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友雅致(王贤友寸草心)(1)

准确的时间已记不清了,仿佛是十多年前,我遵欧阳发先生之嘱,给陶立璠先生邮寄《乡音》杂志后不久,杂志邮箱收到陶先生的回复:杂志收到,办的好,希望不断收到,请转告欧阳先生,《中国民俗大系·安徽民俗》再版,不成问题,放心。

所言《中国民俗大系》(31卷本)是由陶先生领衔编纂的一部大型丛书,是国家“十五”规划的重点图书,首印3000套,很快就销售一空。“从编辑、出版到发行,这是我们干的最漂亮的一件事。10年的时间花得值得。”陶立璠如是说。

说到陶先生他们那一代知识分子,我们往往肃然起敬,有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往虚处说,他们是知识分子的典范,往实在处说,他们可是扎扎实实的“著书育人”者,他们身上担负的是责任和使命,是社会文化和社会美德的象征,是知识的化身,教育的楷模和道德的旗帜。

我和陶先生保持着“推到一堵墙,就是一条路的”交往、交流,所以,在辛丑暮春,安徽省民俗学会办公地搬迁至合肥老城区银屏街时,我考虑一番,就通过微信给陶先生发去我的“请求”。

王:陶老,好。

陶:你好!

王:陶老,安徽省民俗学会成立近40年了,可谓风雨飘摇,但几任会长秉承文人风格,出书,出人,搞活动,终于走过一道又一道坎,获得了全国和安徽省“先进”,但我们的行路还是十分艰辛的,当前虽然高喊重视传统文化,但真正的文化自觉,繁荣,与口号不成正比。民俗之路上,我们慢慢地在走。渴望得到您的支持,关心,谢谢。

王贤友雅致(王贤友寸草心)(2)

您在参加《中国文间文学史》活动?

陶:是的。同仁出书,前去祝贺。

王:民俗在当下是泥沙俱下,看似浩浩汤汤,实际上正在变种,导致我们的文化,精神都在变异,在民俗路上跋涉三十多年的我,也是随风飘摇。您对民俗学会,对民俗,对我,都有深厚的感情,真实的支持,这就是动力。我要深深感谢您,我们还要继续耕耘。

民俗研究和弘扬是一场不允许失败和退出的竞争。不知您以为如何?

陶:民俗学者都在默默无闻的耕耘。你会有收获的。

王:我十分赞同您的观点,时下一知半解的“伪民俗学者”十分忙,为虚名假利,而默默无闻的耕耘的民俗学者,会让民俗醒来,自己也会醒来。

安徽省民俗学会办公室拟搬迁,恭请您题写:

弘扬民俗文化

复兴民族精神

妥否?谢谢。

陶:好的。请给个地址,写了寄给你。

王贤友雅致(王贤友寸草心)(3)

我和陶老的通话是十分“同心”的无杂音,对 “风俗”(Custom)的理解是“惊人的一致”。“风俗”并非舶来品,在我国是个非常古老的名词,《汉书卷二八·地理志》中把“风”与“俗”二字分别解释为:“凡民函五常之性,而其刚柔缓急、音声不同、系水土之风气,故谓之风;好恶取舍、动静亡常、随君上之情欲,故谓之俗。”由此可见,“风俗”一词的词性是指称人类的行为,系指人类通过后天秉习得来的群体认同并相沿成习的行为、习惯。

我以为我们的“风俗”思想是要长久积淀的,在大浪淘沙的时代,要形成自己合乎“时代”的逻辑发展的学术理念、话语体系、价值导向、人格素养,那是需要我们潜心静气、心无旁骛、深入思考的,是要坐“十年冷板凳”的。如陶老所言“不气馁,不张扬”,“ 做学问、做人要低调”,“ 在生活中的角色,是配角”。

回到前面的话题,风俗在我们步履匆匆的时代,可用黄遵宪的诗《赠梁任父同年》作为“现代思考”:

寸寸河山寸寸金,瓠离分裂力谁任?

杜鹃再拜忧天泪,精卫无穷填海心!

“瓠”读作hù,民间俗称“瓠子”,一年生草本植物,茎蔓生,夏天开白花,果实长圆形,嫩时可清炒,可烧汤,成熟后剖开可做瓢用,就是所谓“瓠离”。因此,诗的前两句描述了“分离”的悲苦,后两句表示要像精卫填海一样,担负起救国的历史大任。

而风俗犹如瓠子已被“瓠离”,我们也是要学习、践行精卫填海的精神,去担负起自己的时代使命,这就是我们的“寸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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