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上,凡远嫁北方民族的公主,除了要担负朝廷赋予的和亲重任外,还必须要经受住异国风俗的挑战。

“收继婚”是北方少数民族婚俗制度,俗称为胡俗。所谓“收继婚”,就是“父兄死,子弟妻其群母及嫂”。这是一种原始群婚的遗风,也是氏族外婚制度的反映。这种收继婚风俗,被后人所讥的“无伦理”、“烝母报嫂”的婚姻现象。汉朝的王昭君、隋朝的义成公主、唐朝的咸安公主等等为了和亲到北方后,都从胡俗。在明朝时期,蒙古族忠顺夫人三娘子为了和平事业,深明大义,也从胡俗。

山阴公主为什么被处死(不只是昭君义成咸安从胡俗)(1)

​汉竟宁元年(前33年)正月,匈奴单于呼韩邪来朝,请求娶汉人为妻。汉元帝遂将昭君赐给了呼韩邪单于,并改元为竟宁。单于非常高兴,上书表示愿意永保塞上边境。

昭君抵达匈奴后,被称为宁胡阏氏。昭君和呼韩邪单于共同生活了三年,生下一子。建始二年(前31年),呼韩邪单于去世, 昭君向汉廷上书求归,汉成帝敕令从胡俗,复嫁呼韩邪单于长子复株累单于,两人共同生活十一年,育有二女。鸿嘉元年(前20年),复株累单于去世,且糜胥继任为搜谐若鞮单于,昭君再嫁。不久昭君去世,葬在今呼和浩特城南。

山阴公主为什么被处死(不只是昭君义成咸安从胡俗)(2)

义成公主是隋朝宗室之女。开皇十九年,和亲东突厥启民可汗的安义公主卒,为发展与突厥和好关系,隋文帝以宗室女义成公主嫁于启民可汗。

有隋一代,突厥首领连娶两位公主者,唯启民可汗一人。义成公主在突厥生活近30年,先后嫁给启民可汗、始毕可汗、处罗可汗、颉利可汗(后三个都是启民可汗的儿子)。直到唐朝军队平灭颉利可汗,义成公主才死在唐朝名将李靖手下。

山阴公主为什么被处死(不只是昭君义成咸安从胡俗)(3)

唐朝的咸安公主也是如此,先后嫁给了四任回鹘可汗;不过,前三任丈夫是亲祖孙三代,最后一任则是以前的臣属。咸安公主离奇的婚姻经历,在中国和亲史上可以说是绝无仅有的。

唐德宗即位时,经过安史之乱的大唐王朝,国力衰弱,边境不宁。贞元三年(公元787年)五月的“平凉劫盟”事件,就让大唐朝野为之震动。九月,回鹘趁乱请求和亲。只得将咸安公主嫁给回鹘可汗。按照回鹘的“收继婚”制度,咸安公主嫁了四任回鹘可汗。咸安公主死后葬回鹘,她是唐朝唯一一位没有叶落归根的正牌公主。

再看看明朝万历十五年明廷赐封的“忠顺夫人”三娘子,深明大义,为了明蒙长期友好,嫁了三代顺义王。

山阴公主为什么被处死(不只是昭君义成咸安从胡俗)(4)

三娘子史称“钟金哈屯”,生长在瓦剌奇喇古特部落蒙古贵族家庭。天生丽质、聪慧过人。她饱读诗书,性格豪爽,擅长歌舞骑射。长大后,三娘子能文能武、胸襟开阔、通达事务,深受部落民众的喜爱。有关史籍记载说她“幼颖捷,善番书,黠而媚,善骑射”。

后来,瓦剌奇喇古特部落与阿拉坦汗联姻,于是,20岁芳龄的三娘子嫁给了阿拉坦汗,成为王妃。此次婚姻的缔结,将三娘子推上了可以尽情施展才华的广阔舞台。

为了辅佐丈夫扩展疆土,发展漠南经济,三娘子毅然随夫出征瓦剌。这一大义举动,使得三娘子更加受到阿拉坦汗的宠爱和器重,无论大事小事,对她总是言听计从。在出征期间,三娘子生下一子,取名卜他失礼。

山阴公主为什么被处死(不只是昭君义成咸安从胡俗)(5)

三娘子以其聪明才智力排众议,积极主张与明朝政府和好。公元1571年3月,经过三娘子的不懈努力,双方终于宣布休兵罢战,化干戈为玉帛,实现了通贡互市。

与明朝政府实现通贡互市之后,塞外草原上的几千里边境地带很快出现了一派祥和、安定、繁荣的景象。史籍中对此评价道“朝廷无此后顾之忧,戎马无南牧之儆,边氓无杀戮之残,师旅无调遣之劳。”

此后,三娘子积极维护与明朝的友好和贡市关系,使得蒙汉人民可以自由贸易,草原上诸部落对她更是口服心服,甘愿受其约束。每当互市时,常常出现两族人民“醉饱讴歌,婆娑忘返”的情景。

1582年俺答汗去世,这对土默特部是严峻的考验。因为俺答汗的子孙缺乏威望,稳定的局势能否维持颇成问题。按照长子继承制,俺答汗的长子黄台吉当袭顺义王位,但是没有三娘子的协助,北方的统一和和平都难保无虞。明朝很清楚这一点,于是劝她按照民族风俗嫁给黄台吉。这是三娘子很不情愿的事。因为黄台吉原先反对蒙明议和,后来勉强听从了俺答汗,但仍然经常唆使部下盗抢,为此还受过三娘子的处罚。在明朝的再三斡旋下,三娘子最后委曲求全,成为第二代顺义王黄台吉的夫人。

山阴公主为什么被处死(不只是昭君义成咸安从胡俗)(6)

当然这与她渴望继续执掌权柄以施展政治抱负分不开,但由此避免了可能发生的蒙古内部以及蒙明之间的政治危机,符合蒙汉人民要求长久和平的根本愿望,所以应当承认三娘子顾全了大局,肯于放弃私利。黄台吉年老多病,权力完全掌握在三娘子手里。她严格遵守先王成法,凡有违犯蒙明友好之约者,一概严惩不贷。鉴于三娘子的功绩,明朝在1587年(万历十五年)特地封她为“忠顺夫人”。

黄台吉死于1583年,在明朝的劝说下,三娘子再嫁第三代顺义王扯力克(黄台吉长子)。她的权势更为显赫,明人说她“聪慧善谋,兵权在手……令无不行,禁无不止”在写给明朝的书信文件上,需要她和顺义王联合署名才能生效。

1613年4月,64岁的三娘子因病去世,被安葬在美岱召内,明朝曾经遣使给予赐祭七坛的隆重祭礼。

山阴公主为什么被处死(不只是昭君义成咸安从胡俗)(7)

对于胡俗“收继婚”制度来说,是古代北方少数民族在特定环境下的一种婚姻制度,是保护宗族财产的一种表现,其规定一旦男人死了,他的老婆可以改嫁给自己的兄弟,亲兄弟有优先权,哥哥优先于弟弟的一种婚姻制度。有人认为胡俗无伦理,也有人认为那是胡地的“特色”。如今,随着时代的发展,“收继婚”制度早已消亡在滚滚的历史车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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