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高65年入伍参军,68年秋季退伍回乡务农。
一身绿军装,有时穿着白衬衣,有时穿着白背心,白背心印着一个大红心,红心里印着一个忠字。高高的个子,让姑娘小伙都羡慕。
曾经有个姑娘看上了他,只是不敢亲自向心上人表白,偷偷和自己母亲说了,当娘一听闺女看上的人是张维高,打心眼里愿意。晚上头睡觉和老伴儿提了提,老伴儿当时就同意。
高兴的说,就咱这富农成分,不是挨批就是挨斗,什么是个头呀,咱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一定要给她找个好人家,别让将来孩子也抬不起头来。老婆子一想正对,又是闺女自己看上的,岁数也不小了,都22虚岁了,也到了天婚论嫁的时候了,可以头上顶着个富农帽子,再好的姑娘也没人给提亲。
老两口一商量,咱们找媒人去说,只要人家能同意,咱上赶着就是丢人也认了。
说起这个富农的闺女,方圆几里出了名的俊模样,就像她娘当年一样。
可惜成分太高,至今没有上门提亲的。
富农老两口商家了好几个晚上,最后决定,让外号,“话三千”媒婆去说说。
这个富农闺女叫凤儿,因为成分只念了三年学,从小聪明伶俐,但是上高小必须是贫下中农才行。就这样十多岁就只能接受贫下中农在教育,跟着大人去生产队里干活。
凤儿她妈,偷偷的开到“话三千”的家。悄悄的说,她三婶在家吗?“话三千”刚好自己一个人在家,连忙说,谁呀,我在家呢,进屋吧。凤儿妈进屋,站着不动,“话三千”拿着笤帚扫了扫炕说,幺,他二妈呀,什么风把你给吹来来,你可是不常串门的。快坐下吧。凤儿妈说,不坐了,我来求您点事,你要愿意管呢,我就说,你要不愿意管呢,就当我没说。
“话三千”也不是一般人,知道富农婆是求自己,故意说,看你说的,我还不知道什么事呢,我怎么知道该不该管呢。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绕那么大弯子干嘛?
凤儿妈看了看话三千,也没把自己当对立面,而且还挺客气的,撞着胆子说,她三婶,我求您给我闺女说个人家。媒婆说,那是看上谁家的小伙儿了?凤儿妈说,就是今年退伍回家老张家的大小子。
媒婆一掂量,说,这不是挺般配的吗,小伙儿今年23了,比你家闺女大一岁,再说谁不知道你家闺女长得漂亮,又会做家务,里里外外都是把好手。媒婆什么时候都给自己留个后手,对凤儿妈说,这事你也别着急,一切看缘份,我抽空去老张家问问吧。
就这样,凤儿妈就回家等信。
过了两天,媒婆去老张家提亲,老张两口子一听,满心欢喜,满口答应,这么好的闺女打着灯笼也找不着。这等好事决不能错过。最后和媒婆说,等老大收了工,晚上和他提提,明天给你回话。
“话三千”自己都没想到,就这么顺利的把两家的亲事给谈定了。飘飘然的回家了。
晚上收工回来,张家老两口和儿子说,今天有人给你提亲了,张维高说,谁家的姑娘呀,他妈说,咱村最俊的姑娘呗,张维高着急的说,到底是谁家的?他妈说,凤儿。谁?张维高大声的问。他妈说,难道你不认识?张维高说,我怎么会不认识,她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他爸不高兴的说。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张维高满脸不高兴的说,我的事,你们别管,也不看看是谁,我是根红苗正的退伍军人,她是富农子女,将来有了孩子怎么办,就你们那种觉悟,以后少管闲事。气的他妈大骂,你个不懂人事的东西,将来打光棍儿可别怨我们不管。
张维高大声的说,我就是打光棍儿也不会和富农子女结婚。
就这样一段婚姻没有成,几十年过去了,张维高就真打了一辈子光棍。而凤儿远嫁河北(永定河以北是属北京,当年也很苦),现如今儿孙满堂,过的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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