:农民三弟

谁的童年没有孤单的时候呢?大人们忙忙碌碌,玩伴们又不知所踪,捉来一只小虫子,全神贯注,逗弄一番,有趣而安详。

创文诗歌原创(读创诵读人间百味)(1)

比较凶猛的要数天牛了,在我老家叫“牛牤”。桑树上的天牛,全身披着金黄坚硬的铠甲,脖子上套着一圈紧密严实的护颈。头上两只极长的触觉,如同古代武将的雉鸡翎,威武雄壮,恣肆张扬。两只眼睛又黑又大、墨镜一般,不怕碰触,无畏无惧,在毫无表情地对视中,颇具威慑力。真正令对手胆寒的应当是两只大牙,犹如横向摆放的两把板斧,钳合之下,锋利无比。

夏日的一场太阳雨过后,刚好淋湿了地皮,把桑树的叶子洗的更加嫩绿。顾不得粘脚的泥巴,踩着草地上未及渗下的水汪,来到鸭蛋粗细、准备做“杈”的桑树下,踹两脚,摇一摇,晶莹的雨珠四下甩出,不出意料,也会跌落一、两只天牛。两指捏住它的肩部,轻松擒获,在脖颈处拴一根细线,看着它展开盔甲、扇动内翅,飞则飞矣,却无处可逃,很是得意。通常铡草喂牛的铡刀不敢碰,天牛的两盘利齿正好玩耍,采一把草茎、绿叶,一点一点递过去,一段一段被切断,简单重复,乐此不疲。只是细皮嫩肉的指头要特别小心,如被夹住,必定见血,那是自找的,要忍着,不敢在大人面前哭诉、啰嗦。

创文诗歌原创(读创诵读人间百味)(2)

花豆娘,因了一个“娘”字,留在记忆里的都是柔情。指节大小的体型,头部极小,肚子硕大,不会咬人,却会产下许许多多的卵,在椿树的树干上呈长条形密集排列。最喜欢看它的翅衣。外翅灰褐色,前面大半部为淡褐色,有二十多个黑色的斑点,后面小半部呈深褐色,羽状条纹密布,好像不同图案的有意拼接,统领在“高级灰”的色彩之下,那是女侠的披风。内翅大部分为鲜红色,也用黑色斑点点缀,末端再以黑色收边,这么一款内衣,尽显母性的热烈、精致和内敛。

它会飞,色彩斑斓地飞,速度却不快。弹跳能力极强,一旦惊动,瞬间跃起,逃得无影无踪。小眼睛只有针鼻儿大,估计也看不到什么东西,一只小手从后面慢慢围过来,总能一把捂住。倘若松手太快,掌心里只会剩下它那纤纤细腿强有力的蹬劲儿,一个跟头早就不知翻到爪哇国里去了。那是孙悟空才有的本事,爪哇国啥样,只有他知道吧。

创文诗歌原创(读创诵读人间百味)(3)

在地里刨红薯的时候,偶尔会翻出一只“摇头虫”来。这呆头呆脑的东西,通体褐红色,身体恰如老式钢笔的笔帽,卷曲的尾巴就像笔帽上的卡夹。锥形头颈由圈接组成,一圈比一圈小,最后就成了尖尖,没有眼睛、嘴巴,稍加碰触,就会摇头。它在土里不吃不喝,卑微地活着。大人们说,它是蛹,最终会变成一只蛾子。大人们又说,把它烧了吃,一兜蛋白质,很香。我没见过变出来的蛾子,最终它们得有命不是!

秋天的午后,雨憋着不下,没有一丝风,空气又闷又热。镰刀割断的红薯秧被翻卷在垄下,孩子们坐在上面,除了吃几口生红薯,用叶梗折两条“耳环”,实在是无趣的很。突然从土里翻出一只“摇头虫”,那是个惊喜。用指头碰碰它的头,嘴巴里吆喝着,指挥它“往东”、“往西”。它听不懂人话,也不知道东西,虽然摇了头,却没有一点章法。频频被指挥、被推搡,它用摇头表示它的无奈吗?

蜻蜓虽然漂亮,但经不起玩弄,最大的乐趣是看着它上下翻飞,或者像直升机那样在空中悬停,也有调皮的孩子,举着竹竿扎成的扫把,在打麦场上追逐扑打。青色的大蚂蚱呢,用手指捏住它满是锯齿的两条小腿,扑腾挣扎之间,仿佛在磕头求饶,多少满足一下弱小孩子们的虚荣心。蝉少的时候,捕捉它要用马尾套、面筋粘,多数时候可以趁着夜晚乘凉,在树干上找寻。蝉蜕可以换钱,怀着希望去寻,总能有所收获,愿望就这么在轻易间被实现。

审读:谭录岗

(图片来自网络)

【作者简介】范政理笔名“农民三弟”,深圳市南山区政协社会法制委员会主任,公务员,近年在《南方都市报》《深圳商报》《躬耕》《南山文艺》等刊物发表散文数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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