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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5年,毛姆应美国《红书》(Redbook)杂志邀约开列了一张书单,列举了其心目中的世界十佳小说,并为之撰写了书评,对这些名著的写书过程,写作手法,艺术特色一一做了点评,此后,温斯顿公司将这些文章结集出版,于是有了一本《巨匠与杰作》。
在本书中,他推荐或者“祸害”了10位作家和他们的传世经典:菲尔丁和《汤姆·琼斯》,奥斯丁和《傲慢与偏见》,司汤达和《红与黑》,巴尔扎克和《高老头》,狄更斯和《大卫·科波菲尔》,福楼拜和《包法利夫人》,麦尔维尔和《白鲸》,艾米莉·勃朗特和《呼啸山庄》,陀思妥耶夫斯基和《卡拉马佐夫兄弟》以及托尔斯泰和《战争与和平》。
毛姆喜欢运用弗洛依德的方法,通过分析作家的性冲动和白日梦来考察其创作的动机:原来司汤达在请教朋友如何追求异性时是认认真真做过笔记的;福楼拜发现了新的猎艳目标,居然无耻地要他的情人去为他打听对方下落;甚至托翁居然是个沾花恋草之辈,并不幸染上了梅毒。这本书里充斥着毛姆像“狗仔”一样打探到的大文豪的私生活的信息,我相信这也会引起不少人阅读这本书的冲动。
但这些不会影响毛姆对小说优劣客观、坚定的评判标准。毛姆对于好的小说有这样几个评判标准:
1. 能激发广泛、持久、十足趣味的主题;
2. 故事必须前后连贯,令人信服;
3. 作者创造出的人物应该具有个性,他们的行为应该源于其性格;
4. 叙事部分应该生动、扼要。行文力求简洁;
5. 好的小说不是说没有缺点,而是缺点很少。”
下面就是毛姆心目中的“小说十佳”:
1
亨利·菲尔丁:《汤姆·琼斯》
在毛姆眼中,亨利·菲尔丁是一个普通人,他贪杯、好色、会赌、情欲强烈,但会“柔情地爱恋”,和他在小说中创造的人物汤姆·琼斯很像。毛姆引用了评论家的话说:“一位端庄的夫人婚前读读这本书会很有好处。这本书会清楚地告诉她对生活所必需的一切知识,以及许多有关男人的事儿……”
2
简·奥斯丁:《傲慢与偏见》
毛姆认为,简·奥斯汀虽然经验狭窄,但她最宝贵的才能是深邃的观察力、丰富的情感,她的幽默使她的观察更显中肯有力,她的情感中具有一种实实在在的生气。《傲慢与偏见》是一本结构精巧的书,前后事件衔接自然,没有令读者迷惑不解的地方。
3
司汤达:《红与黑》
在毛姆看来,《红与黑》的确是一部令人惊异的书,司汤达对自己总是比对别人更感兴趣,他总是自己小说中的主角,小说中的主人公于连正是司汤达本人的偶像。毛姆评价说,从来没一个作家会像司汤达那样,在把自己的性格放到自己作品的一个人物身上的时候,会描绘出如此卑鄙、如此低劣、如此渺小和可恶的肖像来。
4
巴尔扎克:《高老头》
毛姆称巴尔扎克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小说家”,他有着惊人的天才、丰富的思想、巨大的创造力,对人的知识极为深广渊博,观察力精确细微,创造的人物数量惊人。同其他的小说家一样,巴尔扎克描写罪恶比德行更得心应手。在《高老头》中,巴尔扎克塑造了“最令人毛骨悚然的人物之一”——伏特冷。
5
狄更斯:《大卫·科波菲尔》
在狄更斯的所有作品当中,毛姆最看好《大卫·科波菲尔》,但他指出,书中的人物洛莎·达特尔让人无法理解,是作者的一个败笔。毛姆猜测,可能狄更斯原来想这个人物在书发挥更大的作用,但由于种种担心而没有做到。
6
福楼拜:《包法利夫人》
毛姆评价说,对福楼拜而言,生命的目的就是写作,他牺牲了自己丰富多彩的生活,以实现自己的艺术抱负。正是由于有这样的全身心投入,《包法利夫人》营造出了极其真实的效果,福楼拜以其特别敏锐的观察力、罕见的准确性,精准地表达了自己的意图。
7
麦尔维尔:《白鲸》
赫尔曼·麦尔维尔的风格壮观,宏亮、雄伟、雄辩,毛姆认为,在现代作家中,还没有谁能达到这一境地。麦尔维尔在《白鲸》中糅进了海员们日常工作中使用的航海用语,这使得小说具有了一种“清新的大海的咸味”,由于成功地塑造出了凶恶的亚哈船长形象,使得《白鲸》成为了一部“很伟大的书”。
8
艾米莉·勃朗特《呼啸山庄》
毛姆认为,艾米莉是一个奇异、神秘、朦胧的人物。《呼啸山庄》则是一本不同寻常的书,大多数小说都表露出它们的时代,但《呼啸山庄》却是一个例外。它和同时代的小说毫不相干。它是一本很糟的小说;它是一本很好的小说。它是丑恶的;它有它的美。它是一本可怕的、令人痛苦的、强有力的、充满激情的书。
9
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马佐夫兄弟》
毛姆认为,《卡拉马佐夫兄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最为苦痛的一部小说,他把自己全部的苦闷、彷徨,以及对于生活真谛的急切寻求都倾注到了这本书中。而小说中的人物阿辽沙,可能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中最迷人、最甜蜜、最温和的一个人物形象。
10
列夫·托尔斯泰:《战争与和平》
毛姆称此书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小说”。它的场面广阔、人物众多,不但以前没有人写过这样的小说,以后也不会有人再写,是当之无愧的“史诗”。毛姆还引用了托尔斯泰的朋友、评论家斯特拉科夫的话评价说:“(《战争与和平》是)一幅有关一切人们在其中发现自己的幸福和悲哀、伟大和耻辱的事物的完整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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