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男守承诺(负心男摔门而去)(1)

小说看到最后,刘松林为女主人翁的遭遇深感痛心:

结婚的时候,他提出跟前妻的两个孩子留在安徽农村,需要抚养,经济上不想给我添负担,不如就搞AA制好了。

尽管我觉得有些不妥,但本着凡事往好处想的原则,认为这是他有担当精神的一种表现,加上我的收入可观,完全不需要依靠男生活,于是默许了。

我想办法尽快缩短我们之间的距离,托人紧锣密鼓地为他办理工作调动。却发现他对此并不积极配合,行踪不定,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每次蜻蜓点水像住旅馆一样匆忙,对家里的事情也不过问。

去年春节,他陪我吃完三十年夜饭,说单位有急事,不顾天寒地冻,一定要我开车送他去火车站,赶当晚最后一班火车返回南京。路上,他再三催促“快点,快点!”好像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等着他去办!

我在高速公路上飙车,送他上了火车,回来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

春节期间同学聚会时,我吞吞吐吐把自己的心事透露给在南京做律师的同学,请她帮忙打听打听情况。他逼得我不得不走这一步,相当于请私人侦探调查老公的行踪。

半个月后,律师同学给我的回复如当头一棒:你的丈夫早在几年前就在南京购买了住房,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生活!

为了证实这一点,老同学向我提供详细地址和一堆照片资料,说:“别看你平时办事精明老道,其实是天下最傻的女人!南京这么近,你为什么不去他那里看看?”

“我去过了,还去过好几次!他住单位宿舍,哪知道另有房产,另有女人!”我几乎是跳起来尖叫……

看到这里,刘松林的心被揪得紧巴巴的。接下来,“我”会怎么做呢?小说写道:

我反复问自己:这一切都是真的吗?真的吗?不,我不相信,也不敢相信!

端午节到了,他回来了,云淡风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在痛苦中打起精神,做一顿丰盛的饭菜,啥也不说,倒上茅台酒,强颜欢笑,一杯接一杯敬酒。反常的举动让他感到有些意外。“亲爱的,你怎么啦?今天这么高兴?”

“是呀,你能回来,我当然高兴。”我半讥半讽地回答。

“呵呵,我又不是第一次回家,搞这么隆重。”显然,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

“是不是有点不习惯?好吧,你能告诉我,每一次回家,你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吗?”

“嗯,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大概嗅出什么味了。

“这些年,你在两个女人之间疲于周旋,这心态是怎么调整的?嗯哼?”我眯眼斜视,晃着杯里的残酒,用玩味的口气问他。

“你,你……”他吱吱唔唔,拿筷子的手微微颤抖。

“怎么啦?心虚了?”我直视他的眼睛。

“什么话,我干嘛心虚?”他干咳两声,坐直身子。

“够了!事到如今,你还想瞒多久?!”我放下酒杯,愤然起立,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叠照片,“啪!”用力摔在桌上,像审问犯人一样,厉声喝道:“说吧,把你做的那些龌龊事,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都说出来,让我分享一下……”

“这……”他的脸陡然阴沉下来,拿着照片看了看,迟疑半天没说话,露出尴尬之色。

“怎么,不敢说,还是不想说?”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她是我的初恋,高中毕业后失去联系。但我心里一直没有放下。前不久偶然相逢,得知她现在一个人生活。我、我想跟她在一起共度晚年,给人生划一个圆满的句号。就这么简单。”

“初恋?划一个圆满的句号?你把我置于何地!”

“是啊,我一直在犹豫,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

“是‘告诉’我,还是‘通知’我?”其实我这样咬文嚼字完全是多余的。

“我希望你像《我的娜塔沙》里面的良子姑娘那样,成全我们的感情。”

“够了!你还要编多少谎话!什么初恋?什么‘一直没有放下’?什么叫‘没有放下’?这么多年你去找她吗?登过报吗?上过电视吗?去派出所查过户籍吗?不,你没有,你什么都没做,统统是骗人的鬼话!你离婚,再婚,拿凄美的爱情故事来哄我,骗我,一方面想借我作跳板转业时找一个好单位落脚,另一方面,又想满足自己对女人强烈的占有欲。横跨两座城市,自以为天衣无缝,瞒天过海,对不对?你真让我恶心!”

他抬眼惊愕地看着我,嘴巴张得老大,事已败露,没有退路,他索性耍无赖,傲慢地说:“是、是的,你说得没错,在认识你之前我就跟她好上了。”

“既然跟好上了,为什么还要找我?”

“因为通过你的人脉关系,还可以在我转业的时候找一个好单位。”

“你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居然拿感情和婚姻作跳板,算我瞎了眼!”

“好了,就算我对不起你,她现在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们离婚吧。你条件好,要是有人追求你,你就跟他走。我不想离开南京,你要是不介意,可以到南京来发展。我们还可以继续交往,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你真是厚颜无耻到极点,竟然想把老婆变成小三,把小三变成老婆!你不仅欺骗我的感情,还在亵渎我的尊严,污辱我的人格!你以为你是谁?是救世主吗?告诉你,我不是爱情的乞丐!”

我越说越激动,两眼喷出火花,猛地冲上去,扬手甩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滚!滚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在我的视线里出现!”

这个男人双手捂脸,摔门而去,消失在黑暗处……

刘松林以为“我”盛怒之后,一定会起诉,追究他的过错,夺回家产。但小说情节发展到最后,人物命运出乎预料。这里摘录一段“我”跟律师同学的对话:

律师同学:“在法律上,谁主张,谁举证。从目前情况来看,你的这些证据已经很充分了,我可以帮你提交法院。”

我:“谢谢。我想放弃。”

律师同学:“为什么?这个官司你一定会胜诉的。他应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责任,付出代价。你为什么要放任他?”

我:“就算这个官司打赢了,又能怎么样?”

律师同学:“打赢了,让他得到制裁,你可以分得一笔财产。”

我苦笑一声,说:“制裁他?他要是有良知懂感情,就算没有法律制裁,也该知道自己做错了。依我看,他就是一个无赖,一个渣男,法律即使制裁了他,也只是形式。至于财产嘛,我觉得他口袋里的每一个铜板都令我恶心!再说,我带着女儿生活那些年,知道生活的艰难。南京那边的女人有孩子,我要是把房子收回来,她们母子到哪里栖身?说到底,都是男人的造的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哼,财产,算了,算了。”

律师同学:“我经手过不少婚姻纠纷案件,官司打到最后,都演变成了财产问题和子女抚养问题你死我活的争夺,像你这种情况,真是少有。法律是以事实为根据的,情与法有时很难统一。”

在律师同学的见证下,这段婚姻宣告解散。但在签字的当天晚上,我服下了大剂量的安眠药,幸亏被律师同学及时发现,送进了医院。

我被救了,心却死了,精神也垮了。每天浑浑噩噩,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单位同事关切地问:“老总最近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我苦笑地回答:“是的,病入膏肓,没治了。”

后来,实在坚持不住了,破天荒地第一次向上司请长假,把自己关在家里酗酒,发呆,发疯,痛哭。

律师同学上门来看望我,发现我人消瘦了一圈,眼眶泛青,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恍恍惚惚,眼角流下的泪滴是冰凉冰凉的。握着我的手,也是冰凉冰凉的。

不行,必须送医院!

医生说:“外表没事,硬伤在心里。感情上陷得太深,一时拔不出来。是抑郁症的表现,需要心理干预。”

律师同学经常来照顾我,想帮我从痛苦中拽出来。她带我散步,给我讲婚姻方面的案例,讲社会上的各种现象,帮助我分析这段婚姻的得与失。

她说:“其实,男人出轨的现象很普遍,他们骨子里恨不得此生阅尽人间春色,全然不顾良心、道理、伦理和法纪,处世不深的女人被搞得心力交瘁。你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在意,就当自已走路不小心被蛇咬了一口,该怎么过继续怎么过。”

我说:“这些道理我懂,就是想不明白,我苦苦守候了那么多年,日日夜夜等啊,盼啊,就是希望能像普通夫妻那样日同三餐夜同宿,一起相持到老。我想最多还等一年,他就可以回家了。我重新装修房子,给他买了新车,准备了郊游装备。我爱得那么痴狂,那么执着,甚至不顾一切,他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一点心动都没有……好吧,就算没有感觉,没有心动,可也不该欺骗我、侮辱我、亵渎我,他这不是活生生地想毁掉我嘛!”

“你呀,想法还是那么幼稚啊。他结婚的动机本来就不纯。你对他的了解不深就接受了他,人在热恋的时候,往往情商压倒智商。不少家庭妇女把家里的经济大权拽在手里紧紧的,对男人的一举一动也盯得死死的,为什么?不就是没有安全感嘛。拽不住人,就拽住他的钱,拽住他的自由,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你们是再婚,没有孩子维系,经济上相对独立。而你呢,又给了他那么多自由的时间和空间,提供那么多优越的条件,完全凭自己的痴情和信任经营婚姻,能行吗?这好比一个阔佬把大笔现金存放在家里,经常夜不归宿,还不给房门上锁。时间长了,小偷能不惦记?能不找上门?古往今来,男男女女陷在情网里,演绎了多少悲欢离合、爱恨情仇的故事?是女人,就脱不了俗。在对待爱情婚姻问题上,你不能想像得太天真、太浪漫了。”

“我一直以为,如果跟自己最爱的人玩心眼、摆条件、讲价钱,就会冲淡彼此的感情,亵渎爱情的圣洁。所以,我忽视了现实生活中人性的丑陋和狰狞。我每天在职场上混,过着戴面具的生活,表现出阳光、积极、好胜的强势,但在感情上,却变得胆小,脆弱,不堪一击。”

“我们都是中年人,对人对事都该理性分析判断,不能太极端。我知道你一路走来很不容易,但生活是丰富多彩的,酸甜苦辣都是人生的美味,值得好好品尝。所谓百花醇蜜,自成滋味;合金铸剑,别有锋芒,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美好的理想和愿望最终要回到现实生活中来的,振作起来,忘掉过去,一切重新开始”。

“这个世界难道除了金钱和私欲,就没有纯情和真爱吗?”

律师同学一时语塞,回答不上来。

这个问题,在小说的最后都没有给出答案。值得庆幸的是:

经过律师同学的悉心帮助和时间漂洗,“我”终于挣扎着从情感的阴霾中走出来,将情感日记付之一炬,然后,在苍白的脸上扑上淡淡的胭脂粉,涂抹口红,描上娥眉,重返职场,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同事面前。

看完小说最后一行字,刘松林退出邮箱,心隐隐生疼,点燃一支香烟,深吸一口,陷入沉思。

“律师同学,同学……对了!”突然,他记起来,在“海之梦”的空间里曾看过一篇日记,也提到过一位同学: ……同学要走了,这些年,身边熟悉的人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多;相隔的距离越来越远,也越来越近。一片落叶,一棵小草,一声虫鸣,一缕离情,一怀心绪,皆可入诗,即使是清浅的笔墨,简单的勾勒,也能嵌入同学、朋友们的身影,细细品味,让我疲惫消退,快乐无穷……我们彼此收获了友情,积攒了人缘,心中的积淀如此厚重,珍贵的友谊盆满钵满……

莫非?……刘松林熄灭香烟,拨通“海之梦”的电话:“是你吗?”

“哥,是我”

“小说我看完了。”

“哦,有问题吗?”

“主人翁的原形是谁?”

“纯属虚构,不必当真。如有雷同,不胜荣幸。”她满嘴套话。

“跟你有关吗?”刘松林追问,越来越胆大,越来越直接。

“写什么就一定是什么吗?金庸写那么多武侠小说,可他也不会武功呀。琼瑶写那么多言情小说,要是每一个故事她都经历过,那可就惨了。”还是那样伶牙俐齿,振振有词。

“你在哪里?”

“我在喀尔木”。

“你怎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

“我已经辞职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从湘西回来后,我做了两件事,一是写小说,二是办辞职手续。小说已经完稿,我现在打算留在格尔木希望小学支教,教这里的孩子读书、唱歌、跳舞”。

“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这里的雪山、草地、鲜花和空气都一尘不染,是人间的天堂,我就留在这里了。那首《心上的人儿你别走》我已经编排了成双人舞,刻录成光碟,准备寄给你。你把通信地址告诉我吧”

“你……”刘松林的眼眶湿润了,许久说不出话来。

“哥,你怎么啦?说话呀。”“海之梦”急切地问。

“行,我发微信给你……”

“哥,你要多保重。”

“好的,保重。有空就上网玩牌,记住,我做你的搭档。”

“哥记住了,再见!“

“再见!”

刘松林打开微信对话框,写上地址,转念一想,没有马上发过去,鬼使神差退出来,陷入沉思。

突然,手机响了,妹妹娟子从医院来电话,急促地说:“哥,嫂子不行了,你快来!”

他脑子里轰地一下,拉开房门,朝医院方向匆匆而去……

(《痴汉柔情》第19章:负心男摔门而去。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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