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篇讲曹操约刘备喝酒,来了出青梅煮酒论英雄。

第二天,曹操又请刘备喝酒,正喝得痛快,满宠从袁绍处回来报告:“公孙瓒被袁绍给灭了。”

刘备一听老同学玩完了,急忙问满宠怎么被灭的。

满宠说:“公孙瓒与袁绍交战失利,围着个圈建了个城,又在圈内建十丈高楼,取名易京楼,囤积了三十万粟来固守。有别将被袁绍围困,众人请公孙瓒出兵救援。公孙瓒说:‘如果去救人,以后参战的都指望别人救援,不肯死战。’于是不肯救援。所以袁绍兵杀到,公孙瓒手下都不战而降。公孙瓒势单力孤,派人到许都求救,中途被袁绍军截获。公孙瓒又写信给张燕,约定举火为号,里应外合。送信人又被袁绍抓住。袁绍将计就计,在城外放火诱敌。公孙瓒亲自出战,伏兵四起,公孙瓒败回城中,兵马损失大半。袁绍挖地道直接通到公孙瓒所住楼下,放起火来。公孙瓒走投无路,杀掉妻儿,然后自缢。公孙瓒全家都被烧了。如今袁绍吞并公孙瓒的部队,声势更大。袁术在淮南骄奢淫逸,不体恤军民,众叛亲离。袁术派人将帝号让给袁绍。袁绍想要玉玺,袁术约定亲自给他送去,准备放弃淮南,投奔河北。如果这两人合作,就不好办了。丞相要赶紧想个对策。”

三国演义第八十二回孙权降魏(再读三国演义第二十一回)(1)

公孙瓒与袁绍争雄,被满宠这么一段话就给交待了。历史上晚年公孙瓒比满宠说的更过分。

公孙瓒年轻时也是个豪杰,能征善战。他有个顶头上司幽州牧刘虞,汉室宗亲,刘秀之后,比刘备要正宗得多。刘虞忠于汉室,董卓掌控朝廷时,袁绍、韩馥就想立刘虞为帝,对抗董卓,刘虞坚决不肯。韩馥等人又请刘虞领尚书事,给众人封官,刘虞还是拒绝。

刘虞注重施仁政,体恤百姓,但公孙瓒只注重扩充势力,劫掠百姓,再加上各种原因,两人矛盾越来越深。刘虞起兵想灭掉公孙瓒,为民除害。刘虞虽然实力比公孙瓒强,但他只想杀公孙瓒一人,不想伤害公孙瓒的士卒,又不想伤害百姓,焚烧城池房屋,本来不善战的刘虞军又被各种条条框框限制住,最后刘虞战败被杀,势力被公孙瓒吞并。

公孙瓒自杀掉刘虞后,开始膨胀,记过不记善。刘虞在幽州深得人心。刘虞被杀,他的几个手下聚集人马,联合各地反公孙瓒势力,为刘虞报仇。公孙瓒屡战屡败,退守易京,勉强击退敌军。但公孙瓒从此相信战争胜利不是靠军事实力,而是靠天意。所以他开始建楼屯粮。

公孙瓒除了像演义说的那样建易京楼,公孙瓒住在最高处,装个铁门,手下也不要,用声音大的妇人传达命令,自己与妻妾在楼里住着。久而久之,身边一个亲信都没了,谋臣猛将都疏远了,他也很少出来打仗。最后就像演义里一样被袁绍给灭掉了。

三国演义第八十二回孙权降魏(再读三国演义第二十一回)(2)

公孙瓒曾经也对刘备有恩,刘备听了他的事,非常伤感,又不知道赵云的下落,放心不下。

刘备暗想:“我现在不找个脱身之计,还等到什么时候呢?”

于是起身对曹操说:“袁术投奔袁绍,一定会经过徐州。我请求带兵去半路拦截袁术。”

曹操笑着说:“明天你跟天子说一下,就可以起兵。”

第二天,刘备向天子请命。曹操令刘备带五万人出发,并让朱灵、路昭同去。刘备辞别献帝,献帝哭着送别刘备。

刘备回府后连夜收拾家伙出发,董承赶到十里长亭来相送,叮嘱刘备别忘了衣带诏的事情。

董承离开后,关羽、张飞问:“兄长这次出征,怎么这么匆忙?”

刘备说:“我是笼中鸟、网中鱼。这次出征如鱼入大海、鸟上青天,再没有鸟笼、鱼网绊住手脚了。”于是让关羽、张飞催朱灵、路昭人马加速行军。

郭嘉、程昱检查钱粮回来,听说曹操派刘备进兵徐州,忙去进谏说:“丞相为什么令刘备率兵出征?”

曹操说:“我想要他拦截袁术罢了。”

程昱说:“之前刘备为豫州牧时,我们就请求杀了他,丞相不听。现在又给他兵马,这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郭嘉说:“丞相即使不杀刘备,也不应该要他离开啊。古人云:一日纵敌,万世之患。”

曹操醒悟过来,令许褚带五百兵马去把刘备给追回来。

三国演义第八十二回孙权降魏(再读三国演义第二十一回)(3)

刘备正行军,见后面有追兵,于是下令扎营,令关羽、张飞拿着兵器站在两边。

许褚来后,直接入营见刘备。

刘备说:“您来这有什么事吗?”

许褚说:“丞相请将军回去,有事商议。”

刘备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面过君,又得丞相嘱咐。如果没别的事,你赶紧回去。”

许褚心想:“丞相 跟他关系一向很好,又没命我打他。只能将他的话带回去复命,看丞相怎么说。”于是辞别刘备,带兵回去。

许褚回见曹操,转述刘备的话。曹操犹豫不决,程昱、郭嘉说:“刘备不肯回兵,肯定是变心了。”

曹操说:“朱灵、路昭在那,刘备未必敢乱来吧。况且我派他去的,怎能说话不算数?”于是便没再去追刘备。

马腾见刘备离开,边关告急,也回西凉去了。

刘备到了徐州,刺史车胄出迎。吃饱喝足,就派人打探袁术消息。

探子回报:“袁术骄奢淫逸,雷薄、陈兰投奔嵩山去了。袁术穷途末路,正收拾人马财物,向徐州方向来了。”

刘备见袁术要到了,带着关羽、张飞、朱灵、路昭及五万兵马出城,正碰上袁术先锋纪灵。

张飞连招呼都不打,直取纪灵。两人战不到十个回合,纪灵被张飞刺于马下,手下兵马败走。

三国演义第八十二回孙权降魏(再读三国演义第二十一回)(4)

袁术亲自带兵来战。刘备兵分三路,朱灵、路昭在左,关、张在右,刘备自己居中,与袁术相见。刘备在门旗下大骂袁术:“你大逆不道,我奉命来讨伐你,还不束手就擒!”

袁术骂道:“织席编屦[ jù ]之辈,竟敢轻视我。”于是挥兵杀出,刘备后退诱敌,左右两路军杀出,大获全胜,袁术军尸横遍野。嵩山雷薄、陈兰又截了袁术的钱粮草料。袁术想退回寿春,又被盗贼袭击。

袁术退兵到江亭,手下只有一千多人,都是老弱之人。这时正值酷暑,粮食将尽,只剩三十斛[ hú ] 麦子,分配给士卒。

袁术家人没有吃的,很多都饿死了。袁术吃不惯粗茶淡饭,命厨师弄点蜂蜜水止渴。厨师说:“只有血水,没有蜜水。”袁术坐在床上,大叫一声,吐血而死。这年是建安四年(公元199年)六月。

袁术死后,侄子袁胤带着灵柩和家眷去庐江,被徐璆[ qiú ]杀尽。徐璆夺得玉玺,去许都献给曹操。曹操大喜,封徐璆为高陵太守。从此玉玺归曹操。

历史上徐璆只是夺了玉玺,并没杀袁胤及家眷。有关徐璆的记载不多,最有名的事迹就是得玉玺送回朝廷。曹操想将丞相之位让给他,他不敢接受。

刘备听说袁术死了,上报给朝廷,令朱灵、路昭回许都,留下兵马守徐州。

三国演义第八十二回孙权降魏(再读三国演义第二十一回)(5)

朱灵、路昭回许都见曹操,说刘备把兵马留下了。曹操大怒,要杀二人。

荀彧说:“军权在刘备手上,他们两人也无可奈何。”曹操便赦免了他们。

荀彧又说:“可以写信给车胄,要他除掉刘备。”于是曹操派密探去见车胄,传达曹操命令。

车胄请陈登商议,陈登说:“这事好办。刘备正在城外招募百姓,马上要回来了。将军可命士卒埋伏在瓮城(城门外防护城门的小城)边,装作迎接他,等他过来,一刀砍死。我在城上令弓兵压制住他的后军,这事就成了。”车胄准备按陈登的话行事。

陈登回去见父亲陈珪,说了这事。陈珪命陈登去通知刘备。

陈登出城去找刘备,遇到准备回城的关羽、张飞,说了此事。张飞听后便要杀入城。

关羽说:“他在瓮城边埋伏,不好弄。我有一计,可以杀车胄:趁夜装作曹军到徐州,引车胄出来杀掉他。”张飞觉得有理。

当夜三更,关羽、张飞带兵到城边叫门。城上问是谁,城下回答说是曹丞相派来的张辽的人马。

车胄上城答话:“天黑看不清,天亮再说。”

城下回答:“赶紧开门,防止刘备知道了。”车胄犹豫不决,城外不停地叫门。

车胄只能带一千兵马出城,跑过吊桥大叫:“张辽在哪?”

火光中之间关羽提刀纵马杀来,大叫:“你不安好心,居然敢杀我兄长!”

车胄大惊,打了几个回合,招架不住,拨马回城,却被城上陈登乱箭射下。

车胄只能绕城而逃,关羽从后面追来,手起刀落,将车胄斩于马下。城上诸军也都倒戈投降。

三国演义第八十二回孙权降魏(再读三国演义第二十一回)(6)

刘备回城,关羽带着车胄的头迎接。刘备大惊:“曹操如果杀来怎么办?”

关羽说:“我和张飞迎战。”刘备懊悔不已,于是进了徐州,百姓父老,跪在路边迎接。

刘备到府上,找张飞,张飞已经将车胄全家杀光。

刘备说:“杀了曹操的心腹,他怎肯罢休?”

陈登说:“我有一计,可退曹操。”

不知陈登说出什么来,且听下文分解。

曹操并没有对不起刘备的地方,也没有将刘备的家眷押在许都作为人质,刘备就这样反了曹操,实在是不地道。

按历史来讲,陈登这时候应该已经是广陵太守,不在徐州。刘备袭杀车胄,占领徐州,这么简单的事,演义要绕这么大个圈子,将陈登、关羽都拉进来,无非是为了表现刘备的仁义,深得民心,关羽杀车胄,断了后路,刘备叛曹操,据徐州也是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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