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随着人年龄渐长总能被赋予不同的意义,接下来我们就来聊聊关于我的父亲相册?以下内容大家不妨参考一二希望能帮到您!

我的父亲相册(我与父亲蛋糕)

我的父亲相册

仪式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随着人年龄渐长总能被赋予不同的意义。

小学时过生日是个可望不可及的事情,父母为三餐温饱便已是费去全部力气,自然不用提这些所谓的仪式感。

第一次吃蛋糕是跟在母亲后头去集市买菜,母亲掏了两元钱给买的杯子蛋糕:一次性杯子里是蛋糕店做大蛋糕切下的边角料塞进去填满的,上头像冰淇淋似地盘着几圈奶油。小孩子天生对甜食谜之爱恋,拿着勺子一口口往嘴里送,最后也不忘将杯壁的残渣刮干净。

老家会将一家子人的生辰八字写在红纸上,每年初抄写一次以拜神求庇佑。这红纸,我们称之为年庚。小学三年级那年,无意看到上头自己的生辰便默默记了下来。倒数着日子,希望在生日那天让父亲给买个大蛋糕。

谁知道在这天一开口便是母亲的无情的拒绝,一场哭闹的孩子脾气无果之后,我跟着一旁沉默的父亲坐上摩托车。父亲拉了瓶煤气,顺路送我回爷爷奶奶家过夜。

父亲眯缝着双眼在前头,我在后边断断续续啜泣着。很快,父亲将车停在了一栋楼前,打下脚架,我默契地从车上下来。父亲坐在摩托车上,歪着嘴角用力将左手往后边口袋解着扣子,半晌才揪出了那掉皮的黑色钱包。钱包打开,细细整整地放着几张十几二十块的纸币。父亲手往前掠了下,捏出了两张一块钱,随即向后递给了我。我顿了下,接过钱杵在了原地。父亲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伸手拉了煤气瓶,跨了个马步,伴着一声蓄力的声响一把将煤气瓶抱起扛在了肩上。被脚印磨得光滑的水泥台阶上,父亲一左一右的沉重步伐向上踏着。老长的阶梯,让父亲不得不偶尔停下手撑着墙壁缓两口气,而后歪歪斜斜地继续坚持着向上。

空旷的楼梯间只有父亲腰上挂着的钥匙的撞击声与父亲步伐沉重的闷声回响,我在原地望着父亲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的愧疚如打翻的陈醋酸上心头。

母亲教育我们时常说,送一瓶煤气才赚两块钱。

我攥着手里的钱,眼眶湿透。

许久父亲才一边拍着肩膀的铁屑一边时不时抬手擦着额头的汗水走下来。父亲坐上摩托车,我立即默契地跨坐在身后。车头一扭,父亲眯缝着双眼向爷爷奶奶家驶去,我深吸了一口气,阻断了眼角即将滴落的泪水。

后来的许多年我都不再与父母亲提及生日的事儿,直到高中一群好友给我买了个蛋糕,我才算被满足了这一可有可无的仪式感。

毕业工作第一年,那一年寒冬萧瑟,我独自在这座大城市走路回家。沿途找了个蛋糕店买了个小小的蛋糕,问店员能否卖一根蜡烛,店员拿了一根发现不好打包,随即递给我一包蜡烛说送给我。回到家一个人点上蜡烛,透过烛光,满是父亲那些年不易的模样。像穿过焰火告诉我,那些年父亲的不易在我出社会工作也终于得以体会许多。

后来买了车,时不时就驱车三百六十多公里回一趟老家。父亲节的那个周末,兄弟三人约好给父母一个惊喜。

在父母亲浑然不觉的情况下,我们仨开着车停在了店门口。母亲喜出望外地迎出门抱着弟弟忙问回来干嘛,父亲从位置上起身,带着苍老的朴实笑容连忙挪走前头的石块给我停车。

夜晚,弟弟们熄了家里的灯,我从门外端着点着蜡烛的蛋糕走了进来,蛋糕上头写着“父亲节快乐”。父亲欢喜之余藏住了感动,母亲在旁满意地看着。熄了蜡烛,切了蛋糕,父亲有滋有味地吃着。那一刻我才恍然,父亲这个甜食爱好者竟是生平第一次吃上奶油。

时过境迁,那时父亲无力给的仪式感在这天被我用另一种方式圆满,这些生活里的小感动与仪式感也在我的认知里有了新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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