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数风流人物》里,李乃文饰演的陈独秀,出了研究室就入监狱,出了监狱就入研究室,不曾放弃救国之路的求索。工作中的李乃文,则是出了这个剧组,就一头扎进下一个剧组,享受着演戏带给他的满足和快乐。

在李乃文看来,他是注定要演一遍陈独秀的。他和陈独秀一样拧巴,也一样激昂。为了革命理想,陈独秀能抛头颅洒热血,倾尽心力;为了梦想,李乃文也愿意在角色中打转,演到极致,乐此不疲。

李乃文演技大赏(李乃文好人往坏)(1)

李乃文说在拍《数风流人物》之前,他没有以任何一版影视作品中的陈独秀为参考,因为他想诠释独一无二的仲甫先生。戏播了之后,有朋友对他说:“乃文,你演的陈独秀还真和其他版本的不一样。”李乃文说:“不一样?不一样就对了,我就是要不一样。”

带点幽默、带点“迟钝”,生活中的李乃文是个实在的人。正如斯坦尼斯拉夫斯基所讲,“真实和朴实是演员的宝贵品质。”

以下,是演员李乃文的自述。

“我和陈独秀挺像”

我是2021年拍的《数风流人物》,这部剧本来是为了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准备的,筹备时间比较紧张,我和饰演毛泽东的侯京健是最先定的两个演员。正好这部剧选角团队的负责人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加上编剧的剧本写得也好,所以试完妆我就接拍了。

我和余丁导演之前没合作过,我们是在拍摄现场见的第一面,我进组拍的第一场戏是我和乔年的爱人史静仪(张钿悦 饰)哄孩子。我演完去监视器看回放,发现余丁导演喜欢用侧拍、侧后拍的镜头来呈现画面,我就问他:“咱怎么不直接拍正脸呢?”余丁导演说:“我喜欢这种镜头,看着舒服。”后来我一看整体效果,确实不错,很有电影感。

李乃文演技大赏(李乃文好人往坏)(2)

我要把陈独秀演得真实,抓住他身上的生活感,这是我通读剧本后做的决定。我在拍摄过程中不断地找感觉,也不断和导演沟通。余丁导演很尊重演员,他不会束缚演员的创作,我在片场经常搬个凳子往他边上一坐,他拍他的,我琢磨我的。

有时候突然来了灵感,我就和导演说,我这场戏这么演行不行?导演就说行行行。我听完心里还有点狐疑:他听没听进去我的话啊,不会是口头上应付一下吧?后来正式开拍,我看到导演在按我的建议设计节奏,我就明白了,余丁导演确实懂戏也懂演员。

陈独秀这个人物的真实,一方面体现在他的情感上。他不论对家人、对学生,还是对他一手创办的党,情感都是真的。其中有他的真诚,也有他的拧巴。从陈独秀对他三任妻子的态度就能看出来,陈独秀并不敢面对感情上的负债,在这方面他很纠结。

李乃文演技大赏(李乃文好人往坏)(3)

在剧里,高晓岚(周笑莉 饰)为了见陈独秀一面,带着女儿来了上海,陈独秀的第一反应是不去。但他后来还是悄悄地去了约定地,但没和高晓岚见面就走了。后来我和导演聊过这个事,我说这要是我,没准我也不见,相顾无言,连个念想都没了,何必呢?这是我自己和陈独秀比较像的地方,都纠结,都拧巴。

陈独秀对同志们的情感也很真诚。剧里他和张国焘(孙坚 饰)的互动很多,因为陈独秀在心里很信任他这个爱徒。我需要代入陈独秀的视角,去相信张国焘是一个忠诚的人。但我们都知道,张国焘在剧中那次被捕后就变节了,所以我需要抛除我自己对张国焘的固有印象,这要我自己来消化调整。

李乃文演技大赏(李乃文好人往坏)(4)

有一场戏,陈独秀听到别人被捕的消息后长舒一口气说:“幸亏被捕的不是国焘,他被抓到的话,身上的东西肯定保不住了。”你看,他第一反应想的都不是张国焘变不变节的事,他始终不相信张国焘会叛党。

对于他一手创办的党,陈独秀倾注了他所有的心血和热情。第一集陈独秀演讲时候的一句话我印象特别深:“这是我们的国家,我们不爱,谁爱?”

我在演的时候进入角色非常快,对于剧里的各个情节,不只陈独秀生气,我也跟着生气,我当时就觉得,我就应该演陈独秀。

陈独秀的真实也体现在他的性格上,这个人实在太感性了。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在看剧的时候开了弹幕,想看看观众聊点啥。我看到有观众说:“陈独秀怎么一生气就摔杯子。”对于这点其实我也有过小疑问,我还和导演商量过,要不要在摔杯子之外换些其他的发泄方式。导演说不行,历史上的陈独秀确实爱摔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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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完就琢磨,想着怎么能换着样摔杯子。所以有时候我是边吵边摔,有时候是吵完了觉着不解气再摔,吵架的戏也都是撒开了情绪、扯着嗓子地演。包括和毛泽东争论的那场戏,陈独秀直接对毛泽东说:“你就是读书太少!”人一着急就是会口不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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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毛泽东请求回湖南工作,陈独秀既不愿意失去得力干将,又懊恼于毛泽东不服软的态度,所以对他说:“我给你写个方子,你让郎中按照这个抓药。”这既是陈独秀对自己口不择言的找补,又在顺势敲打毛泽东,暗示他要“按方子”摆正思想。这就能看出陈独秀在较劲中,还透着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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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独秀性格中的傲骨,也是突出的点。在剧里我们能看到,陈独秀确实犯了很多错误,但他在心底里从没觉得自己有错,他还真不是嘴硬。这一点我在演完之后还挺理解他的,在当时,共产国际那么强硬,国民党那么强大,党内的同志还一个赛一个的有主见、有能力,陈独秀作为,确实很难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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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陈独秀跟共产国际很硬气,直接说:“这是我们自己的党,凭什么你们想插手就插手?”但是后来一是因为力量不足,二是因为真没钱,所以在拿了共产国际的钱后也不好再去较真,毕竟拿人手短,这个状态是很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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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傲骨没有被时间和经历磨平,他到闭眼的时候背都是挺得直直的。在剧里,晚年的陈独秀被蒋介石抓进监狱,他在法庭上据理力争,把在座的不在座的骂了个遍。后来蒋介石对他柔和了不少,跟他说只要认个错就放他出去,陈独秀就是不认,蒋介石说愿意给他出钱让他再办一个党,陈独秀也嗤之以鼻地拒绝。

陈独秀在后来落寞的状态也很真,让我很同情。所以说为什么演员要有生活经历,有些情绪你没体验过就没法演,我自己也经历过不得志的阶段,所以找情绪还算顺畅。晚年的陈独秀有一次在书店碰到了瞿秋白,但陈独秀拒绝了瞿秋白约坐的邀请,对他说:“知己故友在漂泊中偶遇重逢,实为大快乐也,我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大快乐了,今日一得,你容我回去慢慢品味。”

我在表演中也在突出他的孤独感,延年牺牲后,毛泽东和蔡和森来找陈独秀告诉他国民党武汉政府公开分共的事,我当时就和导演商量,这场戏不要拍我的脸,只拍我下楼时候的脚步动作,让观众通过陈独秀半挽着裤腿、趿拉着布鞋的形象,去感受陈独秀孤家寡人的落寞。拍完了我一看效果,感觉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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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陈独秀心里很感慨,他心里的抱负没处释放,共产党回不去了,蒋介石和汪精卫他还看不上,两个儿子早早地牺牲,陪在自己身边的潘兰珍更不懂自己心里的苦。陈独秀的晚年很凄凉,这也是他性格所致。他确实有大才华,但偏偏在政治上力有不逮,他最后郁郁而终的结局,让我也很唏嘘。

“我其实是个喜剧演员”

我在前一段还有一部民国传奇剧《运河风流》播了,这部剧是在2017年拍的,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五年了。我和张新建导演很早就认识了,但一直没机会合作,正好这部剧找到了我,我也一直想和山影合作,就水到渠成地拍了《运河风流》。

制片团队觉得我和杨春早这个人物的调性很搭,我看过剧本以后也觉着杨春早很有意思,可发挥的空间也比较大。观众能看到,杨春早是个正人君子,但是只把他演成正人君子,我觉着很无聊,所以我就尝试发掘杨春早身上的缺点,让这个人物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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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抓住的是杨春早身上的文人劲儿,杨春早祖上是修县志的,他自己也以修县志为毕生夙愿,他骨子里文人的那股酸臭劲儿,就很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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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春早身上的酸和臭可以掰开看,在杨春早眼里,全县没有一个人的文化水平有他高、追求有他高尚,所以他在一出场就用一头驴换了一本书,还洋洋自得,不觉着吃亏。当他听到别人对他行为的质疑和嘲笑,杨春早的反应是轻蔑一笑,不做解释。在他心里,这些不懂文化的“燕雀”哪里知道他这只“鸿鹄”的心之所向,这是杨春早身上的酸劲儿。

杨春早的“臭”体现在他又冲又急又爱面子的脾气上。剧里岳旸饰演的侯立人管杨春早叫“杨疯子”,他就是这样,脾气一上来就不管不顾。在剧里,刚刚上任县知事的黄子荣丢了官印,杨春早二话不说直接冲到土匪窝里去讨官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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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毕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官印不但没讨回来,还在土匪那吃了瘪。但他回家以后,却不承认自己的真实遭遇,反倒泰然自若地说:“你们是没看到那些土匪们有多重视我,不仅一口一个先生叫着,还好吃好喝地伺候我呢!”这些侧面,既让杨春早更接地气,也让他更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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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这些侧面补充,杨春早的正义和理想就更显得真实动人。在剧中,观众能看到杨春早为了完成理想的执着和虔诚,也能从他的行为中看出他骨子里的信念感、正义感和责任感。

第一集,杨春早不顾个人名节而替黄子荣讲话,这在当时很难得。那个时候的文人把名声看得多重啊,但因为杨春早足够信任他朋友的人品,所以杨春早觉得,不管黄子荣到底做了什么,他都选择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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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散席之后,杨春早在私下追问黄子荣儿子的身世,因为杨春早想:我帮你说话是因为我相信你这个人,但不代表我置事实于不顾,我得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春早很有原则,不论谁都不能破了他的底线,同时他也拎得清,清楚自己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

为了进一步突出杨春早的反差感,我和导演在人物造型方面花了点心思。杨春早的外在形象比较邋遢,头发经常乱糟糟,也不怎么换衣服,常年穿着一件长衫。但这个人又很有精气神,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挺着腰板走路,底气十足地讲话。杨春早并不是我们传统概念里的文人,反倒是带着点反叛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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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在小细节里加入喜剧元素,来让表演变得更有趣,这是我的一个小癖好。包括陈独秀、杨春早,都是这样。在《数风流人物》里,瞿秋白给陈独秀剪发,陈独秀嫌弃瞿秋白手法不好,直言:“我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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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风流》里杨春早的一些小动作,比如砸吧嘴、翘二郎腿等等,都让这个文绉绉的君子,因为这些浑不吝的细节显得逗乐。我也看到了观众的评论,说一看到杨春早就忍不住咧嘴乐,说明我设计的这些点还算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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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着我是一个喜剧演员,我不适合特别闹的喜剧,而是擅于创造在侧面细节中可能发生的喜剧因素。这一点我在中戏上学的时候就跟高景文老师学过,他就是一个冷幽默玩得很在行的人。后来我演了七年的话剧,演得最多的是孟京辉的戏,他的戏里喜剧元素也非常多。

我们以前排话剧,也经常讨论什么是高级的喜剧,喜剧怎么玩才有新意,加上我自己也很喜欢看喜剧,久而久之对喜剧元素的创作就成了我自己的乐趣。后来演影视作品,我也把自己的小癖好放了进去,演完之后看效果不错。知道观众能为我会心一笑,我很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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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先生》里的张铭阳是彻头彻尾的喜剧人,我在演的时候放得很开,感觉到了自己的主场。我拍得开心,和搭档们合作得也很愉快。我和靳东拍完《恋爱先生》之后,又合作了《温暖的味道》《如果岁月可回头》,早就成了有求必应的哥们儿。

“演戏,我停不下来”

在演戏这条路上,我的启蒙老师是我母亲,她就是中戏毕业的,后来在天津人艺当演员,我从小就能接触到舞台、话剧、表演这些东西。我母亲既是我表演专业上的辅导老师,也是我在职业价值观上的引路人。

台词是我的强项,我从来不怕台词长或者难,我从小跟着母亲泡在剧院里,对这些很熟悉,加上记性好背词也快。《大秦赋》演李斯全是长篇的文言台词,比《数风流人物》里书面式的台词还要难对付,我也都吃下来了。对手演员也愿意和我搭戏,因为我台词顺,过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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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职业上,我母亲一直对我要求很高,所以我不爱出风头,对红不红也没啥概念。当初演了第一部剧《动什么,别动感情》后小火,我母亲给我打电话,我因为正在接受采访就给挂了。后来我父亲给我打电话说:“你妈生你气一周了,她说你膨胀了。”我听完一愣,还去问了身边的朋友:“我变了吗?我膨胀了吗?”听到他们说没有,我才有点放心。但我对这件事印象很深,后来我有意识地去让自己踏实下来,演员只有在生活里做好人,才能演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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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就愿意张罗各种文艺活动,一直是班里的文体委员。上中学的时候,我们参加全市的课本剧大赛,我组织大家排《皇帝的新衣》。我母亲帮了我们不少忙,道具、服装等等都是我母亲弄来的,和其他学校的节目比,我们就显得很挺专业。后来评奖,我们几乎包揽了所有奖项,我后来还和同学们调侃说:“我们当时简直是课本剧界的‘泰坦尼克号’!”

后来上大学,我一门心思考中戏,那是我母亲的母校,是我向往的艺术殿堂。从考试到入学并不算顺利,我是以自费生的身份进中戏的,这让我很失落。那个时候中戏有自费生和公费生两类,公费生一年的学费是700,自费生是5000。我们家那时候没钱,我母亲是话剧演员,父亲是老中医,我哥刚参加工作,收入都不高,我还记着我第一年的学费是我母亲到处借来凑齐的。

我母亲看出我情绪不好,就跟我说:“爸妈对你的要求没那么高,但也不是没有。你好好上完这四年学,毕业的时候能让老师觉得,让你自费入学是个错误决定,就行。”没到四年,这个目标我在第一学期就实现了。第一学期末我们交小品作业,全班有十多台小品,我参与了六个,全场就看着我在舞台上“耍”了。后来我的班主任高景文老师跟我说:“我看走眼了,不该让你自费。”

但说实话,我现在心里挺感谢高老师的这个决定,因为我是一个能把压力转化成动力的人,偶尔被小鞭子抽打一下,反倒跑得更快。毕业以后,我应聘进了中央实验话剧院(中国国家话剧院前身),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戏排,整天迷茫地在北京的街上晃,因为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唯一确定的是:我要演戏,我爱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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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味道》 饰 张子灏

我很喜欢在舞台上表演的感觉,也喜欢大家在排戏时一起琢磨、出主意的氛围。这也影响了我如今的影视表演,我现在演戏没事也爱搬个小板凳,往导演监视器边上一坐,跟他聊戏,很多时候戏点还真是聊出来的。

拍《运河风流》的时候,我和C组的吴斌导演有一次因为聊戏忘了时间,结果那一天就拍了一小段过场戏。执行制片过来和我们说:“老师们,太阳一落咱就没有光了,要不咱赶紧拍吧?”我俩这才反应过来,聊过头了。但那次聊天很有价值,后来剧里很多有意思的点,都是我们聊出来的。

一开始演话剧也都是演配角,我和孟京辉合作的第一部戏是《思凡》,第二部戏是《坏话一条街》。《坏话一条街》的角色是我自己争取的,我当时听说孟导要排这个戏,我就给他打电话说我想参与,孟导说没有我合适的角色,我就说群众演员有吧,我演群众演员也行,孟导听完我的话就说,“你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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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了前两次的合作,我们之间的信任感和默契感已经很高了。所以在《恋爱的犀牛》筹备前,孟导给我打电话说:“我新弄了一个剧,你来吧。”我听完二话没说就答应了,我问他:“什么时候开始排戏?”他说:“还没确定,你等我消息。”

有部男一号的剧找我,我为了话剧就给推了,推荐我的大学同学丁凯去了,等丁凯拍完回来我们俩吃饭,丁凯问我:“你们的话剧怎么样了?”我说:“还没开始排呢。”

后来资金到位了,大家就开始排戏,但过程也是一波三折。因为很多剧场不让外人占场地,所以我们经常被赶出来,基本每天都在不同的剧场排练。我在《恋爱的犀牛》里演的是“牙刷”,是个四处乱窜的推销员,他身上有趣味性,更有荒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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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戏开演后一炮走红,我演了有一百多场,我们每个人都很有干劲儿。《恋爱的犀牛》让小剧场被大家看到,也让我被行业注意到,正因为有业内导演去看了这部戏,我才有了出演电视剧《动什么,别动感情》的机会。

一开始拍影视作品,我很不适应也很紧张,我不知道怎么面对镜头。我之前一直演话剧,面对的都是观众,也没有镜头概念。后来我打电话问我母亲,她言简意赅地说:“熟悉了就好了。”后来慢慢的,当我越来越投入到角色中,我的杂念越来越少,也就忘了镜头,忘了紧张。

后来演多了,有观众说,李乃文怎么总演配角,但我并不在意。我从小就是听着“没有小角色,只有小演员”这句话长大的,只要角色交给你了,就得好好演,而且我很珍惜机会,我一直觉着能有戏演就不错了,我毕竟是打电话争取过群演机会的人。

我也不排斥反派,有时候反派的发挥空间更大,演起来更出彩。人没有绝对的好坏之分,角色也是,所以我演戏就很喜欢找人物的反差感,我演好人,就喜欢去扣人物的缺点;我演坏人,就喜欢去找人物的优点,这样下来人物才真实,才落地。

李乃文演技大赏(李乃文好人往坏)(25)

《我不是药神》

之前我还和经纪人抱怨,我说:“你不能这么给我接戏,这一部接一部的我怎么休息?”经纪人顺势就给我推了两个月的工作,结果我在家里待十天我就受不了了,我给她打电话说:“你还是给我接部戏吧,我闲不住。”

演戏,是我热爱并将永远坚持的事,我停不下来。

李乃文演技大赏(李乃文好人往坏)(26)

【对话/李星文 撰文/弈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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