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期悦史君说到,一个和尚和一个道士把女娲补天时留在大荒山青埂峰下的一块思恋凡尘的石头,变成一个扇坠大小的美玉,带去体验人间繁华。

接下来就是熟悉的电视剧“十年之后……”桥段,不知道过了几世几劫,有一个访道求仙的空空道人从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经过时,忽然发现一块大石头上写了很多字。

曹雪芹历经多少年写的红楼梦(红楼梦有过五次更名)(1)

空空道人觉得很奇怪,就从头开始看,发现这就是那块“无材补天,幻形入世,蒙茫茫大士渺渺真人携入红尘”的石头,在“历尽离合悲欢炎凉世态”后的一段故事。

在这段故事的后面,还有一首偈:

无材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

此系身前身后事,倩谁记去作奇传?

这块石头经历的故事很有意思,“家庭闺阁琐事,以及闲情诗词”比较完整,看了能让人怡然解闷,但基本的朝代时间这些反而没有。

空空道人自然看不懂,他对石头说道:“石兄,你这一段故事,据你自己说有些趣味,故编写在此,意欲问世传奇。据我看来,第一件,无朝代年纪可考;第二件,并无大贤大忠理朝廷治风俗的善政,其中只不过几个异样女子,或情或痴,或小才微善,亦无班姑蔡女之德能。我纵抄去,恐世人不爱看呢。”

空空道人认为,石头的故事一没朝代时间,二没贤达善政,只是几个女儿家的情爱才华,还不如班婕妤蔡文姬有名,担心世人不爱看,悦史君认为,这也代表了清朝正统读书人的看法。

石头自然不这么看,他哈哈笑道:“我师何太痴耶!若云无朝代可考,今我师竟假借汉唐等年纪添缀,又有何难?但我想,历来野史,皆蹈一辙,莫如我这不借此套者,反倒新奇别致,不过只取其事体情理罢了,又何必拘拘于朝代年纪哉!再者,市井俗人喜看理治之书者甚少,爱适趣闲文者特多。历来野史,或讪谤君相,或贬人妻女,奸淫凶恶,不可胜数。更有一种风月笔墨,其淫秽污臭,屠毒笔墨,坏人子弟,又不可胜数。至若佳人才子等书,则又千部共出一套,且其中终不能不涉于淫滥,以致满纸潘安、子建、西子、文君、不过作者要写出自己的那两首情诗艳赋来,故假拟出男女二人名姓,又必旁出一小人其间拨乱,亦如剧中之小丑然。且鬟婢开口即者也之乎,非文即理。故逐一看去,悉皆自相矛盾,大不近情理之话,竟不如我半世亲睹亲闻的这几个女子,虽不敢说强似前代书中所有之人,但事迹原委,亦可以消愁破闷;也有几首歪诗熟话,可以喷饭供酒。至若离合悲欢,兴衰际遇,则又追踪蹑迹,不敢稍加穿凿,徒为供人之目而反失其真传者。今之人,贫者日为衣食所累,富者又怀不足之心,纵然一时稍闲,又有贪淫恋色,好货寻愁之事,那里去有工夫看那理治之书?所以我这一段故事,也不愿世人称奇道妙,也不定要世人喜悦检读,只愿他们当那醉淫饱卧之时,或避事去愁之际,把此一玩,岂不省了些寿命筋力?就比那谋虚逐妄,却也省了口舌是非之害,腿脚奔忙之苦。再者,亦令世人换新眼目,不比那些胡牵乱扯,忽离忽遇,满纸才人淑女、子建文君红娘小玉等通共熟套之旧稿。我师意为何如?”

石头觉得,不写朝代时间是想免俗,太官方严肃了老百姓不爱看,写点儿女家的日常,加上诗词歌赋,反而更有新意。

曹雪芹历经多少年写的红楼梦(红楼梦有过五次更名)(2)

空空道人听完之后陷入沉思,又将《石头记》认真看了一遍,发现上面虽有些“指奸责佞贬恶诛邪之语,亦非伤时骂世之旨;及至君仁臣良父慈子孝,凡伦常所关之处,皆是称功颂德,眷眷无穷”,不是其他小说能够比拟的。

而书中虽然“大旨谈情”,但也只是实实在在地记录,和那些“假拟妄称,一味淫邀艳约、私订偷盟”的小说有本质不同。

再加上《石头记》一点都不涉及时事热点,空空道人就从头到尾抄录下来,《石头记》也得以在世间传播。

从此,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于是又改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

吴玉峰把《情僧录》改为《红楼梦》。

东鲁孔梅溪则又把《红楼梦》改为《风月宝鉴》。

后来,曹雪芹在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纂成目录,分出章回”,把《风月宝鉴》改为《金陵十二钗》。

曹雪芹历经多少年写的红楼梦(红楼梦有过五次更名)(3)

曹雪芹还写了一首诗表达自己的感受: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五个书名五层境界,悦史君只想说,《红楼梦》的精彩也尽在此了。

好了,“悦史君说红楼”第二期到此结束,感兴趣的悦友,期待下一期我们再会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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