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廖家明
2018年11月4日
五十年,这时间多么漫长,
当年稚气未干的少男少女,
现在都已是皱纹满脸、两鬓秋霜;
五十年,这时间又多么短暂,
当年无忧无虑的欢声笑语,
至今还回响在我们的耳旁!
拉着跨越中青年时代的老手,
心中瞬间涌起对当年音容笑貌追忆的热浪;
放眼母校现代建筑的新容,
眼前呈现出来的 依然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校园的容光!
三座小丘、两个地垱,
当年当地最好的建筑,
在这里组构成我们心爱的学堂。
四周杨柳成荫,院内梧桐争翠;
路边冬青送韵,梯地蔬菜呈祥。
最难忘那木构的两层四合院,
浓郁的松香浸润着我们的向往和梦想;
那镶着八块彩绘的高大门楼,
远远看去,宛如一幅靓丽的画卷,
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还有那从车站直通校门公路两边的绿柳,
随风飘拂的枝叶,
饱含深情、满溢荫润,
为学子构建了一道从胜利走向胜利的绿色长廊!
伴随着当年校园美景的重现,
眼前又再次浮现出老师们的鲜活形象。
李时杰、魏仁杰、卫福珍老师多才多艺,
张荫民、方伯祥、朱中明老师儒雅慈祥,
余承业、余祖光、李茂华老师慢条斯理,
程汉鹏、刘富光老师操着一口变异的粤语桂腔。
他们一个个坚守本分,把职业看得神圣,整颗心为教育而跳动;
他们一个个满怀爱心,把学生当作子女,每节课都投入全部力量!
不仅老师个个优秀,
学校领导也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
李锦波校长高大伟岸,白皙的脸上总挂满着微笑,
做起时事报告声音充满磁性而洪亮;
方明生主任精明强干,黑瘦的脸上总显得有些严肃,
检查晚自习经常在广播里对各班守纪情况提出批评表扬。
那是一支何等德艺双馨的队伍啊,
他们爱岗敬业的操守和各有千秋的才干,
让我们毕生敬仰!
三年学业历经四个寒暑,
一段时光造就一世牵肠。
最难忘头两年正常教学的同窗岁月,
无猜无忌,单纯快乐,每天都充满着阳光。
那年代国家抓教育质量的鼓点敲得震天响,
校园生活洋溢着活泼 又弥漫着紧张!
清晨,清脆的钟声把我们从酣梦中唤醒,
翻身下床就奔赴操场做操跑步,
接着再奔赴教室把朗朗书声送给晨露和朝阳。
夜晚,教室里日光灯明亮如白昼,
钟声一响齐聚教室,开启一天最后的繁忙。
二十分钟读报,为我们打开 了解时事的大门,
两个小时自习,那是帮助我们消化当日课程的温床。
白昼里六节课各科交替,
老师们各显神通,授新知、派练习,
不遗余力传播知识食粮。
课外活动是我们的最爱,
打篮球、赛乒乓、学乐器、看报刊,
精彩纷呈,各玩所趣和所长。
晚饭后的篮球赛是一道最为亮丽的风景,
班级赛、年级赛、师生赛,
还有区直机关也经常来这里比拼力量。
最苦最累的记忆当数捡柴,
可那时全班却没一人请假,个个都劲头昂扬。
摸黑起床急忙吃过早饭
操起扁担绳子就出发,
总是走到邮亭寺才天亮。
几十里山路一路狂奔,
到点已经是精疲力竭,辘辘饥肠。
和着山泉水吃过自带的汽水粑,
捡完柴 挑着担子下山两腿颤抖得像筛糠。
捡柴虽苦却让我们受益匪浅,
磨练了意志,学会了忍耐,锻就了坚强。
没想到正常的学习生活有一天突然被打乱,
战斗的号角首先在报刊电台和教育界吹响。
海瑞罢官、三家村和燕山夜话接连被批判,
不多久战火就蔓延到学校,
领导和老师全都成了执行修正主义教育路线的黑帮。
一时间校园内大字包铺天盖地,
现在看来那全都是信口雌黄。
不几天大伟人接见洪伪兵给运动加火导向,
传联在全国风驰电掣般疯狂。
深受美体鼓动和大势影响,
部分同学亦结队传联,
扛着红旗走出胜利、走出罗田、走向长江。
不到半月种养一声令下,
终止传联从武汉返回胜利不再在外游荡。
到此时学校早已全部停课,
没去传联的同学都已回乡。
未料到传联期间男生宿舍被调换,
意外一场火把箱子与衣物一并烧光。
无可奈何只好背着行装打道回府,
从此全班同学参加农作人各一方。
冬去春来弃学务农一年又半,
突然间复课捞个命重进课堂。
三个月重逢,象征性完成初中课业,
一张毕业照,那是我们在初中阶段留下的唯一集体影像。
五十年,我们各忙各事,以热血滋润家庭发达;
五十年,我们各尽所能,用辛劳维护少长尊康。
一路走来,我们见证了时代变迁、经历了社会风雨;
放眼望去,我们体验到命运兴衰,感受到世事无常。
今朝聚首,高兴之时不忘感恩上苍庇佑;
来日居家,闲暇之际多与同学倒腹倾肠。
把快乐当目标,不记世间嫌和气;
把保健当任务,共争康健福绵长。
注:此诗系作者廖家明在其牵头组织的罗田县胜利中学六七届毕业五十周年聚会上的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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