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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沈不言(娱有理主笔)
4月7日,六小龄童先生在自己的微博上祝贺自己的恩师、电视剧《西游记》的导演杨洁88岁生日快乐,他说:没有央视版电视剧《西游记》就没有今天的六小龄童……他祝杨导生日快乐、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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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十天之后,噩耗传来,2017年4月15日,内地知名内地女导演、制片人杨洁女士因病去世,享年8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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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剧《西游记》1982年拍摄,1986年开始播出(前面11集),1988年全部播出,全剧只有25集——有些人会觉得吃惊:为什么在我的记忆中,感觉《西游记》有100集呢?那是因为,《西游记》中经典的片段实在太多,留在我们记忆中的印象,也太深刻了。
而这25集之所以这么经典,是因为杨洁导演带着她的剧组,用了整整六年、踏遍中国近30个省份及泰国等地,历经各种艰辛拍摄而成的。用导演自己的话来说:拍摄《西游记》的难度堪比西天取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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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洁导演接拍《西游记》时,已经53岁。在这之前,她都是拍摄戏剧作品的。但是拍电视剧是她的梦想,为了拍摄电视剧,她甚至要求调换工作。于是,领导给她安排了一个任务:你去拍个《西游记》吧!
杨导高兴坏了,完全不介意这个骨头有多难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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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洁导演1929年出生在一个革命家庭,她的父亲杨伯恺是共产党人,他觉得当时的学校教育不好,从女儿三岁时亲自教女儿读书识字。据杨导自己说,她的学历是三天小学、一个礼拜中学,更没上什么电影学院、戏剧学院。她之所以后来从事文艺工作,全凭热爱。她从小就喜欢看电影,对电影近乎痴迷;后来工作了,又迷上了电视剧,一心一念就想拍电视剧。所以,条件艰苦、拍摄辛苦这些问题,对她来说,都不是问题。
说干就干,杨导雷厉风行,筹备了半年,《西游记》就上马了,由于经费紧张,杨导又兼做了制片人,既要到处找经费,还要边拍边统筹其他准备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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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片场呢,杨洁导演既要负责拍戏,也要负责后期改剧本,甚至还给那首插曲《女儿情》填了词。——她什么都想亲力亲为,无他,因为热爱。她对剧中人戴的帽子、演员的体重、特效时穿什么材质的衣服、演员去庙里体验生活感悟到了什么……事无巨细,每个演员、每个工作人员,她都了如指掌。
这样紧张的工作一度让杨洁导演的身体处于透支状态。杨导的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她年轻时因为肺病切去了几根肋骨,身体素质本来就不比常人,在加上拍摄《西游记》时不仅精神压力巨大,工作强度也不是一个53岁的人能扛下来的,但她居然就这么坚持了6年多。
后来她在《西游记》30年聚首的节目中,感慨“那时候大家身体都很健康”——在自己热爱的事业面前,她觉得只要能干得动,就算健康的。而她的失落是“现在我都80多了,很多事情都做不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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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如此对待工作的人,她的身边必然也围绕着一群和她同样热爱工作的人。《西游记》的第一个镜头在扬州拍摄,为了突击乌鸡国国王雷鸣的戏,他们第一天开机就工作了23个小时,杨洁导演那时候就发誓:再也不拍扎戏的演员了。
《西游记》的主要演员,除了唐僧扮演者汪粤、徐少华因为个人原因中途离开外,其他的,如唐僧的第三任扮演者迟重瑞、孙悟空的扮演者六小龄童、猪八戒的扮演者马德华、沙僧的扮演者闫怀礼,都是从头拍到尾,6年来,都跟着杨洁导演,跟着《西游记》剧组辗转各地,从不叫苦叫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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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小龄童曾回忆过当初他们拍摄时的艰苦,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是一场着火的戏,那时候没有特效,“火”的效果是真火:就是在戏服上浇上油点火。六小龄童亲自上场,仅穿着石棉衣隔热。戏一拍完,他就跳到场外靠就地打滚来灭火,为了帮助他灭火,场外还有个土坑,他跳进去,大家往他身上洒土……而且,因为当时就一台摄影机,难免会拍个几遍才能达到效果,六小龄童说,有一次火没控制好,把他的睫毛都烧了。
但六小龄童提起那些往事,从来不觉得有多苦。此后的30多年,他一直在扮演着“美猴王”,他中途也有苦恼,想要突破。但后来他想通了,一个演员,一生中有这么一个深入人心的角色,足矣。他的“师父”迟重瑞的微博名是:迟重瑞--人生只做一事又何妨。很难说这不是受了杨洁导演的影响:一生中,能把自己热爱的事做到极致,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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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跟着杨洁导演,知道她能把《西游记》拍完、拍好,有多不容易。杨洁导演除了要卯足了劲完成拍摄外,还得烦恼钱的事情。
电视剧拍到一半就没钱了,领导让杨导拍个结尾就结束吧,杨导拒绝了,最后是她到处筹钱才将这部25集的剧给拍完。
因为经费紧张,当时这些演员的片酬最高是一个月90元,很多演员还是按集拿钱的:一集30元。而杨导自己呢,她花了6年时间拍完25集,一共领了90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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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能坚持下来?杨洁说:因为我们不是为了名为了利,而是在真正的搞艺术。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些人拍出来的《西游记》才能30年来经久不衰。
杨洁说:我估计到会成功,因为它本身就是个老少皆宜、雅俗共赏的东西,但是我没想到会那么大影响,我更没想到这么多年它一直在放。
1998,杨洁执导《西游记续集》,为央视86版《西游记》画上了圆满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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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洁说,我搞电视剧的时间不长,只有18年,从《西游记》始,以《西游记》终。我感觉很短,太短了。因为我还没过瘾,还想做,但是做不了了……
感谢杨导用她生命中的18年,给无数个中国孩子带来一个美好快乐的童年记忆!愿杨导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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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接:
《西游记》播完后这31年里,有多少位逝世的演员?
金池长老扮演者程之(1926 - 1995)
出现集数:第6集《祸起观音院》
1995年2月14日,程之应邀出席上海市政协的元宵节联欢晚会。演出结束后突发心肌梗塞,猝然倒在舞台。时年69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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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鸡国王扮演者雷鸣(1939 - 2010)
出现集数:第13集《除妖乌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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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勒怪扮演者铁牛(1922 - 2015)
出现集数:第19集《误入小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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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眉老怪扮演者曹铎(1929 - 2005)
出现集数:第19集《误入小雷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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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去世,享年76岁。
黎山老母扮演者李恩琪(1917-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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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恩琪原名李锐,上世纪三十年代便开始了自己的演艺之路,早年曾在话剧及电影《霓虹灯下的哨兵》中扮演的林乃娴,《东进序曲》中扮演的九姨太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印象,1986版《西游记》中,年近70岁的李恩琪出演黎山老母化身。2013年因病逝世,享年96岁。
银角大王扮演者郭寿阳(1929 - 2012)
出现集数:第12集《夺宝莲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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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象国国王扮演者顾岚(1922 - 2005)
出现集数:第11集《智激美猴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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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因病去世,享年83岁。
牛魔王扮演者王夫棠(1932 -2005)
出现集数:第17集《三调芭蕉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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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棠出生于河南南阳西枣园村贫困的农民家庭,1949年参军,曾先后主演《兄妹开荒》《夫妻识字》《白毛女》《好班长》《赤道战鼓》《郑和下西洋》等剧目。2005年因病去世,享年73岁。
白骨精变身老叟的扮演者黄斐(1917 - 1999)
出现集数:第10集《三打白骨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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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患病不治逝世,享年82岁。
王母娘娘扮演者万馥香(1941-1994)
出现集数:第3集《大圣闹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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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11月8日,万馥香因患癌症,医治无效,在北京逝世,享年53岁。
铁扇公主扮演者王凤霞(1955 - 1993)
出现集数:第17集《三调芭蕉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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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以为扮演铁扇公主的王凤霞是六小龄童的妻子,为此,六小龄童曾在博客上澄清了此事。王凤霞并不是六小龄童的妻子,是个优秀的京剧演员,曾在京剧《火焰山》中饰演了铁扇公主这一角色。
六小龄童说她文武兼备,能唱能武, 对铁扇公主的人物特征把握得比较准确。大概在1989年,王凤霞患了乳腺癌, 1993年11月5日去世,享年38岁。
车迟国王后扮演者赵丽蓉(1928-2000)
出现集数:第15集《斗法降三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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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对赵丽蓉老人应该都不陌生,她曾多次出现在春晚舞台上,为大家带来欢乐。而赵老师另一个身份是评剧演员,也出演过很多电视剧。大家印象最深的是她在《西游记》车迟国皇后和《红楼梦》中的刘姥姥。
2000年7月17日,赵老师肺癌逝世,享年72岁。
沙悟净扮演者闫怀礼(1936 -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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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4月12日上午10点20分,闫老师因肺部感染与世长辞,享年73岁 。是师徒四人中,最早去世的一位。
4月12日凌晨2点多的时候,闫怀礼突然对夫人说,“你怎么不叫哥仨儿来,我想见见他们。”由于已是深夜,而当时闫怀礼的病情也比较稳定,闫怀礼夫人并没有贸然打电话。早上7点,闫怀礼的病情突然加重,并出现昏迷,闫怀礼的夫人赶紧给六小龄童等人打了电话,六小龄童说:“我第一个赶到医院,他夫人给他说金莱来看你了,他就流了眼泪,说了三次流了三次。”
由于闫怀礼病情加重太过突然,迟重瑞和马德华都是收到消息后,从家里匆忙往医院赶,但两人在途中都遭遇了大堵车。眼看闫怀礼快支持不下去了。六小龄童只得不断地为闫怀礼鼓劲,“我给他说,老闫,我来看你了。你没问题的,你坚持住,一会儿迟重瑞、马德华来看你。”后来他们先后赶来了,马德华晚来了5分钟,据六小龄童说,闫怀礼当时其实已经走了,但一直不闭眼,他儿子帮他抹了几次眼睛仍没有闭上。
闫老去世那天,正好是六小龄童的生日——从此,他再不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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