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作者:李苏

在日本昭和时期群星璀璨的影史长河中,有一位女演员,她没有吉永小百合般蓬头粗衣难掩的国色,也不同于中野良子那呼之欲出充满野性的清新磅礴的生命力。她就像暗夜里遗落在沙滩上的一颗明珠,在历经半个世纪的星光下,依然熠熠生辉。

她,就是日本国宝级女演员—高峰秀子。

日本国宝级女星高峰(日本国宝女神高峰秀子)(1)

1964年,由日本大师级导演成濑巳喜男执导,演技女神高峰秀子主演的电影《情迷意乱》,是我走进这位国宝女神的第一部电影。

日本国宝级女星高峰(日本国宝女神高峰秀子)(2)

似乎每一位大师级导演都有他的一位灵感缪斯,高峰秀子之于成濑巳喜男,如同原节子之于小津安二郎。从早期的《售票员秀子》开始,在近三十年的时间里,他们陆续创作出如《浮云》、《当女人步上楼梯》、《意乱情迷》、《放浪记》等二十多部掷地有声,可以载入日本影史的电影,同时他们也见证了日本影业从孩童成长为壮年的波澜壮阔的蜕变。

《意乱情迷》,豆瓣打分9.1,已是经典中的经典。

二战时期,在日本一个小镇的车站,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女主人公礼子枯坐在那里,她的神情有点木然,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车上的旅客上上下下,礼子抬头一看,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而那个男人也心有灵犀地回头看看她,露出了如初开花朵般纯真的笑容。礼子怔了一下,心里腾腾的升起一股意外的暖流,她垂下眼帘,一朵不经意的透明的花,在眼眸里莹莹闪烁。火车轰隆隆继续往前开,礼子并不知道,这大概是他们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日本国宝级女星高峰(日本国宝女神高峰秀子)(3)

礼子生活在这个边远小镇,靠经营街边的小店森田屋为生。她的丈夫不幸死在战场,婆婆年老体弱,两个小姑子还在读书,小叔子也年纪尚小,所以她一直没有离开,尽职尽责,苦心经营小店,维持一家人的生活。

转眼十几年过去了,两个小姑子都已成家,小叔子也在东京有份不错的差事。期间一直有热心人帮她介绍合适的对象,她也一一婉拒。礼子心里依然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她想只要经营好小店,照顾好家人就是最大的幸福。

然而,受到街上大型超市的冲击,礼子小店的生意越来越难以维持。小叔子幸司因为“不自由”辞掉了东京的工作,整天游手好闲,不是和狐朋狗友喝酒打架,就是约妹子夜不归宿。

礼子内忧外患,这天从警局带回因打架被拘留的幸司后,忍不住抱怨几句,她想让幸司有所担当,接手森田屋。幸司却不以为然,他既不愿意接手小店,也不认同礼子的任劳任怨。

没过多久,幸司的一位朋友因为生意经营不善上吊自杀了,这件事给了幸司一个很大的冲击,他开始认真考虑将小店的将来,于是请来懂商业的姐夫,帮他筹划。姐夫认为小店虽然生意不济,但地段尚可,他愿意拿出资金,将小店整改成大超市,经营权自然是他。而原经营者礼子只能任普通店员一职。

幸司一听,心里有点生气,礼子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一直管理有方,怎能忍心让她直接出局,这也太不近人情了!所以幸司并没有答应。这件事也就搁浅下来。

日本国宝级女星高峰(日本国宝女神高峰秀子)(4)

一天,一个年轻时髦的女孩来找幸司,归还他昨晚落下的手表,女孩轻浮的举止让礼子隐隐担心起来。等幸司回来后,礼子原想耐心劝说幸司,却不曾想两人话不投机吵了起来,幸司让礼子别再操心别人的事,她这十几年自己都没有真正活过,时间都白白浪费在了这个家里。礼子听后沉默不语,幸司突然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向礼子表白。他告诉礼子,因为爱她,想和她在一起才从东京辞职,住在家里,但他实在无法忍受礼子的过于忍耐和过于牺牲,他希望礼子好好考虑一下自己。

礼子被他突如其来的表白震惊了,一直以来她都把幸司当成自己的弟弟,实在难以接受情感上的错位冲击,她慌忙的后退,竭力让幸司不要再说了!

幸司确实不说了,也愿意到森田屋帮忙了,只是两人再也无法回到从前,虽然尽量避免独处的尴尬,但难以掩盖的悸动,以及两个小姑子处心积虑的扯皮还是让礼子暗暗下了一个重大决定。她谎称自己准备再嫁,决定离开这个小镇,回到自己的故乡。婆婆深知礼子的善良温厚,一再挽留,但礼子心意已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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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来人往的车站,车上的旅客上上下下,礼子枯坐在那里,不经意间发现了这个熟悉的身影。他向她露出了如初开花朵般纯净的笑容,他执意要送她。

火车突突的往前开,窗外的树木飞速的向后跑。车上的人渐渐少了起来,此时此刻是两人难得的宁静时光,礼子看着幸司略带孩子气的俊美可爱的脸庞,不禁泪意涟涟。她又何曾没有想过,她终究只是一个女人,她不曾有过被爱包围的生活,但她熟悉那样的渴望与荒凉。

碍于两人特殊的身份,她不能冒这个险,不能让幸司沦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他还那么年轻,他有着美好的将来。所以,她只能将这份爱深深的埋藏在心里!

面对常伦,她有着如大地般的圣洁,自制和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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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国宝级女星高峰(日本国宝女神高峰秀子)(7)

火车停靠在站台,礼子告诉幸司,接下来的路她决定自己走,请幸司别再送她了。两人找了一家小旅馆歇脚,礼子帮幸司编了一个草戒指,两人又回到了小时候玩耍时的开心模样。

礼子温柔的看着幸司说,我是一个女人,那天当听到你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很高兴。

两人相视的一刹那,火焰般的炙热,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种迷失不知所以的感觉。意乱情迷之下,两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突然,礼子像意识到了什么似得,一把将幸司狠狠推开,幸司欲求而不得,愤怒又痛苦,一气之下夺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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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大街上人头攒动,大家都在说,昨晚有个人喝醉酒失足摔死了。礼子发疯似得冲到街道上,在一片喧嚣的嘈杂中,她看见了那个失足男人手指上的戒指。

日本美学崇尚物哀之美。他们认为世间所有的事物消亡凋零才是一种极致的美。最美的不是樱花,而是樱花的凋落。

而爱是什么?在爱的面前,道德的边界有时会模糊,在爱面前,真正的纯粹的爱面前,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只是,如果真的踏出这个边缘,那就会陷入无尽的痛苦的深渊。

对于善良的人来说,即使是面对自己的真心,也会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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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什么,想起塞林格的那首诗:爱是清晨六点的吻,是一堆孩子,也许真是这样的。但你知道我怎么想吗,爱是想触碰又收回的手。

日本国宝级女星高峰(日本国宝女神高峰秀子)(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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