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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的挂念最深情的爱(隔不住的深情永远的怀念)

最深的挂念最深情的爱

想起昨天通知我可回家隔离的消息,甭提有多么的高兴。

在方舱的日子,不是居住的地方不好,而是我的身体不能适应那里的一切。

临走之前,草草地写下我的内心感受。匆匆地发到隔离群,算是和大家告别,当我收拾完行李走出大门的一瞬间,我满含泪水,坐上车泪流不止。

我不敢回头,生怕人看到,其实,……哪里还会有人呢?

车飞奔在回家的路上,线杆上的红旗好像在向我招手,路边花草好象在向我微笑,车内响起欢快的音乐,我的心情慢慢地爽朗了。

习惯了有人照顾的生活,突然一个人生活起来,总感觉有点束手无策。

忽然想起在方舱隔离的妻子来,对我的体贴和照料,付出那么多,没有听到一声感谢的话,哪怕一个拥抱也没有。

如今觉得她平时唠叨也变得那么的悦耳,平时的冷漠也那么的亲切,等回来团聚了,我会端正自己的态度,弥补对她的关爱。

社区领导的关心,工作人员的细心周到服务给我极大的安慰与鼓励,使我的不良情绪慢慢地得到舒缓,心态逐渐平和。

阳台上,我最爱的天竺葵花正在开放,美不胜收,月季花香满室,沁人心脾。

我慢慢地享用着自己做的晚餐,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不知是喜?是甜!

窗外,华灯初上,万家灯火。

放下母亲打来的电话,我不由地想起了故乡,邻居哥的事情来。

他中等身材,稍瘦,六十来岁,视力极差,耳朵已聋,好像是糖尿病引起的。

我们俩家是世交,又是邻居,他弟是我爸的干儿子。我的母亲和他二代表亲,可谓亲上加亲了。

他兄弟姊妹众多,按辈分可叫他哥或舅,听起来有失伦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兄妹好像统一了口径,男的随我父亲叫哥了,女的随母亲都叫姨了。

大家也感到别扭,虽不合适,都习惯了,姨姥说各亲各叫吧。

他当了多年村干部,任了一年多的村支书,对我颇有照顾,很是感激。

他记记力很好,爱讲一些过去的事情,东家长,西家短,总能说的头头是道,真真切切。

不知道他消息怎么那么灵通,三里五村,十里八乡的奇闻怪事总是从他口中第一时间传递过来。

他嘴很碎,别人给他起个外号″老祸″,爱无中生有,搬弄是非,揭人长短,有时还耍小孩脾气,玩些过家家的儿戏。

也都知他说话口无遮拦,大家都不在对他计较。估计这也许是他支书干不长的直接原因吧。

我小时的故事,好多已记不起了,他总能勾起我对儿时往事的好奇和探究。

他爱讲我老爸被人欺负的故事,我父生性善良,乐于助人,从不惹事,言语迟滞,过于老实。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

气的我妈老是和他们干架。

那么的善良性格很容易成为被村民欺负的对象。

当了多年的队会计没少帮助别人,以至于受到了许多屈辱和不公,还没多少人感谢父亲的好。

我们不是记起仇恨,而是对父亲心生敬意和感激。

记得有一年,我在乡上读书的时候。

他正带领村里学刺绣的人员在乡里培训,中午是管吃饭的,基本上是顿顿有肉的那种大锅菜。

他偷偷地给了我一沓粮票,嘱咐我放学后,一定要去食堂吃饭。

多年后,我每每想起那里的饭菜都口有余香,以至于到现在对大锅菜情有独钟。

去年夏天我在老家呆了几个月,总会碰到他溜达的身影。有好吃的会找我分享,我胃不好,总会委婉地谢绝了他的好意。

他爱和我聊天,说和我谈得来,有事找我帮忙,爱吃穿,爱显摆,爱照相。可能是他性格的使然吧。

人老了条件好了没了压力,都想弥补年轻时岁月对自己的亏欠。

我问他怎么喜欢照相,他说,不留些照片,百年之后谁还会记起我的模样,也是给后辈一些纪念吧!

有次,带他去照相馆,他硬拉着我和他合照,说是兄弟一场,将来留个念想。这也是我和他唯一的一张合影,虽然这张照片我还没看到和保留,他的英俊的外表和灿烂的笑容已定格在我的脑海,镌刻在我记忆的长廊里。

我想会保存好这张照片,以此表示对他深深地怀念!

去年国庆假期一别,偶尔联系几次,全凭短信交流,经常向家人了解他的近况,知道他一向安好,我才没有去打忧他。

心里的牵挂一直萦绕心头,本想今年冬天再回去看他,怎知他竟然匆匆地走了!

听到他突然去世的消息,我很是惊愕,也没听说他得大病或急病,怎么就……

我如梗在喉,哽咽在心,痛苦不已,泪流满面,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的家人,打个电话或发个信息。满脑子都是他的身影和音容笑貌,我脑袋浑浑噩噩地,晕晕乎乎的。

不知道何时天已亮了。

朦朦胧胧中听到"咚咚咚"响起的敲门声,社区工作人员又来为我测温和做核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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