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抗日战争胜利75周年赵根兰怒杀罗汉卿

1.

罗汉卿和陈俊明,从日本人那儿回来,就直接去见了陈大肚。陈大肚又让人请来了长葛县长张金印。

陈大肚惊喜地问:

“罗老弟,事儿,你办得咋样?”

罗汉卿看了看陈俊明,然后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陈大肚说:

“陈司令,张县长,这是皇军华北方面军第12军司令长官内山英太郎司令给你们的信,俺没敢拆开看,你们自己看吧。”

陈大肚赶紧接过信,见信封上写着:

“长葛县保安团陈秀峰司令、张金印县长亲启。”

陈大肚又把信递给张金印,张金印立即拆开来看。只见信中写道:

陈秀峰司令、张金印县长:

您对大日本皇军的友善,我已获悉。感谢二位为建立大东亚共荣所做的努力。我部近日,将继续南进,敬请陈秀峰司令和张金印县长,确保长葛境内铁路畅通。为配合皇军南进,请尽力清除长葛及周边的武装抵抗力量。如是,皇军占领长葛后,将保障并加大对你们的支持。

你们所提出的条件,皇军会在占领中原后,给以有限地满足。帝国军人乃仁义之师,我已经下令帝国军队各部,所到之处,不许骚扰当地百姓。

再次感谢你们!

内山英太郎 4 月18日

张金印看完,把信递给陈大肚说:

“这回,咱就可以安心了。再也不用怕日本人对咱不利了。”

陈大肚看完,沉思了好一会儿说:

“怕是不怕了,可咱这汉奸的名声,却是铁定了。咱虽然投降了日军,可不能做得太绝。要不然,说不定那一天日本人走了,咱将死无葬身之地。”

“陈司令,日本人让咱保障铁路畅通,这一点,问题不大。可让咱清除抗日武装,这可有难度。不要说守卫在和尚桥的国军第86团,就是那三支抗日游击队,咱也没办法呀!”

“是啊。”陈大肚说,“张县长担心得对。不过,咱尽力就行,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少事儿吧。”

“陈司令的意思是---”张金印疑惑地问。

“国军,咱不去惹。抗日游击队,咱也不打了。”陈大肚边想边说,“俺最恨的是朱绍曾那鳖孙。俺对他不薄,给他钱,把他当兄弟。谁知,他却是个白眼狼。不但勾结外人抢了俺的枪支弹药,还杀俺的兄弟王幼卿和朱振清。现在,俺已经把朱绍曾和他的铁东游击队给灭了,咱只要把剿灭铁东游击队的战绩,汇报给皇军,也算是咱们做立了功。”

罗汉卿听着有点莫名奇妙,就赶紧问:

“朱绍曾的铁东游击队已经给灭了?什么时候?我咋没听说。”

“就在昨天,一共33个人,全都杀了!”陈大肚咬牙切齿地说,“就连朱绍曾那鳖孙他爹,俺也给铡了。”

“要是这样,咱在日本人那儿,就好交待了。”罗汉卿兴奋地说。

大家沉默了一下,陈大肚问:

“罗兄弟,你,以后还走吗?”

“俺不走了,就跟着陈司令和张县长干了。就是不知道二位,欢迎不欢迎?”罗汉卿说着,对陈大肚抱了一下拳。

“欢迎,当然欢迎。”陈大肚说,“老弟,你要是不嫌弃,就在咱保安团里,任参谋长吧。俺再给你配几个警卫员,咱一起干。”

“中啊,俺在这儿先谢谢陈司令了。”

“俊明,你去把赵根兰兄弟找来,俺有事儿交待!”

说话间,赵根兰来到。陈大肚做了介绍,让赵根兰和罗汉卿认识。两人握了一把手,客套了一会儿。

陈大肚对赵根兰说:

“赵队长,从今天起,罗兄弟就是咱自己人了。你从保安团里,挑选四个得力兄弟,给罗参谋长当警卫员。”

“中啊,大哥。这事儿,俺一定办好,您就放心。俺现在就去挑人,直接让罗参谋长带着。”

“还有。”陈大肚说,“赵吉甫那处院子,是俺买的。现在他下落不明,俺已经找人把房子重新修建过了,就给罗参谋住吧。”

“好,俺知道了。”赵根兰说完,转身离开。

2.

陈大肚他们密谋完,罗汉卿就带着四名警卫员,临时住进了一家旅馆里了。

第二天早起,警卫员去叫罗参谋起床时,发现罗汉卿已经死在了床上。

头颅也被人割下,拿走了。

陈大肚得知后,吓懵了。他一下子坐在椅子上,没说一句话。

恰在此时,有人来报告,说是罗汉卿的头颅,被人挂在了和尚桥的桥头儿上。

还留下一个布告,上面写着:

“长葛大汉奸卖国贼,罗汉卿。”

3.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杀罗汉卿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大肚的铁杆儿兄弟赵根兰。

原来,赵根兰最痛恨汉奸。

当他知道是罗汉卿百般劝说大哥陈大肚投降日军时,气不打一处来。

他发誓要除掉罗汉卿。一来泄心头之恨,二来想借此,让大哥陈大肚惊醒。

当陈大肚让赵根兰为罗汉卿挑选警卫员时,赵根兰就已经开始谋划着杀罗汉卿了。

当天夜里,正是赵根兰亲自带人,去旅馆杀的罗汉卿。

之后,赵根兰就直接去了宋宪彬那儿,喝醉了酒,一夜未回。

葛天英雄传六十七(葛天英雄101众英雄血战许昌上)(1)

众英雄和尚桥阻击日军长葛之战

4.

按照刘昌义和姚俊明的布置,在和尚桥镇和周边村庄,沿平汉铁路东西两路,共设置了三道防线和八个阻击点。

第一道防线,是从北边的二郎庙至孟庄村一线。

86团一营一连,布置在二郎庙;86团二营一连布置在孟庄村外。

第二道防线,布置在清溢河一线,这是重点防线。

86团一营二连守卫王庄,三连守卫清溢河。86团二营二连,守卫桥南村,三连守卫清溢河上的青石桥。

第三道防线,是和尚桥南面的沟李村至英刘村一线。

86团三营一连和二连,守卫在沟李村与楼张村之间的大片坟地里。86团三营三连,守卫在英刘村西边的高岗上。

指挥部设在桥南村,刘耀军从中牟退下来的第79团近千人,守卫在桥南村。

同时,在姚团长的建议下,命令长葛保安团,协助铁路东线作战。重点防守楚寨、坡岳。命令陉山抗日游击队,协助铁路西线作战,重点防守杨楼、岳楼。

5.

1944年4月23日,日军第三十七师团、第一一O师团一部,占领密县。日军第十二军司令部认为,铁路以西的警备已有很大加强,因而决定沿铁路继续南下,占领和尚桥,长葛,然后,攻占许昌。

4月23日下午,日军第三十七师团二二六联队二大队,配属无线电分队,两千多日军先头部队,从新郑出发,开始进攻长葛和尚桥。其它部队,随后跟进。

下午16时,日军进入官厅镇。17时30分,第一防线的一营一连,在二郎庙阵地,同日军交上火。

面对蜂拥而来的鬼子,一连官兵沉着应战,以不足200人对付上千名敌人,打退了敌人的第一次冲锋。

铁路以西的日军,见有中国军队阻击,就分兵两路。一路继续攻打一连阵地,一路绕过二郎庙往西,再折回杨楼村和朱庄,从后面包抄一连。

陉山游击队正守卫在杨楼和岳楼之间的一片林地里,准备等鬼子来了打伏击,没想到,日军却从西面侧击而来。

敬子玉和李清河,赶紧调整部术,把主要力量调集到杨楼村西面,拦住鬼子就打。鬼子支起机枪,“哒哒哒”响个不停,两个游击队员一死一伤。

战到二十多分钟,见二郎庙的一连撤退了下来。

李清河他们,让过国军一连官兵,又同二郎庙追出来的鬼子接上了火。

游击队与北面和西面的鬼子激战近十几分钟,见抵御不住,就迅速往岳楼撤退。

朱绍文见敬子玉和李清河撤退回来,赶紧命人给连环地雷挂弦儿。日军乘胜追击,不觉跑进了朱绍文的连环地雷阵。等鬼子靠近,朱绍文引爆地雷,顿时,爆炸声四起,大队鬼子,淹没在地雷阵之中。

还没等爆炸的烟尘散尽,敬子玉和李清河,带着游击队员冲杀过去。退下来的一营一连官兵见了,也一跃而起,随着游击队冲了出去,把日军又赶回到了杨楼村以北。

葛天英雄传六十七(葛天英雄101众英雄血战许昌上)(2)

7.

铁路以东,日军八百多人,从孟庄,向田庄和楚寨攻击前进。田庄和楚寨之间,有一片树林,那正是二营一连的阵地。鬼子一路没遇到抵抗,那想到在这里,突然遭到埋伏的国军袭击,伤亡不小。鬼子立即用小钢炮轰击二营一连阵地,紧接着,又用机枪开道。双方战到约半个时晨,二营一连伤亡惨重,被迫撤退。

撤退到坡岳村时,正遇见在那里防守的县保安团。就同保安团一起,依靠一条不大的排水沟,迅速组成一道防御阵地。

鬼子追到跟前,二营一连的官兵和保安团,组成交叉火力网,拦住了鬼子的去路。

日军一面架起机枪对射,一面用小钢炮轰炸我方阵地。一时间,我方阵地上,处处开花,到处都是鬼子炮弹爆炸的火光与烟雾。

二营一连连长见抵挡不住,就要撤退,被赵根兰拦住:

“要退可以,把机枪给俺留下!”

那连长两眼瞪着赵根兰说:

“兄弟,俺还得到后面打阻击呢,机枪给了你,俺咋办?”

“现在鬼子就在眼前,你都不打,却要往后边跑。你想到哪儿去打阻击,难道要跑到许昌再打吗?”

那连长见赵根兰不依,就命令几个士兵,要强行带着机枪往后撤。

赵根兰可不是歪种,他一个突然转身,然后又是一个麻利的动作,就来到了那连长身边,用手枪,顶住了一连连长的头:

“要动武,你小子还不够格。”赵根兰说,“长官,鬼子就在眼前,要么和俺一起打,不能轻易撤退,要么留下机枪和弹药,俺自己打,你选吧!”

那连长见赵根兰难缠,没办法,就只能留下了两挺机枪和弹药,带着人撤退。

临走,那连长说:

“保安团的兄弟,有本事,你们别撤退。要是撤退,就是孬孙!”

“老子不象你,快滚吧!”

赵根兰说完,又拼命阻击迎面扑来的鬼子。

鬼子见赵根兰他们顽了命地射击,就又一次使用小钢炮,对赵根兰的阻击阵地进行炮击。

赵根兰被鬼子的炮弹炸伤了一条腿,他被兄弟们扶起,就要撤退。

赵根兰大声叫道:

“怕死的都走,不怕死的,给俺打!”

说罢,赵根兰抱着机枪,对冲上来的鬼子,拼命射击。其它队员见了,也都不走了,同赵根兰一起,又同鬼子打在了一起。

赵根兰带着几十名保安团队员,与数百名鬼子激战十几分钟后,眼看已经挺不住了。

突然,从坡岳村东边,冲出一支队伍,侧击日军。带领这支队伍的,正是保安团第三大队队长宋宪彬。

鬼子见两面受敌,便分散突击。

然而这时,后面保安团第一大队的刘玉宾,赶紧派人去传达陈大肚的命令:

“保安团听着,全部撤往县城,不得放一枪一炮!”

赵根兰大声问道:

“这是谁的命令?”

“这是陈司令的命令!”

“混蛋,你敢骗俺。”

赵根兰说着,一枪毙了那个传话的队员。

见赵根兰和宋宪彬不听命令,刘玉宾独自带着撤退下来的一百多保安团员,往县城跑去。

宋宪彬在鬼子的猛烈进攻下,难以抵挡,就见机后撤。见赵根兰还在跟鬼子拼命地战斗,就大声叫道:

“根兰,快撤!”

那赵根兰正打得火起,哪还听得别人劝。他听到宋宪彬叫他,也不回头,也不答话,如根本没听到似的。

突然,几个鬼子从侧面,一阵机枪射击。赵根兰和几个兄弟,一个个倒下。

宋宪彬赶紧让人把赵根兰抬了下去,然后端起机枪,对鬼子扫射,打退了这帮鬼子。

宋宪彬随机命令道:

“拿机枪,撤!”

宋宪彬退到第二道防线的桥北村时,才发现两个副队长---王荣和李廷臣,已经带着部分人马,趁机逃走了。

而此时,躺在担架上的赵根兰,已经没有了呼吸。

8.

桥北村,是第二道防线上的重要阻击点。这里主要以民房和建筑物为掩体。宋宪彬退下来时,二营二连和刚退下来的一连部分官兵,已经做好了迎击日军的准备。

大约七点多,天已经黑了下来,日军因为后援部队没赶上来,就放慢了进攻速度。

但刚过九时,大批日军又疯狂逼近。

鬼子凭借小钢炮,先是对铁路东西国军阵地,一阵狂轰乱炸,接着,就朝水一般冲来。

双方战至夜里十一点多,国军被迫再次后退至清溢河防线,与河两岸的守军汇合一处。

9.

铁路西,在清溢河北面的王庄外围,敬子玉和李清河,命令游击队员继续埋设地雷。哪曾想,引导一营二连撤退时,三名游击队员全部牺牲。国军的撤退也乱了路线,竟然跑到雷区,致使国军十几个士兵被地雷炸死。

日军追到清溢河时,被游击队和国军顽强阻击,双方形成了胶着状态。

这时,日军留下一部分兵力,继续与国军对峙。而大部分日军,却跑到清溢河的上游,避开国军的火力点,快速过了河,往桥南村进攻,试图截断清溢河防线上的国军。

此时,79团团长刘耀军,在桥南村西边一公里处,与偷袭而来的日军相遇,双方激战两个多小时。

李清河和敬子玉,协助国军守卫着清溢河。

一营二连的连长,见鬼子越来越多,抵挡不住,就命令手下撤往桥南村。但陉山游击队与二连阵地,还有一百多米距离。李清河和敬子玉并不知道二连已经撤离,还在顽强抗击对面的日军。零晨一点多,李清可身后,突然响起枪声,李清河和几名游击队员纷纷倒下。敬子玉一看情况不好,一面转身向鬼子射击,一面让人扶起李清河。

李清河身中两枪,气得大骂道:

“这鳖孙国军,真他妈不讲义气。老子在这儿阻击鬼子,他们却偷偷地撤退,让鬼子抄俺的后路!”

敬子玉大声说:

“绍文,快,快带着李队长撤!”

“往哪儿撤?”朱绍文大叫道,“前后都是鬼子。”

敬子玉停了一下说:

“东边也有鬼子,往西,顺着河,往上游撤退。”

朱绍文赶紧和几个队员,抬起李清河和伤员,顺河往西去了。

见朱绍文他们走远,敬子玉命令道:

“兄弟们,跟俺往西撤,不要恋战,快!”

10.

铁路东线,在和尚桥的石桥两侧,二营剩下的全部人马和宋宪彬的保安团,打退了鬼子的一次次进攻。国军死伤惨重。

到了三点多,日军调来了两辆铁甲车。国军没有炮火,轻机枪根本就没办法。只能眼看着鬼子往石桥上驶来。日军铁甲车上,装备有轻重机枪,一路走一路扫射。铁甲车后边,紧跟着的是日军步兵,随着铁甲车就过了清溢河,扑向我方阵地。

国军战士倾尽全力,投了一阵手榴弹后,又被迫往南边的贺庄和英刘村退去。

11.

铁路西,刘耀军同样遇到了鬼子的七八辆铁甲车。

刘耀军一面让战士继续阻击日军,一面说服军长刘昌义,立即往许昌方向撤退。86团团长姚俊明,带着警卫连,也撤退到了沟李村南边的一片坟地里。那里,正是三营一连和二连的阻击阵地。

守卫桥南村的一营官兵,一看团长和军长都撤退了,也无心恋战,就边打边撤。

随着国军的后撤,日军疯狂地追出和尚桥,如入无人之境。零晨三点,西线日军进入沟李村南面的伏击点。86团团长姚俊明,借助大片坟地作掩护,对鬼子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顽强抗击。

鬼子是在平坦的麦田里,用机枪和长枪,打不到坟地里的国军,只有挨打的份儿。过了一会儿,鬼子又架起了小钢炮,对着坟地不停地轰炸。

突然,随着一声爆炸,姚俊明团长应声倒下,一条腿被炸伤。警卫人员立即抬着姚团长,消失在了夜色中。

趁着坟地里的国军躲避炮弹之际,大批鬼子在机枪的掩护下,冲入坟地,双方形成了近距离战斗。

12.

敬子玉和朱绍文,已经没有了弹药,只能带着受伤的李清河,绕过鬼子,往许昌苏桥镇退去。

连连后撤的国军,也没多少弹药了。在凶狠的鬼子面前,只能一退再退。西线日军打到零晨四点多,见中国军队南撤,也不再追赶,回撤到了和尚桥。

东线,在英刘村西边高岗上,二营残部和三营三连,也和鬼子打得热火朝天,双方互不相让。

宋宪彬带着剩下的四十多个保安团士兵,绕到铁路西。然后,又折回到贺庄北边。从西侧,对正在进攻高岗的日军,发动了突然偷袭。

一部分鬼子,调转枪口,朝宋宪彬袭来。鬼子的机枪,压制了保安团的火力,打得宋宪彬抬不起头来。这时,从贺庄村的林地里,冲出一支队伍,对着鬼子的后队疯狂攻击,一时又枪声大作。

鬼子见三面受敌,一时弄不清啥情况,不敢恋战。凭着铁甲车开道,冲出包围,往北撤回到和尚桥。

宋宪彬冲过来一看,从贺庄村冲出来的,正是葛铁林和王晋昌带领的游击队。

原来,葛铁林和王晋昌,听说朱绍曾、方柏松等游击队员被陈大肚杀害,一气之下,要去找陈大肚报仇。可还没到县城,就又得知日军已经开始进攻长葛。于是就商议,先打鬼子,以后再报仇。

当他们赶到桥北村时,天已经黑了,日军攻到了清溢河。于是就从东边,直接到了贺庄,埋伏起来。本想在这儿打一个伏击,没想到,鬼子却绕过贺庄,奔英刘村而去。

葛铁林和王晋昌就商议,盯着鬼子的后腚,给他来个前后夹击。就在这时,在贺庄的西边,宋宪彬也开始侧击日军。葛铁林一看机会来了,就冲出林子,追着鬼子的后腚就开火了。

葛天英雄传六十七(葛天英雄101众英雄血战许昌上)(3)

13.

见鬼子撤回和尚桥,葛铁林他们也并不追赶,而是和王晋昌、郑有才一起,往东南,想先撤回陈曹。

宋宪彬问:“葛队长,你们要到哪儿去?”

“和尚桥已经失守,俺往东南,到陈曹休整。”葛铁林说,“宋队长,你,还回保安团吗?”

“俺已经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了。赵根兰已经牺牲了。不愿意跟着陈大肚做汉奸的,也都出来了。俺的百十号人,就剩下这些了,还不到四十。”

王晋昌接着说:“要不,咱一起去吧。本来,尉氏黄泛区战斗时,咱就是一家人了。”

宋宪彬回过头,看了看自己的兄弟问:

“兄弟们,俺宋宪彬违抗陈司令的命令,和鬼子战斗到现在,俺是不想再回保安团了。如果你们谁想回去,俺决不拦着。如果不想回去,那就跟着俺,和游击队一起,打鬼子。”

一个保安团士兵说:

“宋队长,俺要想跑,早就跑了,不会等到现在。只要你打鬼子,俺都跟着你!”

其它队员也都说:

“只要你打鬼子,俺都跟着你!”

宋宪彬听了,激动地说:“兄弟们,谢谢你们,谢谢。”

14.

23日,日军攻打和尚桥的当天,第一区区长杨少贤找到商务会长王瑞桐和第二区区长翟慎修说:

“日军攻下长葛是早晚的事儿。在和尚桥粮库里,还有四万多斤粮食。咱可不能留给日本人。你们看,是搬还是烧?”

王瑞桐说:“搬可能来不及吧,是要烧了,怪可惜的。”

“有啥可惜的,总比留给日军强吧!”翟慎修说。

“对,无论如何,不能留给日本人!”杨少贤激动地说,“不行,咱就发动老百姓,把粮食分给老百姓,也比给日本人强。”

王瑞桐想了想说:

“给老百姓倒是可以。不过,这事儿,要不要跟陈司令和张县长商量商量?”

“不能商量。”杨少贤马上就说,“他俩肯定不同意。他们已经做了汉奸,他们还想把这批粮食,送给日本人当礼物呢。”

“那看粮库的几个保安团员咋办?”王瑞桐问。

“这个好办。就那几个人,咱派十几个家丁,就把他们收拾了!”

“俺同意杨区长的意见。”翟慎修说,“王会长,只要你点头儿,俺和杨区长一起弄这事儿。”

王会长沉默了一会我儿说:

“中,就这样做。到时候出了问题,就说是老百姓自己抢了粮食。杨区长,把家丁都化妆成老百姓,别露出了马脚就行。你们行动吧!,

从王会长那儿出来,杨少贤和翟慎修,立即去附近各村,组织老百姓“抢粮”。

到了晚上,趁日军一心攻打国军时,杨少贤和翟慎修组织的三百多名民众,分散进入和尚桥。到了粮库,那几个看管粮库的保安团员,早已不见了踪影。但粮库的门却锁着,杨少贤命令手下,砸毁铁锁,开始往外背粮食。

到了零晨三点多,眼看粮食就要被抢运完了,粮库却突然来了一队日本兵。

鬼子从百姓手里抢回粮食后,把背粮的人都集中的一个仓库里。第二天上午,鬼子将群众赶到一块空地上,抢粮的群众奋力突围。

鬼子立即对手无寸铁的百姓开枪射击,当场,就有几个百姓被打死。有一部分年青力壮的群众,冲出了包围圈,另有40多名抢粮的老人和妇女,被日军赶进桥南一个枯井内,惨遭杀害。

葛天英雄传六十七(葛天英雄101众英雄血战许昌上)(4)

15.

敬子玉让朱绍文,把受伤的李清河绕过石固和后河,送回陉山养伤。并吩咐朱绍文,守卫在陉山,多制造地雷。敬子玉自己,却带着剩下的五十多名游击队员,撤往小照镇一带。设法与葛铁林、王晋昌他们汇合。

这次长葛和尚桥阻击战,国军86师伤亡惨重,抵达许昌时,剩下的总共还不到300人。大部分战死,还有一部分,撤退时逃走。

长葛游击队,死伤和失踪47人,赵根兰和宋宪彬的保安团,除了逃跑的,只剩下30多人。

16.

葛铁林、王晋昌、郑有才和宋宪彬到陈曹的第二天,大家坐在一起,商议如何参加许昌保卫战的事。

葛铁林突然问宋宪彬:

“宋队长,陈大肚抓捕朱绍曾和方柏松他们的事儿,你可知道?”

“俺是事后才知道的,不知道为什么,陈大肚没通知俺参加。”宋宪彬接着说,“赵根兰参加了抓捕,但他没参加秘密杀害朱绍曾的行动,他应当知道一些事,可惜他战死了。”

“俺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王晋昌说道,“俺和朱绍曾一起去南席偷袭日军,没跟任何人说过。撤退后到关帝庙集合,也是从古桥出发时,才临时宣布的。陈大肚咋就知道得这么快?”

葛铁林说:“这也正是我想的问题。咱游击队里,应当出了叛徒。”

“那会是谁呢?”王晋昌心中疑惑。

“俺这两天怀疑一个人,但还不敢肯定。”葛铁林说。

“谁?”

“马保军!”

“咱俩想一块去了。”郑有才说,“只是,俺实在不想怀疑他,因为---”

“因为啥,因为他是俺的同学?”王晋昌接口说,“只要怀疑得有道理,不管是谁,都能怀疑。葛参谋,你说说,你为啥怀疑他!”

“第一条。”葛铁林说,“马保军一直和陈大肚在一起,还升到了警卫队副队长,咋会突然之间,又回到咱游击队队了呢?第二,自从马保军来到游击队后,臭强也没有了消息,咱就象聋子瞎子一样。这第三,咱夜袭南席鬼子那天晚上,马保军没按时回到关帝庙。回来后,他自己说,是回家看他爹马教师去了。”

“你分析得好。”王晋昌说,“俺也问过那天晚上,参加偷袭南席鬼子的队员,说在偷袭鬼子时,没发现马保军。难道,他真的是回家看他爹去了?”

郑有才说:“他就是要回去,咋说也得跟咱说一声吧。咋就突然消失了呢?”

这时,宋宪彬突然插话说:

“哦,对了,陈大肚怀疑过臭强。他给俺说过,还让俺特别注意臭强的行动。”

“嗯,原来是这样。”葛铁林自言自语地说。

“有才,你去,把马保军给俺找来,俺非剥了这鳖孙不中!”王晋昌说着,气得头发都直立起来了。

郑有才正要出门,被葛铁林拦住说:

“慢,郑参谋,咱还得从长计议。陈大肚现在,还不知道,咱已经知道马保军是奸细。咱可以利用这个马保军,做篇文章,既救出臭强,又打击陈大肚。”

“还是葛兄技高一筹,能否说来听听?”王晋昌笑笑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到时,俺会和大家商量的。不过现要,咱还是说说,如何参加许昌保卫战吧。”

葛铁林说完,大家便开始讨论了。

这时,远处的岗哨跑来说,陉山的敬子玉队长来了。

葛铁林听了,高兴地说:

“走,咱先迎客人,再商议!”

说罢,几个人一起出了关帝庙,迎接敬子玉去了。

大家一见面,很是亲切,又是握手又是拥抱的。

见了宋宪彬,敬子玉吃惊地问:

“宋队长,你,咋在这儿?”

宋宪彬开玩笑地说:

“敬队长,你远在陉山,都跑这儿来做客,俺咋就来不得?”

说完,大家都大笑了一回。

回到关帝庙,大家又开始商议参加许昌保卫战的事。

敬子玉说:“那俺来得正好,俺也是为这事儿而来。”

“子玉,咋没见李清河?”葛铁林问。

“昨天和尚桥打阻击,受伤了,身中两枪,好在没生命危险。俺已经让朱绍文,把他送回陉山养伤去了。”

王晋昌沉思了一下说:

“既然大家都来了,不如把游击队重新整合。咱现在的人都不多,分散打鬼子,力量不够,也容易被鬼子一一吃掉。大家看,中不中!”

“咦,咋不中哩。俺也这么想呢。”葛铁林高兴地说。

“俺也同意。”宋宪彬说。

“那中。”敬子玉说,“整合了好,拳头总比巴掌打得痛。咱集中优势兵力,打击日军。”

“既然大家同意,那俺可就提议了。”王晋昌说,“敬子玉,你来当队长。葛铁林,你当参谋。”

敬子玉推辞说:“这个队长,还是让葛铁林当吧。他点子多,有经验,而且武功也高,俺信得过他。”

王晋昌看了看葛铁林,葛铁林站起身说:

“中,俺当就俺当。就是一起打鬼子么,又不是去享受!”

“那中,你当队长,敬子玉当参谋!”王晋昌说,“俺三个,都当个分队长就中。”

“那中,咱就这样定了。”葛铁林说,“咱现在的总人数是---”

郑有才掰着手指算了一下说:

“还有153人,不,带咱们5 个,还有158人。”

“好,已经不少了。再多,咱也没那么多枪。”葛铁林说,“不管是队长、参谋长,还是分队长,每人两个警卫员。全队设5名通讯员,负责情报传递。再抽出18人,负责大家的伙食。剩下的120人,正好每个分队40名队员。你们看,这样分中不中?”

“葛队长想得很细。”王晋昌说,“俺同意这样分。如果咱再有几挺机枪,就好了!”

“俺倒是藏了一挺机枪,还有不少子弹。不过,在董村大王庄的陈大肚家里。”宋宪彬边想边说。

“能拿出来吗?”葛铁林问。

“应当能,陈大肚,他不知道这事儿。”

“宋大哥,你带几个人,连夜去一躺,争取把机枪弄出来。记住,安全第一,如果有难度,千万别勉强。”葛铁林说,“那好,咱现在进行分工。宋宪彬为第一分队队长,郑有才为第二分队队长,王晋昌为第三分队队长。今天大家好好休息,明天去许昌,和29师取得联系。”

吕公良授命守魏都 长野佑一郎围许昌

17.

4 月24日晨,右路日军,经过九个多小时的激战,占领了和尚桥。左路日军未遇任何抵抗,占领董村镇和石象。

日军左右两支先遣队,又分别将搜索据点,向杜寨、苏桥和周寨、岗珠一线推进,侦察我军和地形。

第37师团也于24日傍晚,在和尚桥设立了情报所,搜集和综合各种情报。

18.

24日,日军占领和尚桥的当天。陈大肚和张金印,带着剩下的一百多名保安团士兵,拿着内山英太郎的信,跑到和尚桥,迎接日军去了。

接待陈大肚和张金印的,是日军37师团步兵第226联队第2大队大队长泽野。陈大肚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又把内山英太郎的信交给泽野。

泽野大队长看完信后说:

“你是大日本帝国的朋友。如果中国,再多些象秀峰君这样的开明之士,那帝国就不用动武了。建立大东亚共荣,帝国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陈大肚听了,心里美滋滋的说:

“昨天,皇军在和尚桥作战,陈某未能前来接应,心中惭愧,还请您原谅。”

“帝国军人没那么小气。”泽野大队长说,“只要你们今后,为皇军尽忠尽职,帝国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张金印见陈大肚和泽野聊得很投机,就也凑到跟前说:

“太君,俺叫张金印,是长葛县的县长。37年38年,俺在河北献县当县长时,就和皇军合作过。”

泽野大队长听后,与张金印握了回手说:

“张县长也是大日本帝国的朋友,可喜可贺。希望以后,张县长和陈司令好好合作,共同为皇军出力。”

张金印又赶紧说:

“太君,俺和陈司令,是迎接皇军进县城的。俺已经在县城,为太君准备好了驻地。”

泽野大队长听了,哈哈大笑一回说:

“谢谢张县长的盛情,我就不去了。这几天就要攻打许昌,我住在和尚桥就行了,这里更方便。”

这时,陈大肚赶忙说:

“泽野太君,在和尚桥,有俺的一处司令部,不但安静,而且便于防守,很安全。如果太君不嫌弃,俺就把司令部,给长野太君使用。”

“嗯,很好。那个院子,我已经看过了,很满意。多谢陈司令的美意。陈司令,你搬到哪去?”

“俺搬到县城去,把和尚桥,都让给皇军住。”

“那不行。”泽野队长说,“陈司令不能离开和尚桥。你和你的保安团,要负责和尚桥的治安,防止游击队和刁民生乱。还要负责铁路的安全与畅通,防止遭到破坏,影响皇军进攻许昌。陈司令,这个任务,你能完成吗?”

陈大肚看了看张金印,见张县长没反应,就笑喜喜地回话说:

“那是,那是。保障和尚桥的治安稳定,那是俺的责任,一定办到,一定办到。不过,保障铁路畅通么---泽野太君,俺保安团的兵力可是有限啊!”

泽野队长停了一下,想了想说:

“陈司令,这个,你不用担心。皇军会协助你的。你把保安团的士兵,分成两队。一队驻守在和尚桥北边官厅附近的铁路沿线,一队驻守在和尚桥南边苏桥附近的铁路沿线。特别是夜间,要加强巡逻,防止中国人破坏。至于和尚桥的铁路防守,就由皇军自己负责。陈司令,你看,可以吗?”

见泽野队长已经为自己安排好了防守区,就是再不情愿,陈大肚也不能说什么。除了答应,他不敢回绝。

于是陈大肚就说:

“中、中,俺听泽野太君的安排。明天,就派人去驻守。”

“陈司令,就不要等到明天了。帝国的军事利益至上,你,还是今天就派人去守卫吧。我还有重要的事情,就不多留你了。今天晚上,我派人去查岗,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泽野队长说完,示意陈大肚和张金印离开。

陈大肚刚走出门,泽野就让人把张金印留下说:

“张县长,关于你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是皇军的老朋友了。皇军才到长葛,一切还靠张县长啊。”

张金印赶忙笑脸相迎地说:

“应该,应该。皇军需要张某做哈,尽管说,尽管说。”

“哦,张县长果然是爽快之人,那我就不客气了。”长野说,“皇军来得急,明天后天,还有大量帝国军队来到。粮食、蔬菜、肉类,还得靠张县长。还请张县长尽心办理,可有难度?”

张金印哪敢说个不字,一时心里紧张起来。因为他知道,长葛县连着三年大灾,哪还有多少粮食。这事儿,的确让他为难,但又不好拒绝。

见张金印迟疑,泽野队长冷静地看着张金印说:

“如果张县长认为有难度,可以直接说出来。”

“没有,没有。”张金印说着,头上,似乎冒出了汗。

泽野队长笑了笑说:

“这就对了。张县长,我知道你是有办法的。好了,去办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19.

4 月28日,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汤恩伯下达命令:

“一、28集团军所部20师和第29军,对进犯许昌西的日军进行侧击。

“二、命令暂编15军军长刘昌义,率新编29师固守许昌,并指挥新编42师,守卫许昌以西各据点。

“三、命令泛东挺进军独立挺进第一纵队,策应国军主力,配合许昌抗击日军,向许昌东部挺进,协助新二十九师围歼许昌城外之敌。

“四、命令马励武的第29军,攻击许昌南的日军。”

但到了29日下午5 时,汤恩伯又命令新编29师死守许昌。同时命令刘昌义退出许昌城,指挥20师和新编42师,向襄城县的化行、颖桥出击。之后,向许昌的七里店和禹县的马沟一线攻击前进。以协同马励武的第29军和泛东挺进军陈又新部,围歼许昌外围日军。

4月29日,汤恩伯电令第20师师长赵桂森,率领该师余部,支援颖桥。

20.

4月26日,第十二军司令官内山英太郎中将,在新郑召集兵团长会议,下达消灭许昌附近重庆军和准备郾城迂回作战的命令。命令为昨天(25日)拟定的,预定26日晨下达,根据上述结果又作了紧急修改。

开会时恰好方面军第一课高级参谋吉本大佐来到指挥所,也列席了会议。会议还对许昌城作战进行了详细的部署。确定了以第三十七师团为主力,第二十七师团、第六十二师团、第一一O师团、战车第三师团、骑兵第四旅团、独立混成第七旅团、第五航空军配合的作战方针。

会议决定进攻时间为4月30日,作战部署如下:

一、汤恩伯似判断我军主力将西进,正加紧更动禹县、许昌附近及其后方部队的隶属和配备。此外,似防备我军由信阳方面发动进攻。

二、第12军命主力自30日黎明,向泉店至许昌附近敌军发起突然袭击,并将其歼灭。

三、第62师团、第37师团、独立混成第7旅团的各兵团,28日日落后秘密开始行动。29日5时以前,应推进到下列地点:

第62师团至罗庄—赵庄一线。

第37师团至和尚桥东西一线。

独立混成第7旅团至熏村—郭桥一线。

但第62师团应命一部兵力,于29日黎明采取突然袭击,消灭石固镇之敌。

四、第62师团应在29日日落后,秘密开始行。30日黎明前,对泉店及灵井寨附近敌军,发起突然袭击,将其消灭。随后向许昌西南方地区推进,阻截该地附近向西南逃走的敌军。此外,应以部分兵力,对禹县方面实行戒备。

五、第37师团,应于29日日落后秘密开始行动。命主力推进至许昌西南侧地区。自30日黎明开始对许昌附近的敌军,由南、西、北三方面进行攻击,将其歼灭于该地附近。以后,再向郾城附近沙河一线追击敌军。

六、独立混成第7旅团,应在29日日落后秘密开始行动。推进至许昌东南侧地区。自30日黎明起,大致面向西北方向,对许昌附近进行攻击。对尉氏附近,应速以部分兵力担任警备。同时,骑兵第4旅团,向前突进时,应在洧川附近,将独立工兵第38联队的一个小队及所需渡河器材,配属于该旅团。

七、各兵团的作战地界如下:

第62师团、第37师团:永湾-敬楼-观音寺-岳庄-大马-半坡堡一线。

独立混成第7旅团、第37师团:自新郑南侧至长葛北端双泊河之线,-长葛东端-石村-河湾之线。

八、骑兵第4旅团,应于29日傍晚,自南席附近开始行动。经五女店东侧地区-大石桥附近。于30日晨,推进至许昌南方地区,切断许昌附近敌军的退路。

摧毁敌军后,应大致自新店-北舞渡中间地区,渡过汝河,向郾城附近敌军背后推进。并配合第37师团的攻击,击溃郾城附近的敌军。主力渡河以后,也应以部分兵力扼守新店附近。

九、坦克第3师团,在第37师团向郾城附近推进的同时,应命主力,向郾城西南侧地区和临颖附近,分别前进。为以后向西方挺进作好准备。

在第37师团对郾城附近敌军发起进攻时,应以轻型坦克、中型坦克各1个中队为骨干,组成一支部队,配属于该师团。

十、第27师团,应于28日傍晚,向新郑北方6公里的杜庄东西一线,29日傍晚向白坡东西一线,30日傍晚向吕桥东西一线,分别推进。在第37师团对郾城附近发起攻击时,应作好准备,以部分兵力与之配合。

十一、第12军通信队,在许昌附近的战斗期间,担任本军与第62师团、第37师团、独立混成第7旅团之间的有线联络任务。特别要在30日以后,应设法迅速保持与骑兵第4旅团的无线电联系。

内山英太郎宣布完命令,日军第12军中村参谋长接着又作了指示说:

“各兵团于29日白天应,保持分散隐蔽的静止状态。不得暴露以后的行动迹象,特别要禁止居民南下。第62师团在前进时,应尽力使部队避免向纵座标72线以西行动。禹县附近敌军只要不向东进,即不要刺激它。30日正午以后,如察觉泉府、许昌附近之敌退却,第62师团应向繁城附近,第27师团向郾城沙河一线,骑兵第四旅团向新店-北舞渡一线,分别追击敌军,届时将另有命令。”

21.

日军第37师团,是这次攻打许昌的主力。师团长长野佑一郎被任命为许昌之战的总指挥。

为了一举攻下许昌城,第37师团长长野佑一郎,将部队编为北门攻击队、西门攻击队、南门攻击队、突击队、炮兵队、工兵队、预备队及师团直辖部队。

坦克第13联队、战车第三师团一部、骑兵第四旅团一部,充当突击队,随时调动。

炮兵队布置在许昌外围,准备对许昌城进行随时轰炸。

4月29日晨9时,第37师团长长野佑一郎,将各队长召集到和尚桥,下达了攻占许昌的命令:

“一、兵团定于明日(30日)拂晓急袭许昌附近敌军。并拟于该地西南侧地区,围歼敌军主力。独立野炮第11联队由我直接指挥。

“二、北门攻击队定于今夜24时,占领尚集东西一线,掩护兵团主力前进然。后自明日(30日)拂晓,向对面敌军发起攻击,尽量牵制更多的敌军,使兵团主力得以顺利进攻。

“三、西门攻击队今夜20时开始行动。定于明日(30日)1时,突破李庄-前代庄一线敌军的警戒部队。4时以前在五六庄北端-七里店一线展开,准备对许昌西门发起攻击。攻击开始时间虽另行下令,但预定为5时30分。在进入半坡堡、罗庄一线以前,应监督指导南门攻击队的行动,同时掩护炮兵队前进。

“四、南门攻击队应在今夜20时开始行动。沿杜寨-李门-张化庄-任店街-苏集-张剑庄路线,潜入敌后。明日拂晓,开始向南门发起攻击。在进入半坡堡、罗庄一线以前,应与西门攻击队同行,并受该队长的监督指导。攻击时应与独立混成第7旅团密切合作。

“五、袭击队,今夜20时开始行动,沿太公庙-李营-十字路口(丈地街两方4公里)-灵湾河-张家庄-任店街路线前进。明日(30日)拂晓,在任店街集结兵力。然后准备随时向许昌西南侧地区挺进,以便围歼敌军之主力。在十字路口以南前进时,应注意不得妨碍西门攻击队的前进。

“六、炮兵队,于今夜20时开始行动,继西门攻击队之后行进。明日拂晓前,以主力在七里店附近占领阵地。主要直接协助西门攻击队的进攻。

“七、工兵队,应跟随炮兵队,于明日拂晓前,先在河庄附近集结兵力。同时以一部兵力,援助炮兵队占领阵地。

“八、预备队,继工兵队之后行进。明日拂晓前,向河庄推进。并在许庄留下步兵1个小队,担任掩护兵团直辖部队的任务。

“九、师团通信队自明日拂晓起,以河庄战斗司令部为据点,负责各攻击队、袭击队、辎重队之间的通信联络。本军无线电小队,自明日拂晓起,负责战斗司令部与第12军、第62师团、独立混成第7旅团、骑兵第4旅团之间的无线电联络,尤应确保与第62师团的经常取系。

“十、架桥材料中队,本夜21时由宿营地出发,沿申店-和尚桥-毛庄-杜寨路线,从预备队后方前进。明日拂晓前,在杜寨附近集结兵力,作好随时得以南进的准备。由杜寨出发的时机,另有命令。

“十一、其余师团直辖部队,由女屋少佐指挥,按照军队划分的次序,在架桥材料中队后方前进。明日拂晓前,先在许庄、双里附近集结。跟随架桥材料中队的行动前进,不另下命令。到达许昌后,应以卫生队和野战医院各一部,经杜寨、李门向半坡堡附近前进。

“十二、辎重队,明日拂晓前,应以汽车两个中队,集结于和尚桥附近。然后沿和尚桥-许昌-繁城路线,向繁城前进,担任运兵工作。由和尚桥出发的时机,另下命令。

“十三、各部队前进时,应尽量采取横宽态势前进,避免延误师团的行动。

“十四、我与预备队一起行进,明日拂晓到达河庄。”

同日,也就是1944年4月29这天,数万多名日军,在150多辆战车和汽车的配合下,完成了对许昌城的包围。

22.

日军第37师团,是日本陆军师团之一。

“七·七事变”爆发后,由于从华北、华中到华南地区的战线持续扩大,战争陷入泥沼之中。为替换在中国一线作战的甲种野战师团,维持占领地的治安和警备,于1939年(昭和14年)2月,日本新设立了三单位编制的治安师团。

日军第37师团,就是其中之一。在豫湘桂会战中,第37师团走遍了北京至曼谷,被誉为日本最能走的部队,也被称作“冬兵团”。

编成后的第37师团,立即被投入了中国战线。为对抗八路军的活动,被编入华北地区的第1军作战序列。

1939年8月之后,第37师团参加了各种治安作战。

1944年2月,第37师团将山西省的驻防地,交给前来换防的第69师团,3月31日被编入内山英太郎中将的第12军战斗序列,参加打通大陆的“一号作战”。

4月17日战斗开始后,于4月23日占领河南新密,24日占领长葛,5月1日占领许昌。

同年7月17日编入横山勇中将的第11军战斗序列。在第二阶段豫湘桂会战中,于9月29日占领湖南省宝庆,11月24日抵达广西南宁。

12月10日,第37师团由绥禄,经法属印度支那方面北上,同第21师团的部队进行连络,从而达成大陆打通战略。

12月19日,第37师团编入日本陆军第38军战斗序列。预备对英军作战,1945年在泰国投降。

日军第37师团历任师团长是:平田健吉中将,安达二十三 中将,长野佑一郎中将(1941年10月15日 - 1945年4月7日)和佐藤贤了中将。

日军第37师团所属部队有:步兵第225联队,步兵第226联队,步兵第227联队,山炮兵第37联队,工兵第37联队,辎重兵第37联队,第37师团通信队,第37师团第一、第二、第三野战医院,第37师团防疫给水部,第37师团病马厂(兽医站 )。

日军第37师团总人数,达到了二万八千多人。

23.

从和尚桥撤下来的刘昌义和部分官兵,于24日晨7时到达许昌。到达许昌时,刘耀军的79团只剩不到600人。第八十六团余部,也只有300多人,由第三营营长胡光耀率领。吕公良命令他们,作为预备队,参加许昌守城战。而86团团长姚俊明负伤后,由警卫员护卫着,失踪在夜色中,再也没回来。

29师师长吕公良,接到汤恩伯“死守许昌,牵制日寇,配合突围友军实施作战计划”的命令后,就命八十五团和八十七团,同许昌地方武装,守卫许昌城。

4 月28日,吕公良在城内牖民社,召开了党、政、军、民各界代表参加的誓师大会。吕公良在誓师大会上说:

“29师的兄弟们,现在的许昌,已到了最后关头,我们一定要有必胜的信心。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俺吕公良,愿同各位父老乡亲一起,与许昌共存亡,与众将士一道,保卫许昌城。”

国民党新编第二十九师,是1942年由周家口警卫团等地方武装扩编而成的。

师长吕公良、副师长黄永淮、参谋长王元良。下辖第八十五、八十六、八十七三个团。团长分别为杨尚武、姚俊明、李培芹,全师官兵计3000余人。

虽然该师已上升为野战部队,但组建时间短,战斗经验缺乏,武器装备也没有什么更新。因此有人称,该师是“国军装备中最差的部队”。

24.

吕公良,原名吕周,1903年出生于浙江开化县。

1923年,吕公良考入衢县第八中学师范部。他追求进步,思想激进。1926年8月,他只身跑到广东,考入黄埔军校第六期。在上学时,因崇拜孙中山,故以其题词“天下为公”而改名吕公良。

1928年,吕公良从黄埔军校毕业以后,分配到第八十九师任见习排长。吕公良古文功底扎实,又写得一手好字,加之踏实能干,办事认真,深受上级嚣重。

1936年11月,时任第十三军第八十九师参谋处长的吕公良,随部队参加了绥远抗战。1937年8月,第八十九师作为第十三军的先头部队,开赴南口,与沿平绥铁路西犯的日军坂垣师团血战20余天,毙敌甚众。同年10月,汤恩伯的第十三军与关麟征的第五十二军组成第二十军团,汤恩伯任军团长。10月16日,第二十集团军总司令兼河南省主席商震的指挥列车,被日军围困于河北磁县马头镇。王仲廉和时任第八十九师参谋长的吕公良,亲率第八十九师前往解救,激战两个小时,将敌军击退,掩护商震安全抵达安阳。

1938年春,吕公良随部队参加了徐州会战。在台儿庄战役中也战功卓著。

徐州会战以后,部队到湖南省平江县整训。整训期间,吕公良积极营救了孔昭霖、周之挺二位中共地下党员。孔、周二人系吕公良在衢县第八中学时的同窗好友,孔昭霖毕业后在华埠小学任教,他思想进步、为人正派,并秘密加入了中共地下党组织。后来孔昭霖以“共党嫌疑”被国民党当局逮捕,被关押在杭州陆军监狱。吕公良得知孔被捕后便多方奔走营救,将其保释出狱。孔出狱后,吕公良把孔昭霖、周之挺接到所在部队,予以安排。

平江整训以后,第八十九师奉命开赴豫东鄂北地区整编待命。

吕公良那种临危不惧、大义凛然的气慨,深深感动了下级。一天拂晓,部队还未到达宿营地,天空出现日军飞机群尾追而至,俯冲轰炸,部队顿时人马惊慌。吕公良不顾个人安危,策马奔驰在部队前前后后,命令官兵就地隐蔽疏散。在敌机狂轰滥炸下,吕公良巍然挺立,无所畏惧,使官兵大为赞叹。

在舞阳前线,第八十九师指挥部被日军包围,救援部队被隔断进不来,情况非常危急。凌晨1时左右,他和师长舒荣商量,决定集合身边警卫、文职人员,人人挂两颗手榴弹准备与敌拼命,并在师指挥所院内找到一口水井,万一到弹尽援绝的最后关头,投井自戕,以保持军人的尊严。3时左右,一个联络参谋带了约一个连的人马,冲进敌骑兵群,解了师部之围。

1939年秋,吕公良升任第十三军参谋长。1940年以后,吕公良先后任第三十一集团军高参,华中抗日总队第5纵队司令及安徽界首、河南周口地区的警备司令。

1942年底,吕公良奉命以周口警卫团与其他一些部队合并,组建了新编第二十九师,并担任师长。

1943年夏,二十九师开赴新郑整训。整训完毕,遂奉命担任中牟一带的黄河河防。同年11月,新二十九师归属第二十八集团军暂编第十五军建制。

1943年,河南大旱成灾,夏季麦子歉收,因饥饿而死者甚多。吕公良师长召集全师官兵大会,提出每个官兵每天节粮一两,捐给灾民弥补灾荒。秋季又遭蝗虫之灾,群众相信迷信,焚香求助于天。吕公良动员官兵,一方面宣传破除迷信,一方面配合当地群众,扑打蝗虫,得到广大人民的称赞。

吕公良治军严明,主张官兵同甘共苦。他规定营以下军官不准设小灶,与战士共同生活。在军需困难的情况下,官兵一律穿草鞋。多年的军旅生活,使他养成了注重军容军纪的好习惯。大热天上衣扣总是扣得整整齐齐,寒冬腊月也从不把手伸进裤袋中取暖。他常说军风军纪不好的部队是打不好仗的。

1943年夏,第一战区副司令长官汤恩伯将新编第二十九师调到新郑整训。在此期间,吕公良对各级干部进行了重大调整,使全师绝大多数的连长以上军事主官,都由军校毕业生担任。

1944年3月下旬,汤恩伯令新编第二十九师,担任许昌守卫任务。部队到达许昌后,吕公良师长先对官兵们进行了整训。

他要求官兵必须做到“三好”:“头脑好,人人一心为固。身体好,上战场能打能拼。武器保养好,打起仗来不出故障。”

由于当时估计日军会从北方进攻,所以阵地都是面朝北方。备战期间,在阵地最前沿挖了深、宽各3米的壕沟,以阻止日军战车进入阵地。壕沟后面是铁丝网和鹿寨,再后面是拉线地雷群,最后是步兵防御阵地和掩体。整个防御工事相当坚固、实用。

为了唤起民众的热情,吕公良以许昌城防司令的名义,召集地方主要官员,参加联防会议,共商抗日大计。

4月24日,吕公良召开了许昌各界人士参加的,军民誓师大会。

吕公良慷慨激昂地说:

“守土抗战,保家卫国,人人有责。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们要有必胜的信念,要有与阵地共存亡的决心。”

会后,吕公良处决了3个汉奸,以示抗日决心。

此时,吕公良夫人方莲君带着儿女来到许昌。吕公良忙于备战,只派副官接待。次日清晨,方莲君离开许昌时,吕公良才与妻儿匆匆见了一面。

吕公良对嘱咐妻子说: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这次要誓死保卫许昌,可能与许昌共存亡,如果我牺牲了,也是尽到了军人的天职,也是全家的光荣,人民会尊重你们,国家也会抚恤你们。要好好教育子女,接过我未完成的任务。”

一同送行的中校参谋孙浩感慨地说:

“许昌是座历史名城,曹操曾在这里称雄于世。师座治军之严,严于律己,真像曹操当年割发代首那样。”

吕公良郑重地说:

“大敌当前的指挥官,应该以身作则。试想,全师数千官兵谁没有妻子儿女,若此时我率先同家人团聚,守卫许昌的官兵该如何想,如何办?上下不同心,御敌就无力。自古忠孝难两全,为了抗击日寇,相信他们会谅解的。”

葛天英雄传六十七(葛天英雄101众英雄血战许昌上)(5)

25.

长葛抗日游击队,在葛铁林和敬子玉的带领下,通过小照镇,丈地街,往许昌而去。到了许昌北门外的俎庄时,被国军29师85团2营5连拦住了去路。

5 连连长欧阳步带人过来,见是一帮衣衫不整的土匪模样的人,就大声呵道:

“你们,是什么人,到许昌干什么?”

葛铁林走到那人跟前说:

“国军兄弟,俺是长葛县抗日游击大队,前两天,才在和尚桥打了一晚上的阻击。这不,刚休整了两天,得知鬼子要进攻许昌,俺就来了,要和国军兄弟们一起,守卫许昌城。”

还没等那国军长官开口,敬子玉上前说:

“这是俺抗日游击队队长葛铁林,俺叫敬子玉,是参谋长。”

那国军长官听后,上前几步说:

“听说过二位的大名,您是陉山游击队的吧?”

“是的,原来是陉山游击队,现在叫长葛抗日游击大队。”葛铁林说,“请问长官,您是---”

“呵呵,俺失礼了。”那长官说,“俺是29师85团2营5 连连长欧阳步。俺代表师长团长营长和俺自己,欢迎长葛游击队的勇士们。”

5 连连长欧阳步,同葛铁林和敬子玉握了一回手,敬子玉又指着王晋昌他们介绍说:

“欧阳连长,这三位,是咱游击队的分队长---王晋昌、郑有才和宋宪彬,都是打鬼子的英雄。”

“欢迎,欢迎!”说着,欧阳步与他们一一握手,并把葛铁林他们带进了军营。

路上,欧阳步问葛铁林:

“葛队长,俺早就听说在长葛陉山上,有一支很能打仗的游击队,今日相见,很是荣幸。但不知道葛队长想到哪守卫?”

葛铁林笑了笑说:

“欧阳连长,俺是来打鬼子的,到哪儿守卫都一样,俺听吕师长的。”

“葛队长,你难道认识俺吕师长?”欧阳步问。

“认识谈不上,俺只是听说,那吕公良师长,也是个抗日的英雄,打仗的硬汉。听吕师长的安排,俺长葛游击队,没有怨言。”

“好,葛队长,俺这就给俺团长汇报,请求吕师长,希望长葛抗日游击队,能和俺5 连一起,守卫俎庄阵地和许昌北门!”

说着,欧阳步连长就给85团团长接通了电话。

26.

29师师长吕公良,得知长葛县抗日游击大队来到许昌,要参加许昌保卫战,非常激动。因为,这是第一支主动来到许昌,要求参加许昌保卫战的队伍。虽然游击队人数不多,却也足以鼓舞国军的士气。

吕公良点名要葛铁林和敬子玉进许昌城相见。

见了面儿,吕师长非常亲切地与葛铁林和敬子玉握了手,又亲自倒上茶水。

吕师长感叹地说:

“您们的到来,让俺看到了守卫许昌的希望。俺听刘军长回来说,长葛游击队在和尚桥阻击战中,打得非常顽强。你们,可是俺的榜样啊!”

“吕师长过奖了。”葛铁林说,“您的86团打得也很勇猛,很多战士都牺牲了。只是因为日军太强大了,才不得不后撤。”

“呵呵,葛队长,您很会说话呀,俺喜欢听。不过,喜欢归喜欢,失误归失误。”吕师长沉思了一下说,“和尚桥阻击战的最大失误是,咱的86团兵力太分散,南北三条防御带离得太远,没能够集中重拳,打击日军的进攻,给日军以各个击破的机会。”

“吕师长说得很对,俺也这么认为,只是,俺没法改变国军的布署。”敬子玉说。

“好。”吕师长说,“85团二营5连连长很喜欢你们,强烈要求你们留在俎庄和北门阵地,以阻击日军。北门可是日军重点进攻的路线,你们可愿意?”

葛铁林和敬子玉同时站起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说:

“一切听师长安排!”

吕公良万万没想到,一个没受过训练的地方游击队,会做出如此标准的军礼,就不解地问:

“二位---二位可曾在国军干过?”

葛铁林一看露馅儿了,就不好意思地说:

“报告吕师长,俺俩都在国军里干过,都参加过长城会战。后来部队打散了,就回到家乡,参加了抗日游击队。38年,俺也都参加了黄泛区的对日作战。”

“好,好样的。”吕公良惊喜地大声说,“不管在哪儿,不管是不是军人,只要抗日爱国,都是中国的精英。有了你们的参战,许昌北门,俺放心了。”

回到俎庄阵地,欧阳步连长,热情地招待了长葛抗日游击队的全体队员。并跟葛铁林和敬子玉他们,详细讲解了俎庄阵地的防御工事和防御安排。

27.

葛铁林和敬子玉,参观了欧阳步的防御设施后,敬子玉说:

“欧连长,您的防御工事挖得都还中,俺一看,就知道你是行家。就是有一点,想说说俺的想法。”

“敬参谋长同,你尽管说,俺听着。”

“俺只是提出自己的看法,不一定对啊。”敬子主说,“你把地雷主要埋在了大路上,这对鬼子构不成威胁,炸不了几个鬼子。”

“啊,敬参谋,说说你的道理!”欧阳步笑笑说。

“欧连长,你看。咱的阵地前方,是一马平川,路两边也都是平坦的麦田。如果路上的地雷一炸,鬼子就会放弃大路,从两边的麦田里向我进攻。到时,咱就是在大路上埋设再多的地雷,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你说,是不是?”

“你说得很有道理,俺咋没想到这些呢?”欧阳步拍拍脑袋说。

“唉,欧连长,你还不知道,敬参谋可是个地雷专家。不但精通地雷战,还会亲自制造地雷。你听说过俺陉山的连环地雷阵吧,炸得长葛的保安团是闻风丧胆呐。”

听葛铁林这么一说,欧阳步顿时来了兴趣:

“敬老哥,你说怎样布地雷才好,最好把你的连环地雷阵,也给俺说说。咱地雷有的是,如果不够,俺再往上申请些,俺听你的,只要能多杀伤鬼子。”

敬子玉又好好看了看阵地的前后左右,然后蹲下身,顺手拾了一支小木棒,一边想一边在地上画着说:

“来,你们看。第一、咱把大路上的地雷,改成连环阵。第二,在连环地雷阵两边的麦田里,呈扇形分布,也布上连环地雷阵。第三、在咱阵地前方五十至一百米之间,横向,布上串雷。这样,咱就能利用地雷,最大限度地杀伤鬼子。”

欧阳连长说:

“很好,这样以来,咱就轻松多了。”

“还有,”敬子玉说,“日军这次大规模的进攻许昌,已经是箭在弦上,势在必得。许昌,咱肯定守不住,早晚都得被日军占领。咱撤退之后,日军势必越过咱的战壕,往北门进攻。所以俺想,就在咱的战壕后边,布设大片连环地雷阵,等咱撤退时,再把引爆装置和弦挂上,又可以给日军以沉重打击。”

欧连长听了,惊奇地说:

“敬参谋,你不做将军,真是屈才呀。好,所有布设地雷的事儿,俺就交给游击队了,还有啥需要,请尽管说。”

葛铁林接口道:“欧连长,前天和尚桥阻击战时,游击队的弹药都打完了,你看---”

“这没问题,都是打鬼子,俺再匀给你们几挺轻机枪,每人几颗手榴弹,子弹随便用。”

几个人说着走着,不觉天已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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