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唐风·羔裘
羔裘豹袪⑴,自我人居居⑵!岂无他人?维子之故⑶。
羔裘豹褎⑷,自我人究究⑸!岂无他人?维子之好⑹。
【注释】
⑴高亨:羔裘,羔皮袄。袪(qū),袖也。周代人的皮祅,毛在外面,贵族们用豹皮镶上袖口,以为美丽。周振甫:袪,袖子。
⑵高亨:自,对于。我人,犹今语所谓“吾人”、“我个人”。居居,借为倨倨,骄傲。
⑶高亨:之,是也。故,故人。此句言唯你是我的故人。
⑷高亨:褎(xiù),古袖字。周振甫:褎,同“袖”,指袖口。
⑸高亨:究究,当读为仇仇,《尔雅·释训》:“仇仇,傲也。”
⑹高亨:好,好友。此句言你是我的好友。周振甫:居居,究究,恶也。
【译文】
穿着羔裘豹袖的那个人,对我十分傲慢。难道没有别人吗?你是我的故人。
穿着羔裘豹袖的那个人,对我非常高傲。难道没有别人吗?你是我的友人。
【欣赏】
高亨:这是统治阶级作品。作者与一个贵族原是好朋友,但是由于他的地位卑贱,处境贫困,贵族看不起他了。他作这首词,讽刺贵族。
周振甫:这诗的解释有二:一是《毛诗序》:“《羔裘》,刺时也。晋人刺其在位不屑其民也。”《笺》:“屑,忧也。”二是方玉润《诗经原始》:“此篇‘羔裘豹祛’,指卿大夫而言也无疑。即下云‘岂无他人,维子之故’,亦其民欲去而不忍去之意也,则大夫之贤否可知,即民情亦大可见。”
傅斯年:不详。
这首诗可演绎两种完全不同的意思。按照高亨先生的理解,这首诗的作者与“羔裘豹袪”的大夫本是好友,如今他发达了,嫌弃作者贫贱,对他态度十分傲慢。根据这个理解诗文就要作如下的翻译:
羔裘豹袪的贵人,对我态度很傲慢。难道没有别人吗?只有你是我的故人。这说明作者在讽刺大夫发达后疏远朋友。
可是,如果按照周振甫先生的注释来理解,作者讨厌卿大夫,想要离开他,却又念往日旧情,不忍离去。依据这个意思,诗文翻译为:羊袍用豹皮做袖子,我们讨厌它。难道没有别人,只是因为对你有故旧啊。这两个理解哪个更接近诗文真相?恐怕很判定了。
【参考文献】
《诗经译注》 高亨
《诗经译注》 周振甫
《诗经讲义》 傅斯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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