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头条搞创作#马正德就是别人嘴里“别人家的孩子”,我来为大家科普一下关于不一样的视角看到不一样的风景?以下内容希望对你有帮助!

不一样的视角看到不一样的风景(不一样的风景)

不一样的视角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我在头条搞创作#

马正德就是别人嘴里“别人家的孩子”。

马正德聪明,健康,思想品德高尚。

马正德有父亲母亲,他的父亲母亲都是农民,在农村种着几亩薄田,日子过得一直挺恓惶。

马正德有爷爷,他的爷爷是农村老民办教师,现在坟头草已经几度春秋了,爷爷在世时,马正德觉得,世上所有的风雨,都向爷爷那边倾斜。

马正德上了小学,再上了初中,又考上高中,理所当然地,考上了大学。

马正德考上的,可不是一般的大学,而是在全国上千所大学里,据说排名前十的大学,当然也有人说排名可能要进前五,谁知道呢,反正学校不错。

马正德考上了大学,也就彻底摆脱了农业地,告别了面朝黄土背朝天,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的苦日子,马正德的行情渐长,说媒攀亲的络绎不绝。

我们前面说过,马正德聪明。聪明的人一般不干糊涂事。春风得意的马正德,审时度势,没有在农村柴火妞身上挑三拣四,对于所有提亲人员一律婉言谢绝:以学业为重,先立业,再成家。

我们也说过,马正德健康。健康的年轻男子都有青春的萌动,虽然不中意乡下的粗茶淡饭,但对于身边城里花枝招展的山珍海味,马正德蠢蠢欲动。

象牙塔里的马正德依然品学兼优,出类拔萃,他身形修长,孔武有力,国字脸线条分明,浓眉大眼炯炯有神。他内敛沉稳,谦虚谨慎,待人接物有着春天般的温暖,颇得师生好评。

班花李静怡暗恋马正德,这是人人皆知的秘密;马正德喜欢系花胡明慧别人却不得而知。

马正德深知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更加努力地学习,积极地表现。虽然没有扶老奶奶过马路、公路上拦惊马、送盲人大姐回家这些壮举,他还是积极参与班级事务,努力为同学们服务,主动协助学校、老师搞好教学以及想方设法丰富同学们的业余生活。

一步一步地,马正德被选为班长,被吸纳为预备党员,加入进系学生会,院学生会,校学生会,成了学校的风云人物,一时风头无两。

李静怡追求起来更加明目张胆,大有俺家马正德、俺那口子马正德的气势。马正德依然醉心于系花胡明慧,苦于李静怡碍手碍脚,无法放开顾虑大胆去追。

虽然李静怡的眼里只要马正德,马正德的眼里全是胡明慧,胡明慧的眼中有没有马正德,还要两说。毕竟马正德没有魄力跑到胡明慧跟前,盯着她的双眼说:胡明慧,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吧!因为胡明慧太出色了,在以出色见长的马正德面前,胡明慧依然出色。人比人该死,货比货该扔,在更加出色的胡明慧面前,有些出色的马正德有些底气不足。

马正德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他仔细对比了李静怡和胡明慧的各项指标,更加认定胡明慧才是自己首选的恋爱对象, 相比于李静怡,胡明慧出身于大城市的高知家庭,那种云淡风轻的从容平和不是小地方出来的李静怡可以比拟的。胡明慧的一笑一颦,在马正德看来,就是他理想中的大家闺秀和贤妻良母的样子,是未来人生的最佳伴侣。马正德很痴迷这种感觉,他意识到自己彻底坠入爱河,无法自拔,虽然这条河可能还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李静怡同样苦恼,自己放下少女的矜持频频示好,马正德言顾左右似是而非。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李静怡平添许多春愁。一处相思,两地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李静怡为情所困,焦虑不堪。

大三,马正德依然情路不畅。胡明慧的身边却出现了真命天子。一个高大帅气的小伙子,脸上干干净净的,很阳光。好几次马正德在路上看到胡明慧挽着小伙子的胳膊,两人优哉游哉散步,卿卿我我的甜蜜劲头刺激着马正德,尤其是胡明慧那幸福小女人的样子,让马正德有些出离愤怒,胡明慧怎么能在别的男人怀里小鸟依人呢,在别的男人怀里,胡明慧应该大鹏展翅!马正德的心在滴血,感觉自己一直以来在坚持的一些东西突然垮塌了,一件自己珍爱的艺术珍品在自己面前被野蛮地打碎了。“一对狗男女!”马正德在心里愤愤地说。

可是马正德毕竟是思想品德高尚的青年,阵痛过后,他不得不说服自己坦然接受残酷的现实,自己心中的女神毁了,从前仙气飘飘的胡明慧,一下子跌落凡尘,成了柴米油盐的俘虏,高声亮嗓的大妈!

马正德还没有从胡明慧的堕落中缓过劲来,又惊讶地发现,一直坚称非自己不嫁的李静怡,身边也有了新的护花使者,体育系的一位肌肉长得就像不要钱似的家伙,又高又壮,走路左摇右晃,因为肌肉太发达,两个肩膀往外支棱着,就像随时准备起飞杀戮的秃鹫!

“哎!世道真变了!”

马正德不禁感叹,不是我不明白,这个世界变化太快。

马正德终于踏实了,可以心无旁骛专心学习和工作了,在学生会里,他的排名越来越靠前,直逼头把交椅。这一年寒假,马正德兜里揣着厚厚的奖学金,去了家乡一家企业实习。

马正德青春萌动的心依然无处安放,渴望着爱与被爱的冲动时常像洪水猛兽淹没他所有孤寂的夜晚:

我曾经距离肉包子那么近

薄皮儿大馅儿就在嘴边

心里想着远处有个花卷儿

就是一个转身而已

肉包子打了狗

一去不回

远处花卷开出了花

插在牛粪上

更加鲜艳、茁壮、芬芳

爱情走了

诗人诞生了

马正德躺在单人床上大脑机器高速运转,全面总结经验,深刻吸取教训,大不了重开锣鼓再开张,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有的是,办公室的小张,虽然胖点,可是五官精致啊,人家胖身不胖脸,拍张大头照还不是国色天香!还有下料的周嫂,都是三个孩子的妈了,最小的打酱油都会讨价还价了,还不是依然风姿绰约,美丽动人,不脸红不说话,一说话就脸红,大妈的资历少女的情怀!还有机加工的丽丽,还是莉莉,总之大家都这样叫她,虽然一脸雀斑,小巧玲珑,可是人家性格好啊,又是热心肠,还是技术标兵,也算年轻有为的巾帼英雄了。还有质检的大孙、调试的老宫、库管小赵以及老板的秘书潘姐,好女人这么多,何必在一棵歪脖树上吊死呢,一棵大树倒下了,崛起的是一片森林!

马正德犹如醍醐灌顶,不禁茅塞顿开,一时豁然开朗。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啊!我马正德,怎么也有了作茧自缚的毛病,山不转水转,一转头,就是新的风景。李静怡,做你的人肉沙包去吧;胡明慧守着牛粪风花雪月吧。我的康庄大道已经铺开,桃花运滚滚而来。

米兰·昆德拉在他的著作里引用过一句谚语:人类一思考,上帝就会发笑。马正德一思考,上帝他妈都在发笑!

马正德略施小计,厂区里开超市的胖老板娘的八九岁的儿子,就拜在他的门下,做了他的学生。马正德几句甜言蜜语,哄得一笑肉颤的老板娘把店里所有的棒棒糖都半卖半送给了他。老板娘问他买这么多糖干什么,马正德一脸严肃地说,嫂子,您不知道,我低血糖,还贫血,一犯病就晕倒,连气都不出,跟死了一样。那女人狐疑地看看他,一脸悲戚失望:

可惜了,看着挺好的孩子!

马正德一脸黑线,腹诽老板娘几句,包起糖落荒而逃。

马正德用棒棒糖几乎贿赂了所有他能接触到的厂里的女性,除了包装段上近五十岁的段长顾大姐婉言谢绝,顾大姐血糖高,血压忽高忽低,不敢乱吃甜食。

实习期间马正德在厂子里混得风生水起,他的饭有人替他打,他的衣服有人替他洗,他的房间有人替他打扫,他有个头疼脑热,房间里来探视的女工络绎不绝。

可是,马正德的被窝依然是凉的,怀里依然是空的,枕边依然是寂寥的。

兔子不吃窝边草,人太熟了,反而不好意思下手。

一天,马正德去澡堂洗澡,在更衣室门口,听到一群糙老爷们口无遮拦的吹牛:

“小马快走了吧?”

“哪个小马?妇女之友?”

“快了吧,听说就这几天。”

“我们该聚一聚,送送他,这孩子不错!”

“送谁?妇女之友?”

“是啊,请请妇女之友!”

“那就请请妇女之友,小马是不错!”

马正德一时语塞,眼睛发酸。

“这帮操蛋兄弟!”

马正德顺利毕业,光棍一个提着个破行李包去了接收单位。

马正德在一个研究所工作。

研究所里有一位独自带着三岁儿子的寡妇叫杨梅,杨梅的亡夫曾经是研究所的研究员,死于一场试验意外。

杨梅是所里的资料员,中专学历,因为亡夫的原因,所里给予照顾,安排了这样的工作,倒也清闲。

杨梅的儿子叫东东,虎头虎脑的,非常调皮,所里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很宠溺他。

马正德第一天报道,就被东东拦在楼门口。东东歪着小脑袋看了马正德半天

“你是谁?来我家干什么?”

“这是你家吗?我是来上班的。”

“这就是我家呀,我妈妈在这里上班啊。”

“你的包里是什么?是巧克力吗?”

“我的包里是报到的资料,不是巧克力,你喜欢吃巧克力吗?”

“我…我…我也不太很想吃,妈妈说小孩子不能吃太多巧克力。”

“下次叔叔给你买巧克力吃,好吗?”

“谢谢叔叔!”

东东转身跑进楼里,一边跑一边喊:

“妈妈,妈妈,又来了个新叔叔,也要来咱家上班。”

马正德买了一包巧克力,装在他常背的挎包里,每次见到东东,就掰给他一小块。

马正德和东东越来越熟,和杨梅的交往也多了起来。

马正德觉得杨梅是一位伟大的母亲,漂亮的女人,温柔的姐姐。

一个偶然的机会,马正德去了杨梅和东东的家,很简朴,很干净,很温馨。客厅方桌上方有一张遗像,是一位戴着眼镜的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

马正德经常去资料室,渐渐和杨梅熟络起来。

马正德单身一人,业余时间无所事事,就带着东东四处闲逛,踢两脚球,吃两把串,或者去游乐场疯上半天,回来时东东趴在他背上睡的很香,口水流了一背。

第二年的夏天,有一次马正德吃冰镇西瓜伤了胃,引发阑尾炎,被人紧急送去医院进行手术,术后恢复期间,一直都是杨梅带着东东忙前忙后照顾。

马正德出院后经常去杨梅家蹭饭,开始都是杨梅打发东东来叫,东东和马正德不见外,来了拉着马正德的手不撒开,马正德不去,他就撒泼打滚耍无赖,马正德拿他没办法,只好跟着去。

一来二去的,马正德的脚步就跑顺了,有时下了班,也不等东东来叫,自己溜达着就过去了。

马正德参加工作第三年,杨梅收起了她亡夫的遗像,和马正德一起向研究院打了申请结婚的报告。

马正德结婚第二年,杨梅生下一个女孩,马正德给孩子取名静慧,小名慧慧。

慧慧三岁时,马正德送东东去上学,回来的路上被一辆失控的公交车撞死,享年二十九岁。

马正德的葬礼上,李静怡和胡明慧分站在慧慧身侧,一人拉着慧慧的一只手,向着贴有马正德生前照片的墓碑鞠躬致哀。

远山肃穆,清风徐来,东东和杨梅跪在马正德的墓前,几张正在燃烧的纸钱突然飞起,绕过东东和杨梅,跌落在李静怡和胡明慧脚下,慧慧抬起脚,把燃尽的纸灰轻轻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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