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叫麻雀的女特务(男扮女装潜伏上海6年)(1)

1953年的一天,一名卖大饼的小贩正在卖早点,突然一位穿着旗袍的时尚女郎停在了他的摊子前。

这名女郎每天都会来买饼,老板总会趁着给她装饼的间隙,小心翼翼地偷看着这个高挑的漂亮女子。

但是今天当他的眼睛扫到女子的脖颈处时,却让他大吃一惊。

摊主竟然看见了对方的喉结,摊主再瞄向女郎的双腿,虽然她穿着一双传统的丝袜,但是摊主依然能看见女郎厚厚的腿毛。

由于当时仍有不少国民党特务在暗中搞破坏,摊主怀疑这名鬼鬼祟祟的女郎可能是个特务。于是等女郎走后,摊主便跑去了公安局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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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颈现喉结,伪造假内衣

淮海路派出所的民警听完摊主的描述后,将旗袍女郎这个情况登记在案。

就在卖饼摊主报完案后,一位治保主任沈大妈也走进了淮海路派出所,因为她最近发现了一件十分蹊跷的事情。

因为在1953年,渗透进内地的特务无处不在,全国人民对敌特十分敏感,所以有些群众一发现什么可疑人物或事情就会向公安局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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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沈大妈正在弄堂里走着,突然听见前面有一群小孩子在那喊叫。

眼尖的沈大妈走近后才看见,其中一个孩子手里的竹竿上,正挑着一个女人的内衣。

沈大妈冲上前去,一把抢过了棍子,几个孩子见到气势汹汹的沈大妈,不约而同地调头跑了,但还是被沈大妈抓住了一个孩子:“你们从哪里拿的这个东西?”

当时胸罩款式的内衣在国内并不常见,这也引起了沈大妈的好奇心。

被她逮住的那名孩子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原来这内衣是他们在弄堂的地上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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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里面还塞满了大量的棉絮,外边用绸布缝起来,不过已经被孩子们挑破,棉絮也散落一地,当时孩子们的第一反应是有人装假胸。

听完这个孩子的描述,沈大妈却变得机警起来了。

放走孩子后,沈大妈拿着内衣返回孩子描述的地方,沈大妈在弄堂里大声喊着:“谁家的胸罩被大风刮下来了?”

沿着弄堂喊了好几声后,一个高挑的女子才应声而出。

“沈大妈,不好意思,这是我的。”高挑女子微笑地说道,沈大妈问道:“你住在几号楼几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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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号楼三层。”随后沈大妈也没再继续问下去,将内衣还给了女子,女子慌忙地走回屋内。

越想越不对劲的沈大妈来到淮海路派出所,将这一情况描述给民警,。

虽然那名女子长得很漂亮,声音也甜美,但是就凭在内衣里塞棉花就引起了沈大妈的怀疑,一个星期内两起报案,警方立马派人来到雁荡路55弄居委会。

查了户籍后,发现住在六号楼三层的那位女子名叫王秀娟,是在1951年从基督教青年会女子部宿舍过来的。

但是具体的籍贯,工作以及家庭情况都无从得知,调查工作一时陷入僵局。为了保险起见,民警将这两份举报档案放在一起存进了档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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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追查线索,案件再被搁置

为了挖掘更隐蔽的特务战线,上海市公安局二处的侦查员余存熹和杨文元,被上级派遣到淮海路派出所做基层调查。

这天两人正在查阅档案时,杨文元突然喊了余存熹一声:“存熹你过来看这份户籍档案。”

杨文元手上拿着的,正是几个月前民警登记的王秀娟档案,档案中那两项举报内容吸引了二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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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秀娟会不会在男扮女装?这是两人的第一反应,从档案的种种细节上看,这种怀疑不是没有可能。

余存熹和杨文元立马找到科长钱明,反映了这个情况,看完档案后,钱明告诉二人:“私下开展调查,不要引起外人注意。”

两人吃完晚饭后,又走进了户籍档案室,查阅着王秀娟的户籍情况,资料上显示王秀娟是1951年搬过来的,于是两人又赶往基督教青年女子部。

经过一番询问后,管理员告诉他们王秀娟在1950年的时候,从上海交通大学女子宿舍迁移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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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余存熹便拉着杨文元来到上海交通大学,通过保卫处两人进到了学校内的档案室。

王秀娟之所以能够进入上海交通大学,是通过一个姓陈的助教老师介绍过来的,王秀娟在学校宿舍住了一个月就放假了,开学后她就搬去了基督教女子宿舍。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余存熹两人没有选择去找陈老师谈话,而是重新回到基督教女子宿舍了解情况。

余存熹两人从教徒的口中得知,王秀娟在基督教住了将近一年,当时和她住在一个宿舍的是名叫陈筠白的女人,不过一年后两人便一同搬走了,住进了雁荡路55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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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元又继续打探起陈筠白的情况,在很早以前,陈筠白曾是一名风尘女子

她与一个商人结过婚,生下两个孩子后就离婚了,为了养活自己,陈筠白便做起了皮肉生意。

上海解放后,所有的风尘场所都被查封了,没了收入来源的陈筠白只能住进便宜的基督教女子宿舍。

将情况都摸熟后,余存熹和杨文元便开始轮番对王秀娟展开了监视,王秀娟在白天基本就是去取半成品的书签,领回家后让陈筠白加工。

随后王秀娟便会在南昌路口摆起一个小摊,售卖这些加工好的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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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跟踪下来,两人都没有发现她和什么可疑的人接触。

唯一一次往邮箱里放封信,余存熹打开后,里面记录的内容这是上海市最近的状况,收信方是香港的一家报社。

跟了这么久都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垂头丧气的两人只好暂时将王秀娟放在一边,去忙些其他的案子。

虽然他们怀疑王秀娟女扮男装,但是无法掌握她从事特务行动的证据,女扮男装案不得不再次搁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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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反运动得线索,潜伏特务终落网

1955年的夏天,全国展开了一场内部肃反运动,鼓励群众们举报身边的国民党旧部,也劝谏隐藏在内地的国民党间谍自首,这一天上海市公安局收到了一份来自成都公安局的材料。

内容显示,在近期的成都肃反运动中,一名银行的女职员向公安局检举她的哥哥万国雄。

万国雄曾经是南京中央大学的学生,最重要的是他参加过国民党的三青团。

本以为解放后万国雄逃往台湾,但是1953年的春天,家里收到了万国雄来的一封信,万国雄告诉父母自己在上海。

但是令她妹妹奇怪的是,为何寄件人的姓名是王秀娟?这分明是个女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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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万国雄寄来的信中只说他在上海,却没有提及具体住址,结合他曾经参加过三青团的经历,这引起了万国雄妹妹的怀疑。

在成都肃反运动开始后,妹妹便将这一情况反映给了警局,上海市公安局收到这份材料后,随即将这份情报送到了余存熹和杨万元两人的眼前,这份情报无疑让二人喜出望外。

对于万国雄这个名字,余存熹两人再熟悉不过来,万国雄参加三青团后,利用《中国学生报》大肆宣扬反动舆论,造成恶劣的影响。

并且他还加入过反动组织“学生小组”,在校园内带人搜捕中央大学进步学生,同时万国雄又制造了多起镇压活动,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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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余存熹便乘车去了南京,曾经的南京中央大学,现在已经改名为南京大学。

余存熹查阅了万国雄在中央大学读书时的档案,照片上是一个男子,这和他跟踪过的王秀娟完全不像嘛,但是余存熹不敢轻易下结论。

1946年万国雄考进了中央大学的哲学系,但是于1948年仅仅读到大三时便辍学了,之后就再没有他的档案记载了,余存熹又找到万国雄班上曾经的同学,了解旧况。

据他们所言,万国雄好像在大三那年,成为了青年军的随军记者,跟部队去了广西柳州,而且他还是三青团的骨干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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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同学告诉余存熹,万国雄曾经和中统局有名的特务陈雪屏关系很近,逃亡台湾后,陈雪屏就进入了国民党保密局。

得知消息的同时,杨文元也赶到了广西柳州,在当地公安局的帮助下,杨文元了解到万国雄于1948年来到柳州,以随军记者的身份在报纸上发表了很多文章。

后来他离开了军队,在《柳州日报》当一名普通的记者。

柳州解放后,万国雄辞去了报社的工作,来到了郊外的一户农家院里居住,杨文元又赶到万国雄曾经居住的郊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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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大妈告诉杨文元,她从来没有听过万国雄这个名字,杨文元又问道:“那你听过王秀娟吗?”大妈点点头说道:“这姑娘在我这住了半年多。”

根据大妈描述,王秀娟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练嗓子,她告诉大妈她是一唱京剧的,而且唱得还是花旦,所以要常常练嗓子。

除此之外,王秀娟平时就披散着头发,大妈无意中看到她往腿上抹药水,杨文元怀疑那可能是脱毛用的,大妈告诉杨文元1951年春节前,王秀娟离开了这里再也没回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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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这些收集来的信息,两人返回了上海,万国雄的妹妹也被上海市公安局接到了上海。

经过一番仔细打量,两人发现她的长相和王秀娟有几分相似,而且万国雄的妹妹告诉他们,万国雄小时候喜欢穿些花裙子等女孩的衣服。

人证物证确凿,1955年国庆节前夕,为了保障国庆节日的顺利进行,上海市公安局决定对已掌握的地下特务进行集中扫清,其中就包括余存熹和杨文元负责的万国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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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带着人手包围了王秀娟的住处,余存熹走上前去敲门。

不一会儿门就开了,正是王秀娟开的门,余存熹一个手势,后面的民警一拥而上将王秀娟控制住,余存熹将逮捕万国雄的逮捕令放到王秀娟的眼前。

“你们找错人了吧,我不叫万国雄。”虽然嘴上辩解着,但是他惊慌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陈筠白蹲在一旁瑟瑟发抖,最后警方将两人都带回了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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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潜上海,白天姐妹晚夫妻

一开始审讯很顺利,王秀娟承认了自己就是万国雄,年轻的时候加入过三青团。

但是当审讯员询问到,他是否从事过那些特务活动时,万国雄却矢口否认起来,无论怎么审,万国雄就是不承认自己是特务,还狡辩自己男扮女装只是因为兴趣。

余存熹决定从陈筠白这里打开口子,一番严厉的审讯下来,陈筠白很快便招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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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当时陈筠白住进基督教女子宿舍没多久,便搬进来一个新室友,正是万国雄。

但是几个月的相处下来,陈筠白发现了这个新室友许多可疑的地方。

比如无论什么季节,万国雄的衣服都是长袖高领,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一开始陈筠白只以为这是个人的生活习性,后来她又发现,万国雄每天晚上换睡衣的时候,都会避开陈筠白去卫生间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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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女子还这么害羞吗?但最终引起陈筠白怀疑的,是万国雄脖颈上不小心露出的喉结。

诸多谜团也让陈筠白开始怀疑万国雄是个男的,为了验证这个怀疑,陈筠白在万国雄换衣服的时候进行偷窥,结果发现万国雄真的是个男性。

等他换完衣服,陈筠白直接摊牌,询问万国雄为何要男扮女装住进女子宿舍,知晓事情败露的万国雄只好将事实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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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前,他受特务陈雪屏的委派,前往柳州潜伏,进行特务活动。

但是后来国民党败退,陈雪屏去了台湾,从此万国雄就再也没有和陈雪屏有过联系。

于是万国雄一路辗转来到上海,作为一颗暗棋等待被启动的时机。为了掩饰身份,他只好男扮女装。

说完这些话后,万国雄一把抱过了陈筠白,向她诉说着自己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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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已久的陈筠白沦陷了,两人很快便成为了一对地下夫妻。

在万国雄的建议下,他们搬去了雁荡路的弄堂里。

白天两人就以姐妹般相处,外人也没能发现什么,到了晚上便重新成为夫妻。

余存熹将陈筠白的招供书放在万国雄的面前,这个潜伏已久的国民党特务终于低头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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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万国雄交代,他从柳州来到上海后一直没有住的地方,是交大那名姓陈的助教老师帮他联系了学生宿舍。

不过那名陈老师仅仅是出于善良,他也不知道万国雄的间谍身份。

很快上海市人民检察院起诉万国雄,最终万国雄被上海市人民法院判处无期徒刑期徒刑,陈筠白也因为包庇间谍罪被处以两年管制,至此这桩男扮女装间谍案终于告一段落。

虽然现在处于和平年代,但是无论什么时候,那些企图破坏国家安稳的不法分子和不轨特务,都将会像万国雄一样接受法律的审判。

参考资料

[1]《人民公安》,2010年11月25日,《追踪神秘的旗袍女人》

[2]《老年教育》,2012年12月1日,《解放初期的男扮女装特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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