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中国喜剧届,东北占据了半壁江山。

从上一代的赵本山、潘长江、黄宏,到如今的沈腾,乔杉和贾冰。

很大一部分的喜剧演员出自东北三省,这可能与东北人天生的喜剧天赋与方言喜感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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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说到东北喜剧的代表人物,应该绝大多数人想到的还是赵本山。

作为叱咤春晚舞台二十年的小品王、东北喜剧代言人、二人转文化推动者,赵本山和他的喜剧作品,早已成为一代人的经典回忆。

以至于后来赵本山淡出春晚舞台,很多人都觉得春晚小品没内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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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当时辽宁铁岭市群众艺术馆馆长李忠堂和他的学生崔凯合写了一出拉场戏《摔三弦》,剧本旨在为当时的计划生育政策做宣传,其中有一个盲人算命先生的滑稽角色,当时试了很多演员都不行,唯独当地西丰县剧团的一名临时演员能将这一角色演得活灵活现。

这个人就是年仅25岁的赵本山。6岁那年母亲病逝,父亲远走他乡,成为孤儿的赵本山只能跟随盲人二叔学艺,拉二胡、吹唢呐、唱小曲、二人转,走街串巷,耍尽活宝。

或许是因为太了解盲人的生活,他扮演的瞎子刚一出场就让人啧啧称奇,人们惊叹于他怎么可以把盲人演得这么逼真。出色的演技与三弦功底让赵本山的名字响彻东北,还得了一个“天下第一瞎”的名号。多年后,赵本山回忆说:这个戏成全了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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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从这个瞎子算命先生的角色开始,奠定了赵本山此后在喜剧舞台上的人设。东北农民的淳朴厚道,对外部文明的拘谨、不信任,甚至是狡黠、小聪明和小心眼,都一点一滴的渗入赵本山的表演当中,当他脱离他熟悉的乡村场景,把这些无形的特性通过抽象和塑造典型形象,提炼、加工,然后以喜剧呈现在春晚的舞台上。

这一形象一直延续到了20年后的春晚舞台上。2001年,赵本山带着老搭档范伟和高秀敏演出了小品《卖拐》。赵本山把卖拐的骗子演绎得入木三分,被人们津津乐道,成就了继白云黑土后又一春晚经典组合的同时,也让东北方言中的「忽悠」一词广为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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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拐》之后,赵本山又先后推出了两部续作《卖车》、《功夫》,一次次的凭借着自己的忽悠功底逗笑观众,成就赵本山在春晚小品舞台的艺术巅峰。

不过,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卖拐》系列并非赵本山第一次扮演“大忽悠”这类角色。早在30年前,赵本山就曾经出演过一部“将所有人都忽悠瘸了”的国产讽刺喜剧。

本期「被遗忘的国产类型片」,让我们讲一讲赵本山的忽悠往事——

《现世活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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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电影拍摄于1990年,由北京电影制片厂出品。

电影又名《赵大忽悠的青葱岁月》,或者《大忽悠前传》。

片名《现世活宝》,出自俗语里的「现世宝」一词,语出小说《儒林外史》,书中范进中举前曾被屠夫老丈爹臭骂:

我自倒运,把个女儿嫁与你这现世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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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现世宝?

翻译过来就是一个不长进、总出丑、丢人现眼的角色,影片中的赵本山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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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九十年代,华北平原的某个村庄。

改革春风吹满地,本山大叔带着助手一起,在夕阳的余晖中来到了这个偏僻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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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本山大叔还没有大忽悠的绰号,他叫笨山,但为人不仅不笨,还很精明,年纪轻轻就已经忽悠能力max,刚刚带着自己的搭档木犊一起,从城里来到了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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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山原是当地剧团的一名演员,但因为剧团裁员而失业。精明如他,虽然没了剧团演员的饭碗,却和木匠出身的木犊(石国庆 饰)一起,合伙创立了一家「山木多功能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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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取得高大上,可实际上全公司只有两名员工。笨山自称董事长,木犊担任总经理兼助理兼公司唯一业务员。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不然怎敢叫多功能公司?

笨山和木犊作为全能复合型人才,什么业务都接——

既能按摩松骨、化妆美容,又管婚丧嫁娶、算命占卦,只要有麻烦,万事找山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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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销广告做得杠杠的,可实际上呢?

这俩人其实什么都不会——

开局全凭一张嘴,全靠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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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即便这家公司如此可疑,但那个年代信息闭塞,才让山木公司有了不少客源。

有位大爷慕名而来做推拿,可没成想,笨山和木犊的按摩方式竟然如此简单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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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俩人各拽住老汉的一条胳膊,用力旋转撕扯,大爷当场疼得咧嘴狂叫。

知道的是按摩,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行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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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大爷疼得实在受不了,只好扔钱走人。

按摩业务告一段落,又迎来了一名想要算命占卜的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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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一个名叫大山(郭达 饰)的中年男人,带着自己怀孕的妻子和七个女儿专门来请笨山大师算一卦。

笨山见又来了一名冤大头,不禁眉开眼笑,随手点击身边的高科技PPT,继而化身为一位玄学带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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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重男轻女,可天不遂人愿,妻子先后给他生了七个女儿。

眼下妻子又怀孕了,所以大山特意上门来找大师算卦,测一测下一胎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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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山大师随即一通忽悠,唬得年轻的郭达斯坦森不要不要的。

算命讲究察言观色,笨山深知对待这种性格偏执的人,一定要顺着他的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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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眉头一皱,发现此事并不简单:

放心,当然怀的是儿子。

大山一听大师都这么说了,果然笑逐颜开,心想这大师果然灵验,一猜就说中心事。

于是大山又问笨山,眼下计划生育管那么严,自己妻子好不容易怀上个带把儿的,想生下来又怕被罚,不知道能去哪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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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山大师微微一笑,随口道出一个乡下人根本不会听说过的地名:

温都尔汗!

果然大山不知道在哪儿,笨山放下心来,告诉他,只要走一下午就能到。

大山一听觉得也不远,对笨山大师一通感谢之后,就带着自家的超生游击队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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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山大哥刚指点完迷途的郭达斯坦森,又来了一对即将结婚的青年男女。

原来,女孩听说现在城市里的姑娘都流行整容,于是也想在结婚前割个双眼皮,赶一波时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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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山大哥当场表示这活儿能接:

我们的主刀医生不仅专业,而且多才多艺。

过去修过自行车,磨过剪子,别说割双眼皮,近视眼都能给你割好。

由句号饰演的小青年一听大夫这么专业,非常高兴,殊不知,要动刀的医生却很紧张。

木犊有点怕动刀,毕竟自己就一做木匠的,哪是什么医生,这一刀下去还不要了亲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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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作为董事长的笨山却丝毫不在乎:干就完了,奥利给!

此时的情侣看着大夫手中的锯子和凿子,虽然内心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最终,人对于美的向往战胜了这种莫名的恐惧感,反而主动鼓励大夫:

就这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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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犊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上,伴随着又一阵嘶嚎,手术完成。

转眼一天结束,山木公司完成了三单业务,晚上坐在床上的笨山不仅有些洋洋得意。

助手木犊有些心虚,他性格老实本分,其实不愿意干这些活儿,可毕竟拿在手里的钱是实打实的,只能一次次化身各种专业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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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也从此刻埋下,当初找木犊推拿的大爷带着儿子,找上门来。

原来大爷回家后才发现胳膊都被拧脱臼了,顾不得治疗,就来找笨山算账。

可笨山大哥不慌不忙,拿出了自己的另一绝活——

戴上假发头套,穿上女装,捏着嗓子驮着背,瞬间就变成了一个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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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木犊的搀扶下大大方方出门,就在对方眼皮底下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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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职业骗子,笨山信奉的是——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这个村呆不下去了就去别的村发展业务。

来到新地方,笨山和木犊就换了新的业务,干起了婚丧嫁娶操办。

这次的客户是村里的村主任,老来得子,正在举办百日宴酒席,而这个酒席就由笨山大哥承办了,厨师当然是木匠出身的木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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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木犊这个假厨子根本不会做菜怎么办?

好办。

找一家饭店的老师傅,假意要雇佣他。接着以面试的名义,考验对方的厨艺,你看食材都给你准备好了!

老师傅一听还以为自己将迎来人生巅峰,殊不知白白给人做了十几道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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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主任办宴席,全村排着队送礼,花花绿绿的点心匣子收到手软。

可有时候,收礼太多也是件麻烦事。

因为点心不能久放,吃不完,时间一长就坏了,这就很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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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山灵机一动,给村主任支了一招:

把收来的礼品,从后门运出去,再低价卖回给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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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既可以避免浪费,还能把吃不完的礼物实现变现,简直完美实现了经济闭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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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点子,让主任乐得合不上嘴。

宴会上,有位广东的倒爷(巩汉林 饰)爱显摆,送了一只猴子给村主任,点名要吃猴脑,并说只要这道顶级野味,才配得上村主任的排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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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猴脑怎么吃,当地人都不知道,更不要说根本不会做菜的假厨师木犊了。

关键时刻,还是笨山机灵,随便拿块豆腐捣鼓碎,再加上各种调料来勾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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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当地没人吃过猴脑, 自己就说这豆腐是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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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倒爷倒是想质疑:这跟自己之前吃的猴脑不像啊?

笨山自有办法应对,张开就来:

这可是乾隆下江南时传到我们那旮旯的名菜,叫做长命百岁全家笑,是御膳做法,一般人都吃不到。

虽然不知道乾隆下江南为何会去过东北,但村主任还是将信将疑地吃了一口“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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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管什么味道,吃完就夸猴脑好吃,色香味俱全,不愧是乾隆皇帝喜欢的名菜。

说到底,桌上的猴脑是不是真猴脑,它不重要。

重要的是,它就像皇帝的新衣一样,没人敢拆穿,那会显得自己没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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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笨山的精明。

他能巧舌如簧,能颠倒是非,靠的就是洞悉人性的弱点和陋习,戳中人心的G点。

宴会总算遮掩过去,结果就在隔壁,笨山又发现了一条新的商机。

有俩大妈抱怨,自己的孩子死太早,份子收不着,这辈子就顾着给别人送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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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山当即跟大妈合计:

想收礼简单啊,子女去世也没关系,可以结阴亲冥婚啊!

所谓阴亲,就是给死去的儿女联姻。

虽然是白事,但也可以唱大戏办酒席,当然就能收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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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其中一个老太太的儿子夭折过早,尸体早早丢弃,根本找不到,于是随便找了几根狗骨头代替。然后又搭了个台子,自己和木犊配合演了两天的木偶戏,搞得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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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老太太收足了礼品,笨山也从中捞足了油水。

做完这单生意,又有顾客上门,这次是给一对兄弟的去世母亲办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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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兄弟俩的母亲生前曾经留下一只玉石镯子,母亲去世后,哥俩为了镯子的所有权天天吵,两家闹得不可开交,谁也不办丧事。

眼瞅着天气渐暖,这尸体也不能久放,再不下葬就臭了。

村主任也难断家务事,只好委托笨山前来处理此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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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山一看,好办。

他提议让兄弟俩各举办一场葬礼,看谁家在送葬的过程中表现的最好,镯子就归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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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场哭丧比赛开始了!

只见两家人各自披麻戴孝,大操大办,什么锣鼓唢呐,什么西洋管弦,全部安排到葬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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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下的两家儿媳更是一个哭得比一个凶,争当带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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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也没想到,作为哭丧比赛评委的笨山是真的很严格。

经过他判定,白队有声无泪,是为干嚎;黑队有泪无声,这叫真泣。所以双方平局。

两家人一听结果都不干了,于是一拥而上开始疯抢,争执中,镯子被摔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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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好,谁也得不到宝贝。

这时候又是笨山站出来说:

业务是委托我办的,镯子坏了,我难辞其咎。

这样吧,我们公司赔偿五百元,你们两家都是二百五,不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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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家人一听直夸笨山简直良心企业家——

谁也没想这个镯子到底值多少钱,毕竟能得到250元钱,也算赚了。

万万没想到,这其实是笨山的套路,他早就将镯子掉了包,将真镯子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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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不知,这一切都被躲在人群里的倒爷看出来了,他是一位古董商人,看出摔碎的是假货,于是私下找到笨山,想要买走真镯子,不卖的话就告发。

可没成想,原本藏在身上的镯子竟然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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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危机管理大师,从来是把危机转变成机遇。

笨山灵机一动,用假镯子又骗取了倒爷一万元钱,然后就准备带着木犊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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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发现上当的倒爷找到村主任,说被笨山二人骗走了钱,让村主任带人抓人。

被村民围追堵截的笨山两人慌不择路,结果却撞上了被骗的兄弟俩和割双眼皮的青年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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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应了那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当初被笨山骗过的受害者们聚在一起,共同要找他算账。

笨山为了逃命只得抛撒手里的巨款,才勉强逃出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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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金散尽,狼狈不堪的二人,躲在在村外的土堆旁喘气。

就在这时候,带着超生游击队的男人大山路过,看到当初骗自己的笨山落得如此境地,又是一顿挖苦和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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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笨山不再巧舌如簧,只能有气无力地瘫倒在地上。

他这一辈子,忽悠来忽悠去,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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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的故事并不复杂,不过是两个骗子费尽心思骗人敛财,却在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故事。

单从剧情设定上来说,该片是一部典型的小人物喜剧,借用各种坑蒙拐骗的套路来凸显一种滑稽荒诞感和黑色幽默,但在有趣诙谐之余,又不失现实批判与时代气息, 将讽刺演绎到了极致。即使放在三十年后的今天再看,片中的那些笑料依旧不过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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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方面要归功于影片的主创,都是当时中国喜剧届的大腕。

导演段吉顺在喜剧创作领域颇有建树,他最知名的作品是由陈佩斯主演的喜剧电影《傻冒经理》。这部影片是陈佩斯出品的《天生我材必有用》的第三部,陈佩斯在片中饰演的主角二子是八十年代国产喜剧的经典形象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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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部《现世活宝》影片虽然是一部当时比较常见的农村喜剧题材,但特别之处在于该片的故事融合了大量的喜剧幽默桥段,包袱段子非常密集,因而整部片子带着浓浓的小品味儿,被誉为国产讽刺喜剧的探索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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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必须提一下影片的编剧廉春明

他是著名的小品、相声编剧,也是郭德纲的干爹。上世纪八十年代,他被相声大师马季发掘,先后创作了很多经典相声小品,李金斗的《武松打虎》等优秀相声都是他的作品。值得一提的是,他还是著名情景喜剧《家有儿女》的编剧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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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春明(左一)与郭德纲

此外,该片也集结了一大票日后中国喜剧圈的明星。除了主演赵本山外,饰演男二木犊也是当年有名的喜剧艺人石国庆,此外还有郭达、巩汉林、句号,以及相声演员郝爱民喜剧大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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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电影在疯癫闹剧的表象下,骨子里却透着创作者对于当时社会环境的辛辣讽刺。

改革开放后的八九十年代下的农村,新事物生猛涌入,旧思想迷信余存。电影利用很多琐碎小事把大多数人拥有的生活共性给无限放大,而在风趣幽默的故事内容背后却是残酷的生活真相和僵化的封建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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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讽刺的地方在于——

全片基本找不到一个纯粹的好人,所有人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 。

村民以为抓住了发展机会,却不想掉入了骗子的利益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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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山开办的“多功能”公司就像是现实世界的照妖镜,什么牛鬼蛇神都通通现出了原型。

影片里,大办宴席的敛财行为,子女争夺家产的不孝行为,胡乱配阴婚的迷信行为,重男轻女的愚昧行为,都是当时的社会陋习,可它却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甚至很多在今天都一直放生着,而这也是这部影片的真正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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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一代又一代的喜剧人统领这个江湖,你方唱罢我登场。

只可惜的是,我们却再也看不到这样针砭现实、映射人性的讽刺喜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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