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近十几年中国主旋律影片的代表人物是谁,灯光和目光会自动聚焦在黄建新身上。

从《智取威虎山》《建国大业》,到《我和我的祖国》《1921》,黄建新一直在这条路上开拓。跟八九十年代相比,他创作风格的转变,也仍然是媒体和影迷讨论的长久话题。

黄建新自己似乎并不认为是转变,他在做的,依然是拍电影。他认为自己拍的电影,也并没有那么特殊

一个月前,《1921》的面纱尚未揭开,凤凰网娱乐Ifeng电影独家专访导演黄建新、联合导演郑大圣和制片人任宁,聊了聊《1921》的创新和制作,也听黄建新讲了他的进取和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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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黄建新、制片人任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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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导演郑大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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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章

2009年已经是十二年前,《建国大业》在9月上映,172位明星138分钟内轮番登场。史无前例的全明星阵容,震撼了当年的观众。

影片最终拿下4.3亿票房,成为那年国产片票房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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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大业》在各方面都是昂扬的进取姿态,突破了许多模糊的界限。观众得以见到伟人毛主席踹翻洗脚盆,周总理掐着腰、扯着嗓子批评下属“没脑子”,那是冯玉祥将军遇难后的一场戏。

这部电影讲述了1945到1949年之间的风云变幻,如此恢弘,也留下了许多细腻时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建国大业》似乎一直是同类题材的天花板,后来者难以超越。

《建国大业》《建党伟业》《建军大业》,三部跨度8年,中国电影市场急速发展,但3部票房都在4亿档。从叙事上看,“建”字头的影片也涵盖了我国重大革命历史题材的大部分时间段。

《1921》带来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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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部都是纵向的,用了编年史结构。《建党》从1911年10月10号武昌起义开始,写到1921年,跨度10年。《建军》是两年,1927年四一二开始,写到1929年的古田会议。《建国》从1945年抗战胜利写到1949年。

《1921》就是1921年。

时空变化,带来叙事推动力的变化。在接受Ifeng电影独家专访时,黄建新说:“《1921》是以人物为核心构置的电影。”

“编年史影片”涉猎历史人物众多,角色是节点人物,而不是贯穿人物。《建党伟业》直到影片中部才开始出现共产党人物,因为毛泽东1917年才到北大,所有的人物都是线性的点状表达

黄建新解释:“比如袁世凯宣誓就职,他想当皇帝,跑到天坛去祭拜。我给他一个行为你就理解了,他只用这个行为。《1921》是以人物为中心,角色的丰富性、心理活动、行为逻辑、个性表达,都要有。他得是一个综合、立体的角色表达,跟线性点状对比,这是两种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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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党伟业》

《1921》的制片人任宁补充:“《1921》会有更多历史重要人物的生活化、年轻化的一面,更多的是细节化、真实化的挖掘。”

黄建新说:“《1921》我们的目标就是冲这个去的。为什么历史的重任落到这批人身上?怎么没落到别人身上?这里面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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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王仁君饰演毛泽东

人的感情、人的选择、人在大时代下的命运,一直是黄建新竭力想要呈现的。《我和我的祖国》集体实验了大时代里的小人物,《1921》以新的叙事思路,来到了大时代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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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演员、打草稿

在《1921》的前期筹备中,剧组花了九个月的时间选演员。

他们在办公室的墙壁上贴了电影涉及的历史人物的照片,演员的照片不停贴在旁边对比,正面、侧面。特效师还会进行模拟化妆,预测妆发能够带来多少加成。

制片人任宁告诉Ifeng电影:“比如说张国焘是方脸,我们不会去找一个圆脸或者尖脸的演员,这样一来就会发现(合适的)很少,然后再去选。”

联合导演郑大圣认为比相貌更重要的是神采:“你看黄轩很斯文,干干净净的,但是他的斯文底下有耿介,因为他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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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做了种种筛选,演员仍然需要一个个面聊。

跟黄轩的沟通持续了几个月,他饰演李达,要把头发剪成板寸,拍摄周期三个月。作为贯穿全片的人物,必须全程在组。黄建新说:“演员要做出很多牺牲。”

单次面聊时间最长的是张颂文,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认识,黄建新和张颂文聊了7个小时。“就是聊所有的理解,有时候是聊戏外的。聊完了以后大家就知道,我们其实很容易朝一个方向努力,能攒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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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昊然饰演刘仁静,几乎是最早定下来的。

黄建新对Ifeng电影说:“已经有很多表演经验,但岁数很小且优秀的演员并不多,一般都得二十七八岁了,刘昊然那时候才22岁,像他这样的很少。”

任宁认为刘昊然有很天然的少年气,适合当时年仅19岁的刘仁静。黄建新也很赞同,笑着说:“对,他眼睛一亮的时候,你觉得哎这不是个小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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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众多、演员众多,拍摄也充满挑战。

联合导演郑大圣介绍:“排期表就是一个很头疼的事情,这么多演员同场同框,每一个人的档期、行程,包括路途时间的计算,都得双向来调。黄导就看监视器、看期表、看电脑,很多时候他要自己来排。有些戏是不能改的,但有些得调整,戏随人。日夜、内外,哪怕是机位的变化,黄导都能够腾挪。”

电影在拍摄时就已经同步进行剪辑,但直到Ifeng电影采访时,剪辑上还在做微调。

郑大圣透露:“黄导特别重视节奏,他一直跟我说,主流电影的灵魂是情感的、心理的拍点。剪辑的时候,你就看到黄导在那帧帧计较,有时候增减两三帧,感觉上就有很大差别。”

黄建新也罕见地分享了他对电影创作流程的理解:“写文章拿笔,电影到了拍摄才是真正开始写草稿,前头(的剧本)都是提纲,都没到电影叙述的位置上。因为视觉叙述跟文字叙述有巨大差别,所以全世界才会打XXX导演作品。”

他认为后期剪辑,才是一部电影真正开始创作:“转换成视觉思维的时候,才能算完成电影。很多电影不太具备电影属性,它是一种文学描述,但剪辑、取舍,它的对位不是文学剧本,对位的是视觉打草稿的过程,是它拍完的素材。当代电影,摄影机都是主观的,摄影机是那支笔,它跟文学描述就分家了,电影本质是这样一个东西。”

“如果两种情绪并行了,有时候为了主旨,剪辑上你要舍去一个。这对导演很难,大家舍不得扔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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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特殊,但也确实特殊

话题终究要聊到“主旋律电影”。

从黄建新主导的作品来看,除了重大历史革命题材,近两年还出现了像《我和我的祖国》这样的短篇合集式、小人物视角影片,《长津湖》又从战争类型片上做了补充。

黄建新不认为这是一种刻意的模式,而是认为这是市场发展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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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建新

“你看60年代的电影,主要是革命现实主义加浪漫主义的表达,很少有别的。现在是中国电影类型最多的时候。我们所拍的是其中的一个,可能占据篇幅相对较大。我就看五月份上的戏有50多部,什么都有。所以就很自然,百花齐放。”

但《1921》这朵“花”确实受到了重视和帮助。

任宁介绍,《1921》最早在2016年就有了规划,当时上海市委宣传部的部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上海电影集团。2021年恰是建党一百周年,任宁说:“这么一个时刻,我们每个电影人,一辈子只会遇到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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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片人任宁(左)

《1921》去年七一开拍,“疫情期间,进行这个拍摄是非常不容易的,无论是我们外景地的协调,还是到各个地方,公安局、武警,包括我们有小学生来出演艺术团,都给了很多支持。”

一大在上海的会址、展览馆,也对剧组做了开放。

任宁说:“以前是不允许任何的剧组进去拍摄的。没有中宣部、国家电影局、上海市政府、上海市委宣传部的支持,我们是完不成这样一个电影的。”

黄建新补充说:“全世界的电影都是这样,没有支持,你就还原不到历史的真实。美国部队系统还有一个专门的机构是给电影支持的,《壮志凌云》就是美国空军支持的。”

采访的最后,他总结近年来的主旋律电影,《智取威虎山》《湄公河》既是主流的,也是商业类型的。《建国》《建党》《建军》是用了“史诗”的拍法。《我和我的祖国》是短片合集,有一个国民心态的结合体。

“所以它(主旋律电影)实际上是多样化的,有无数种方法去做电影,《1921》只是百花丛中的一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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