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临其境》年度大秀分了两期播,朱亚文和自己的助声嘉宾小宋佳被分在了第一组,对战尹正和阚清子。
第一段他配了姜文版的《红高粱》,配完之后张铁林疑惑地敲了敲自己的耳机,以为耳机出了问题,听的是姜文的原声。
第二段和小宋佳配《喜欢你》,最后金城武隔着门窗和周冬雨表白那一段,口音和腔调都拿得极准,全程脱稿,看得出做了不少功课,尹正被惊的连连称赞,“他是个怪物吧”。
此次年度大秀的总导演陈凯歌也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之前拿到进入年度声音大秀门票那一期,朱亚文是四号,最后一个上场,轮到他之前他几乎没怎么说话,紧张都写在脸上,倒不是怕输,而是台词是演员的基本技能之一,他不敢怠慢。
他很少发微博,节目播出当天发的宣传博字数倒是让不少粉丝喜出望外,可见他的重视——
他接的综艺节目不多,之所以接了《声临其境》,是因为“节目在演员职业技能的保护之下,让人有安全感”。却没想到节目里一声“宝贝儿”和三段脱稿的配音让他几次登上热搜榜。
配了一段《白鹿原》里张嘉译的角色白嘉轩,让同场的老戏骨李建义直抹泪,在《白鹿原》里演白嘉轩儿子的翟天临也直呼像极了他剧里的父亲,第二段配的是《夏洛特烦恼》里的尹正,和第一段风格迥异,让翟天临笑到虚焦。
后来追加的一段《亮剑》更是像极了李幼斌的原声,连经验丰富的主持人凯叔都怀疑是不是李幼斌真的来了。
朱亚文当时在节目播出后发了一条微博,感谢所有支持他喜欢他的“宝贝儿”,转发评论和点赞数加起来三十几万,比他平时的微博热度翻了几翻,你现在在微博的搜索框里输入“朱亚文”三个字,“宝贝儿”紧随其后,甚至成了他的标签。
这是朱亚文没料到的,他只管做好他份内的事,其他的事都是顺其自然。
其实演员难免因着角色被贴上各种各样的标签和人设,有人因为角色被人喜爱,便一头扎进角色的套子里,延续他的性格和特点,也有人拼命想从这标签里挣出来,成为丰富的、立体的演员。
他看的很通透,不迎合也不反感,从没卯着劲儿想把哪个标签从身上扯下去,那都是被角色赋予的、会被时间带走的东西。他也“绝不偷窃角色身上的优点,然后把它嫁接到身上,做为商业元素去包装”。
“我需要标签吗?需要,它是我面对这个行业时一个小小的名片,但名片不能代表全部的我。”
《红高粱》播完之后,“行走的荷尔蒙”是他的标签,社交网站上传的都是他演的余占鳌和九儿野合那场戏,在戏里对着周迅嚷嚷“我要睡你”的他成了2015年网友票选的“最想睡的男星”榜的第一名。
采访时提起来,他只歪嘴一笑,说自己有老婆了,你。们。睡。不。到。
《我是证人》之后,他又成了“变态帅”的代表人物,明明是反面人物,却被他演出了人气来,不少观众看完之后跑到微博问他,为什么一个变态都被你演的这么有魅力?
可我们知道,顺其自然和水到渠成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各色“标签”之下,是他对每一个角色的付出。
“当角色出现的时候,把自己扔进去,绞肉机绞一遍。”
《红高粱》里他饰演的余占鳌是个轿夫,十足的庄稼汉子,朱亚文为了从形态上更贴近,不但要运动让自己看起来更健硕,还狂吃东西增肥二十斤,跑到日头下暴晒,甚至没事跑到雨水里淋一通。觉得自己的声音和角色不匹配,凭着自己对声音的塑造能力,换了一个更粗犷的声线,那是个伤嗓子的用法,可他为着角色的真实性,硬是用“余占鳌”的声音演完了整部戏。
剧里那场颠轿子的戏,足足有小一个月,他每天收工之后就去练那个步法,他说他们的第一台轿子足有三百斤重,抬起来不难,难得是要抬出花样来,虽然肩膀的皮被磨破了一层又一层,但呈现出的效果还不错,他就觉得值。
《我是证人》里他演的变态整容医生,有场戏是和警察大打出手,那场戏是重头戏,但直到现在他心里仍然有道坎没过去,“我是个整容医生,我怎么能把一个警察打得满地找牙?我知道这些动作做出来很好看,我也知道我能完成这些动作,但那个瞬间我会失真。”所以尽管《我是证人》为他带来不少人气,可他自己心里那杆秤没动过,只给自己打了七十分。
表演似乎是他的宿命。
他说自己是个没理想的人,但却热爱表演,觉得演好戏是他一生要做的事儿,这被他部分地归结于命运。他的安全感,成就感,紧张感和焦虑感全从演戏里来,所以他始终以一个审慎的态度对待它,即便自己演的再好,“那种瞬间的快乐过去之后”,焦虑始终陪伴着他,他怕自己能力不够,准备不足,怕下一个戏不能更好。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一生拍的戏是有限的,一年365天,撑死了能拍四部电视剧,一辈子又能拍多少年呢?“所以,得要点脸”。
对表演的爱从高中时期就萌芽了。
他从初中到高三一直学声乐,男中音,他想念大学,这是家里综合各种条件得出的最优解。他业余时间在家乡盐城上声乐的小课,偶尔还要去南京和北京上音乐课,几乎花光了家里的积蓄。
但唱歌不是他的爱好所在,他永远在唱别人的歌,他讨厌这种感觉,所以在高考前,他改学了表演。
这一下子,仿佛命运被操纵着卡入预定的轨道,他热爱表演的感觉,因为不管怎么演,演成什么样,那都是自己的。
去上海念考前班,他做作业的时候对其他一切都不再计较,一心只想“让它们融入自己的生活点滴之中”。
他甚至爱表演爱的有点偏执,“所谓的名和利对你不构成诱惑,从一开始就不”。
他的成名作是《闯关东》,剧中他扮演李幼斌的二儿子朱传武,他那时候刚从学校里出来不久,没什么经验,怕演不好,常常在半夜十二点,穿着睡衣,去找对手演员聊戏,有时候还会专门换上戏服,不管聊到凌晨几点,都要一直跟人掰扯到底,同组的演员因此给他起了个外号,叫“朱思考”。
拍《我的娜塔莎》的时候他才26、7岁,导演找上他的时候他劝导演再想想,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人生阅历不够,可能难以诠释一个跨越五十年的爱情史诗,后来导演说服了他,他没办法,就去翻经典的爱情故事,从中吸取灵感和情感,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爱她,我爱她”。
2012年,他拍娄烨的《浮城谜事》,演剧中的“解谜人”秦枫,那是他真正意义上接拍的第一部电影,那时他已经拍了七年的戏,一个主持人对这个情况表示“难以置信”。他说自己一直在忍耐和等待,因为他对电影抱着一种极其尊重的态度,希望自己的第一部电影能有一个扎实的团队,可以引导他。他眼光不错,娄烨和《浮城谜事》把他带去了戛纳电影节。
后来拍《黄金时代》,彼时他已经靠一系列角色成了荧幕上的硬汉小生,可导演许鞍华却不走寻常路,让他出演颇具争议的人物端木蕻良,这是个文弱的,甚至懦弱的书生形象,人们很难把他和朱亚文联系起来。
《情系北大荒》剧照
《远去的飞鹰》剧照
那几乎是他拍的最难受的一部戏,剧里的端木蕻良两次抛弃怀孕的萧红,可朱亚文做不出这种事,他不信,戏就会失真。他选了最笨的办法,把自己关在家里四个月,从端木蕻良的第一部小说《科尔沁旗草原》开始看起,查看了同时期所有人的文人对他的评论,他希望用了解通往理解,用理解支撑角色的骨血。
端木第一次扔下萧红那场戏,去之前朱亚文还没想清楚怎么演,可到了片场,一千多个群众演员堵在那儿的景象让他“一下子明白的一塌糊涂”。
这个角色也让他明白,一些过程中让你不那么舒服的事儿,会在结束时给你意想不到的回馈,杀青之后,朱亚文一个人足足哭了半个小时,觉得“这一段时间都再难遇见了”,觉得太好了,“好到觉得有可能这一辈子就这一回吧”。
他还演过两次周总理。
第一次是电视剧《我们的法兰西岁月》,朱亚文饰演青年周恩来,导演要求他不求形似求神似,结果神似和形似他都做到了
也正是因为这一次的经验,《建军大业》找到朱亚文,给了他再次饰演周总理的机会,但如果说《我们的法兰西岁月》还有一些理想化的东西,《建军大业》则“表现了周总理内心的煎熬”。
他努力地捕捉总理在特殊时期面临决断时的紧张感。
“我不想刻画一个别人认为坦然自若、面对所有问题都胸有成竹的周总理。我相信,面对那么大的牺牲和动荡的时候,肩负可能每一个决定都影响这个国家未来格局的时候,在那一刻,他那么年轻,又寄托了那么多人对他的期望和信任,我觉得这种紧张是常人无法承受的。”
他最怕表演“失真”,希望把一切都打通,把角色的情绪和状态从自己身上过一遍。其实在生活里,朱亚文也是个求“真”的人。
他极度坦诚。
各式采访中,他的回答几乎让主持人措手不及,他不给你任何探问的余地,不躲不藏,把你想要的答案和你可能根本没有预料到的答案直接给你。
有次主持人问他,如果你还没结婚,而是在现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你的太太,你会和你饰演的《北上广不相信眼泪》里的赵小亮一样,选择隐婚吗?
“当然不会,我甚至后悔我没和太太早两年结婚”。
“准确的说,在我的理解里,婚姻是该在一个光明正大的环境下, 非常隆重的接受亲朋好友的祝福,这份祝福,既是见证,也是一种监管。坏的想法,坏的念头,是每天在每个男人身上可能萌发很多遍。 我觉得情感是需要监管的。”
他身上有浓浓的男性气质,却让人觉得妥帖,给人安全感,丝毫没有大男子主义的可厌。
他和太太沈佳妮在拍摄《爱在苍茫大地》时结缘,三年后低调完婚。
他这份坦诚也给了太太很大的安全感。他还时常在微博开仓放粮
做为演员,他很有天分,善于体察人性的曲折,在一次电话采访里,他根据声音对记者心里状态的捕捉让记者“老脸一红”。他几乎都说对了。
做为丈夫,他把已婚挂在嘴边,时刻不忘表白自己的太太。
做为爸爸,他是炫娃狂魔,努力成为优秀的父亲,成为女儿身边“男人的典范”。
被问起《红高粱》之后,他的成功是偶然还是必然,他回答的果断干脆:必然。
就像他在一次采访中说的:
因为我是努力了十几年,顺其自然、按部就班走到今天的,如果说能够被大家肯定,说明我之前十年的付出,以及做人做事的方法没有问题。
试问这样的男人,有谁不想粉(睡)呢?
(私心推荐一下《正阳门下》,正在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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