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岁成当红编剧、发掘李小龙、捧红谢贤,曾是香港电影粤语片时代票房最高的导演,却因嗜赌导致与妻子感情破裂,并在43岁的盛年自缢身亡。

被誉为香港“天才导演”的秦剑的一生,可谓曲折传奇、令人慨叹唏嘘。

1926年出生的秦剑原名陈健(亦名陈子仪),原籍广州新会,父亲是一名“水客”,靠往来于广州和肇庆之间“带货”养家。他还在母亲腹中时,父亲因乘坐的轮船失事而遇难,据说同船300余人无一生还。

从一个小小婴儿成长为青葱少年,母亲和姐姐陈剑虹付出良多,李翰祥也曾因此推测他之所以取艺名“秦剑”,或许便是为了表达对姐姐的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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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为家庭原因,秦剑很早就懂得自己肩上的责任。没有进入电影圈之前,便担任过教师、工人乐团指挥。

秦剑长得帅,已故著名导演李翰祥曾撰文记述他“中等身材,青靓白净、骨骼清秀,像个文弱书生的样子。”

秦剑很有才,他深通音乐,因之前常在报上发表小说,也让他练出了创作故事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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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坚与周润发

1946年,经石坚引荐,20岁的秦剑正式进入电影圈,成为导演胡鹏的助导,主要负责剧本创作。那时,虽然正是香港粤语电影的高峰期,但作品优劣掺杂,架好机子撒手不管去吃饭的“馄饨面导演”、花4万港币在几天内拍完的“七日鲜”、“三日鲜”比比皆是。

在这种大环境下,秦剑为胡鹏写出的《天下妇人心》、《款摆红绫带》、《生死缠绵》,为其他导演创作的《衣冠禽兽》、《富贵浮云》、《万绿丛中一点红》,因“保速、保质、保量”都深受好评,他也很快成为名导追逐的当红编剧。

1948年,22岁的秦剑先与吴回联合导演了《红颜未老恩先断》,之后便独立执导了由张恨水的同名小说改编的《满江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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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江红》剧照

关于这部电影,魏君子主编的《香港电影史记》中称“票房惨淡,秦剑一度足不出户,隐居家中半年”;而李翰祥在《三十年细说从头》中则说“片成之后,非常轰动”。

之后,秦剑又连续执导了《天涯歌女》、《泣残红》、《南海渔歌》几部电影,在拍摄《人之初》时,他找来李小龙出演小男主“牛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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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部戏并不是李小龙的第一部电影,但这部讲述“两对夫妻教育儿女不当,造成不可挽回灾祸”的影片,却让这位小童星有了更大知名度。

秦剑事业的巅峰,应属他在“光艺”时。

1956年,秦剑受邀加入香港光艺电影公司担任总经理一职。之后的几年中,他连续执导拍摄了以移民劳工为主角的“南洋三部曲”和《难兄难弟》、《胭脂虎》、《花花公子》等众多影片,不仅捧红了主演谢贤,让片商赚得眉开眼笑,他自己也因此成为当时票房最高的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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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秦剑可谓烈火烹油,不仅事业顺遂,而且情场得意。

秦剑的妻子林翠比他小10岁,原名曾懿,是著名演员曾江的胞妹,与秦剑相恋时只有19岁,清秀、娇美,是主打青春路线的“学生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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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翠

说到林翠,就不能不提红线女,这“一红一绿”在秦剑的情史中都是主角。

秦剑一生执导影片58部,红线女参演的就超过14部。但其时红线女已经名花有主,秦剑固然满腹深情也无法表述,只能写在日记中。

后来遇到林翠,这才“由红转绿”,缔结姻缘。

秦剑染上赌瘾,也是在他当红的那几年。

李翰祥在《三十年戏说从头》中说秦剑“赌注惊人,经常带着满公事包装满五百元的大牛,到马场里孤注一掷”,输赢都以“几十万”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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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剑的这个恶习让上司失去对他的信任,将财物问题交给了秦剑一手提携的陈文,直接导致双方不快,他愤而离职另组新公司,但之后所拍的影片却都成绩普普通通,连付出诸多心血打造的《大马戏团》也以票房惨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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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烦闷不顺的秦剑,更将马场当做发泄之地,由此形成恶性循环。输光了自己的钱不说,连妻子林翠的积蓄也赔了出去,还抵押了林翠在太子道的一套房子。

为了还赌债,秦剑与香港邵氏电影公司签了3年的“卖身契”,提前预支了一笔数目不小的钱。

那3年时间里,秦剑每个月只领基本生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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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剑和林翠育有一子名陈山河

如果真能从此戒赌全心投入创作,秦剑也许真能如“六爷”邵逸夫所期待的那样东山再起。但可惜的是,他没能回头。

其间,秦剑为了赌马,曾向邵氏女演员李婷借款20万,却因为输得精光无力偿还。

1966年8月,李婷在邵氏宿舍上吊自杀,虽然有感情因素,但与这件事也不能说无关。李婷死后不到半年,其父亲李书唐也以同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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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件事之后,秦剑的状态愈发不佳。

因为他嗜赌,与妻子林翠之间早已矛盾重重,两人分居期间,传出了林翠与王羽的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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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翠与王羽

1969年6月15日,秦剑执导的《相思河畔》就剩下两三场外景戏,需要到飞鹅山取景。剧组人员准备好要出发时,发现导演还没到,副导演植耀昌便和一名剧务到秦剑住的2宿舍4楼找他,敲门半晌没人应答,破门而入后发现秦剑已经吊死在洗手间的窗口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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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秦剑的表弟林超后来向李翰祥讲述,秦剑自杀前一个月左右曾把他找去,说自己身体最近很坏,精神恍惚,体力衰退:“我一生做人做事,还算没有大缺欠,但我始终觉得对不起林翠。我差不多输尽她所有的钱,甚至把她最后的房子也押掉……”

秦剑告诉林超自己有5万美金的人寿保险,假如自己不在了,希望林超将保险费取出,去赎回林翠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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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超虽然觉得秦剑当时的状态很不对,却也没想到他会自杀。而那笔保费,因他不是直系亲属,也就没资格做受益人,至于后来保险公司如何处理,林超便不得而知了。

秦剑自杀的第二天,林翠与王羽一起召开记者会,宣布自己与王羽同居并怀孕,同时以一张为秦剑还30万元赌债的票据,来表明自己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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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剑拍摄的影片大多以反映社会现实为主,文艺片的质量尤其高。他对感情刻画处理细腻,并善于借鉴欧美影片进行创新,风格独特、特色鲜明,对楚原、龙刚等导演影响很大。奈何赌海沉溺,不仅害人,还害了自身。

文/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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