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2年之前,中国人对诺贝尔文学奖,一直都是耿耿于怀。网上不断传出关于老舍、沈从文、鲁迅曾经得到诺贝尔文学奖“提名”的消息,但是真假都无法证实。

所有关注这一奖项的人,心中都感到很不服气。想我泱泱大国,文明上下五千年,难道就写不出一部世界第一流的小说?

于是,国人纷纷怒斥:这就是西方文化的偏见,他们不肯把这个奖给中国人。彼时很多的人都在想,假如有一个人获得了此奖,岂不是要成为“民族英雄”?

最不该获得的诺贝尔奖莫言(莫言获得诺贝尔奖)(1)

但是,真的有一个人就得了此奖,结果却连续9年遭到了“网暴”,就只差没有明着骂他是“汉奸”了,这个人就是莫言。莫言获奖九年以来,受到的关注度是空前的。

但是这九年来,伴随着他的,一直都是大量的负面评论。有人认为他的作品“名不符实”,甚至还有人认为,他的作品在讨好西方世界,蓄意“抹黑中国”。

那么,为什么大家这么讨厌莫言的作品,甚至还对他的人品产生了怀疑呢?当代中国人脑子中的“中国文学”和“好小说”,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一、“网暴者”的欣赏水平是鲁迅、金庸、张爱玲

最近在网上,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机构的机构,公布了一份“世纪小说60家”评选榜。这个榜单,将民国以来到今天,专家和读者最喜爱的小说作者,排了个名次。

第一名是鲁迅,第二名是张爱玲,莫言排到第十二,金庸排到第十五位。很多人都认为:金庸的排名应该更靠前,至少可以排到张爱玲之前。

最不该获得的诺贝尔奖莫言(莫言获得诺贝尔奖)(2)

不管怎样排名,可能都说明了一个事实,就是:绝大多数国人喜欢的小说,就该是鲁迅、金庸、张爱玲写的那个样子。事实上,关于以上三个人的争议,的确不如莫言的来得大。

三个人,三种风格,鲁迅是老愤青一样的犀利毒舌,张爱玲为爱情“低到尘埃”的卑微,金庸的“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这些都符合普通中国人的审美,唯独莫言的小说不在这个范畴。

先不谈小说的内容,光讲小说叙事的技巧,三人根本就不处于同一个时代。金庸、张爱玲的小说,基本属于维多利亚时代的叙事风格。

鲁迅的小说叙事,好像也不能说是“陈旧”,但也看不出什么新鲜。莫言的小说叙事是“魔幻现实主义”,他的叙事风格比起前三者,起码向前进步了五十年,但是距离普通人更加遥远。

事实证明,普罗大众明显更加喜欢维多利亚时代的叙事。看“魔幻现实主义”的小说,真的很吃力。

最不该获得的诺贝尔奖莫言(莫言获得诺贝尔奖)(3)

莫言究竟想传达什么思想,想告诉我们什么呢?我们看了半天,他好像说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结果,只有靠大家自己去猜。

所以,中国人明显不欣赏这种风格。他不如鲁迅写的杂文,直接告诉读者:这个是对的,那个是错的,也不像金庸武侠小说人,黑白分明的。

张爱玲总是写那种为爱情而堕落的女性,一些故事也很有争议。但是总体上来说,她要讲的就是爱情,而不是别的什么复杂的东西。

鲁迅、金庸、张爱玲小说中的人设、立场,虽然也有人反对,但是最起码它不会让支持的人产生误解。

而莫言“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品,却让很多的人根本无法读懂,这要让人怎么说呢?比如莫言的《丰乳肥臀》,活脱脱一个“魔幻”版的《金瓶梅》。

最不该获得的诺贝尔奖莫言(莫言获得诺贝尔奖)(4)

不同的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样的内容,你怎么样理解都可以。那自然就会有人觉得,他要么是在制造“颜色”,要么是在诋毁、抹黑中国。

二、什么是文学家应该坚守的

莫言一直在说,一个小说家不应该为强者歌功颂德。他这个观点确实是来源于西方世界,但这不代表,凡是西方世界的思想、观点,就都是错误的,也不代表就都是正确的。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文学家都认为,他们的职责就是要“为弱者发出声音”。但是,如今的中国人,却不太接受这个理由

他们甚至拒绝承认莫言笔下过去的中国,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一些事情。可以说,讨厌莫言的有,至少有一半,不是出于文学方面的考虑,而是纯粹出于一些其他方面的考虑。

大家真的很喜欢如今的中国,而如今的一些人看问题,正在九十年代的一个,走向如今的另一个极端,非黑即白。

最不该获得的诺贝尔奖莫言(莫言获得诺贝尔奖)(5)

因为如今的中国非常好,所以也容不得任何人提起它过去的不好,甚至仅仅是提起苦难,提起他的母亲当上“捡麦穗”被打耳光的往事,他们也会反应激烈。

那么,莫言的小说,究竟有没有问题呢?我想应该是没有的,否则相关部门不是应该第一个站出来,把他封杀了吗?但是,网络上对莫言批评的呼声一直特别高。

这主要是得益于如今中国网络超高的普及率。80%的网友,都只有初中文化程度。他们的阅读水平决定了,他们的确是欣赏不来,过于现代的小说。

他们比较喜欢那种直来直去的,黑白分明的风格。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品,有一部分内容尺度太大,不易理解。

有一些看不懂,或者欣赏不了它的人,就扛着一些的“论调”,骂作者“当西方人的舔狗”,也是理所当然的。

最不该获得的诺贝尔奖莫言(莫言获得诺贝尔奖)(6)

不过,这绝不是莫言本身的错误。毕竟一部小说创作出来之后,怎么样解读,就不关作者的事了。作者只需要对自己的良心负责,再用艺术的方式来反映他见过、经历过的事实。

结语

前面说了这么多,下面简单总结一下,莫言为什么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还要被人骂吧。

那是因为,莫言写的小说,绝大部分中国人都看不懂。他们只看懂了书中那些让人不愉快的过去;并且还因为这些过去被写得太过真实,太过难堪,进而觉得莫言“丢了中国人的脸”。

进而又觉得,莫言之所以要这样写,只是为了讨好西方人。他们还以为文学作品就是“样板戏”。都应该去写正面的、阳光的,老少咸宜的那种内容。

其实现代文学,真的不是他们想象中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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