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6年11月12日,已经结婚11年的孙中山和发妻卢慕贞有了第二个女儿,这个女儿是孙婉,孙婉在美国檀香山出生,和父亲孙中山是同月同日出生。

孙婉的童年大多是和母亲卢慕贞在一起的,孙中山策划的广州起义失败后,遭到清政府对革命党人的通缉,孙中山成了清政府要犯,家人自然受到牵连,卢慕贞带着一家人逃到了孙中山哥哥孙眉在檀香山的住所,孙婉也在这里度过了11年时光,由于从小缺少父亲陪伴,孙婉性格从小孤僻,对父亲的印象也十分淡漠。

1910年,15岁的孙婉随着母亲卢慕贞和孙中山团聚,辛亥革命成功推翻了清王朝,1912年1月1日,孙中山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1912年2月,孙中山将妻子卢慕贞和女儿接回国。

孙中山的妹妹(孙中山女儿孙婉)(1)

孙中山和他的女儿孙娫和孙婉

1912年4月,迫于时局压力,孙中山辞去临时大总统,由袁世凯接任,袁世凯特批孙中山的儿子孙科以及女儿孙娫和孙婉以公费赴美留学,接受西洋文明的熏陶,长女孙娫在加州柏克莱大学攻读,二女儿孙婉在加州州立大学文学系学习。

1913年,孙中山的长女,年仅19岁的孙娫不幸患上糖尿病,肾功能消失,不久由友人陪伴,归返澳门,孙中山曾经返澳门探视,但是长女在1913年6月25日病逝。

爱女青春早逝,令孙中山痛苦万分,二女儿孙婉更被视为掌上明珠,因此对二女儿孙婉格外珍惜,但是想到自己二女儿孙婉独自留在美国学习,缺乏照顾,于是就嘱托在哈佛大学学习的王伯秋对女儿孙婉多加关心照顾。

孙中山的妹妹(孙中山女儿孙婉)(2)

在美国留学时期的孙婉(摄于1916年)

王伯秋祖籍湖南湘乡,1884年出生,父亲王谨臣早年追随曾国藩办团练,官至常熟镇总兵和淮北水军统领,王伯秋出身官宦世家,自幼聪明好学,毕业于东京早稻田大学政治系,在日本留学期间,参加了同盟会,深得孙中山器重赏识,王伯秋从日本留学以后,有志于深造,于是赴美在美国哈佛大学攻读政治学。

当孙中山提出让王伯秋照顾留学的女儿孙婉时,王伯秋素仰孙中山的为人,得知要照顾孙中山先生的爱女,一口应允。

1914年,孙婉和王伯秋相遇,17岁的孙婉,正值豆蔻年华,当时的王伯秋也儒雅稳重,英俊潇洒,一来二去,两人日久生情,有着13岁年龄差的两人相爱了。

孙婉把和王伯秋恋爱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孙中山以后,刻意隐瞒了王伯秋已婚并且有2个孩子的事实,孙中山很高兴,他认为王伯秋是一个值得信赖、有抱负的有为青年,因此同意他们的婚事。

孙中山的妹妹(孙中山女儿孙婉)(3)

王伯秋

1915年,孙婉和王伯秋结婚,婚后夫妻十分恩爱,次年两人女儿王蕙出生,三年后,儿子王弘之出生,然而纸包不住火,王伯秋和孙婉在结婚前,在南京已经有妻室,在他15岁那年,就按照父母之命和父亲同官场同僚的女儿李澄湘结婚,王伯秋母亲得知儿子和孙中山女儿孙婉结合,大加训斥,坚决反对他们的婚事。

与此同时,王伯秋原配李澄湘和王伯秋和儿子王建寅不幸患病去世不久,李澄湘痛失骨肉,悲痛异常,整日以泪洗面,李澄湘娘家是大户人家,也不同意女儿女婿离婚,并警告王伯秋:“有孙无李,有李无孙”。

孙中山得知自己女儿的婚姻纠葛以后,大为恼火,作为长期接受西方现代文明熏陶的父亲,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合法妻子,而不是做有妇之夫的小妾,于是电报给孙婉,要求她立即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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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婉(摄于1918年)

万般无奈下,王伯秋主动离开孙婉,王伯秋的母亲虽然竭力反对儿子和孙婉的婚事,但是想到儿子的孙婉的一双儿女毕竟是王家的后代,很想把孙子孙女留在身边,于是让王伯秋的弟弟王伯钧接回两个孩子。

天真善良的孙婉一心盼望着和丈夫团聚,含着泪水把儿女交给王仲钧,王仲钧回家后把孩子交给王伯秋和母亲,此后两个孩子由王伯秋抚养,孙婉退出,碍于自己的身份和父亲的威严,孙婉不敢贸然去南京找丈夫和儿女,只能用写信来抒发自己对丈夫孩子的思念。

开始王伯秋还回信,后来不仅不回信,干脆连信也不看了,孙婉在上海苦等丈夫无希望,带着忧伤离开,去了澳门,这年,她才24岁。

1921年3月19日,孙婉在哥哥孙科的安排下,在澳门嫁给了当时在广州军政府工作的留美法学博士戴恩赛,这年,新郎戴恩赛28岁,新娘孙婉26岁。

孙中山的妹妹(孙中山女儿孙婉)(5)

孙婉和戴恩赛合影

戴恩赛是广东五华人,1894年生于香港,1913年上海圣约翰大学毕业,获得文学学士学位,同年考入北京清华学校,次年由清华学校资送赴美留学,在哥伦比亚大学攻读国际法,先后获得文学硕士学位和哲学博士学位。

婚礼上,孙婉坚定拒绝让父亲孙中山出席自己的婚礼,孙婉和戴恩赛结婚后,夫妻恩爱,戴恩赛对孙婉的呵护和关爱,使得孙婉曾经的感情伤痛得到慰藉,两人婚后生育女儿戴成功和儿子戴永丰。

1925年3月12日,孙中山在北京病逝,早在孙中山病重住院期间,就想见女儿一面,而孙婉拒绝见最后一面,因为当时的孙婉依旧没有原谅父亲孙中山拆散自己婚姻,孙中山终究没等到女儿的身影,吩咐宋庆龄将自己的一张照片交给孙婉作为留念。

孙中山的妹妹(孙中山女儿孙婉)(6)

孙中山临终送给女儿留念照片

1949年10月,孙婉随戴恩赛以及女儿戴成功移居澳门,儿子戴永丰考入广州岭南大学畜牧系读研究生,获得硕士学位后留校从事畜牧免疫学的研究和教学。

1952年3月19日戴永丰不幸突患肺结核病,咯血窒息而死,戴恩赛老来丧子,悲痛欲绝,不忍心将噩耗告诉孙婉,一直到孙婉去世都不知道儿子已经撒手人世,而戴恩赛因为丧子的沉重打击,一病不起,1955年1月16日,戴恩赛在澳门病逝。

戴恩赛病逝以后,孙婉和女儿戴成功相依为命,孙婉到晚年依然一心挂念曾经和王伯秋所生的一对儿女,每当想起,心如刀绞,1969年冬,王伯秋和孙婉所生的女儿王蕙和母亲相约在香港见面,见面后,母女有诉不完的离别之情。

孙中山的妹妹(孙中山女儿孙婉)(7)

1924年,孙婉和戴恩赛以及两个孩子在澳门合影

身为母亲的孙婉,时刻都在想念牵挂自己的儿女,直到晚年,她也逐渐读懂了当年父亲对自己的深爱,没有哪位父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女幸福,毕竟父亲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名正言顺的他人的合法妻子,幸福一生,父亲孙中山拆散自己第一段婚姻,是因为王伯秋是有妇之夫,这也是出于对她的深爱。

当年父亲孙中山留下的照片一直被孙婉珍藏,孙婉在晚年,时常拿出来父亲孙中山的照片,由此内心深处对已经逝去的父亲表示理解和尊重怀念,1979年6月3日,孙婉在澳门去世,享年84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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