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头条杨老89794461原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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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篇说到大家在猪头咀宋家看皮影戏 ,正入迷时,有人喊碾麦场上起火了,将人们拉回了现实。碾麦场里的大草垛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照亮了半个猪头嘴,大家七手八脚,急忙忙奔到场里救火。

就在这时,一阵沉闷的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分不清是天上还是地下,这突如其来的一阵响把正在救火的人们怔住了,正当大家想弄清楚这声音打哪儿来的,就感觉到脚下剧烈摇动,摇得人站不住,跌倒又爬起了,爬起来又跌倒,想跑又晓不得往哪达跑,“摇了(系地震了的方言),是摇了,老天爷呀!”人们失声叫着。

地动山摇中,碾麦场中间裂开了一道大口子,泛出了黑悠悠的泥水,接着整个猪头咀向前滑去,“轰”的一声填满了吴家河沟,到处弥漫着呛人的尘土,天底下一片哭喊声。夜里间,又大大小小摇了无数次,等到了天亮,活着的人看到了填到河沟里的猪头咀,惊呼,“山走了”!据说后来,每当夜半的时候,在猪头嘴填满吴家河沟的地方,总是能听到唱戏和救火的声音。

再看吴家堡子,一夜的山摇地动,塌得只剩下东面的一堵堡墙,孤零零地立在清冷的天地间!这就是有名的民国九年(1920年)西海固大地震,当时是北京的北洋军阀政府,地震几个月之后,才传到北京,政府也无能力救灾,所以死伤非常惨重,这次地震幸存下来的人,至死想起来都心有余悸,故事毕竟是故事,还是用一段来自网络的话吧:1920年12月16日,宁夏南部和甘肃东部发生8.5级地震。此次地震,造成的死亡总人数为234117人,死亡在万人以上的有6个县。由于地震发生在交通闭塞的山区,当时军阀混战、兵荒马乱,北洋军阀对巨大的地震灾难无力救助。时逢冬令,天寒地冻,灾民又继续死于冻伤、饥饿、瘟疫之中。

据当时《陕甘地震记略》一文报道,大震后灾区人民“无衣、无食、无住,流离惨状,目不忍闻;苦人多依火炕取暖,衣被素薄,一日失所,复值严寒大风,忍冻忍饥,瑟瑟露宿,匍匐扶伤,哭声遍野,不特饿殍,亦将强比僵毙,牲畜死亡散失,狼狗亦群出吃人”。

大地震的当晚,本来我也是很想去看牛皮影娃戏的,可是我女人说,大冷天的,隔沟扯岳的,一个灯影子戏有啥看头,又不是大戏,别人都有棉衣裳穿,你连双棉鞋没有得,到地方你冻脚得站不住!想一想我女人说得在理,身上的棉衣还是吴老爷死的那年过年给我扯下的,都穿了好几冬了。

那晚我们的黑饭是莜面拌汤,调了一瓦盆酸菜,里面放了辣子面,所以一家人吃的格外的香,吃罢饭后,我坐在炕头边上吃着焊烟,一边和正在洗锅的我女人说些闲话,儿子正在烧炕,这时,屋子外头的白鼻梁狗撞开门进来,呜咽着直扯我女人的裤脚,我女人踢了它一脚,它又扑过来扯,我女人拿了烧火棍打它,它还是呜咽着扯,还来扑到炕头边上来扯我,这瞎狗是咋地了嘛!就在这时,突然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草屋顶的土哗啦啦地往下掉,我赶忙跳下炕扯了女人,一搭跳到屋子外头,草屋噗嗒一声倒下了,地面颠得人站不起来……

堡子庄上去猪头嘴看戏的人再没有回来,没有去看戏的,不少人已睡下的,还有鸡叫时分的一次摇,活下来的少得很。到了第二天,我和女人赶紧往女儿春花家跑,万幸春花两口子住的是草屋,第一次揺的时候就跑了出来,而她的公婆住在上窑,窑塌后被压死了。堡子庄上,远远近近的都是一片哭声。

这一年的冬天 ,是多么难过的冬天,一个庄上剩下二十多口人,挤在乱草搭的棚子里,一直熬到第二年开春,摇的次数少了,再没有更厉害的摇发生,存下的粮食也吃得差不多了,在堡子庄上再呆下去,只有饿死。

于是我带上一家人,顺着吴家河往北走,一路上到处是摇塌的庄子凄凉的哭声,大摇过后,活着的过得难畅得很,走走停停七八天,我们到了种田沟,种田沟一带还比吴家堡惨,有的庄子人都死光了。我打听着寻到了吴守财门上,马驹儿已是十好几岁的少年,长得都快认不出来了。

吴守财家也死了人,但是粮食还有一些,开春下种,吴家也需要帮手,于是我们就在吴守财家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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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震废墟探秘(吴家堡纪事地震来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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