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新刚
一、 烽火中成长
努尔哈赤生了一个好儿子,他出色的完成了努尔哈赤的未尽之事——大清奠基工程。这人便是皇太极。
试想一下,假设历史中没有皇太极这个人物,那么在努尔哈赤逝世后,中华民族的历史会沿着一个什么方向演变?后金的继承者会是谁?是褚英、代善、莽古尔泰、阿济格、多尔衮?还是阿敏?他们能否改变的了历史,能否担得起推动历史前进的重任?
虽然,这种假设貌似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正是这样的假设,才会让我们对历史更感兴趣,才可以为我们开拓思路更好地学习和研究历史。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种“假设”实际也上也是客观存在的,努尔哈赤就曾因这种“假设”而犹豫不决,已至到死都没能指定其身后的继承人。
不过,后金作为当时一个强有力的政权,是不会允许权力的真空出现的。于是,皇太极便在大家的瞩目之中被推上了历史的舞台,成为努尔哈赤之后后金政权的又一个掌舵者。
让我们先来认识一下走向权力巅峰之前的皇太极。
努尔哈赤膝下共有25个孩子,其中除了9个女儿(一个养女)外,其余16个儿子分别是褚英、代善、阿拜、汤古代、莽古尔泰、塔拜、阿巴泰、皇太极、巴布泰、德格类、巴布海、阿济格、赖慕布、多尔衮、多铎、费扬果。皇太极是努尔哈赤的第八子。
明万历二十年(1592年)十月二十五日,皇太极诞生在努尔哈赤的寝宫。这一年,父亲努尔哈赤三十四岁,生母叶赫那拉氏孟古十八岁。孟古是叶赫部贝勒杨佳努的爱女,由于备受努尔哈赤的宠爱,子以母贵,于是皇太极也受到了努尔哈赤的喜欢。
天有不测风云。万历三十一年(1603年),年仅二十九岁的孟古病故,丢下了十二岁的皇太极。
没有母亲的爱护,没有同母兄弟姐妹,在二十多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之中,皇太极显得势单力孤。但是,皇太极从小聪明过人,凡是接触和经历过的事情,“一听不忘,一见即识”。努尔哈赤创建满文后,皇太极最早熟学熟用,是努尔哈赤诸多将领中为数不多的识字者之一。在父兄努尔哈赤、褚英、代善等奋战沙场的时候,年方七岁的皇太极便开始接受父亲的命令,参与家政管理,得到了一般孩子所得不到的锻炼。母亲去世后,皇太极得到了努尔哈赤更多地爱护和教导,虽然不可避免在生活中遇到更多的艰难困苦,但是性格慎言少语的他,遇事沉着冷静,被父亲安排主持家政后,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把整个大家庭的财务收支、人情往来、大小事情都处理的井井有条、妥妥当当,深得父亲的信赖和喜爱以及其他家庭成员的佩服和赞许。乱世纷争之中,家国一体的政务管理,使皇太极迅速成长起来。
女真人素以尚武著称,皇太极自然也少不了努尔哈赤对其严格的军事训练。从小皇太极就跟随父亲学习参加打猎和军事训练活动,练得了一副好身板,步射骑射,矢不虚发。在沈阳实胜寺曾藏有他用过的一张弓,矢长四余尺,不仅一般人不敢问津,就是体格强壮的士兵也很难拉开,而皇太极当年运用自如。
二十岁之前,皇太极基本就是管理家国政务、学习军事和文化,并未得到过战场锤炼。
万历四十年(1612年),布占泰背信弃义触怒努尔哈赤引发战争,二十岁的皇太极获得父亲许可,第一次披挂上阵参加针对乌拉首领布占泰的大规模行军作战。
皇太极管理家国政务的能力让努尔哈赤无可挑剔,但战场之上会有什么样的表现暂未可知。所以,面对皇太极的战场首秀,其一行一动让努尔哈赤格外留意。
九月二十九日,努尔哈赤大军与乌拉兵隔河相峙三天。骨子里流淌着父亲一样的军人热血,急不可耐的皇太极与其兄莽古尔,想立即过河进攻。显然,这种莽撞的行为是努尔哈赤所不能容许的。这是战场,不是猎场。刀枪无眼,生死一瞬间,可不能脑子一热就往上冲。努尔哈赤以“砍伐大树”为例,给他俩现场军事教学。努尔哈赤告诫他们,用兵不能草率行事,战胜敌人没有那么简单,就好比砍伐大树,不可能一斧子就可以砍断,必须一下一下慢慢砍断它。特别是和敌人势均力敌的时候,更不能急躁,不能硬碰硬的蛮干,而应该采取逐步削弱敌人的方式。
努尔哈赤与布占泰的战争,正是运用这种战略战术,先是毁掉了乌拉的一些城寨,然后不断消耗他们的实力,第二年彻底歼灭乌拉。第一次正式参加战斗,就学习到了父亲“伐大树”的实战精髓,这对皇太极后来与明朝作战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万历四十四年(1616年),努尔哈赤建国后金,二十岁四的皇太极就成为了八旗的旗主之一,排序大贝勒代善、二贝勒阿敏、三贝勒莽古尔泰之后,为四贝勒,“公议国政,各置官署。按月分直,国中一切机务,俱令直月贝勒掌理”。很明显,皇太极的权力和地位和其他三位贝勒是同等的,这也充分说明了皇太极在努尔哈赤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皇太极也不负所望,在后金所从事的主要战争活动中献智献勇,发挥了突出的作用。因为当时皇太极不是战争的主导者,所以这里就简略了解一下其作为辅助者所参与战事中的一些表现。
1618年,努尔哈赤列出声讨明朝的“七大恨”,决心要与其开战,但具体怎么行动,却议而为决。皇太极献计,认为应先取抚顺,利用守城游击李永芳大开马市的机会,派人扮做马商,驱赶马匹入城为市,然后自己夜率5000精兵,内外夹击,抚顺可得。努尔哈赤欣然接受了皇太极的计策,征明第一战大获全胜,成功攻占抚顺。
1619年,萨尔浒之战,明朝集结十万大军四路围攻后金都城赫图阿拉,形势极其危急。代善、皇太极与父亲努尔哈赤同率主力军迎战明军主力杜松大军。为了抢占有利地形,努尔哈赤命令代善和皇太极支援在界凡山修筑防御工事的守军和民夫。代善率军过了扎喀关后,觉得明军人多势众,不敢贸然前进,想先等一等努尔哈赤的主力援军。这个时候,皇太极却提出不同意见,认为界凡山防御工事守军薄弱,如若不及早支援,很可能就会被明军攻破,功败垂成失去重要防御关卡,所以要快速进军,增加关卡守军的坚守信心。代善以及众部将觉得甚是有理,便急速行军前往支援。但是,当他们的大军到了离界凡山不远的大蓝岗时,看到漫山遍野全是明朝军队,虽然代善作战经验丰富,但也是一次见到明军如此庞大的阵势,心里发毛,命令部队先隐蔽,不敢再继续前往。面对这种情形,皇太极临危不惧,认为在双方互不明朗敌情的时候,两军对垒勇者胜,况且背后还有前来汇合的援军和界凡山的守军以及萨尔浒的后金伏军,杜松的部队也是刚刚开始渡河,要出其不意,速战速决。这就是临场应变。正如皇太极所料,杜松虽然手握三万大军,但却置杨镐的会师计划于不顾,贪功心切,不但提前出发,还玩起了急行军,抛下了难以渡河的车营(炮车),轻率轻骑过河。野战,那可是后金军最喜欢玩的。结局则是杜松主力全军覆没,以后金军大胜而告终。接下来的萨尔浒战斗中,皇太极继续发挥智勇,先后歼灭明游击龚念遂、大败明监军康应乾、降服朝鲜军元帅姜弘立等数胜,为赢得战争全面胜利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以说,在萨尔浒之战中,皇太极过人的勇气和智慧,不由得让包括代善在内的后金将领们佩服和折服,为自己树立起崇高威望的同时,也与哥哥代善结出了超出兄弟情感的革命情谊。
1621年,努尔哈赤发动辽沈大战。这次,皇太极与以往不同,成为这次大战的策划者之一和冲锋陷阵的前线指挥官。在协助父亲占领沈阳后,后金军与明援辽总兵童仲揆、陈策、周敦吉等大战浑河,皇太极奋勇参战,在后金将领雅松怯战而退的情况下,皇太极毫不畏惧冲杀在前,一鼓作气打败明军,并追杀至白塔铺,然后与明奉集堡守将李秉诚、朱万良、姜粥接战。勇猛过人的皇太极以百余骑击败明朝三总兵。攻下沈阳城后,经过反复拉锯战,又将辽阳攻克。明朝守城经略袁应泰自焚,巡按御史张铨被活捉。在李永芳劝降无果的情况下,皇太极对这名大明忠臣十分敬仰,便亲自劝降张铨,以被大金扣擒的宋朝徽、钦二宗屈膝叩见为例,想给他一条活路。虽然张铨至死未从,但这件事也足以反映出皇太极政治思维上的进步。
既精练于内政管理,又可跃马沙场擒敌,政治智慧亦露峥嵘,众将面前有威信,兄弟面前有折服,父亲面前有倚重,皇太极,你的舞台可以有多大?
参考史料:《清史(上编)》(郑天挺)、《大清十二帝》(曲波、清馨)、《大清秘史》(姜若木)、《开国皇帝皇太极》(阎光亮)、潇潇历史文社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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