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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头山,是延安市志丹县九吾山风景区的主景区,距离志丹县城大约 40 公里,这里山势险要,植被茂密,森林面积在陕北高原上实属少见。但是,它的名气不仅如此,最重要的就是,多少年来,一直有一个传说被当地村民们津津乐道。大家都听说,在马头山上,有一尊神秘的泥塑,据说这尊泥塑非常灵验,只要是在它面前许下的愿都能实现。

五十年代的泥塑记录(陕北发现罕见肉身泥塑)(1)

五十年代的泥塑记录(陕北发现罕见肉身泥塑)(2)

当地村民 白云昌:民间说也就是那个叫坐化娘娘,意思也就是裹在泥里边,大致就是这么个意思。

今年 50 多岁的阎文仁,是志丹县松树坪村的村民。1972 年的时候,由于马头山林场建设的需要,他们几十户人就从山里搬到了林区附近。一来是为了建设林场的需要,二来呢,也是为了能在这里落户下来,毕竟这里的条件要比山里好很多。阎文仁说,他们刚搬到马头山的时候自己只有十几岁,不久就听父亲阎国兴说,马头山上有一座神奇的娘娘塑像,可是具体在什么地方,当时谁也不知道。然而,阎文仁的父亲阎国兴断断续续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传说中的泥塑。其实不仅是阎国兴,当地很多村民也都曾加入过寻找神秘泥塑的队伍,只是由于种种原因,最后都没有找到。

在当时,大家越是想找到这座泥塑,结果却是怎么也找不到。于是,有一部分村民就不愿意再继续找下去了,也有一些村民质疑说,马头山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神秘的泥塑,那只不过是个不存在的传说罢了。也有人说,泥塑被放在一个神秘的地方,谁也找不到,也正是因为有关不同的说法,神秘泥塑被传的更加神奇了。

直到 12 年后的一天,当地村民在一次下山回家的途中,意外的发现了那尊传说已久的神秘泥塑。

五十年代的泥塑记录(陕北发现罕见肉身泥塑)(3)

到了 2004 年的一天,村民们在整理塑像的时候,又有了一个谁也没有想到的惊人发现!

当地村民 何永清:(胸口的)骨骼是有的,那阵不大,那个时候就是这么大的一个窟窿,就是骨头只能看见两根。我们都能看出来的,里边的肋骨都一根一根的,人体的肋骨是一根一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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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重大的发现让当地村民们惊叹不已,一个泥塑像里怎么会有人体的骨骼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随着马头山真身泥塑被发现后,很多关于这座泥塑的疑问也随之而来。他到底是谁?他又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原因被放在这里的?各种猜测让这座泥塑显得更加神秘了!

就在村民们感到惊奇的同时,这个重大的发现也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他 --- 就是当时陕西省文物保护中心副主任齐洋。2005 年初,齐洋与相关专家赶到了马头山,对泥塑像进行了仔细的检查。

陕西省文物保护中心 齐洋:胸口第一眼你看到的肯定是骨骼,你要是细细的看,就能看见里面有一些谷秸,因为北方,陕北地区可能产谷子,有谷秸,还有麻布的痕迹,隐隐约约可以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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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代的泥塑记录(陕北发现罕见肉身泥塑)(7)

当时泥塑盘腿端坐于石崖中的一个方形石台上,头顶绑着发髻,身上穿着大开襟长袍,泥塑像的前身有一个直径大约 30 厘米的大洞,里面漏出白色的人体骨骼。在检查中,齐洋发现,这座泥塑曾是经过贴金彩画的,但是由于年代久远,彩画几乎完全脱落。只在脸部,嘴唇,衣着缝隙间,还可以找到少量色彩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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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准确确定泥塑真身的年代,专家们提取了包裹骨骸的少量秸秆,用来进行碳十四测定。

陕西省文物保护中心 齐洋:碳十四主要是从生物体的碳的放射性,来判断它当时,因为它是属于光合作用,当时有一个吸收,那么停止光合作用的吸收,就可以通过它的含量,来判断当时的一个年代。

经过对碳十四的测定,泥塑的塑造年代,最终定在了清朝初期到中叶,而他的身份又是什么呢?齐洋认为,鉴于泥塑所在的石崖,位于马头山道观建筑群遗址附近,加上泥塑头上挽着的发髻,身上穿着的大开襟道袍,这说明他应该是一个道士!

陕西省文物保护中心 齐洋:发髻主要是道士的一个形状的发髻,喉结表明他是一个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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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们之前说泥塑是坐化娘娘,大家都认为,传说中的坐化娘娘肯定是女的,可事实证明,泥塑真身的主人是一个男性。而接下来,新的疑问又来了。专家组用 X 光对塑像进行了多部位的拍照,当照片冲洗出来后,大家惊奇的发现,在头骨的顶部和下颌部位,还围绕着一圈圈金属丝缠绕的痕迹。这些缠绕在头部的金属丝,是起什么作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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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省文物保护中心 齐洋:相当于一个支架的,把这个头部支撑起来。身体倒没有,主要是头部,因为头部可能就是骨骼竖不起来,就是做固定,来固定头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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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位被制作成真身泥塑的道长是谁,自从泥塑真身被发现后,延安市志丹县九吾山景区管理处副主任牛怀银,也一直想搞清楚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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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市志丹县九吾山景区管理处 副主任 牛怀银:根据史料记载,以及现有的残碑陶片放大之后考证,他的真人是九吾山当时道观的一个住持道长,他姓胡,名叫映明。

牛怀银说,他们当初对这座真身泥塑进行搬移保护的时候,在距离泥塑原来摆放的崖洞大约 50 米的地方,挖出了这座残存的石碑。虽然石碑大部分已经损坏,但是在石碑的右下角还有几行石刻的小字,刻着 " 道士真山胡映明 " 的字样。因此他推测泥塑真身的主人应该就是当时马头山上某个道观的住持胡映明。资料记载,马头山曾经是一个重要的交通要塞,在古代也是一处道观云集的修炼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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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市志丹县九吾山景区管理处 副主任 牛怀银:宋代的时候,宋徽宗宣和二年,据记载开始修建马头山道观,这就是初始建设的开始,到了明清期间,这里的香火比较旺盛,达到了一个鼎盛时期。

但是胡映明的生活年代没有历史记载,至于他具体的生活年代,还需要进一步考证。可他为什么会选择在一个半山腰上的石崖里坐化呢?

延安市志丹县九吾山景区管理处 副主任 牛怀银:它是一个大石崖,这里比较干燥,而且石崖上边就像一个天然的伞状一样,保护他,不被风吹日晒,而且这个石崖是面向西南,尤其是下午,光照也比较好,所以说保存的年代也长一点吧。

史料记载,他(道士)寿数将近的时候,基本不进咱们日常的食物,就是在山上采些具有防腐功能的草药进行服用,已经可以说是,把体内的水分和秽物排除干净了,就说内身没有腐蚀他机体的东西了。

齐洋说,虽然还不能确定具体的坐化地点和坐化年代,可是根据对包裹泥塑的麻布以及彩绘,还是可以大致推断出这个道士坐化与他被泥塑的时间跨度。

通过调查齐洋推测,这位道士当时通过服用类似于草药的某种东西,对自己的脏腑进行清理之后,按照道家的仪式实现了坐化。后人为了更好的纪念他,也为了能够长期保持他的容貌。于是,就选择了泥塑和彩绘的方式,对他进行了包裹和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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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代的泥塑记录(陕北发现罕见肉身泥塑)(16)

陕西省文物保护中心 齐洋:真身表明他是一个肉身的东西,然后他因为有彩绘,有金,那么我们就命名他为彩绘裹金的一个泥塑。

像这样的道家真身彩绘泥塑,在我国来说实属少见。但是用这样的方式来保存、处理遗体,除了道教,佛教的事例更多。根据考证和记载,我国前后共发现了 8 具佛教真身。现存最早的是 1300 年前广东韶关市南华禅寺的六祖慧能真身像。而在陕西安康市的南宫山上,达鉴和尚肉体置于露天 170 多年完好无腐,给风光秀丽的南宫山平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陕西省文物保护中心 齐洋:他是以肉身作为一个核心的一个骨架,表面会附泥,做成一个泥塑,他有的是裹布的,可能有的也不裹,有的有麦秸,有的没有,但是会有麦草或者什么东西,但是总的来讲,他的形质就是一个泥塑的形质。

齐洋说,不论是道教还是佛教,不管是泥塑的还是裸露的。这样的肉身泥塑都是通过特殊的手段,对逝去高僧的一种追溯和怀念,它是一种佛道文化的特殊仪式,但至今这些肉身的具体成因还有许多需要解开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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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头山真身泥塑是目前我国发现的唯一一尊彩绘真身泥塑,也是唯一一尊道家真人肉身泥塑,但有关这尊真身泥塑的具体身份和历史成因,现在还正在研究,相信不久的将来,有关他的谜团终将会被一一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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